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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暮皱了皱眉,“先生说这些是何意?”
独孤先生轻笑一声,摇头道,“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到了衣公子的故乡在这,便觉得衣公子许也是当年那场瘟疫的受害之人,不免多说了两句。”又对衣轻尘抱拳道,“还请公子勿要见怪。”
衣轻尘摇了摇头,没有将此话题继续下去,转而与之探讨了些行军事宜,奈何眼下连密林内部的地图都未拿到,实在探讨不出什么结果,只又坐了一会,便要起身告辞了。
临行前,独孤先生突然唤住衣轻尘,叮嘱道,“说来忘了告诉公子你一件事。。。。。。”
衣轻尘去撩帘帐的手顿了顿,回头问道,“何事?”
独孤先生将折扇抵住面具,沉思道,“村中长者允许我等在此安营扎寨,是有一个约定的,便是入夜时分,无论发生什么,我等都不可擅自进入村子。此等约定许是源于他们的信仰,我等为客,还是须得遵守的。”
衣轻尘愣了愣,面色有些不大好看,虞暮皱眉道,“不会。。。。。。”
衣轻尘赶忙摇了摇头,“不,没什么,在下只是突然想起还有一些要事未去办妥,眼下天色不早,先行一步了。”
匆匆回了灵山营地,眼下帐子跟前的篝火已经烧得只剩下拳头大了,大伙基本都回了各自的帐子,只有一些负责守卫的弟子尚还坐在原地。衣轻尘瞧见他们,三两步走上前去,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你们可见着如会回来了?我有些事想问她。”
守卫弟子们你看我我看你,其中一人恍然道,“如会啊,半个时辰前回来了,眼下应当是在二师姐的帐子内吧。”
衣轻尘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瞧见天色不早,自己也不方便去姑娘家的帐子里探望,便先回了花沉池那处,一撩开帘子,瞧见花沉池正在艰难地擦拭身子,衣轻尘赶忙走上前去取过花沉池手里的毛巾,小心翼翼地替他擦拭,花沉池默默地看着衣轻尘的动作,又望了望自己断掉的手臂,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虽是无声,可衣轻尘还是注意到了,特意开口,打破寂静道,“我先前去了趟虞帅的帐子,得知进入林子需要你来制作避毒丹,且因路程需要,药效须得维持三日以上,你有办法做到吗?”
花沉池淡淡道,“只要有药材都很好办。”
衣轻尘点了点头,“先生还让我们入夜莫往村子里去,说这是与村民们的约定,希望如会未有被发现。不过方才我问过守夜的弟子,说是如会已经回来了,应是无事吧。。。。。。”
花沉池便道,“眼下正值紧要关头,最容不得差错,你若当真不安,我便陪同你一并去看看。”
这句话说到了衣轻尘的心坎里,衣轻尘当即点头道,“我先帮你把身子擦完,你穿好衣裳我们再过去。”
擦完身子后,衣轻尘便帮着花沉池穿衣裳,灵山的弟子服分作冬夏两装,后者薄而轻盈,多纱料,前者厚实却不笨重,且很保暖,但都有一个共同的缺点,就是多。
里三层外三层,从内衬到外套统共要穿六件,还不包括腰带与手套一类的饰品,穿脱便要很久。所以灵山弟子睡觉时通常只会脱一半,幸而内衬面料贴身,也不至于睡得很难受,可一旦遇上入浴这类不得不脱干净的状况,便会费力又费时。
入浴这事,短则一日,长则两日,总得洗上一回,适逢伏天气候酷热,纵使灵山再如何凉爽,整日四处跑动,也免不得会发些汗,长久不入浴,便要臭了,所以灵山弟子们从很久以前便提议过要削减弟子服的数量。
可长老们每次都会以“每一件都代表了一道门规,披于其上,时时铭心”和“穿脱衣裳的性子都耐不得,又如何忍得医治长久病患?”为由给拒绝了。
不得不承认长老们可能确实有各自的考虑,可穿脱起来确确实实太麻烦、太麻烦、太麻烦了。。。。。。
第150章 蛊毒
衣轻尘帮花沉池穿了一盏茶时辰,好不容易才将三件内衬穿好,若要继续穿下去,免不得又是半个时辰,特别是最外层的外衫,穿上身前还需得将上头的流苏统统梳理一遍,衣轻尘犹疑着将那三件衣裳望了望,同花沉池道,“要不你穿我的外套吧?”
