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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在周围。
不多时,远处的阴影里缓缓走来两名侍卫,其中一人望着地上的偃甲人道,“怎回事?”另一人四下里看了看,衣轻尘当即合上草丛。
便听另一人道,“不晓得,多半是雨天路滑,里头的铁受潮锈了吧,早便说不要用生铁,防水措施还做的这般草率。。。。。。”另一人又辩道,“你同我说又无用,这是护法的意思,眼下材料本不够,你还想挑这挑那?先搬回去修缮吧。”
另一人疑惑道,“这个搬走了的话,这个位置的守卫怎办?”
另一人则不耐道,“没就没了吧,你还指望有人能进到内院么?再说了,这般大的雨,你要站在这儿顶替这破烂玩意守一整夜?”
另一人当即服软道,“不了不了,大爷我有房有床的,何必受这般苦楚,那便先空着吧。”一阵脚步声过后,草丛外便再没了动静。
衣轻尘候了半晌,方才小心翼翼地将草丛拨开,发现原先那个倒伏在地的偃甲人已经不见了,而那两名侍卫也并未留下新的机关。
如此一来这条路上便有破绽可寻了!
衣轻尘在脑海中回忆着花沉池绘制的内院地图,将其上乱七八糟的机关布置梳理一通,又将这个偃甲人所巡逻的轨迹剔除,如此一来,一条可以尝试着通行的道路便出现了。
衣轻尘心中一喜,然紧要关头,他不可忘乎所以,毕竟当年因此弄丢到手钱财的回忆实在是太多了,他强迫自己回归冷静,依照最初的节奏小心翼翼地向内院更深处探去。
雨越下越大,衣轻尘贴着一排屋舍的墙壁缓缓移动,顺带借着檐角躲避风雨,路过一扇窗户时,里头突然传来一道惨叫,直吓得衣轻尘僵住了身子,半晌不敢动弹。
长刀搁回案板的声音响起,似有重物被拖曳的动静,再之后便是关门声。
衣轻尘从配囊中掏出面磁石镜子,试着借助反光看清屋内状况,只一眼,便望见了满地血水,又适当调整了番角度,便看见一个巨大的桌案,桌案上有一个案板,上头立着把血淋淋的菜刀,桌案下有好几个箩筐,里头塞着满满的肉块,且都分的十分齐整,一筐是胳膊,一筐是腿,一筐是脑袋。。。。。。
衣轻尘还想继续细看,开门声却骤然响起,衣轻尘赶忙收回镜子,继续听那拖曳重物的动静和关门声反复出现,直到最后一筐肉块被拖了出去,衣轻尘方才小心翼翼地走去排屋边缘,打开镜子来查看屋舍前边的动静。
便见那负责分尸的屠夫手中牵了根铁链,铁链的另一端拴在一块铁板上头,铁板下有几排滚轮,铁板上搁着房内的所有箩筐,用防水的白布盖着,屠夫只稍一用力,铁板便滚动起来,一并往更深处的拱门行去。
屠夫经过那些巡逻的守卫,守卫们却似未看见他一般,自顾自依着原定路线走着,衣轻尘思索其中原理,大抵是那屠夫身上佩戴了什么用以干扰偃甲的判断物事,不过屠夫能这般大摇大摆,自己可不行,便依着原定路线继续前行,翻过墙头,落在树冠上,观察起眼前这间院落的环境。
树冠很高,能够看清整间院落的概况,和外头几重院落不同的是,这间院落再无旁的出口,只有一个进口,巡逻偃甲也较外头少了很多,房屋倒是很集中,看起来应当是太医院的最深处了。
衣轻尘看着那名屠夫走进其中一间屋舍,并未立刻跟上去,因为侍卫很少这件事本身就太过奇怪,必须小心为上。其实他原以为树冠里也会掩着眼线,想要出其不意偷袭后占领高地,没想到进入树冠后却发现里头什么都没有。
衣轻尘越想越不对劲,正纠结着要不要跟上屠夫,身后的树丛突然抖了抖,衣轻尘心中一震,当即拔出靴内匕首向后刺去,却被来人一把接住。
一道无奈的笑声从身后传来,“我说在这院中怎么都找不着雪哥哥你,原来是藏在这儿了。”
衣轻尘愕然转头,瞧见慕容千正满脸笑意地望着自己。明明推算中足以安稳通过的路线只有一条,慕容千是如何在不引起骚动的前提下先自己一步走到这儿来的?
