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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脚不沾地一直飞下去,如果袁熙真的是被金雕带走,说不定此时正被藏在老巢里,只要他跟着,总归会找到。
果然不出陵洵所料,金雕带着他飞了一段,渐渐放慢了速度,最后竟是停下来。陵洵感觉到金雕落地,从他的翎羽中钻出来,却见此时他们正处于一处山崖当中,山崖壁立千仞,下方便是深不见底的河谷,隐约能听见湍急的水声。
陵洵看了看,见金雕正站在一处山体裂缝外,心里骤然一紧,不禁脱口而出:“袁熙在这里?!”
金雕张开翅膀叫了一声,神气活现地扬起脑袋。也不知它是如何办到的,那庞大的身躯此时正站在裂缝外横出来的一根树枝上,树枝拢共也就人的手臂粗细,相对于金雕的个头,简直是不堪一折,然而金雕站在上面,随风轻颤,竟是站出了几分身轻如燕的味道。
裂缝很狭窄,只能容一人侧身而入,好在陵洵身形还算消瘦,顺利钻了进去。进入裂缝里面,便会发现空间变得宽敞了些,能勉强直起身走动,但路却不是直的,要拐上几个弯,因而外面的光无法直接照射进来,越往里面走越黑,最后竟是变得伸手不见五指。
然而陵洵心里却越发激动,因为这无穷的黑暗让他觉得熟悉,和他在寻人阵中看到的场景极其相似,让他更加确信,袁熙就是在这里面。
“袁熙?袁子进?”陵洵试探着唤了两声,却没有回应。他忽然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蓦地一惊,摸黑在半空中画了个符文,阵术的光芒照亮了漆黑的崖壁石洞。
“袁子进!”
陵洵当真看到洞穴尽头躺着的人时,险些哭出来,一步跨过去,却见袁熙脸色如白纸,竟是毫无生气。
“袁子进!”陵洵跪在袁熙身边,一时间竟是有些胆怯,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他,竟连抬手探一下袁熙的鼻息都不敢。他这时才发现,袁熙胸口处竟是中了一箭,伤口附近被血浸透又干涸,那血腥味就是从这里来的。
因为陵洵在吸引金翅大雕时,脱光了衣服,后来跃上金雕,也只来得及在地上捞起一条裤子,因而他此时上身赤裸,也没有穿鞋,露在外面的脚踝无意间触碰到袁熙的手,是温的,这才肯去探查他的脉搏心跳。
还活着……
尽管气息非常微弱,但是毫无疑问,袁熙还是个活的!
陵洵终于控制不住,咧嘴笑着掉了两颗泪珠,这才一抹眼睛,盘膝坐好,在袁熙身上连续布下几个封穴大阵,先止住他生气外泄,再以五行之力查看箭伤,以当年穆九传授他的阵术修补筋脉之法,为他处理伤口。
因为已经耽搁了几天,箭头又没入皮肉极深,几乎长死在一起,因而拔箭的一刻非常凶险,必须让袁熙恢复清醒的意识,否则这一下可能再也醒不来。
“袁老二?袁老二?”陵洵拍拍袁熙的脸,此时因为陵洵的阵术,他脸色已经好看了不少,恢复些许生气。“袁子进,你快醒醒,能不能听见我说什么?”
袁熙在陵洵的拍打中,终于渐渐醒过来,毫无神采的眼睛直勾勾盯着陵洵,先是看他的脸,然后默默将目光往下移,落在嘴唇上,锁骨上,胸前两点红樱上……
他这是……死了?
哎,就算是变成了鬼,也是痴念不改,竟然还想看不穿衣服的无歌……趁着还没有去阎王殿投胎,能看两眼再多看两眼吧。
陵洵见袁熙睁开眼,心中大喜,也不给袁熙反应的时间,手下一个猛劲,就将他胸口的羽箭拔出来!
袁熙正看着心心念念的人儿,将千言万语化为绕指柔情,从此阴阳永隔,奈何桥边泪洒衷肠,便见那人儿忽然露出一口大白牙,一张一合说了什么,接着他便瞳孔一缩,胸口处传来剧痛!
