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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侍卫方才极不情愿地跑进了营地深处,一盏茶后,出来同衣轻尘道,“进去吧。”便又领着衣轻尘与如会重新走了一趟,这一走便是半个时辰,衣轻尘也终是明白为何连训练有素的皇族侍卫也不愿意跑来跑去地通报了,实在是太远了!
抵了营帐,侍卫将帐帘掀开,衣轻尘与如会走了进去,便见如英早已端坐在了最里头的主座上,十指交叠,一双凌厉的眸子落在二人身上,直看得衣轻尘心里发憷。
如会瞧了瞧他二人的神情,扯了扯衣轻尘的衣襟,开解道,“如英只是长得凶了些,公子莫怕,吃不了你的。”衣轻尘倒也佩服如会的胆量,人家好歹是个皇子,定夺百姓生杀的权利还是有的,只能苦笑着摇了摇头,不敢放肆。
如英似也意识到自己态度有些吓人,敛了目光,冷然道,“你二人是来说师姐的事的?”
如会当即道,“当然不是。”
如英冷笑一声,“我便知道。什么事?”
如会如实交代道,“我们在找一个先前救下的小姑娘,衣公子的帐子塌了后她便不见了,我用偃甲循着气味找到了这儿,可不知究竟在哪儿。”
如英瞥了一眼缠在如会手臂上的蛇形偃甲,了然道,“我要如何帮你们?”
如会便道,“你跟着我们一块儿啊。”
如英皱了皱眉,“不要通行令?”
如会翻了个白眼,“要通行令作甚,这里头住的都是些皇宫里养出来的老狐狸,我可应付不来,若是遇上食髓教奸细,还有如英你能打,我和衣公子也更安全些。”
如英被如会说得哑口无言,好半晌方才拿起佩剑,从位置上站起,行至二人身边,妥协道,“走吧。”
蛇形偃甲在前带路,三人紧随其后,因着有如英陪同,无人再敢上前阻拦,行至一顶帐子跟前,蛇形偃甲便在帐外蜷曲着不动了,如会观察着偃甲的举动,确定道,“就是这儿了。”
如英若有所思道,“这儿?你们确定?”
如会点了点头,“你还不信我的偃甲本事么?”
如英便不再说话,只走上前去与帐内人道,“江公子,可睡下了?”
帐帘很快便被人从里头掀开,江止戈身上还穿着一整套官服,显然根本就没有要睡的盘算,瞧见三人,面露惊色,“殿下,衣公子,如会姑娘,你们怎一块儿过来了?”
衣轻尘便将豆子之事撇开食髓教的部分又重新解释了一遍,江止戈听罢,露出了然的神情,请三人入帐,衣轻尘刚一进去,便瞧见豆子正躺在榻子上,看似昏迷不醒。
江止戈从桌案上拿起一个断成数截的半环,忧心道,“当时我听闻走水,想要离开帐子去一看究竟,结果还未赶到,便瞧见这小姑娘倒在地上,身上被人踩了很多脚,可是那儿分明没有什么人经过。。。。。。我带着她去找过花公子,可是当时灵山那边已经乱成了一团,我便先将她带了回来。”
将半环交给心疼不已的如会,又指着豆子道,“我回来后才发现,她的脖子上有勒痕。。。。。。”
三人闻言皆皱了皱眉,如英最先走上前去,检查起豆子脖颈处那碍眼的红痕,冷然道,“下手极狠了。。。。。。”
又转头同江止戈道,“若你再发现的迟些,怕是她的脖子都已经被扭断了。”
江止戈点了点头,又很疑惑道,“这小姑娘究竟是何身份?是什么人要对这样一个小姑娘下狠手?”
衣轻尘敛声不言,如会也不知情地说道,“如果不是尸人的话,许就是那种疯子吧,喜欢虐杀小动物的那种,看见这种好欺负的小姑娘就想动手。。。。。。嘁,江湖大了,什么垃圾都有。”
话音刚落,帐外便响起了侍卫们的惊呼声,“你是何人?等等,这儿不是你能来的地方!来人,快将他抓起来!”
