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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中山王总在夜晚前来,面上的疲惫在见到太子的一瞬便会一扫而光。
他们会下棋、谈天、赏花、赏月、赏美人,行为却再也没有一丝逾矩,连触碰也没有。
到底叫了十几年的“哥哥”“弟弟”,未经铺垫汹涌而来的巨变,叫他和他都无所适从。
太子没什么,他活的糙,想得开。
只是苦了小中山王,一面在情之欲海之中备受煎熬,一面要因为自己如雌兽一般的举动而感到耻辱,更重要的是,他恨自己用这样的手段得到了心爱之人。
那天有多欢愉。
回忆起来就有多痛苦。
太子看着他日渐消瘦的面容,也忧心起来,原来纵容是一种毒害,早知道他便该狠心推开来,就不会有今日这般苦恼。
“他明天要来见你,”小中山王平了一口茶,“我应了。”
“他?又来做什么?”太子皱眉,太子自认长得平平无奇,怎么就跟两个男人搅和在一起他也是想不明白。
“你该去见他。”小中山王这话是要把太子推给小侍卫。
太子在这段关系中何尝不是受尽了折磨,可他不敢离开,怕小中山王安置好他以后想不开。
“我喜欢上别人了。”小中山王又说。
太子想,倘若这是真的,那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可现在便不知道这话是不是小中山王自己编造出来的。
回到书房,小中山王掀翻了自己的桌子,看上面满满的卷宗洋洋洒洒地飘落下来。
发火是如此无能的举动,可他只能这样做。
“你这么生气?是在你太子哥哥那里吃了瘪?”房梁上突然探下一个脑袋来。
小中山王压下自己的怒火,正了自己的衣领,连余光都懒得去扫那人:“你不该在这里。”
“堂堂中山王,却是个卸磨杀驴的主儿,我算见识到你们位高权重者的把戏了。”房梁上那人跳了下来,拍了拍自己的袖子,“我给你做了那么多事,你就这么报答我的?”
“我从未要求过你为我做事。”小中山王冷声道,“如果你说的是之前,你莫名其妙送给我的蟒蛇,那我把它挖出来还给你便是!”
“我宗伏城为你做的,远远不止如此。”那人一笑,从袖间摸出一朵花来放在鼻子下嗅着,他手腕上露出一条暗红色的纹身来,正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魔教标志。
而宗伏城这个名字,多因为魔教少主而被人熟知。
“你想要的他不给你是吗?”宗伏城道,“可我却能。”
“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再不走,我就要……”小中山王话没有说完,脚步已经不稳,眼前天旋地转,一个趔趄险些跌倒,却落入一个臂弯之中。
“我说过的,你想要的,我能给你。”宗伏城将人打横抱起来,平放在床上,放下帷帐,吹灭了摇曳的烛光。
衣衫尽数落在地上,他被粗暴地对待。
不堪回首,却真实,将他空落落的心给填满了去。
宗伏城俯身在他面上亲吻:“我还会再来的。”
一句话说完便消失不见了。
药力还没有过,小中山王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屋子里静得仿佛世上只有他一个人,叫他如同坠入万丈深渊。
小中山王领着小侍卫去阁楼的时候,太子一眼瞥到他脖子上遮不住的红痕,扫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
“你们聊,我约了户部的张大人有些事情要谈。”小中山王离开了,留他们两个说话。
“殿下,上次是我莽撞了,”小侍卫一上来就着急低头认错,“是我不对,请您责罚我吧!”
说完,小侍卫“砰砰”地叩头,叫人听了都心疼。
“起来吧,”太子懒洋洋地问,“你现在这么受十四倚重,他能放你跟我游山玩水?”
小侍卫愣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随后小鸡啄米一样地点头:“您等我,卑职自有办法脱身!”
太子望着远去的小侍卫,心里有几分愧疚。他清楚自己为什么现在无法跟小中山王相处,因为他对小中山王没有那种想法却越了雷池,那他喜欢小侍卫吗?以后他们会怎么收场?谁也不知道。
太子只是想,离开这里,也许对大家都是好事。
只是离开的时候,不能叫人看出是为了躲避什么。
比起他自己的幸福,他更希望小中山王过得开心。
明月被乌云遮挡住了,依稀辨认的出一些轮廓。
风很大,将窗户吹得“嘎吱”响。
小中山王在书房处理完最后一封书信,抬头去看对面阁楼里的光亮,他看到一个孤独的影子映照在窗户纸上。
一个黑影闪过,小中山王觉得喉咙处抵着一个冰凉的物体,不敢乱动。
“我说过我会来的。”背后那人笑着咬他的耳垂,把匕首收进袖中,“没料到我来?还是希望我来?”
“没料到有人厚颜无耻至此,当真以为我中山王府忌惮你?”
“你若是恨我那天的作为,就该增加守备的。”守备甚至更少了,那我便默认你是喜欢我的,不管是喜欢我的所作所为,还是喜欢我。
太子推窗,看到了对面,窗户上两个影子相互纠缠着。
“他们倒也真心急,床离书案不过两步,这点路都不肯走。”太子无奈地摇摇头,关上窗户。
既然小中山王那话不是在骗他,离开便也没什么放心不下的了。
书房里,书案不停地颤动,叫墨汁也泼洒了出来。
一只手按在另一只手之上,一同握紧了。
宗伏城把人抱回床上去,一同躺着,在他耳边说:“我爹叫我娶亲了。”
小中山王没接话,他还没有睡着,闭着眼睛,面上的潮红正一点点散去。
“花轿会落在你的府门口,你家世显赫,可聘礼我还是出得起。”
小中山王对他说:“你再敢来,我便叫你有来无回。”
语气不紧不慢,可震慑力十足。
宗伏城不以为然地笑笑,强行把人按进自己怀里。
第二天,宫里面传出来消息,说小侍卫英勇阻挡刺客保卫皇上,手脚筋脉断了。
这意味着很多很多的赏赐,以及他再也当不成一个侍卫了。
皇帝问他:“你想要什么?”