羽箭拔出,袁熙一口血从嘴里喷出来,骂了句娘,心说是不是因为肖想自己兄弟,被打入了锥心地狱,却在这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畔聒噪。
“哎呦,袁老二还能骂人,成,死不了啦!”
袁熙:“……”
你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狐狸精!
以防袁熙伤势加重,陵洵并没有选择乘金雕离开,而是就地召唤出一个传送阵,带着袁熙回了衡芜。
“无歌,这次我不是中了贪狼人圈套,而是被我那好兄弟和好继母暗算。父亲一个月前病重,恐怕时日无多,江东局势有变,你要小心了……”
陵洵还顾忌落霞谷那边的战事,因而不能在衡芜逗留,将袁熙安顿好,便要立刻再返回落霞谷,临走前,袁熙拉住陵洵,将自己身上的虎符交给他,并将此次中埋伏的前后因果说明,的确如陵洵疑心的那样,袁熙遭此大难,背后正是庶兄袁新的谋算。
“这虎符如今在江东恐怕已经没用了,但还有一些我的亲信,见虎符如见我本人,只要你出示此物,他们必定听你调令。我观落霞谷一战,恐怕没那么简单,一旦江东与贪狼人勾结,袁陵联盟的平衡打破,大夏最后一点气数,恐怕也要尽了。”
陵洵知道袁熙是担心自己,接了虎符,安抚道:“你且安心养病,等我为你报仇出气!”
袁熙见陵洵似乎并没有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还想说什么,却急得咳嗽起来,牵动伤口,倒抽一口冷气,终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好了,什么时候你也学得如此婆婆妈妈,等我揍得贪狼人满地找牙,把你那狗熊大哥抓来给你下酒!”
“无歌!”袁熙见陵洵转身欲走,忍不住大喊一声,目光牢牢锁住他,似是想要将人留在这里。
陵洵回头看袁熙,冲他粲然一笑,挥挥手,“走了!”
似是因为救回好友,心中大石落地,陵洵脚步轻快,看在此时的袁熙眼中,一如当年初相见时那般少年洒脱,可是袁熙看着陵洵迈出大门的背影,心中却涌起一种强烈的不安。
第129章
陵洵被金雕带走的一幕,早已被贪狼人的探子传回军营;已经准备重新向落霞谷出兵的白法师笑起来;对八大贵族部的长老道:“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长生天站在我们这边。”
一位长老问:“国师这是何意?那金雕恐怕是带夏人将军去找江东二公子,倘若二公子还活着;我们在江东的底牌岂不是要暴露?”
其他几位长老也不明白国师大人高兴什么,白法师却不解释;只让人传令下去,让探子将消息散播到军中各处,就说夏人的阵法师用妖术将王上的金翅大雕捕杀了。
诸位长老愣了愣,这才明白国师大人的用意;不由交口称赞此计高明。
贪狼王在离开前曾留下警告;只要金雕现身,便不可再南犯,虽然他如今不在军中;但他在贪狼族中的威信尚存;不少贪狼将士对王上唯命是从,即便国师和八大贵族部威逼利诱;也绝对不肯违抗王令。大战在即;军心分散是大忌,因而虽然眼看着陵洵只单枪匹马带了两千人闯入落霞谷,贪狼军也没有做出反应。
可是如今,象征王上威仪的金翅大雕被夏人捕杀,这情况可就大不一样了。敢于冒犯王上天威,这绝对是不可饶恕的国仇。果然,这消息放出去不久,最后一批不肯出兵的将士也都听从了国师的命令,准备向落霞谷进军。
陵洵被金雕带走,两千死士也没啥干的,大眼瞪小眼互相看了半天。都是一个战壕里混出来的兄弟,谁不认识谁啊,早就看得腻歪了,于是只好将注意力挪到在场唯一不让他们觉得腻歪的人身上。
扶摇顶着四千只眼睛的注视,居然也泰然自若,坐在一块石头上闭目养神。忽然,他睁开眼,眸中闪过厉色,转过头往山谷尽头看去。
“现在听我命令,全军撤出落霞谷。”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让人摸不清状况,见众人没有反应,扶摇微微抬高了音调,向两千死士扫了一眼,冷声道:“还不行动?”
