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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林中的人类,我无力阻挠,只能生生看着那些人被咬死,这一状况持续了很多年。。。。。。”
“后来有一天我发现,一群叫食髓教的家伙来了这儿,在这片土地上用尸体肆意妄为,制造那些肮脏之物,谋害生灵。我虽为土地,然信徒渐失,法力微乎,护不得太远之地,只能勉强保一保那座狼趾村的安平。”
“近些年来,我却嗅到连那村里也出现了尸人的臭味,我好恨啊,为什么我失了信仰便失了保护他们的能力,为什么我不能与生俱来便拥有神明们那般强大的力量,为什么他们不肯多信任我一些,我是真实存在的啊。。。。。。”
“我保护过他们。。。。。。他们怎么就忘了呢?”
女子越说越是感伤,终一咬牙,将眼泪咽了回去,同衣轻尘道,“这位仙家,小女子在您身上能够嗅到两匹狼的气味,这股气味十分温柔,一直庇护着您,想来仙家应是不止一次对狼族施以援手了?”
衣轻尘恍然想起自己在乱葬岗救下的小黑,和在石林村救下的小狼崽子,了然道,“我确养过一匹狼崽子,不过后来它长大了,便回归山林了。还有一匹只是顺手救下的,其实也算不上是我救的,我也没养着它。。。。。。”
女子却浅笑着摇了摇头,“这便够了。。。。。。”顿了顿,方才提出了自己的请求,“仙家温柔如斯,希望也能够帮一帮小女子,铲除这座村子里的祸患,不敢奢求整个南疆,只是这片村子就好,小女子定酬以珍宝,不会叫仙家吃亏的。”
衣轻尘转头看向花沉池,正想征求后者的意见,不料后者却是比自己还能端的一副好架子,正闭了眼,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桌案,也不理会衣轻尘的目光,衣轻尘无法,只好同女子道,“关于村中祸患的事,你究竟知道多少?”
女子闻言,垂头丧气道,“村里的事小女子不是很清楚,小女子也曾让狼群进去查探过,并没有找到妖气的来源。。。。。。说来,近些年,这附近的狼似乎也越来越少了。。。。。。”
衣轻尘揉着脑袋,愁苦道,“这便有些棘手了,眼下尸人的尸首也不在这儿,又没有线索。。。。。。”
女子提议道,“那小女子让狼群再把尸块捡回来?”
衣轻尘点了点头,“可以,另外带我去看看那位姑娘吧,她许能记得尸人的模样。”
女子觉得有理,便起身领路。
茶几后头有一扇石头屏风,屏风后掩了个更深的洞窟,洞窟里的石壁上布满了各色琉璃,盈盈生光,比夜明珠还要亮堂。
衣轻尘与花沉池跟着女子在此中绕来绕去,绕到了一个房门跟前,房门口守着一匹拥有灰色皮毛的狼,虽看着十分高大,却有些老态龙钟的意味,女子走到灰狼跟前,揉了揉它的脑袋,与之道,“我带客人来了。”
灰狼似狗一般摇了摇尾巴,将进门的路让了出来,衣轻尘跟随女子入内,很快便在夺目的琉璃之海中寻到了如会的身影。
花沉池坐到一个平顶的琉璃石柱上,小心翼翼地为如会诊脉,好半晌,又将如会的手臂放回了鹿皮被下,开口道,“无事,只是吸入太多瘴气昏了过去,服些药休息一阵自然会醒。”说着,便从袖中取出先前的避毒丹给如会服下。
衣轻尘与女子在一旁默默地看了片刻,前者先一步开口道,“若是无事,我等便不多叨扰了。”
女子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但似又说不出旁的话来,只好无奈笑道,“那小女子便不挽留了,村庄的事,还望仙家能随手帮上一帮。。。。。。事成之后,小女子定有重谢。”
谢不谢衣轻尘倒是并不如何在意,哪怕没有这份谢礼,为了南行军征伐的成功,他也定会彻查此事,只是女子望向自己的目光实在太过热切,盈满了衣轻尘无法拒绝的期盼,他纠结片刻,终还是允诺了女子,“在下定会竭尽全力将村中妖物驱逐出去的。”
女子咧开嘴来,露出一个安心的笑意,喃喃道,“那太好了。。。。。。”
“如此我便可以安心了。。。。。。”
