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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南却没注意他的表情,他的心思被隔壁桌的几个人吸引了过去只因为那几个人此时正在讨论的就是皇上。
“喂,你们听说了没有?长公主病危了,据说一众御医束手无策,皇上一怒之下都拉出去斩了!”一个男人神神秘秘得道。
“什么?不会吧,听闻皇上和长公主关系不怎么样啊。”另一个男人也凑过来。
“你们知道什么!哼,当今皇上和长公主一奶同胞,怎么可能关系不好?当初可是亲率文武百官迎接来着。”一个人洋洋得意的道,好像亲眼见过一般。
“对了,阿桂你不是皇城的侍卫吗?那时你在不在?听说长公主乃是天人之姿啊……”最开始的那个男人一脸艳羡。
“额……那时还不到我值班,所以没见到,不过听辉子那小子说确实是沉鱼落雁啊,真可惜,还这么年轻。”那个叫阿桂的男人叹气惋惜道。“不过好像长公主小时候就身患顽疾,所以才被送出宫的。”
“听说京城现在都贴了皇榜了,召集天下能人圣手,只是太医院那么多御医都治不好,我看这只怕真的是没得救了。”那个男人又道。
“那可说不准,天下能人异士颇多,又哪里是我们这些小人物能见到的。”阿桂当了一年多侍卫,眼界自然不是这些平头百姓可比。
……
楚南震惊的呆愣在原地。长公主病危?皇上和长公主不和?
这才短短两年啊,怎么会发生这么多事!
直到那几个人已经吃饱喝足准备离开百味楼楚南才堪勘回过神来。他几步上前捉住了那个阿桂的手肘
“你干嘛?神经病啊?小心大爷我……”阿桂已经走下楼梯,却忽然被一个人抓住了手臂,回头就是一顿臭骂,却在看到楚南的脸时停了下来,这个人双眼泛红,且一脸震惊之色,嘴唇微微颤抖,不知道想说些什么。
“喂,说话啊,哑了??快放手,有毛病。”阿桂看楚南始终不开口终于不耐烦道。
“长公主病危…是真的吗?”问出这句话楚南费了好大得劲。是的,他无法相信那个半背半拖着他进山洞避雨的那个坚强的女孩居然病危了,她才十六岁,那么美好的年纪,怎么可能病危?
“是啊,皇榜都放了还能有假吗?”阿桂疑惑的看着楚南。“难道你是大夫?”
“不,不是……”楚南踉踉跄跄的回去了。“抱歉,打扰了。”
“楚大哥怎么了?你认识那个人?”慕容承和看着楚南恍惚的眼神有些担忧的问道。
“不认识。”楚南喝了一杯酒道。“我们回客栈吧,我有些累了。”
“公子,明日还要赶路,咱们回去吧。”阿九也看出楚南的不对劲。
“好吧。阿九你扶着楚大哥。”看着那个随时可能倒地的人慕容承和很是不放心。
“不用了,我没事。”楚南却是不等二人跟上便径自下了楼梯。慕容承和看着那个摇晃的身影,心里一阵抽痛。
晚风吹起了楚南的发丝,如同情人温柔的抚摸。
那个笑面如花的少女,她借给他的红梅伞,她为他种的青竹,她为他编的琴曲,他都知道,都懂。
只是无法回应。
如今她居然就要死了吗?不,他还欠她一条命。
一个想法在他脑海里冒了出来,无论如何,他都要试一试。只是,又要进到那个金碧辉煌的笼子里吗?看不到自己的本心,不敢面对自己的感情?
景阳,两年了,你是否安好?
