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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轻尘若有所思地望着那死了又死的尸人,又看了看周遭的情形,因为尸人的突入,所有人都下意识聚集到了帐子最内侧的如会的床榻旁,衣轻尘心中一惊,忙喊道,“散开!”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帐顶突有重物坠下,帐子承受不住这股力量,轰然坍塌,所有人都被埋在了厚厚的毡布之下。
衣轻尘摸索着爬了出去,赶忙去救被压在帐下的其他人,等所有人都爬了起来,如会却望着空荡荡的臂弯,喃喃道,“豆子不见了。。。。。。”
女弟子们惊呼出声,衣轻尘忙问道,“你有感受到什么人靠近吗?”
如会摇了摇头,面上仍是难以置信的神色,“她。。。。。。她好像是推开我,自己跑掉的。”
衣轻尘忙转头环顾四周,照理来说他从帐子下爬出来的时间并不长,这个时间并不足以支持一个眼睛不大好的小姑娘跑出很远,只是周遭的篝火都被扑灭了,昏暗的很,如果豆子选择躲藏起来,还真不一定能找得到。
衣轻尘倒不是怕豆子遇见食髓教的人,毕竟食髓教的人似乎都待她很好,若能遇见也算暂且安全了,他怕就怕豆子撞见那些尸人。。。。。。
“先四散开去帮忙捕杀尸人和灭火吧。”衣轻尘如此决定道,“如果看见豆子,就将她带回来,放任她乱跑实在是太危险了。还有,切记不要胡乱喊豆子的名字,万一被食髓教的人盯上就麻烦了。”
待所有人都散开了,此地便只剩下衣轻尘、花沉池和如会三人。如会要先去沉依营帐中看看沉依的状况,花沉池未有表态,只默默地看着衣轻尘,衣轻尘思索片刻,突然同二人道,“你们先去吧,我去一趟别的地方,很快回来。”
这次衣轻尘的动作很快,花沉池甚至都未来得及抓住他的手,衣轻尘就已经跑出很远了。花沉池缓缓收回去握衣轻尘的左手,也清楚的意识到了自己其实根本就跟不上衣轻尘的步子,以前之所以能够跟上,完全是因为衣轻尘放慢了脚步在等他。
又默默地将掌心盯了许久,直到如会担忧地唤了他好几声,方才深深地叹了口气,淡淡道,“去阿依那儿吧。”
衣轻尘是奔着先前那阵虚无缥缈的佛经声去的,即便只有短短一瞬,但衣轻尘还是能够大致确定声音的来源是营地西边,虽然豆子不一定在那儿,但无量和尚多半是在那儿的。
当然,衣轻尘不会自信到觉得无量和尚不会对自己下杀手,他之所以敢一人前来,是因为他知道现在整个营地的周围都是慕容家军,无量和尚之所以都现在都无法进入营地内部,多半是撞见了独孤先生,被牵制住了。
待衣轻尘赶到时,营帐最西侧的围栏附近已站了一排身披盔甲,手持长矛的慕容家军,挺拔的身躯似城墙般割裂营地与外头的世界,衣轻尘站在营地里头,目光越过人墙,看向外头对峙的二人。
第142章 讨人
无量和尚坐禅于地,口中念念有词地颂着经书,独孤先生只悠然地摇晃着折扇,静静地望着无量和尚,似在听经,又似在想些旁的东西。衣轻尘翻身上树稳住身形,动作分明十分轻巧,独孤先生却注意到了衣轻尘的存在,望着他轻笑道,“衣公子果真是个聪明人。”
衣轻尘有些看不懂眼下的形势,疑惑道,“这是怎一回事?”照理来说,双方大将相遇,怎么着也该打上一场吧?
独孤先生轻笑着解释道,“他在与在下说道理,希望在下能将那小姑娘还给他,可是在下并未见到甚小姑娘,又如何归还呢?”
衣轻尘下意识接话道,“豆子?”
二字一出,诵经声顿时停下了,再回神时,无量和尚已望向了衣轻尘,“施主见过豆子姑娘?”