女子与灰狼将三人送到了摆放着狼形石像的岔路口,花沉池接过女子递来的装着残存尸块的兽皮袋子,衣轻尘则从灰狼背上接过如会,极勉强地背着,明明快要站不稳了,却又不敢轻易在女子跟前露了马脚,只得同女子道,“回去吧,事成之后自会再见。”
女子欢喜地点了点头,又揉了揉灰狼的脑袋,“太好了呢。。。。。。”
灰狼虽是摇着尾巴,可衣轻尘却注意到灰狼看向自己的目光十分锐利,却又充斥着怀疑,这狼很有灵性。衣轻尘从小便很喜欢有灵性的动物,因而哪怕这狼看向自己的目光并不如何友善,仍是同女子夸赞道,“此狼虽未得道,倒也通晓人性了。”
女子闻言笑得更开心了,“对呀,他从小女子成为头狼那日起便陪在小女子身侧,到如今已有。。。。。。”转瞬露出疑惑的目光,“到如今。。。。。。多少年了来着?”
灰狼用脑袋拱了拱女子的腰,女子方才不再继续思索这些,转而同衣轻尘等人挥手道,“仙家保重,小女子在此地等着你们。”
衣轻尘迫不及待地与之作别,强行稳住步子,将如会背出了百步距离,好不容易寻到个隐蔽处,刚将如会贴着树干放下,便噗通一声坐倒在地,大口喘气。
花沉池从袖中取出一个翡翠色的瓷瓶,将瓶口打开,放在如会鼻前转了转,片刻后,如会悠悠转醒,先是有些恍惚,倏地警惕起来,待看清眼前二人,方才渐渐放松身子,哭丧着脸道,“衣公子,长老,我还以为我会死掉呢。。。。。。”
衣轻尘揉着酸疼的肩膀问道,“你见到了什么?”
花沉池抬头看了看周遭愈发浓郁的瘴气,开口提醒道,“天明前林中的瘴气最重,眼下不是说话的地方。”
二人一经提醒,先后起身,也顾不得歇息,只一道快步赶回营地,沿途,如会同衣轻尘交代了自己入夜时的所见所闻。
她因着被下蛊的事,已经身心俱疲,困极了,捂着被子睡到下半夜,却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给惊醒了,她睁眼四下寻着声音的来源,发现不过是同帐的一名女弟子酒水喝多了夜起,不多时,那名女弟子便去睡了。
可是被惊醒的如会却有些睡不着了,她披了衣裳想要出去透透气,刚一走出帐子,便瞧见花沉池的帐子跟前居然站了个陌生的男人。那个男人身上穿着的是苗疆很常见的蓝色染布衣裳,花纹也是狼的模样,应当是村民,可下一瞬,男人却猛地转过头来看向如会,就像是突然发现猎物的野兽一般,张开獠牙便朝如会扑来。
如会的第一反应是用鞋子去将那些守夜的弟子打醒,可是那些人却睡得跟死猪一般,令她误以为整个灵山营地都被下了药,既然这尸人的目标是自己,自己便不能拖累熟睡中的众人。
未多思考,当即领了尸人往林子里逃,她当时确有些吓懵了,没有想到将尸人领去旁的营地这一办法,活生生将自己逼入了一条死胡同,她记得昏迷前,自己已经被那尸人扼住了喉咙,几欲窒息,本以为必死无疑,没想到福大命大,还是让衣轻尘和花沉池给救了。
衣轻尘想了想,浅笑道,“你无事便好,这事回去后暂且瞒下,勿要打草惊蛇。”
如会点了点头,低头想了想,又同衣轻尘道,“公子,村子,夜里,不要去。”说着,流露出心有余悸的神情,却无法更加详细地说明了,衣轻尘笑而不语,心里却打定主意,定是要去看看这村子的夜里究竟有何乾坤。
第152章 争执
三人回到营地时,天色已微微发白,衣轻尘将如会交还给沉依,顺带叮嘱后者勿要将昨夜之事泄露出去,沉依应下,领着如会回营帐歇息去了。
衣轻尘在营地附近兜了一圈,觉得天色尚早,便与花沉池先回了帐子,花沉池要去检查那些带回来的尸块,衣轻尘实在是太累了,倒头睡了个回笼觉,直到辰时,方才又被营帐外的动静闹醒。
衣轻尘只觉得浑身上下酸痛不已,有些不大想动,便只抱着枕头,躺在被窝中,贴着花沉池的背,屏息细听帐外人究竟在说些什么。
现在说话的人是沉生,声音听起来似乎挺精神的,“老人家,今儿入了林子便由您老领路了,还请您老体谅体谅我们这些晚辈,腿脚放慢些,来,您老先在这坐着歇一会,我给您倒茶。”
那负责领路的老爷子果真坐了下去,长叹一声道,“现在的晚辈,哎,虽然身子骨是不如我们这些常年爬山的硬朗,但到底还算客气,你们那些大袖子啊,扎一扎,否则入了林子都得给你们划烂了!”
