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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王阵-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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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便是陵洵那晚在客栈门口的大树上留下的暗语,方珏寻访时发现,剥了树皮带回来。
  岳清凝眸在那鬼画符的图案中看了半晌,抬了抬眉,“风爷去了京城?”
  “是啊。”
  方珂也能看懂风无歌那暗语,上面其实只是留了个去京城的意思,让家里人不用担心。至于他到底是怎么去的,这中间又发生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我们还听城郊的村民说,那天晚上他们听到有人叫喊,循着声音远远看到两个人影,其中一个很像咱们风爷,据说他当时正被人挟持着!”
  “有没有给留在京里的人送消息?”岳清问。
  “还没。”
  “叫人通知他们,秘密打探风爷下落,切勿声张。”
  岳清留下这句话,就准备继续自己的洗澡大业。
  方珂却忧心道:“岳掌柜,咱们风爷不能有什么事吧……”
  “放心,死不了。风爷行事自有分寸,真要是有性命之忧,他也不会留下这样的暗语。”
  就像是一枚定海神针,岳清一回来,窝里这些惶惶不安的猴崽子总算消停下来,可是方珂却没有看见,就在岳清转身之际,他的眼中划过一抹深深的忧色。
  岳清刚走货从西北回来,就在他押车队离开之前,那边出了一档子事。
  起因是金城一带连下暴雨,造成山体滑坡,眼看着山下的村子不保,一个阵法师站出来,用阵术将泥土拦住,救了村中百户人口性命。可是等大雨停了,县令却要过河拆桥地捉拿阵法师,遭到全村百姓的激烈反抗。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背后操控,事态愈演愈烈,越来越多的阵法师在金城冒出头,到最后闹得县令被杀,当地郡守为了保命,被迫打出“清君侧,诛奸宦,”的旗号,竟是反了。
  这事如今已经传回了朝廷,表面上看不过是一小股叛民作乱,可是岳清却知道情况远没有这么简单。凉州本就民风彪悍,这些年光是从锦绣楼走货的数量来看,那边迟早要出大乱子。
  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风无歌又出了这样的事。
  难道只是巧合?
  岳清隐约觉得不安,连夜写就一封书信,派方珏送往荆州刺使府,叮嘱他一定要亲自交到刺使公子袁熙手中。
  京城中常侍府内,陵洵被一个小太监引着去觐见中常侍秦超。
  面白无须的老太监高高地坐在上面俯视着他,生着一双笑眼,像个修满了功德的弥陀佛,好像和那个啖肉喝血,让朝廷百官噤若寒蝉的“九千岁”完全扯不上关系。
  “见了中常侍大人,怎么不跪?”侍立在秦超身边的小太监见陵洵直挺挺站在那里,尖着嗓子喝道,十成十演足了一场狐假虎威的戏文。
  陵洵没有动,只是嘴角噙着笑说道:“草民风无歌,拜见中常侍大人。”
  “问你为什么不跪!”小太监声音更加尖锐刺耳,好像自己的威严被冒犯。
  “回大人,并非不跪,而是草民生来便有一个怪病。”
  “哦?什么怪癖?”小太监见陵洵说得怪真的,也好奇了几分,秃脖子鸡一般往前窥探。
  陵洵看那小太监,唇角笑意愈深,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逗八哥:“我这双膝盖啊,见了不全之人,就会变得像块铁板,坚硬无比,想弯也弯不下去。”
  空气顿时凝滞了,站在秦超侧手的长史官讶异地抬起头,看着厅堂下站立的男子,有点不敢置信,脑袋里还清清楚楚刻印着他那晚或是谄媚如奸,或是粗鄙如匪的不堪模样。可是这一刻他才发现,无论是哪种面孔,都难以和面前的风无歌相合。
  这显然是赤裸裸的挑衅,拿六根不全说事,可谓戳到了宦官一脉的死穴,那小太监大概是没见过这么不要命的,气得你你你,兰花指在半空比划了半天说不出话。
  “真是稀奇,天下居然有这样罕见的病。”一直沉默的秦超终于开口,笑眯眯地看着陵洵,那目光好像化成了蛇,冰凉凉滑腻腻地沿着陵洵的腿往上爬。“不如这样,咱家这里刚好有一副良药,或许可以医治这病,不知道这位阵法师愿不愿意试一试?”