第四十七章
翌日,天刚蒙蒙亮楚南就迫不及待的叫醒了睡眼朦胧的两人坐上了马车,快马加鞭的赶路进京。
一路上楚南脸色很难看一直都在沉默,马车里的气氛有点尴尬。
“楚大哥你没睡好吗?难道是这几日天气反复无常生病了?”慕容承和说着就伸过手去给他把脉,却摸了个空。
“我没什么事,只是昨夜客栈里人多太吵了,一直到下半夜才睡着。”楚南揉了揉昏沉的太阳穴敷衍道。
“哦,那……那你现在休息一下吧,反正进京还要好几个时辰。”慕容承和知道他在口是心非,但却不拆穿他。一年过去了,对这个看似温和实则冷漠异常的男人他也算有了几分了解,但是了解的越深,却是更加迷恋。
楚南也不答话,靠着马车就闭上了眼睛,像是真的十分困倦了。
但其实他根本无法成眠。昨夜一夜没睡,反反复复想的都是那些如同前世般遥远的过往,那些曾经带给他温暖的人。他一度以为此生都不会再踏入的皇宫。
景阳和安平的脸一直交替着出现,轰炸着他脆弱的神经。
一直到下午楚南都处在这种阴郁的情绪里几欲发狂,他看了看马车外的风景,努力辨识着方向。终于,急躁的心情让他忍无可忍。
“停车。”楚南大声叫着,完全不理会另外两个人一脸的狐疑。马车停了下来,楚南一个箭步出了车门。
“大哥,这钱你拿着,算是这一路的辛苦费,”楚南又从锦囊里摸出些银子。“另外这些是买你的马车。”说完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一扯缰绳就跑远了。
“阿南,阿南你慢点啊……啊呀……”阿九一手扶着车壁一手还要扶着慕容承和的轮椅,被马车的极速转弯甩开撞上了马车的窗子。
“阿九你不要紧吧?”慕容承和看着阿九被甩的滚来滚去,却还要死死的抓住他的轮椅,心里很是感动,却也只能看着他干着急。
“我没事……啊…楚南你这个疯子!!”阿九又一次撞上了车壁,疼的破口大骂。
“楚大哥你慢点啊,这路太不平坦了,阿九头上都撞了个包了。”慕容承和也有点生气了,楚大哥这是发的什么疯!
然而不管里面的人是求恳还是谩骂楚南都一律充耳不闻,只管驾车。快一点,再快一点……
终于,伤痕累累的两人和累的气喘吁吁的楚南在关闭城门之前到达了京城。
临近中秋,京城更是一派花团锦簇的模样,到处都是讨价还价的商家和顾客,好不热闹。楚南却无暇看这些,只是马不停蹄的直接把马车驾到了宫门处。
夜里的皇宫重兵把守四门紧闭,与外面的世界仿佛格格不入。
一张金黄色的皇榜就张贴在城墙上,刺痛了楚南的眼。
一定是赶路太疲惫了,不然怎么眼里有些酸涩?
楚南走上去细细抚摸那个皇帝的印章。两年了,从没有如此的贴近过他。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关联,都足够温暖他的心。
可是不过片刻楚南就从回忆里抽身了,因为他想起了此行的目的。
原来那个阿桂没有骗人,长公主真的病危了。皇榜上写的清清楚楚,楚南再也无法自欺欺人了,那个如花般的少女,已经快枯萎了。
“楚大哥,这天都黑了,咱们先找个客栈休息吧。而且这一整天都没吃饭了……”慕容承和不知道楚南和这座皇城的渊源,但他从他的眉宇间看出了伤感。
“南门那里的望月居很是清净,而且厨子手艺不错。”楚南淡淡说着,并没有回头。
“那咱们就去望月居吧,正好我也是饿了。”阿九上前推着慕容承和的轮椅。
“那咱们走吧。”楚南率先带路向南门方向走去,双眼在明亮的月光下熠熠生辉,似是有什么液体在酝酿。
夜,深夜。
一个天青色的身影朝着昔日楚府的方向行去,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孤独。
楚南在楚府的门前驻足踌躇了半晌,大门上贴着封条,从他“死去”之后就贴上的,纯白的纸张已经微微泛黄,在夜风里发出簌簌的声音。
终于,他像是下了决心,攀上了墙头,悄无声息的向院中走去。
没了主人的楚府早已是一片狼藉,他一路从大门哪里走进去,野草都已经快要长到楚南的脖子那么高了,那些流浪的猫狗倒是把这里当做了安乐窝。他苦笑了一声,径自朝着青竹林行去。
青竹林旁边就是他的听风小筑,在哪里他曾和景阳度过了一段难忘的时光。楚南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想着不知道它或许已经坍塌得面目全非了。然而出乎他的意料,听风小筑依然是他在的时候的模样。
干净,清雅。
甚至,里面居然透出了点点微光。
楚南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
是谁,是谁还没有离开楚府?
