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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沉池只淡淡道,“同你一道。”
话音刚落,便听到身后沉依长长的一声叹息,怎么听怎么有一种“儿大不由娘”的无奈。衣轻尘权当未有听见,领着花沉池回了自己的屋子,推门前千思万想,还是刻意嘱咐花沉池道,“只是休息,不许胡来。”
花沉池幽幽地望着衣轻尘的背影,眼见自己不回答,衣轻尘便不肯推门,好半晌方才憋出了一个“好”字。
然不论衣轻尘愿或者不愿,自他将花沉池带入屋中的那时起,他便已做好了被折腾一宿的心理准备,不过眼下时辰尚早,华灯初上,衣轻尘盘算着时辰,去后厨里烧了一些洗澡水,倒入房内屏风后的木桶中,一时间屋内水汽蒸腾,氤氲不散,衣轻尘试了试水温,觉之正好,便与花沉池道,“你先洗吧,一只手不方便,我许能帮你擦擦身子。”
花沉池果真将衣裳乖乖地褪了,待最后一件内衬落在脚边,右臂上的断口便暴露在了衣轻尘的视线中,衣轻尘默默盯了片刻,没有多言。待到花沉池将身子埋入水中,便去取了些皂角过来,为花沉池梳洗头发。
花沉池的头发一直都很长,但基本都会保持在膝弯以上,平素也只用发带随意束着,却很光泽,摸着也很顺滑,衣轻尘一面梳着,一面同花沉池道,“这次南行,我们约好,谁都不许冲在前头。”
花沉池轻轻地“嗯”了一声,衣轻尘便又道,“待战事结束,我们当真要去南疆吗?我记得我家那儿的屋子都坍圮很久了,我走的时候一个活物都没有,方圆百里也没有人烟。。。。。。”
花沉池便道,“只我二人,挺好的。”
将头发用皂角揉搓出沫子,倒以温水冲净,衣轻尘认真地伺候着花沉池的长发,待到彻底洗了个干净,方才颇有满足感地坐直了身子,露出一副求夸奖的神情,直勾勾地望着花沉池,花沉池能够隐约闻到一丝浅浅的香息,只轻笑了声,“洗的不错,可以洗一辈子。”
衣轻尘闻言露出了副欢喜的笑,花沉池盯着衣轻尘的笑看了片刻,突然出声问道,“你不打算问我一些旁的什么吗?”话毕,衣轻尘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好半晌,渐渐卸了笑意,无奈地望着花沉池,“果真瞒不过你。”
花沉池从木桶中走出,用手巾擦拭着身子,未有让衣轻尘帮忙,衣轻尘便只能站在一旁看着,直到穿衣时,花沉池露出了有些笨拙的动作,方才上前搭了把手。待花沉池将干净衣裳穿好,衣轻尘才道,“。。。。。。其实那些尸首里,没有小千的对吧?”
这个问题衣轻尘在心中憋了整整一日,他在见到那些焦尸时便出现了这种感觉,那些尸首无法带给他一种熟悉感,虽没有根据,但多少予了他一丝希望。他晓得以花沉池的本事,应是能看出些端倪的,只是这一日发生了太多事,花沉池突如其来的倾诉衷肠令他有些失了方寸,明明是很好的气氛,如果提到慕容千的话,花沉池一定会很失落吧。
他本想再憋上一段时日,等到沉依解剖尸首的结果出来,可花沉池更早的觉察到了自己的心事,并很直白地问了出口,衣轻尘便也如实地说了,说完便有些后悔了,直攥紧衣角,默默低下头去。
花沉池走去床榻边坐下,望着衣轻尘,淡淡道,“那里边确实没有慕容千的尸首。”
衣轻尘愣愣地抬起头,花沉池便叹了口气,“若我不问,你是否准备憋到阿依将结果检查出来?”衣轻尘被戳中心事,尴尬得不知该如何回应,花沉池便又道,“下回有心事便直说,慕容千的事也无妨,我晓得他是你弟弟,他身死不久,你却能笑得那般开心,才真正的奇怪。。。。。。”
“原来是这样吗。。。。。。”衣轻尘反思着自己一整日的举动,越想越是后悔,花沉池便又问,“现在你知道了,准备如何?”