似是看出了衣轻尘的疑惑,慕容千只歪了歪脑袋,笑道,“我和雪哥哥走的是同一条路,不过雪哥哥可能路上耽误了一些时辰,所以让小千得了反超的机会,院中的几处眼线我已悉数清理掉了,雪哥哥安心便是。”
如此衣轻尘便能够理解为何这树梢高地竟是连一个眼线的影子都没有了,原来是早先便被慕容千给解决了。
衣轻尘还想再与慕容千商讨一番之后的计划,慕容千却突然握住衣轻尘的手腕,指着其中一排屋舍道,“我先前探查过了,被抓的人基本都关在那儿,但时间匆忙,没来得及找到那木头的踪迹。”
衣轻尘一听花沉池极有可能被关在那处,当即心中一紧,问题也忘了问出口,便随着慕容千的步伐穿过雨幕,往那排屋舍赶去。
慕容千是领着衣轻尘大摇大摆从正门进去的,对此衣轻尘颇感震惊,慕容千只解释道,“这间院落里加上国师本尊统共也只有十二人,其中眼线六人先前便被我解决了,余下的只有一负责分尸与刑罚的屠夫,两名负责修缮维护偃甲的下人,一位负责做饭的厨子,一位负责与外头传信的侍女,以及国师本人。”
顿了顿,又轻笑道,“到如此境地,可以说是穷途末路了吧?我先前去仓库里转了转,一点多余的木料与铁片都未剩下,粮食也到了见底的地步。。。。。。”
衣轻尘惊道,“如此说来,外头若是再将之围困一阵,便会不战而胜?”想了想,却又觉得哪里不太对,长公主他们似乎并没有限制国师的出入自由,也就是他们是能够从外头运食材进去的,饶是如此却也兜了底,是为什么呢?
慕容千不再多说什么,只径直走入屋中,从怀中掏出了颗绿幽幽的夜明珠,借着夜明珠黯淡的光辉,衣轻尘能够大致看清屋舍的角落内建有一个囚笼,虽与关押花沉池的那个相似,里头却是空荡荡的,衣轻尘若有所思地将周遭环境观察片刻,得出一个结论,这绝不是先前关押花沉池的地方,墙壁与地面的颜色与梦境之中所见完全不同。
慕容千与衣轻尘将这列排屋挨个检查了遍,在其中几间发现了十来具成年男性的尸首,尸体已经腐坏,惹来不少蝇虫,衣轻尘认出了其中两具的服饰,正是那日在宫门前广场所见到的云游大夫,虽未有交流,但终归是曾经在自己眼前活生生出现过的人,如今却变作了一具浑身淤伤,布满蝇虫,双目凹陷的烂肉。
慕容千面不改色地看了看那些尸首身上的伤,淡淡道,“虐杀致死。。。。。。”说着便将身子一侧,挡住衣轻尘投往那处的视线,将后者往屋外推,“只剩最后一间了,抓紧时辰。”
虽然慕容千挡的很快,但是衣轻尘还是看见了,那些尸首都没有指甲,有些更是连手指都被切去一半,有些没有眼珠,有些下颌和嘴分离开来,张成惊人的大小。。。。。。
衣轻尘觉得自己的胃有些不舒服。
他并非没有见过比这个死状还要恐怖的尸首,可只要他一想到花沉池很可能也受过这样的待遇,便联想起了那一盒血淋淋的饺子。。。。。。
他再也不想吃饺子了。
推开最后一间屋舍的木门,屋内空荡荡的模样着实让衣轻尘吃了一惊,他疑惑地走进屋中,试探着伏下身子去敲击地砖,希望能够找到深藏其中的暗室,直将每块地砖都敲了个遍,也未听见异样的动静。
衣轻尘思索着会否是自己疏漏了什么地方,墙壁的话,一墙之隔便是放置着那些大夫尸首的房间,也不可能会有暗室存在,可是这间屋舍如此空档,明摆着会有什么机关存在,只是自己未发现而已。
慕容千思索道,“机关会否在别的房间?”