如会陪在豆子身边,其余三人闻声出门,便见无量和尚正站在帐子外头,一手捏着佛珠,一手握着禅杖,面色平淡,不将身边的侍卫放在眼中,见正主出来,便同三人道,“阿弥陀佛,贫僧来接豆子姑娘了。”
食髓教护法的画像早数月前便已在中原武林流传开来,因而如英与江止戈当即便认出了无量和尚的身份,先后拔刀出鞘,警惕非常。
衣轻尘看着众人的反应,若有所思地同无量和尚交代道,“豆子受了很重的伤,险些被人扭断了脖子。。。。。。”无量和尚不动声色,衣轻尘便又道,“是你的身份连累了她。”
无量和尚依旧没有反应,衣轻尘便只能长叹一声,无奈道,“你若是为了她好,便不应当将她带在身边,更不应当带她去食髓教那种地方,她的身子很弱,禁不起折腾了,灵山可以治好她的病,所以。。。。。。我不想将她还给你。”
无量和尚神色仍旧淡然,只道,“阿弥陀佛,还请施主莫让贫僧为难。沈道长妙手回春,也可救治豆子姑娘的伤势,且豆子姑娘是在施主身边受的伤,施主又该如何保证这种事不会发生下一次?”
衣轻尘尚来不喜争抢,可他直觉豆子如果跟着无量回去食髓教,定不会有甚好下场,这姑娘身世本就很凄惨了,如果可以,衣轻尘想在力所能及的地方帮一帮她,便同无量道,“哪怕日后南行军荡平绝弦瑶琴谷,你也要豆子与你等一同陪葬?”
“若当真有那一日,何去何从,也该由豆子姑娘自己做主。”无量和尚说这话时,面色依旧波澜不惊,目光却有一丝动摇,衣轻尘将一切看在眼中,无奈道,“大师既明事理,也该知晓何为知难而退,若我等执意不还。。。。。。”
无量和尚淡淡地打断道,“阿弥陀佛,豆子姑娘不是物件,何去何从,当由她自行做主。”衣轻尘本就为强行拆开二人自责不已,闻此,只将被打断的半句话咽回了肚子,不再多言。
第143章 自损
周遭围聚过来的侍卫越来越多。
时间耗得越久,对无量和尚便越是不利,衣轻尘思衬着无量和尚应该差不多要动手了,便与如英眼神示意,如英瞥了衣轻尘一眼,抬起手来,周遭原本有些松懈的侍卫当即再度警惕起来,无量和尚见状道,“阿弥陀佛,贫僧不愿杀生。”
衣轻尘顺口问道,“那你杀过生么?”
无量和尚闻言愣了愣,好半晌,方才垂眸道,“杀过很多该死之人。”
下一刻,帐内突然传来如会惊恐的声音,“豆子,豆子你怎了?”
帐外人皆是一惊,衣轻尘当即大声问如会,“豆子她怎么了?”
如会惊慌失措地颤声答道,“好奇怪,为什么会突然这样。。。。。。”
无量和尚闻言将声音抬高了些,问道,“请问女施主,豆子姑娘可是浑身痉挛,口吐白沫?”
如会便道,“对。。。。。。”
无量和尚舒了一口气,“阿弥陀佛,这是豆子姑娘生来便有的病症。。。。。。”
不待无量和尚说完,如会又高声道,“不对,她呕血了!是肋骨,她的肋骨断了,方才痉挛的时候刺入了内脏。。。。。。”
衣轻尘吓得愣了神,连无量和尚何时冲了过来都未注意,幸而如英拔剑极快,很快便拦住了无量和尚的动作,衣轻尘晓得如会的医术完全无法仰仗,赶忙与最外围的侍卫道,“快去请花沉池花公子过来!”又转头质问无量和尚,“你懂医术么?”