衣轻尘托着下颌思索片刻,心中的答案越发明显,“只要他还活着便好,只要活着,我便能将他劝回来。。。。。。”
花沉池尊重衣轻尘的决定,未有表态,只用左手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淡淡道,“过来。”
衣轻尘愕然地眨了眨眼,纠结片刻,挣扎道,“我还未洗澡,我再去烧些热水。。。。。。”
花沉池却不肯退让,直勾勾地盯着衣轻尘的眼睛,眼里有一丝嗔怪衣轻尘隐瞒且欺骗自己意味,衣轻尘看得心虚不已,只好攥紧衣角,缓缓挪到了床畔,依着花沉池的命令将靴子脱了,环住后者的脖颈,又将下颌搭在了他肩上,赤红着脸道,“这样你便该开心些了吧。。。。。。”
耳畔传来花沉池低沉的笑声,“甚好。”
第134章 刀宗的刁难
(是的没错,上面又拉灯了,原稿有,可惜放不上来)
一寸天光沿着窗户缝隙照入屋中,花沉池醒的很早,却发觉枕边那人竟是醒的更早,正支着身子盯着自己的脸看,手上还捏着一缕自己的头发,花沉池轻笑了声,任凭衣轻尘将自己的头发放在鼻尖又闻又看。
昨夜才洗过的发丝已闻不出皂角的香味,取而代之的是那股已经沁入花沉池皮肤中的草药味,衣轻尘嗅了嗅,又嗅了嗅,目光不时往花沉池脸上瞥,花沉池起初还会回望过来,后来便直接闭上了双目养神。
花沉池突然开口问道,“今日准备作甚?”
衣轻尘想了想,斟酌道,“一会起床去桃泽边看看师父,其实我昨日便想去了,只是没想到中途会发生那般多事,折腾下来便给忘了。”
花沉池闻言便道,“听闻河神偃甲已经快修好了?”
衣轻尘便托着下颌笑道,“我离开渭城那段日子,师父便一直在着手修缮之事,近来也一直住在河工搭的木屋中,中途就回来过一次,他老人家对那些偃甲是当真上心。。。。。。眼下有偃宗的人从旁帮衬,进度快也是理所应当的,不过我估摸着以师父的脾性,可能不大欢迎偃宗的人,虽有如会从中做人,但我仍怕师父会和他们闹僵,便想着去看上一看,也能安心些。”
花沉池睁开眼,坐起身子,一面穿衣裳一面道,“我同你一块去,你且再歇息片刻,我去弄些热水来。”
衣轻尘帮花沉池套上右侧的衣裳,笑道,“我不打紧的,我这身子从小折腾惯了,恢复的比常人都要快些。”花沉池却已出门取水去了,衣轻尘便趴回了枕上,躺在花沉池原本卧着的那处,感受着花沉池偏冷的体温,继续闭目休息,不知不觉又睡了个回笼觉。取水回来的花沉池见状,一时不忍打搅,便静坐在茶几前看书候着。
等到衣轻尘自然醒来,已是正午时分。
衣轻尘注意到时辰,只一拍自己的脑袋,飞快往身上套起衣裳,花沉池看着他的动作,将手头的《药经》放下,不解道,“你下午有安排?”
衣轻尘将腰带束好,对着铜镜理了理衣襟,又拨了拨落在额前的长发,答道,“下午想去独孤先生那儿打听些行军的事宜,毕竟他们才是军,江湖门派再厉害到底也只是修炼授业的地方,在行军用术上定是比不过专门训练过的军队的,我想听听独孤先生对这次南行有什么想法。”
花沉池听罢,抬眼道,“然后呢?”