  太监的声音本就细,秦超说话声音又很轻,这音色和调子一合计,蓦然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长史官心提到了嗓子眼,急忙给陵洵使眼色,让他不要作死。
  可是陵洵却面不改色。
  “若是中常侍大人肯赐药,治好了草民的怪病,草民定然感激涕零。”
  秦超老眼一眯,拍拍手,四名拿着刑杖的太监走进来,左右在陵洵两边站开。
  “你们四个,一定要好好给这位阵法师治病,知道吗?”
  中常侍大人亲自发话,四人自然要积极表现,于是彼此交换了个眼色,挽起袖子,抡起儿臂粗的刑杖,卯足了力气往陵洵膝盖窝里打去!
  啪!随着第一下刑杖打在陵洵腿上,他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再接下来噼噼啪啪接连不断的毒打,他反倒没了表情,如果不是他的裤子和长袍下摆渐渐渗出了触目惊心的一尺血痕,甚至会让人以为那刑杖根本没有打在他的身上。
  一下接着一下,室内只剩下竹棍狠打在骨肉上的钝声。也不知道打了几百下,就连那四个执杖的太监都累得手酸,陵洵却自始至终没吭过一声,直到他再也支撑不住倒在地上,也是仰面笔直躺下去的,终究没有向秦超屈膝。
  秦超面色青一阵白一阵,袖子一挥,让人将陵洵直接拖到牢里去关起来。
  也许是因为年纪大了,近来中常侍经常做噩梦,那些死在他手里的人频频借着周公的便利来梦中寻仇。特别是新帝上位之后,想要刺杀他的人越来越多,普通的侍卫已经无法再给他安全感。凭他敏锐的政治嗅觉,预料一场大乱马上就要来了,知道想要在乱中自保,必然要先充实力量。因此他开始在民间广为招揽阵法师入麾下,先用重金养起来,以防患于未然。
  本来是高高兴兴来招安的,连赏赐和官牌都准备好了,前面几个阵法师都没什么问题,在金银官阶面前,没有不归附的,偏偏到这个嘴上没毛的黄口小儿这里闹出了事,真是扫兴!
  “大人,为何还留着这种人的狗命?”
  小太监常年跟在秦超身边,高洁之士也看过不少,为了不为宦党驱使,光是明德门前的龙柱上就撞死了不少,却也从没见过有谁像这个小白脸般,猖狂到敢于当面忤逆九千岁。
  “这人我留着还有用,杀不得。你们告诉下面的人,好好看着,可别叫他死了。”
  秦超很快平复下怒意,又收敛为一樽慈眉善目的弥勒佛像,慢慢从袖子里抽出一块手帕,轻轻擦了两下手。这手帕正是出自锦绣楼的工艺。
  早就听说过锦绣楼的名声,宫里每年也都会买他们家的布料,但之前秦超也只是觉得锦绣楼的料子穿着舒服,却从没注意过,这里竟然另有乾坤。
  他活了大把年纪,还是头一遭见到能将阵法之术融于刺绣中的人,而这背后的意义却不一定谁都能想到,恐怕也只有等到天下真正乱起来,才会让人恍然大悟。
  如果可以,秦超其实也很想把这个小小的三流阵法师弄死,他一看这人的眼睛就有种强烈的不舒服感。可他却不能,或者至少在这人交代出阵术融于纺织刺绣的秘诀前,还得留着他的命。
  所以怎么才能让他乖乖配合?