扶摇在陵家军中并没有实职,照理说他是没有资格指挥这些人的,可是此时他举手投足中爆发出的威慑,却让这些见惯了血的军汉们着实忌惮。
其实扶摇一直在将军帐中出谋划策,论理也该算是个军师吧……所以他下的命令,也不是不能听的……
“可是,将军还没有回来!”有人质疑。
扶摇道:“贪狼大军就要进谷,再滞留谷中,恐怕有覆灭之灾。将军他阵法高强,只他一人还可随机应变,但是倘若你们这两千普通士兵困在这里,非但于他无益,恐怕还有拖累之嫌。”
普通士兵必有阵法师的结界守护,才能在战场上发挥出作用,如今他们这些人中一个阵法师都没有,倘若贪狼人来了,那真的是等着给人家送菜。
领头的校尉沉吟片刻,终是一挥手:“原地掉转,头变尾,尾变头,撤!”
伴随着这口号声,两千人原地转了半圈,疾速向山谷外撤退,整齐的步伐声和甲胄碰撞声回荡于谷中,扶摇跟在队伍最后面,那校尉道:“扶摇先生,您还是到队伍中间去吧,这里难保安全。”
在校尉眼中,像是扶摇这类的谋臣,都是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文弱书生,这凶险之地,万一扶摇出点什么事,他可没法向将军交代。
“无妨,不用管我。”扶摇拒绝了校尉的好意,依然选择殿后,而且他走得不紧不慢,竟好像有意要和大队拉开距离。
校尉见扶摇油盐不进,也没有办法,他总不能将人捆了抬走,而且这扶摇先生平日里看着虽然温和,此时身上的气质却有点迫人,竟有些不容忤逆的意思。
起风了,此时已经接近正午,本是碧空如洗的天空不知怎的,突然灰暗下来,山谷中妖风大作,不同于先前金翅大雕起飞时那种罡风,这风吹得邪性,一会儿从南向北地吹,一会儿又从北往南地卷,风力起初不大,只能将士兵长枪上的红缨吹得翻飞,然而很快那风就变成了狂风,将谷中飞沙走石打着旋地卷起,树枝上的叶片也被剐蹭下来,两千人的队伍在这时而逆风时而顺风的行进中,渐渐被吹得七零八落。
“注意不要乱!保持队形!每十人组成一队,不可落单!”校尉带兵颇有经验,捂着自己的帽盔不让大风掀走,眯着眼睛声嘶力竭地喊,然而他的声音根本传不了多远,刚出口便被大风吞没。这时校尉又想起扶摇先生,回头去找,却在转身的一瞬彻底愣住了。
那是什么……
只见山谷的另一头,正弥漫起滔天的红光,好像燃着了烈火,那铺天盖地的东西势头越来越盛,似乎在由远及近地奔腾而来,所过之处,皆是一片灰飞烟灭。校尉看得张大了嘴巴,瞳孔中映出的火光宛如业火红莲。
滚滚热浪让行进中的士兵们有所察觉,尤其是走在队伍后面的人,都纷纷转过身,却被那迎面射来的漫天火球吓得呆若木鸡。
而扶摇此时长身玉立,孤身一人挡在那两千人的队伍前,迎着逐渐逼近的火海。
“国师大人,我,我好像看见了王上!就在那里!挡在夏人的队伍前!”操纵着业火阵的几名阵法师看到扶摇,忽然大喊出声,禀报身后不远坐在战车里的国师大人。
白法师微眯起眼,声音冷肃,“胡说!那人只是夏狗找来的一个和王上长相相似的人,他身上连五行之力的反应都没有,怎么是王上!杀了他!”
扶摇见贪狼军打头阵的阵法师看见了自己,业火阵略微停止了进程,然而也只是稍作停留,便继续向前推进,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