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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城雪-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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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之所及,朝雨正坐在河滩旁往江中丢着石子,水花四溅开来,碎去一江月华,放牛郎便也坐起,胳膊搭在膝上,又是一番唉声叹气。

  衣轻尘若有所思地垂了眸子,夜里色,他再无需勉强自己欢笑,只默默地轻叹了一声,心中满是闲愁思绪。

  众人各怀心事,哀叹声此起彼伏,只闹得树梢上的月家杀手无法安睡,又不好抱怨,便直直坐起身子,随手折了片树叶,押在唇畔,调整呼吸,随性地吹了首曲子。

  曲子随江风婉转,似有月中仙子于江面凌波起舞,树中萤火为之作伴,倏而明,倏而暗,起起伏伏,像极了那捉摸不透的人神隔阂。

  一曲作罢,树下所有人都坐起了身子,纷纷望向月家杀手的方向,朝雨睁开眼,品赞道,“气息很稳,运转流畅,你学过音律?”

  月家杀手将一只手搭在弯起的膝盖上,另一只垂下的腿则得意地晃了晃,“没,只是以前随手吹着玩的,那段时日过得比较压抑,总觉得心间情绪无法抒发,后来发现若是吹曲,便能够纾解一些,久而久之,便常吹了。”

  又是半晌静默。

  衣轻尘抬头看了看明月,想起不日后便要回到渭城与慕容千相见,心中便是无尽感慨。

  倒也不全是思念。

  他本就自觉亏欠慕容千很多,也有愧于兄长的身份,慕容千却仍待他这般好,以至于当他意识到江陵之事是慕容千布下的局时,也没有其它人那般意外,只觉得心中一紧,生怕依着慕容千的脾性会做出甚出格的事来。

  这段时日里,他见证了各式各样的兄弟姊妹之情,其中便以江止戈与江九曲二人的最为深刻,他是无论如何都不希望自己与慕容千有朝一日步他二人的后尘。

  “说起来。。。。。。”朝雨突然转头看向衣轻尘,“令弟慕容公子也很擅长器乐?”

  衣轻尘当即自豪道,“是啊,小千从小便很喜欢诗词作画,音律天赋也极高,千山雪,就那只七孔笛,我怎么练也吹不好,小千第一次吹便能吹出首完整曲子。”

  “相较于他,我这作兄长的倒是没什么能摆的上台面的本事,只偶尔消遣吹曲,也吹得颇为难听,年少时还不自知,自以为吹的有多动情,偏要吹来哄小千入睡。小千他果真是厉害的,被我魔音侵染那般多年,竟还能如此天才于音律一途。。。。。。”

  衣轻尘一打开有关慕容千的话匣子,便有些收不住了,朝雨听着听着,眼见话题愈来愈偏离轨道,偏偏衣轻尘还不自知,只无奈地摇了摇头,又随手捡了块石子抛入江中。

  月家杀手反倒越听越对慕容千此人有了兴趣,“那他可有谱甚曲子?”

  衣轻尘想了想,捏着下颌道,“这我倒真不清楚了,至少他随着我的那些年里,年岁尚小,未有写出曲子,后头去了王府的事,我便一概不知了。。。。。。对了,曲子的话,我倒是写过几首,只可惜眼下没有笛子。。。。。。”

  话音刚落,月家杀手便从袖管中抽出根黑色长笛,抛到衣轻尘怀中,一副请君随意的作态。

  衣轻尘抚了抚笛身,没有触碰千山雪时的熟悉感,然就器乐本身而言,这只黑色长笛已经是很好上手的一类了。

  便以指拈孔,附于唇畔,凭借记忆中的旋律巧妙吐息。

  笛音一出,朝雨要抛石子的右手当即僵在了半空,月家杀手双手抱在胸前,正准备倚着树干好生欣赏,却被吓得身形一歪,险些从树梢坠下,倒挂枝头。

  放牛郎愕然地听了一段,将小指插入耳洞,掏了掏耳垢,叹道,“俺滴个乖乖,这就是你们城里人喜欢的玩意?不懂,不懂。。。。。。”