花沉池点了点头,接过衣轻尘递来的外裳披在肩上,衣轻尘站开些距离端详着花沉池穿白衣的模样,捏着下颌评价道,“你若穿白衣,应是要将头发束起或者笑上一笑。。。。。。罢了,若是勉强你笑,不若耗些时辰替你将那三件穿上。”
“你果真更加适合黑色。”
花沉池倒是对穿什么并不在意,眼下虽有秋意,可他也感受不到所谓的冷,寒暑轮转,皆与他无关,他需要做到的只是当其他弟子换上冬装时,也跟着换上,免得皮肤被冻伤而不自知。
眼见衣轻尘还在思索自己衣着上的问题,不免有些想笑,可心里是笑了,面上却丝毫未有表现出来,仍是以一贯的淡然说道,“莫纠结这些了,先去看上一看,若是无事,便回来安心歇息。”
衣轻尘听话地点了点头,果真不再继续纠结。
抵达沉依的帐子跟前,正好撞见有女弟子出门倒水,女弟子瞧见衣轻尘与花沉池二人,颇为好奇地问道,“沉池长老,衣公子,你们这是?”
沉依闻言从帐内钻了出来,亦很好奇,衣轻尘便道,“我来寻如会,她在帐内么?”
沉依面上的笑意僵了僵,若有所思地往帐内看去,“如会她在是在,只是。。。。。。”
衣轻尘觉得沉依的反应有些奇怪,便要凑到帐帘跟前,转而一想,万一有姑娘家没穿衣裳呢,又赶忙往后退开两步,目光紧盯沉依的脸,问询道,“如会她怎了?”
沉依一直盯着帐内的某处,忧心道,“从回来后便一直蜷在被子内睡觉,任谁喊也不搭理,总觉得有些奇怪。。。。。。”
衣轻尘极力克制着想要一看究竟的欲望,问沉依道,“眼下方便我进去么?”
沉依转过头来看了看衣轻尘,眨了眨眼,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进去吧,我们都是穿着三件衣裳睡的,公子也不用担心看了甚不该看的东西。”
话音刚落,如会便呜呜咽咽地嚎了一声,沉依的神情便又垮了,“我本想着她许只是见着了甚吓人的场面,睡一觉便无事了,但既然公子你们特意来了这。。。。。。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嗯。。。。。。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衣轻尘又将独孤先生的嘱托同众人说了一遍,沉依听罢,蹙了眉头,走去如会床榻跟前,推了推将自己裹成一个粽子的如会,如会只又将自己裹得更紧了。
周遭有女弟子说,“她这样下去会不会将自己闷死?”
沉依叹了口气,吩咐道,“将她扒出来,有什么事得问了才能知道。”
女弟子们便一齐动手,按胳膊的按胳膊,掀被子的掀被子,衣轻尘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女弟子们如厮凶残的模样,下意识往花沉池身侧靠了靠,直到贴到花沉池的胳膊,方才安心了些。
如会被几人合力从被窝中扒了出来,神色惊恐地将众人挨个扫过,却是挣扎不脱,只能将双眼合上,咬着下唇哭了出来,衣轻尘觉得如会绝对是遇到了什么,只是眼下情绪不大稳定,不能直接逼问,便先出声安慰道,“如会,你冷静些,先别哭,深呼吸,将情绪稳一稳,我们都在这儿,没人害得了你。”
如会闻言果真深呼吸起来,好半晌方才弱弱地睁开眼,眼角仍悬着泪花,无助地望着衣轻尘,“公子。。。。。。我看见了很吓人的东西。。。。。。可是我不能说。。。。。。”
衣轻尘不解,“为何不能说?他们很可怜,所以你同情他们?”