衣轻尘苦笑着抓了抓头发,“果真是瞒不过你。。。。。。我还想去问问小千的事,我觉得小千的盘算他应当是知情的。”
花沉池顺手将《药经》合上,“他不一定会告诉你。”
衣轻尘蹲下身将靴子理了理,“其实本也不指望能问出些什么,能问到自是最好,反正近来很闲,权当四处走动打听消息吧。”
二人未吃早膳便出了门,出城必要经过巧手阁,虽眼下这楼已被权贵宗派世家包揽了下来,却仍做着售卖糕点酒水的生意,衣轻尘盘算着去买些糕点填填肚子,便领着花沉池一道儿进了楼里。
方一跨过门槛,楼内原本鼎沸的说话声便不约而同地静了下来,衣轻尘注意到这个时辰已有不少宗派世家的门人在大堂内用着午膳,这些人在门中的位份多半不会太高,真正的高位者,眼下应都坐在雅间内。
思及此,衣轻尘抬眼去看二楼的窗户,发现果真每个窗户都有人正在往这儿看,他们的视线都停留在衣轻尘身后,戴着黑纱斗笠的花沉池身上。
花沉池只权当未有看见,与衣轻尘道,“快些买了离开吧。”恰这时巧娘掀开后厨的帘布,端着托盘出来送酒,瞧见衣轻尘,正想迎上来,其中一桌便有人突然站了起身。
这人穿着灰布短衫,脚边立着把长刀,相貌并不如何出众,眼角却有一道极狰狞的疤痕,衣轻尘一眼便认出了此人的身份,正是昨日在阁中不断出声质疑起死回生之法真实性的男人。
衣轻尘意识到这是个麻烦人物,不欲与他纠缠,便连糕点也不想买了,携着花沉池便要离开,那刀疤男人却加快步子,径直拦在了店铺门口。衣轻尘不知道他要做些什么,试探着道,“这位公子,我们眼下还有要事需做,不知可否让上一让?”
刀疤男人并未搭理衣轻尘的场面话,只指着花沉池道,“听闻花沉池在皇宫中断了右手,那他便应当是花沉池了吧?”
衣轻尘注意到身侧那些人已经开始低声讨论起来,直觉不妙,便与刀疤男人道,“不知公子有何指教?”
刀疤男人径直问花沉池,“喂,起死回生之法是真的吗?”
衣轻尘便抢一步答道,“当然不是,这些昨日不都说过了么?”
刀疤男人指了指花沉池头上的斗笠,又指了指外头的天气,“明明没有日头,为何要戴斗笠?”
衣轻尘心中一紧,辩解道,“个人习惯而已,同灵山人人都穿黑衣一般寻常。”
刀疤男人便又道,“可我听公子你说过,尸人也很惧怕日光,哪怕天上有云,只要是白日,便会变得十分迟钝。。。。。。不知花公子,可否将斗笠摘下,去屋外站上一站呢?”
“大胆!”这道声音一响起,所有人的目光都朝那处聚了过去,便见如英从楼梯上头走了下来,身后跟着一众侍卫,眉目凌冽,冷冰冰地盯着刀疤男人,质问道,“你是在质疑本皇子的话?”
刀疤男人当即跪下,不敢出声,巧娘见状赶忙上前劝和,并以目光示意衣轻尘与花沉池赶紧离开。
二楼的一间窗户内却传来一道苍老的人声,“老朽刀宗长老刀持,那人是老朽的弟子,若有得罪二皇子的地方,老朽便替他道一声不是,只是起死回生之法事关重大,仅一面之词确难服众,若要止住非议,眼下不正是最好的时机么?不过是让沉池君将斗笠摘下,去外头站上一站,确也没有不妥之处。。。。。。”
话音刚落,周遭的雅间内便出现了附和的声音,衣轻尘立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他晓得纵使是这样的阴天,若要花沉池直接站在外头,时间久了,皮肤还是会逐渐泛红烧伤的。
正纠结着该如何推辞,便见独孤先生正领着露珠并两名侍卫朝巧手阁走来,独孤先生瞧见楼内景象,停在了衣轻尘身旁,颇为好奇地问道,“这是怎了?”
衣轻尘心中焦急,面上却仍强装冷静,“刀宗长老想让木。。。。。。沉池君脱了斗笠去外头站一站,以辨起死回生之法的真实性。”
独孤先生摇了摇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