  只有花沉池从始至终坐在一旁,安静地听着,末了,收到衣轻尘略显惭愧的目光,便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悄声道,“还是当年的样子。”

  月家杀手起初确被吓了一跳,但随着曲声的进行,他却听得逐渐认真起来,待得曲罢,只慨叹道,“曲是好曲,只是公子你这。。。。。。”

  衣轻尘倒也无所谓丢人,只笑道,“我虽吹的不好,小千却能吹的极好,待回了渭城,我再请小千吹一次吧,当真是九天音律,世间难求。”

  月家杀手便爽快地笑了两声,“那月某便翘首以盼了。”





第108章 抵达桃泽
  闲话说罢,时辰已不算早,众人考虑到次日行程,即便心中再如何不安,也须得抓紧时辰休息,便依次回树下睡了。

  衣轻尘和衣躺下,与花沉池轻轻道了声晚安,正欲闭眼,花沉池却突然伸手将衣轻尘拦腰抱住,往自己怀中带了带,因着在江陵时二人都是这般睡的,所以衣轻尘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妥,准备再度合眼,搭在身上的那只手却开始不安分起来。

  他不明白,明明这段时日二人之间都无甚逾矩的举动,为何偏偏今日。。。。。。

    (原稿里有那啥,这里就。。。。。拉灯了吧)

  衣轻尘兀自憋着一口气,提心吊胆,生怕方才的动静会被旁人听见,毕竟无论是朝雨还是月家杀手,他们对于哪怕极为微小的动静都十分敏感,方才那般大的声响,没理由不会被听到。

  愈是这般想,衣轻尘便愈发提心吊胆,愈是提心吊胆,便愈发不想搭理罪魁祸首花沉池,花沉池倒也识趣,迟迟未有回来。直到衣轻尘入睡前,他仍只是站在江畔出神。

  阔别多日,衣轻尘再度自梦境中的无量静海上醒来,这次真真居然也在了。

  约莫是见面的次数多了,真真也未再装模作样地刻意与衣轻尘保持疏远,或摆出一股子高不可攀的神祇姿态,见着衣轻尘醒来,只歪了歪脑袋,将一杯浮空的热茶递到衣轻尘跟前,“要喝茶么?”

  衣轻尘便将茶盏接过,喝了口润嗓,朝四周看了看,“梦貘呢?”

  真真答道,“他眼下有些要事须得处理,不便陪我过来。”

  衣轻尘思索片刻,又问道,“你上次是否在江陵时便想找我?”

  真真点了点头,“嗯,不过当时看你与厌喜殿下相处的那般温馨,有些不忍打扰,毕竟你二人余下的时间也不多了,至少于我等而言十分短暂。待得尘归尘土归土后,他是要回到昆仑继续做他的太子的。。。。。。”

  嘴里的茶水顿时苦涩起来,衣轻尘只能勉强安慰自己,“至少这一世并非虚妄。”

  真真轻轻地“嗯”了一声,“所以好好珍惜。。。。。。”

  这个话题太过沉重,沉重到衣轻尘哪怕只是想到二人日后可能会再度面对分离,便觉得无比痛苦。若是真真未有告诉他这些,这辈子一晃也就这么过去了,可若当真将这件事就这么提起,摆在眼前讨论,便显得有些过于残忍了。

  衣轻尘本意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的,“其实对于你们神魔而言,轮回看起来很痛苦,但我觉得。。。。。。我这辈子,能与他珍惜着,好好地度过每一日便很满意了,至少我无悔过。而之后他要去哪儿,做什么,便都与我,与衣白雪这个人无关了。”

  真真无言地盯着衣轻尘的眼睛看了半晌。

  缓缓合上眼,肯首道,“你说的很对,我很喜欢你的想法,很多人都无法意识到这点,往后只能在患得患失中度日。。。。。。说起来,你身上好像多了一种气味。。。。。。”话音刚落,衣轻尘别在腰间的暗金色腰坠缓缓浮空,飘至真真眼前。

  真真睁眼看了半晌,原本掩在斗篷下的眸子发出紫色的光晕,“看来你找到了。。。。。。”

  “防止你体内那半缕神魂流失的宝物。。。。。。”

  衣轻尘闻言一惊,想了想,与真真说起竹取亡魂在船上再度现身之事,真真一面听着,一面将腰坠放回衣轻尘腰间,重新缠住腰带。直到衣轻尘将一切说罢,她方才淡淡道,“既然他选择留给了你,便好好珍惜。”

  衣轻尘纠结道,“万一他是想留给江九曲的呢。。。。。。”

  真真又垂眸看了看那腰坠,“我倒觉得更像是留给你的。。。。。。罢了,不说这个,今次百忙之中唤你过来,是要告诉你一件事。。。。。。”

  “嗯?”