  从今天这情况来看,这绣楼老板恐怕又是个喜欢和宦臣作对的硬骨头,寻常酷刑只怕没用,
  秦超蓦地想到绣楼老板那张比女人还要美上几分的脸,忽然露出个阴森的笑容,吩咐下去:“等过了今晚,便将他转到最下等的公共牢房。”
  太监们的心意似乎总是奇迹般地相通,那小太监立刻会意,兴奋地跑去安排了。
  陵洵被人丢进牢房,双腿剧痛犹如生生砍断,皮肉连着骨,轻轻牵动一下就疼得撕心裂肺。他气喘着,勉强爬到墙边靠着坐下,对着阴暗潮湿的牢房,忽然笑出来。
  草莽间沉浮多年,他原以为自己早就磨去脸皮,成了一具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行尸,没想到,血肉模糊的死肉里,居然还残存着那么一把不显山不露水的铁骨。
  其实他今天并没打算自找死路,不过就是跪他一跪,他连大黄狗都跪过,跪个太监又有何妨?可是当他看到秦超那张脸,想到这人手上握着的陵家满门冤魂,这双腿就不听使唤了。
  平白成了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这多少让陵洵不太习惯,呆呆地看着铁笼,神情忽然有些恍惚,好像又看到了记忆中的那个人。
  “怎么哭了,谁惹你伤心了?”
  这声温柔浅淡的关怀,成了后来无数次噩梦的慰藉,每当落魄孤独,走到绝路,都会情不自禁将这穿着灰布衫的少年从心里最深的位置挖出来,当做暂时的取暖。可惜的是,幼时印象早已模糊,这心心念念的人也只剩下一道似是而非的模糊轮廓,记不得具体眉眼。
  十几年未见,当年的翩翩少年郎,如今又是什么模样?
  一定比他要干净许多吧。
  
    
    第6章 

  陵洵迷迷糊糊睡到快天亮,被人强行拖起来,他以为这是那帮没蛋的鸟人准备给他上酷刑了,死猪肉一样瘫在地上没动弹,打算在折磨来临前,再抓紧时机睡上片刻的回笼觉。
  可惜以他英明神算的脑袋也没有料到,秦老贼不按常理出牌,只是命人将他从一间牢房拖进另一间牢房,就丢开不管了,丝毫没有要给他用刑的意思。
  陵洵也是个贱骨头,一看没人收拾他了,反倒觉得惴惴不安起来,忍痛放弃了回笼觉,觑着眼半坐起身,在昏暗的光线里寻觅一番,望见了满地横七竖八的糙汉子,正高低起伏响着震耳的鼾声。
  也不知道这些人是多久没洗过澡了,各式各样的汗臭味在空气中彼此交织融合,吸上一口足够辣眼。
  陵洵琢磨半天也没琢磨明白,秦老贼这是玩的哪一出。难不成大庭广众下羞辱了他一番,最后也只是落得个降等的待遇,从单间号子换到了群居房?
  也许是因为他进来时弄出的动静太大,牢号里靠近大门的几人有了醒转迹象,很快注意到刚被送进来的陵洵。
  陵洵这张脸真是到哪里都招人眼,那几道钩子一样的目光齐刷刷地向他脸上身上丢过来,那么一瞬,他突然有些明白了秦老贼的用意,情不自禁勾起嘴角。
  要是家里那帮小崽子见了他们风爷这等笑容,估计就要撒丫子能躲多远躲多远,生怕那些有命看无命享的贱招向自己发动。然而这些在大牢里关了不知道多久的人,却很难将这样一位倾国倾城的美人坯往心狠手黑的混球上想。见了陵洵的模样,那最先醒来的几人无不呆愣发傻,险些以为是长久摸不到女人,憋得太狠,大早上起来出现了幻觉。
  其中一个脸上有疤的粗壮男人捅了捅旁边的干瘦胡子,眼睛还没舍得从陵洵那水蛇腰的身段上揭下来。
  “呦,这是来了新人?长得怎么这么像娘们?”
  也不知这最后的“娘们”二字是不是某个约定俗成的牢中暗语,只是这样不高不低的一嗓子,顿时将牢房里所有睡着的,醒着的,半睡半醒的惊起来,狗闻到骨头般围了过来。
  “喂,新来的,咋这细皮嫩肉,是个带把的不?”疤脸男人大概觉得是自己最先发现的新鲜货,当然有资格最先搭话,他一说完,汉子们齐刷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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