衣轻尘点了点头,“原本一直带在身边照顾着,可是方才有尸人突然闯入了帐子,帐子塌了,我们爬出来后便发现豆子不见了。”
“尸人?”无量和尚愣了愣,若有所思地同独孤先生道,“独孤施主,可否通融贫僧进去寻找豆子姑娘?”
独孤先生将折扇合起,在掌心中敲了敲,“在下虽有怜香惜玉之心,希望豆子姑娘安平,可你是食髓教的人,放你进去,让旁人看见,在下岂不难做?”
衣轻尘却意识到无量和尚方才的反应很不一般,忙追问道,“无量。。。。。。大师?看你方才的反应,这些尸人并非是你所为?”
无量和尚便微微鞠了一躬,解释道,“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僧之所以留下,不过是为寻豆子姑娘,未敢怀有害人之心,尸人之事更不知情。”
衣轻尘猜测道,“你们食髓教内部似乎也不太。。。。。。和平?”
无量和尚如实答道,“断月姑娘,夜萝姑娘与豆子姑娘相交甚好,九曲公子虽脾性乖戾,却也怜惜豆子姑娘,慕容公子时常游离教外,与诸位护法没有深交,至于孙冥孙国师。。。。。。他本人争强好胜,阴晴不定,京城之事由他而起,并非沈道长授意。。。。。。”
衣轻尘听无量和尚说话听得有些头疼,但好歹大致是能听得懂的,也就是说断月夜萝和豆子交好,江九曲虽然杀人如麻但背地里很能和孩子处得来,慕容千虽不合群,却肯定不会做出杀小孩这类过分的事来,可那个孙国师却经常会做出些违背天鬼老道本意的事。
这怎么听起来好似除了国师之外的其他人都成了好人?
思及此,衣轻尘无奈地摇了摇头,将这个可笑的想法从脑海中抹去,同无量和尚道,“无论这件事是不是你干的,你既是食髓教的人,我们便处于敌对立场,能这般和平说话已是不易,再多让步已是不可能了。”
无量和尚了然地“阿弥陀佛”了一声,将禅杖往地上敲了一敲,平静地说道,“既是如此,多有得罪了。”
禅杖既出,与折扇相撞,慕容家军摆出进攻的姿势,只待独孤先生一声令下。
衣轻尘注意到独孤先生面具后的眉眼是笑着的,下一刻,握着折扇的手微不可察地偏了偏,卸去力道,任凭无量和尚的禅杖击中自己的身子,理所当然地半跪在地,捂着胸口咳嗽起来。
无量和尚击退独孤先生,轻而易举地扫落那些充当栅栏的慕容家军,闯入营地之中,衣轻尘神色复杂地望了独孤先生片刻,从树上跃下,将之扶起,低声问道,“为何放水?”
独孤先生轻笑了两声,低声答道,“没办法,同人打,只能拿出人的本事,如你所见,卸了煞气,在下也不过只是介文文弱弱、手无缚鸡之力的寻常商人。”
“你的存在本身就很不寻常。。。。。。”衣轻尘无奈感慨,只换来独孤先生一声意味深长的轻笑,后者缓缓起身,将身上的灰尘拍了拍,悠然地同衣轻尘说道,“天明前虞暮应当便会发现,他所围剿的地方不过是一具空壳。。。。。。”
无量和尚既敢亲身赴此,应是做好了舍弃山谷阵地背水一战的决断的,衣轻尘揉了揉太阳穴,大致能够想象出虞暮登上谷顶扑了个空,然后勃然大怒的模样。
独孤先生又道,“他们应当会想尽办法赶在虞暮回来前离开。。。。。。”
衣轻尘愣了愣,好似有些明白了独孤先生话语背后的意思,松开搀着后者的手,告辞道,“我先去追无量和尚。”越过栅栏,奔入营地之中,四下里寻人。照理来说无量和尚也不清楚豆子的所在,倘若无迹可寻,他在营地中行动的轨迹便是个未知数了。
衣轻尘自觉不可胡乱寻找,毕竟营地有这般大,如果只碰运气的话,可能等到虞暮回来都不一定能找到无量和豆子。他对无量倒是无甚搭救的想法,他只是怕虞暮届时因无量和尚之事迁怒豆子,更担忧无量和尚为在天明前离开,做出什么可怕的举动。
毕竟有江九曲、慕容千和夜萝的实力摆在那儿,无量和尚与他们同为食髓教护法,实力自然不可能会差到哪里去。
衣轻尘思索半晌,决定冒险赌上一赌,便一面奔走,一面高声呼喊起豆子的名字。
其实呼唤名字这件事在眼下可以说是很常见了,因为走水和篝火被灭的缘由,很多人都失了秩序,加之营地有这般大,靠呼唤名号寻人便成了最优的途径,所以衣轻尘的举动并不是很惹眼,只偶尔会听见有好事的人念叨,“豆子?谁家的后辈会叫豆子?”