小侍卫拜倒,冠冕堂皇地说了一大堆感恩戴德的话,最后讨了一些赏赐收尾,虽然他自己很容易养活,但是太子殿下自小娇生惯养的,怕是不能吃许多苦头,所以只好多要点钱以备不时之需。
皇帝总的来说也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赏赐多多,这才把小侍卫放走了。
“你怎么算好会有刺客的?”太子疑惑。
“刺客一直都在,我只不过在我需要的时候把他们揪出来。”小侍卫表示。
太子跟小侍卫走的时候,是一个雷雨天,路上没有人。
小中山王站在后门送他们,离别的场景总是一样的,不过是人不同罢了。
“你这身体不能饮酒,自己要保重。”太子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小中山王一一应了,笑而不语。
马车闯进无边的雨帘之中,很快便模糊的再也看不见了。
直到雨停了,小中山王还一直在后门站着。
“王爷,您该休息了。”忠心耿耿的老管家来劝道。
“他走了吗?”小中山王恍惚间听到这话是从自己嘴巴里冒出来的。
“他们走远了,此刻想来早已经出了京都二三十里。”
“走吧。”小中山王的声调,平静的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咳嗽一声,用手去堵住,却还是有血液从指缝间喷了出来。
“王爷,要不要找个大夫来……”管家小心翼翼地问。
“不必。”小中山王斩钉截铁地说道,“府上近来不太平,你知道该如何去做。”
“您放心,保证叫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管家明白他的意思。
没几天,一朵花凭空出现在小中山王的书案上。
雪白的花瓣上带着斑斑血迹。
小中山王冷声道:“出来吧。”
宗伏城便捂着自己胸前的伤口,从柱子后面现身:“心狠手辣,你不输你父亲。”
“那你怕是没有见过真正的手段。”小中山王冷笑一声,指尖在桌上敲了敲。
一把无声的刀穿过宗伏城的身体,叫他瞪大了眼睛倒下去。
身旁的侍从又搬了一具尸体来放在这尸身的旁边。
小中山王带着随从,从暗道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一把火在中山王府之中蔓延开来。
即使在暗道之内,依然听得到此起彼伏的尖叫“走水了!”
世人会以为,宗伏城和中山王死在这场火灾里面了。
而他,终于能从“中山王”这个称号之中真正解脱出来了,做个闲散的文人。
从前倘若不是因为太子,他绝不会在那阴暗的宦海中沉浮。
只可惜,一向算尽天机的小中山王,这一次却失手了。
暗道的尽头,无数黑衣人高举着火把。
而他们最前面,停了一顶红色的轿子。
第53章 圈套
轿子里面寒光一闪,飞出一把匕首,将小中山王身边的人尽数割喉。
听到身边护卫惨叫倒地,小中山王毫无惧色冷笑一声:“这便是你魔教的礼数?”
“那滔天的火光也是中山王的待客之道?”轿中那人声音不紧不慢地传了出来。
轿帘被人掀起,宗伏城一身红色喜服从轿中阔步走出,来到小中山王的面前:“我的美人儿,请吧。”
小中山王别过头去,可宗伏城的嘴巴附上他面庞。
他甩甩袖子,攥紧拳头走进了轿子。
火势渐暗,一顶红色轿子在幽灵护卫的护送之下,飘然而去。
小侍卫连连抱怨天气不好,路途颠簸。
太子:“是吗?我觉得还不错!”
话音未落,又一个颠簸,叫太子上下牙齿闭合差点把舌头咬断了。
小侍卫惴惴不安,以为娇生惯养的太子殿下要发怒了,谁知,太子仰面倒在他腿上抚掌大笑起来。
“都怪我考虑不周。”小侍卫缩了脖子,有些懊恼自己为什么偏偏选了这个时候。
“吾将曳尾于涂中!”太子文绉绉说了一句。
小侍卫没懂,但从太子手舞足蹈的样子来看,大概就是一个从没有玩过泥巴的贵公子突然发现泥巴好玩。
轿子落地的那一刻,宗伏城站在轿子前面伸出一只手来:“出来,跟我去拜天地。”
轿子里面却没有人应答。
又在玩什么把戏?
宗伏城眼神一冷,侧身挑开了轿帘,却见到轿中那人面色惨白双眼紧闭了,早已经不省人事,嘴角还带了些没有擦干净的血污。
“人呢!叫大夫来!”魔教老窝当晚一直回响着宗伏城丧心病狂的大喊大叫。
几扇大门都被他一脚踹破了,因为怀里面抱着的人生命似乎正在一点点流逝,叫他不敢有片刻迟疑。
把人放在床上,还是那样的傲气,眼角带着不屑,可仿佛是软绵绵的布娃娃,怎么叫都不应。
“把人给我治好!治不好要了你的命!”宗伏城如是威胁大夫。
那大夫已经被如此威胁过上千次了,早已经做到临危不惧超级镇定,就算有人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大夫还会慢条斯理地一只鞋穿完穿另一只,再对着镜子看看自己的衣装。
“求你,救他。”这几个字竟然是从宗伏城的嘴巴里面发出来的。
大夫抬头看到这传说中张狂暴戾的魔教少主红了眼睛握紧拳头,害怕叫人听出哭腔,一句话分成两段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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