无量和尚虽摇了摇头,可眼神已变得与先前有些不大一样了,带着一股子狠戾味,这种眼神衣轻尘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那是杀过很多人,根本不把人命当一回事的人才会有的眼神。
衣轻尘早在渭城初遇时便怀疑过无量和尚的身份,因为无量虽披着和尚的外皮,举手投足却总无意间透露着一股对生灵的漠视,真正经过佛理感化的佛门弟子应当是予人以亲近之感的,可在无量的脸上却寻不出一丁点慈悲相。
南行途中,衣轻尘特意寻过同行的少林弟子问过这个问题,少林弟子真诚解答衣轻尘的疑问,甚至飞书回了少林,少林方丈又特意联系到了另外几家禅院,在所获悉的各家弟子名册上均没有寻到无量此人的消息。
其实无量是不是真和尚并不重要,毕竟立地成佛的先例还是存在的,只要有向善之心,万物皆可成佛。
于佛理一途,衣轻尘并不精通,只晓浅表,再多纠结已无意义,转而专注地观察起无量手头的动作。
其实眼下境况,无论衣轻尘如何作想,如英也定不会放虎归山,一战在所难免。
去寻花沉池的侍卫久久未归,反倒顺路喊来了不少帮手,其中来的最快的便是先前斩杀自家尸化弟子的剑宗长老元惑,此人做事比朝雨还要雷厉风行,进了营地,二话不说,瞧见无量便拔剑刺去,虽是冲动,倒也打破了原本僵持不下的局面。
战局看似元惑占据上风,实则从始至终无量都未出手,只是一味抵御,元惑无论如何也刺不到无量,越打越是憋屈,终是怒道,“都看着做什么!想要放虎归山么?”如英方才抬了抬手,众侍卫一拥而上,却被无量的力量震得向后退去。
衣轻尘和如英便是在等这个,他们之所以不敢贸然出手,便是觉察到了无量在隐藏实力,此人敢单枪匹马独闯营地,身手定不会差,衣轻尘本想逐步试探无量的实力,以做到万无一失,只是没想到元惑来的实在有些突然。
不过眼下可以肯定的是,无量真的很强,仅凭元惑一人肯定无法将之拿下,侍卫纷纷倒地,江止戈与如英拔剑冲去,与元惑三剑合璧,招招凌厉,却都被无量给死守住了,衣轻尘不敢在三把剑中插手,只能在旁静观。
一盏茶后,无量防守如英一剑的动作似较先前放缓了些,如英得了空隙,欲意强攻,却还是慢了一步,被无量给挡住了,还挨了无量内力一震。
衣轻尘若有所思地开口道,“诸位,时间拖的越久,精神便越难集中,防守中的漏洞便也会越大。。。。。。”尚在酣战中的三人听到衣轻尘的说法,互相递了个眼神,当即改变进攻方式,以拖延时辰为主。
又一盏茶后,无量的防守果真愈发疏漏起来,三人趁此猛攻,剑锋得以擦过无量的衣料和皮肤,虽很快又会被无量防住,可终归是让无量见了血。
衣轻尘本想在旁寻找漏洞用暗器辅佐三人,不过委实找不着机会,又不敢胡丢添乱,便只能继续看着,与衣轻尘一同看着不敢插手的还有先前一众被震倒在地的侍卫。
又打了一盏茶功夫,无量身上已多出了六七个口子,虽都不深,却是血流不止,空气中有血腥味开始蔓延。
衣轻尘嗅了嗅,下意识捂住鼻子道,“这血味,会否太浓了些。。。。。。”话音刚落,外围便有一众侍卫突然倒地,衣轻尘看不清那边的状况,只能出声问道,“怎回事?”
便有侍卫回道,“怎么会?什么时候的事?肠子都流出来了。。。。。。”
衣轻尘愣了愣,转头看了看无量,不应当是无量啊,那难道。。。。。。
一个可怕的想法在衣轻尘心中浮现,衣轻尘赶忙四顾起来,可是侍卫围成的人墙太厚,根本什么都看不到,衣轻尘正盘算着要不要去外围找,耳畔突然响起一个轻飘飘的女声,“嘻嘻,衣白雪,好久不见。。。。。。”
衣轻尘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