如会无力地摇了摇头,“不能说。。。。。。”
沉依思索道,“什么都不能说?”
如会点了点头,沉依若有所思地转头看向花沉池,花沉池上前走了几步,撩起如会的袖子,发现她的胳膊处有一条很长的,青黑色的蜿蜒,仿佛一条蜈蚣。
花沉池只看一眼,便晓得了,“蛊毒。”
众弟子你望我我望你,一时松了束缚如会的力度,如会便又将被子裹了回去,只是这次却还将脑袋露了出来。
如果是蛊毒的话,衣轻尘便知道是怎一回事了,她应是被人下了蛊,不可说出所见之事,否则便会被蛊虫噬心而死。
这类蛊术在南疆各部族很是常见,却并非人人都会使,且蛊毒虽能入药,却又游离于医术之外,灵山并不一定擅解,思及此,转头去问花沉池,“有办法么?”
花沉池摇了摇头,“蛊毒只能抑制,无法根治,除非找到下蛊之人。”
衣轻尘闻言沉默许久,方一转身,便被花沉池拦下道,“莫冲动,你一人闯去村子太危险了,且有可能惊扰下蛊之人。”
衣轻尘果真站着不动了,低头思索许久,又转头问了如会一个问题,“你的铃铛呢?还回去了?”
如会点了点头,霎时间泪水又盈了眼眶,这个反应很不寻常,衣轻尘下意识觉得此事与彩竹应当脱不了干系,却又无法继续细问,便转头叮嘱沉依道,“这段时日你们须得照看好她,她既是被人下蛊,行踪应是暴露了,且看到了不可被外人看到的场面,之所以未杀,可能是不想给村子惹来麻烦,可只要蛊虫在身一日,我便担心他们会否斩草除根,或者在我等离开此地后再行动手。。。。。。”
沉依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就算公子不说我也会照看好她的。。。。。。”
衣轻尘又望向花沉池,“这事只能我们自己去查,毕竟事不关南行军的事,是我们自己捅的篓子。。。。。。”
花沉池便问,“你准备怎么查?”
衣轻尘无奈地叹了一声,“村子我是一定会去的,不过不是今夜,今夜他们被发现后应会加强警惕,不便行动。说到蛊。。。。。。毒。。。。。。蛊毒?等等,我去去就回。”话音刚落,抬手掀开帘子,往虞暮的营帐奔去。
眼下天色已是不早,希望赶到时独孤先生还在。
“独孤先生!”衣轻尘入了帐子,正巧撞见独孤先生起身整理衣裳,后者瞧见衣轻尘匆忙离去,又匆忙回来,只觉得有些好笑,遂问道,“衣公子这是突然灵机一动,又有什么好的盘算急不可耐地要与我等分享?”
衣轻尘摇了摇头,若有所思地望了望虞暮,虞暮很有眼力见地从椅子上起身,朝两人摆手道,“本帅要歇息了。”衣轻尘便与独孤先生一道退出了帐子,待到一个没什么人的地界,衣轻尘方才低声问询独孤先生,“先生,你可擅蛊毒?”
独孤先生倒是没想到衣轻尘会有此一问,轻笑着“哦?”了一声,未有回答,只是继续等候着衣轻尘的下文,衣轻尘思索半晌,还是将如会之事如实交代了。
独孤先生听罢,将折扇放在掌心里敲了敲,思索道,“无论是什么毒,在下都可以解,只是。。。。。。”
衣轻尘不解,“只是?”
独孤先生便道,“若是现在取了,下蛊之人定会觉察。”衣轻尘静静地听着,独孤先生解释道,“且在下之所以被称作‘毒公子’,是以毒人杀于无形而获名,并非救人,若定要在下救人,在下也只擅长动用煞气,或者用你们人族的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