便有人答道,“许是乳名呢?我记着你乳名好似是叫瓢子?哎哟,你作甚的要打我?”
衣轻尘唤了好久,直唤的嗓子都有些哑了,体力也有些跟不上,只能渐渐放缓步子。不多时,如会竟是闻声寻来,同衣轻尘道,“果真是公子你在喊,你先前不是让我们不要喊的吗?”
衣轻尘挠了挠头,解释道,“眼下情况有些特殊。倒是你,不是去看着阿依了么?怎又跑出来了?”
如会从百宝袋里掏出个蛇形偃甲,解释道,“我在二师姐帐子里整理东西的时候发现包里还有一小块给豆子做半环时剩下的木料,这种木料有一股很特殊的香味,而这个偃甲是禅机先生给我的,说是可以凭借木料的香味找到偃师想要的木料,所以我觉得许能靠这个找到豆子,我刚出门,听见公子你在唤豆子,便先过来了。”
衣轻尘当即让如会试上一试,如会将蛇形偃甲放到地上,将那一小块木料放到蛇形偃甲口中,抽回手后不久,蛇形偃甲的上下颚便合在了一起,将木料嵌在口中,扭动身躯,朝一个方向游走。
衣轻尘与如会赶忙去追,一路上二人不知撞到了多少人,也好几次险些跟丢了偃甲,不过幸而偃甲身上有夜光涂料,也不至于太过难找或者被人踩到。
二人跟着偃甲七绕八绕,很快便绕到了一片相较来说比较安静的营地附近。
衣轻尘拦住想要直接冲进去的如会,抬头去看营地跟前的旗帜,淡淡道,“皇族营地。”
如会难以置信道,“不会吧,豆子怎会跑进这里头?别是偃甲出了毛病?还是说我放错了木料?不应当啊。。。。。。”
衣轻尘思索片刻,走上前去与附近看守的侍卫攀谈起来,“在下衣白雪,有要事求见国宰。”
侍卫肃然道,“眼下是国宰休息的时辰,不见客。”
衣轻尘愕然地望了望远处的那片火海,与不远处乱糟糟的人群,不禁感慨皇族果真是皇族,大难临头也不可失分寸的精神令人佩服,思索半晌,便又道,“那二皇子呢?”
侍卫看似仍要拒绝,衣轻尘赶忙补充了一句,“这事儿很严重,与沉依姑娘有关,你看我身边这位,便是贴身照顾沉依姑娘的如会姑娘,有她作证。不论如何,还请侍卫大哥进去通报一声,此后二皇子见或不见都是二皇子的决断,可若是为了防止食髓教奸细进入皇族营帐而耽误了二皇子获悉沉依姑娘的病情,届时降罪。。。。。。”
侍卫皱了皱眉,旁边的另一名侍卫便道,“要不你进去通报一声?”
拒绝衣轻尘的侍卫纠结道,“不过是一个肯定当不上皇妃的江湖女子。。。。。。”
另一名侍卫忙打岔道,“饭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哪怕不在皇城,也得注意着!眼下二皇子殿下可看重那位姑娘了,你便进去通报一声,去不去那是二皇子殿下的事。”
那名侍卫方才极不情愿地跑进了营地深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