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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的左腿上刺了一下,楚南定睛一看,那腿上已经鲜血淋漓,不知被刺客多少伤口。
楚南心中惊痛,恨不能斩断缰绳。他勉强向后看去,那棕熊已经无影无踪,只有刘宇焦急在驾马追赶。
“皇上,你快快放手啊!这马儿已经疯了!”刘宇一边追赶一边劝说,却是毫无作用。
景阳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已经没有一块好肉了,火辣辣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呻吟出声,他快要死了吗?
正当三人束手无策的时候那马儿终于力竭,一脚踏空便倒了下来。
“阿南!”景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叫十夜还是阿南,他只是奋不顾身的用尽最后的力气把楚南推开,就像楚南在棕熊对他下手的时候把他推开一样,不带一丝犹豫。
“啊……”马的尸体向坐大山一般压在了景阳的腿上,他终于忍不住吐出一口血晕了过去。
那跟着一起上山的三十人两手空空的找到皇上的时候楚南正背着景阳走在下山的路上,身后蔓延的血触目惊心,而那身白衣,也早已经血迹斑斑。
“皇上,你不要睡啊,天这么冷,会着凉的。”楚南一边步履瞒珊的前进一边和背上的人说话,但一直都是他一个人在说,那个人早已经昏昏沉沉不知身在何处。
“等回了宫,皇上想睡多久就睡多久,十夜绝不敢多言半句。啊,好不好?”他像是哄孩子一般的,声音带着蛊惑。
“现在……你就敢多言了吗…”虽然声音很微弱,但景阳还是努力的回答着这个聒噪的男人。
“皇上!啊……”楚南惊喜的叫起来,那雪经过太阳的照射早已经湿滑不堪,他一时没注意便顺着路一路滑了下去。
“皇上!”刘宇目眦欲裂,疾步跑到楚南身边想看看皇上有没有伤到,却见楚南本来就血流如注的手臂更是不堪入目,却依旧死死的护住了背上的人。“十夜公子……我来背吧。”刘宇有些不忍再看的转过脸。怪只怪皇上受的伤实在太重了,已经不敢再在马背上颠簸。
“不……不用了。”楚南艰难的站起来,口气却是坚持,他希望在景阳最需要他的时候,他能在他身边。
明明这个十夜只是个药师不是吗?为什么刘宇却不想违背他的意愿?
“十夜公子,皇上急需要用药,恕我不能从命了。”刘宇掰开楚南的手把皇上背起来,想到皇上昏迷的那一刹那十夜眼里的绝望他现在还在后怕,他们之间到底……
“你们几个先把十夜公子带下山。”刘宇镇定的开始分配人马,“然后把马车驾上来,皇上的伤已经不能再耽搁了。”
“是。”十几个人纷纷上马。
楚南还想坚持,却在走到刘宇身边时猝不及防的倒了下去。手却紧紧的拽住了他的衣摆。
“请让我留在皇上身边。”
刘宇无奈,只得让那几人快速下山,而楚南留下和他们一路,那十几个亲兵刚绝尘而去,楚南便晕倒在了雪地里。
楚南是被痛醒的。
他动了动左手,只觉得像是要断了一般,疼的他倒吸了一口冷气,转头看过去,不出意料的,景阳安静的躺在另一侧。
“还好…咱们都还活着。”他牵了牵嘴角,想走过去看看他,刚一动却又躺了回去,全身都像散架了一般,根本提不起半分力气,后脑勺更是像针刺似得一阵一阵的痛。
分明近在咫尺,他却一步不得上前。
是否这就是他的命运?
本来两日半便可以回京,因为皇上的伤不得不把速度放到最慢,好在宫里得了消息连日便派了御医在路上接应,听到御医说皇上没有生命危险刘宇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这一日楚南终于已经可以下地行走,而此时他们已经回宫十日了。
“楚大哥!”慕容承和正在外间和阿九交代公主的药量,忽然看到楚南一瘸一拐的走出来。“你怎么就下床了?”
“我要去看看皇上。”楚南的左手还被缠的像个粽子,但脸色已经好多了。这十日他都在积极配合治疗,只是为了能早一点好起来,能去看看景阳。
“皇上的伤势很重,现在还在昏睡……我劝你还是不要去了,免得难受。”慕容承和低声说道。
“他……一定会好的,对不对…”楚南也不知道自己是在问谁,只是固执的出了香榭宫。
“公子,咱们也去看看吧?”阿九询问道,至于看什么,他也不清楚。
“不用了,由他去吧,”慕容承和低头继续计算着药量不再多言,只是嘴角愈发的苦涩。
楚南走得很慢很慢,尽管心急如焚,但他却不敢走快了,因为他无法想象等下看到的会是什么。
“皇上这几日需要休息,十夜公子还是过几天再来吧。”两名小太监拦住了他。
“两位公公,十夜只是想看看皇上,绝不会弄出声响的。”楚南的声音异常沙哑。
“不行,御医说了,皇上此刻不能受到任何打扰。”
“公公…”
“不必多言,公子请回吧。”
楚南一步一回头的离开了养心殿,还没走出十步,却被一个人叫住了。是小玄子。
“十夜公子请留步,皇上三日前清醒时曾经告诉过奴才,若是公子来养心殿让奴才不得阻拦。”小玄子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楚南狂喜,快步走了进去,也不管上台阶时差点摔倒。
室内光线很暗,四处都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药味。景阳就那样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仿佛再也不会醒来。
“皇上…”楚南轻声呢喃,似乎怕吵到他。床上的人全身裹上了纱布。
你为什么那么傻呢?当初在悬崖边哪怕手都被磨破了你也不愿放手,这一次几乎是去了半条命……为什么…
景阳,阿南不值得你这么为他,因为,他早就决定离开你了。
楚南也不管小玄子是否还在身后,只是深情的握住他的手,眼角已是泪光浮动。
他低头吻了吻景阳的唇,滚烫的泪便落在了昏迷的人的脸上,楚南正想去擦,手却被那个人紧紧的反握住。
“阿南……”景阳感觉有人在他握住了他的手,是阿南吗?他迷茫的睁开眼,眼前出现了两个重影,一个是阿南,一个却是十夜。
“皇上,你…你醒了吗?痛不痛?”楚南来不及擦掉眼角的泪只是忙不迭的询问。
“十夜,你在哭?”床上虚弱的男人居然笑了笑,只是笑容苍白而无力。
“没…没有。”楚南转过脸,嘴角却扬起了如释重负的微笑。
谢天谢地,他终于醒了。
“没有啊……”似乎有些失望,景阳转瞬间沉沉睡去。
“皇上,皇上!”楚南觉得自己已经忍不住又要流泪了。
“傻阿南,朕只是觉得好累,想休息一下。”不知不觉中,他又把两人搞混了,只是楚南却没注意到这些,对他来说,现在没有什么比景阳活着更重要。
“嗯,那皇上好好休息,我就在旁边守着。”他看到景阳嘴角露出一抹微笑,自己也禁不住一起微笑起来。“皇上,为什么当时……你不放手呢?”