是妃雪吗?是否那个痴情的女子,还在等着他遥遥无期的归来?
楚南再也无法忍住心里的感动,温热的眼泪滑过了唇边。
原来就算时过境迁,还是会有人记着他。
他轻声走到听风小筑的门边,举起了手准备敲门,举了几次却还是放下。该说什么呢?我回来了?我还活着?
这一刻他居然有些紧张。
然而不等他敲门,门居然“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了。楚南迅速的闪身躲进了阴影里。他还没有想好,该怎样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重逢。
“阿南?”一个嘶哑的声音传来,让楚南的心都停止了跳动,这个人居然是景阳。“阿南……我明明看到他了,怎么会不见了?”景阳踉跄的奔出来四处张望,显然是喝醉了。
楚南心酸的看着眼前这个人,几乎就要失声喊出他的名字。这哪里还是景阳?只见他面色苍白,两眼更是陷了进去,手里还拿着个酒壶。他才二十四岁,两鬓居然就染上了丝丝缕缕的白霜……景阳,这两年你是怎么过来的?
他幻想了千百次和他的重逢,却不曾想过这样的场景。他站在月光下声嘶力竭,而他躲在阴影里瑟瑟发抖。不同的两张脸上却是同样的悲伤。
“皇上,你醉了。”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正是妃雪。
“不,我没醉,我没有喝醉,我明明就看见了阿南。”景阳有些生气的说道,转身不理她朝着青竹林里去了。
“唉……今夜不知道又要折腾到什么时辰……”妃雪的声音里满是担心,似乎这样的场景已经上演了无数次。最终她却只是叹口气回了听风小筑,不多时就问到了香味,想来是煮了醒酒汤。
楚南忍着内心的剧痛也走进了青竹林。
什么都没有变,就连亭子里那盘还没下完的棋都还在,只是此刻亭子里却只有景阳一个人。
景阳右手执起黑子,微微笑道“阿南,你马上就要输了哦,还不赶快投降。”说着便落下一子,随着又喝了一口酒。不多时他又用左手执起白子落下一子。嘴角始终挂着温柔的笑。
楚南站在竹林深处用手捂住嘴才能止住哽咽。原来……阿南不在了,你就是这样下棋的。
过了一会儿景阳似乎又觉得下棋没意思了,便摇摇摆摆的走进了竹林深处,楚南慌忙躲开。
“阿南,你看,我又给你带酒来了,你不是喜欢这碧落黄泉吗?”景阳在一处停下来,蹲下身子把酒壶里的九全部洒在了地上。楚南很是奇怪,定睛一看,却居然是他的衣冠冢……一个不大的土堆前立着一块石碑上书楚南之墓,那个字体他很熟悉,是景阳的亲笔。
“阿南…两年过去了,你怎么还不回来?”景阳像个孩子般的坐下来,靠在石碑上喃喃自语。“为什么我就是相信你会回来的。你会回来的,对不对?”
“对,我回来了……”楚南心里这样回答着,嘴里却说不出半个字。回来又如何?依旧是痛苦。既然这样,你就当阿南已经死了吧!
“安平的病越来越严重了,阿南,都是我不好,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