女子清脆的笑声突然冒出,衣轻尘听出来人是彩竹,直将耳朵竖起,听得更加认真了。
老爷子用土语问彩竹,“丫头你怎跑这跑的这般勤快,看上谁家公子哥了?你娘在家可有人照顾?”
彩竹便用土语回道,“娘她在家睡觉呢,现在用不着我照顾,村子多少年才有外人来上一次?我是来看热闹的。”又用带着口音的官话问一旁的弟子,“那位衣公子醒了吗?他住在哪个帐子呀?”
沉生倒水回来,闻言道,“那顶。。。。。。喂喂喂,等等,姑娘等等,公子他还未起。。。。。。”
还未说完,花沉池营帐的帘子便被彩竹从外头撩开,沉生赶忙追了上来,抓住彩竹的手腕,又匆匆将帘子放下,虽然只有一瞬,但是衣轻尘的视线还是与彩竹对上了,而在这之前,花沉池竟是颇为心机地转了个身,将自己压在身下,并贴着自己的脸,好似要将全身的重量都放在自己身上。
衣轻尘便用这般尴尬的姿势与彩竹打了照面,实在是太丢人了,虽然在灵山时他已对这种丢人见怪不怪,可眼下毕竟是在外头,再如何丢人,也不能在外头丢人啊,遂把花沉池推开,解释道,“这姑娘许是解开村中谜题的关键,也许还和如会身上的蛊毒有关,今儿我会随她去村中走上一趟,正事要紧,我先起了。”便披上衣裳,急急忙忙穿好追了出去。
帐子外头,以领路老者为中心围了一圈整装待发的灵山弟子,沉生一瞧见衣轻尘,便打招呼道,“衣公子早。”
彩竹伸手抠了抠自己的脸颊,尴尬地笑道,“公子早。”
衣轻尘与二人打过招呼,微笑着看向人群最中央的老人,问沉生,“沉生,这位是?”
沉生赶忙介绍道,“阿古老人,当地很有名的采蛊人,我今儿去村子里寻入林子时的领路,村民们都同我推荐他,我便去请他老人家来了。”
衣轻尘了然,与之行了个晚辈的礼,阿古老人颇为欣赏地端赏了衣轻尘片刻,用土语同彩竹道,“小丫头挑人的眼光不错。”
彩竹尴尬地笑了笑,抠着脸颊道,“人家公子好像有喜欢的人了。”
阿古却用土语劝道,“话不能这么说,苗家的姑娘,喜欢便直接些,若当真互相看对了眼,也是美事一桩,总得不留遗憾,若人家看不上,做个朋友也是好的!”
沉生听得一头雾水,下意识问衣轻尘,“衣公子,你听得懂。。。。。。”衣轻尘赶忙咳嗽一声,打断了沉生接下来的话,沉生亦是后知后觉地止了声,停顿片刻,转而圆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