  “渭城里,有一股很强的魔气。。。。。。”

  此话一出,衣轻尘当即站了起来,“怎么会。。。。。。”

  真真让衣轻尘坐下,缓缓解释道,“很明确,就是魔族的气息,不是神族,关于这一点我绝不会弄错,而且很强,是我早先去渭城时所没有的。”

  “。。。。。。所以这魔族,多半也是近日才抵的渭城。”

  “你弟弟确实厉害,请动这般位份的魔族,代价是无论如何不会轻的。。。。。。”

  “现在你体内有一半厌喜的魂魄,也被竹取家的秘宝所封住,所以有些话我也不必再刻意弯弯绕绕了。”

  “那魔族虽然厉害,但眼下毕竟身处人世,依着六界的规矩,不可能胡来,所以至多只能在暗处相帮。你最好早些找到你弟弟,让他莫再这般痴傻了,寻常之人贪图神魔之力,结局。。。。。。”

  “少说也是家破人亡。。。。。。”

  衣轻尘听罢,心中久久不能平息,连带着真真之后又说了些什么都没听清,真真见他已有些心不在焉,便也不再继续说下去,只问他道,“你要回去了么?”

  衣轻尘坚定地点了点头。

  下一秒,眼前便是一黑。

  再度醒来时,天色已微微亮堂,朝雨与月家杀手早便醒了,正与放牛郎在江边检查竹筏的情况,花沉池则一直默默地躺在衣轻尘身旁,一双眼睛睁得很大,露出里头黑且深邃的眸子,仿佛能将一切看穿。

  衣轻尘转过头去,恰与花沉池对视,整个人吓得一愣,花沉池平静地问道,“噩梦?还是她与你说了甚不好的消息?”衣轻尘想了想,默了许久,许是出于对慕容千的袒护,他选择了向花沉池隐瞒,便道,“噩梦罢了。。。。。。”

  花沉池眸色黯了黯,却也未再多说什么,只伸手揉了揉衣轻尘的脑袋,坐起身子,淡淡道,“既然醒了,便早些启程吧。。。。。。”正要起身,衣轻尘却突然抓住他的衣袖,花沉池面露不解,“怎么了?”

  衣轻尘将镂空挂坠托在掌心,呈给花沉池看,“这是竹取给我的,听说可以安魂,你再不必担心我体内的魂魄会流回你体内了。。。。。”

  花沉池原本微蹙的眉目舒展开来,“当真?”

  衣轻尘肯定地点了点头,“当真。”

  花沉池合上双眼,释然地舒了一口气,“太好了。。。。。。”

  于野渡作别,朝雨东赴京华、帮衬长公主,放牛郎西会剑宗、寻访故友,去渭城的路上便只剩下了衣轻尘、花沉池、月家杀手并一个昏睡的江止戈。月家杀手同花沉池讨价还价许久,方才不至于独自一人担负起余下路程一直背负江止戈的重任。

  放牛郎帮几人将筏停至两山交界、水流四通八达的平缓处,方才挥手作别,衣轻尘将竹蒿握在手中,试着撑了一段路,发觉并不如何吃力,便毛遂自荐道,“你二人还需耗费气力背江大哥,这撑筏的活便由我先做着吧。”

  月家杀手自是求之不得,花沉池并未作答,衣轻尘便当他是默认了。

  哼着小曲儿顺流而行,江风拂面,将几人的发丝吹得飞舞,月家杀手被眼下景致惹得颇为欢心,抽出笛子来吹曲,衣轻尘听着听着,嘴里的调子便不自觉跟着跑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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