过了许久,久到楚南以为景阳真的已经睡去。
“因为,朕不想再有人在眼前消失了。”
再也不想了。
不管是谁。
第五十七章
十二月的皇城已经冷的让人牙齿发颤了,可是养心殿内却还是温暖如春,时不时传来爽朗的笑声。
“十夜,朕可就要赢了。”景阳手上执着一颗白子眼里满满的都是笑意。
“皇上还是等赢了再说吧,我可是不会手下留情的。”楚南边说边观察棋局,忽然他嘴角一挑施施然落下一子。“皇上仔细看看,到底是谁赢了。”
“咳咳…咳…”景阳正要说话,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脸色都跟着变得通红,楚南紧张的扶着他的背,先前的笑容已经消失无踪,不过他却没注意到某人宽大的袖子状似不经意的抚乱了棋局。
“好了…咳咳,朕没事,你刚说什么?”景阳疑惑的问道。
“我说我赢了……啊?这…”楚南转头看着棋局,脸上的神色分明在说「原来如此。」
“这一局不算,都看不出原来的位置了。”某人假装皱着眉头。
“没事,我都记着呢。”
看着和刚才一模一样的棋局,景阳只觉得欲哭无泪,而他的表情却换来了楚南大笑。
其实这样也不亏呢,输了棋,却赢得了他的笑。景阳心里说不出的欢喜。
这已经是他醒来的第七天了,而楚南就这样寸步不离的陪了他七天,没有早朝没有奏折没有慕容承和……
要是能长长久久的这样下去多好,可是,阿南你会不会怪我呢?
“皇上,左丞相求见。”小玄子知道此时不该扰了皇上的兴致,可是在钟无意咄咄逼人的目光下不得不提醒皇上。
本来景阳正乐得清闲,闻言不由得一丝失望,他才刚醒来几天还不能下地呢,这钟无意就来了。平静的日子,果真不会太长呢,
“皇上,十夜告退。”楚南一想到钟无意那双阴骛的眼睛就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为什么要告退?难道朕还怕区区一个臣子不成!”景阳显然是看到了楚南的担忧,但是只要他还在,就不会允许任何人伤了他。
“十夜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左丞相既然求见,定是朝中有什么事,我又不是朝廷中人不方便旁听。”楚南尽量让自己脸上的笑看起来真实一点。
“皇上,十夜公子说的不无道理。”小玄子也已经隐隐猜到了钟无意的来意,看向十夜的目光里微微有着怜悯。
“那也不用告退,你就进侧殿等待一会儿就好了,那个钟无意,朕真是一看见他就头疼。”他依然坚持,就是不让楚南回香榭宫,一想到慕容承和看他的目光他就恨不得把那个人变小了藏在袖袋里。
“……那十夜就先下去了。”楚南无奈,只得躲进了偏殿。
“宣左丞相觐见。”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钟无意一进殿就行了个大礼。
“爱卿平身,朕还刚和小玄子念叨你呢。”景阳掩去了眼里的锋芒淡淡道。
“承蒙皇上挂念。”两人都在打太极,谁也不开口说破。
“小玄子,给左相赐座。”说罢又对钟无意道“朕多日不上朝,不知朝中可有什么事?唉,朕这个皇帝也做的太不称职了。”
“皇上别这么说,如今天下安定,百姓安居乐业,哪一个不是皇上的功劳。”钟无意的目光状似无意的往殿内扫了扫。
“可不能说是朕的功劳,若没有左相扶持,朕哪里能治好这天下。”这已经是一个臣子所能得到的最大的赞誉了,可是钟无意却不为所动,他是在太清楚皇上对他的态度了。
“本来老臣早几日便来看过皇上了,但那时皇上还未醒来,唉,长公主这病这一次若是再不好就太对不起皇上了。”钟无意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景阳却只是在心里冷笑,终于说到正题了吗?
“安平昨日已经看看过朕了,朕见她气色不错,听慕容先生说已经没有大碍了。”昨日安平来看他,看样子已经真的大好了,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要真是这样那可真是太好了,长公主这一病可真是久啊。”钟无意顿了顿,似乎有些犹豫。“老臣今日来其实是代替朝中诸位向皇上求恳的。”说罢他再一次跪倒,久久不愿起身。
“左相有什么事说便是,何必行此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