二人便又折回旁边的屋舍细细检查起来,又一个时辰后,衣轻尘终于在第四间屋舍墙壁的挂画后头发现了一个把手,尝试着将之拉下,紧随而来的便是一阵巨大的轰隆声,轰隆声之大,仿若山崩,直衬的雨声都要柔和了不少。
如此之大的动静,必会招来国师的注意,若是现在跑了,自己与慕容千还有可能脱出,但花沉池定会被转移关押的位置,可若是继续深入下去,花沉池不一定能够救出,自己与慕容千还会有危险。
衣轻尘斟酌片刻,提议要慕容千先逃。
慕容千却轻笑一声,拔下腰间长剑,又将随身携带的狐狸面具戴在脸上,与衣轻尘道,“雪哥哥你去救人,我来抵挡一阵。”
衣轻尘愕然道,“可是。。。。。。”慕容千将夜明珠交到衣轻尘手中,径直出门去了。
衣轻尘再追出去时已瞧不见人影,无奈之下只得跑回最后一间屋中,果真瞧见整个房间的地面都塌陷了下去,露出镶嵌在石壁上的阶梯和深不见底的暗道。
第125章 屠夫偃甲
衣轻尘手持夜明珠,小心翼翼地顺着阶梯往下走,越往深处走道便越窄,待楼梯到了尽头,通道已缩小成了真正意义上的牢房宽窄,但是通道还有很长,衣轻尘只能继续深入探查,偶尔低声呼唤花沉池的名号。
将要走到尽头时,左手边黑漆漆的牢房中终于传来了一阵虚弱的低吟,衣轻尘认出了那个声音,当即扑到了栅栏上,提高嗓音问道,“木头?是你吗木头?”
“你回回我啊木头!”
黑暗中,那人难受地咳了两声,好半晌,方才哑着嗓子道,“你一人来的?”明明听不出悲喜,衣轻尘眼中却猛地一湿,这一次,他没有责备自己涉险闯入敌营,他是真的没有办法了,他需要自己。
撬锁并没有耗费衣轻尘多少时辰,因为这个锁,便是柳师父当年研制出的八宝玲珑锁。
来不及多想,衣轻尘将牢门打开,试探着往前走去两步,踩到了些湿乎乎的东西,借着夜明珠的光辉,衣轻尘认出了这些似乎是那些毒烟消散后留下的残留物,而就在前方不远处,自己一直在寻找的那个人正虚弱地靠墙坐着。
他的衣裳并长发都异常凌乱,一双被发丝似掩非掩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衣轻尘,认真却有些空洞,衣轻尘忙迎了上去,蹲下身来查探花沉池的状况,花沉池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只是忍痛扶着墙壁缓缓起身,一瘸一拐地朝牢门走去,哑声道,“不宜久留。。。。。。”
衣轻尘赶忙跟上去,想要搀着花沉池,伸手一捞,却只捞起一条空荡荡的袖子。他愣怔了许久,花沉池见状,无奈地叹了一声,将另一只手递给衣轻尘,“你扶着这边吧。。。。。。”衣轻尘强忍住翻涌的心绪,搀住花沉池,领着他朝门外走去。
二人依着原路返回,衣轻尘顺带同花沉池交待了一番来时的遭遇和眼下的处境,花沉池只默默地听着,就在二人将要离开牢房所在的通道时,花沉池突然抬头问道,“你们来时可有看见一个女人模样的偃甲?”
衣轻尘摇了摇头,“没有,我自进了这间院落,便只检查过这排屋舍,幸而你在这排屋舍中。。。。。。”
花沉池便又问,“慕容千带你过来这儿的?”
衣轻尘点了点头,花沉池却敛了声。
花沉池的举动无形中加剧了衣轻尘心中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