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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城雪-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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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真却有些叹息,“并非所有的好意都能够被接受,强行的牺牲只会让被动接受的一方痛苦,从很久很久以前,我便这么觉得。。。。。。我讨厌自以为是的自我牺牲,扶持着相互走下去,不好么?”

  衣轻尘心下越是动摇,湖面的波涛便越是汹涌,真真说完这些后便不见了,衣轻尘只觉得她似因自己的事想到了甚不愉快的过往,那番话也并不全是说给自己听的,却很有道理,衣轻尘很能理解。

  可正因如此,衣轻尘也明白自己与真真的不同,相互扶持着走下去,是需要以足够强大为前提的。他原本也想过要和花沉池一道剿灭食髓教,一道回去渭城,一道重新生活,他理所应当地以为自己要和花沉池一起活下去。

  可是这一切,都只不过是自己给自己描绘的假象。

  直到今早,花沉池流露出的不安才彻底点醒了他,让他从和和睦睦、余生安好的美梦中清醒过来。花沉池远没有想象中那般稳重、自信、彻彻底底地信任自己,他也很不安,很害怕面对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一切,他也相信着独孤先生口中的轮回报应。

  他从不是盲目轻信这些的人,因为独孤先生说的真的很有道理,而他们,都有着或多或少的预感作为应证。这种预感所造就的不安一直被他们深深地埋藏在心底,装作不存在的样子。可是装作看不到,就真的不存在了吗?

  他们还是在一直不安着,却一直在强颜欢笑。

  花沉池的不安源于他觉得自己随时都有可能会离开他。

  各种意义上的离开。。。。。。

  而自己也远没有自己想象中那般强大,强大到足以去逃避既定的命运。

  所以如果自己已经必死无疑,又何必奢求短暂的欢愉,再将他一并拖下水呢?不若将短痛忍上一忍,在死期来临之前,为他再做些什么。

  睁眼醒来,拭去眼角的泪花,观帐外天色,时辰正好,衣轻尘将衣裳收拾妥当,循着树影,避开营中所有巡逻守卫的视线,依着记忆,寻到了去往村中的路线。

  沿着道路旁的灌木小心翼翼地往村中走,起初耳畔还有虫鸣,可渐渐的,虫鸣声越发稀少,待到了村中,便连虫鸣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窸窸窣窣的说话声。

  衣轻尘隐在灌木丛的阴影里往外看去,透过树丛缝隙,竟是瞧见了无比惊人的一幕。

  分明已是深夜,可水田中竟还有人在劳作,且不止一人,而是有很多很多人,他们的穿着和白日里的村民无异,除了劳作的时间有些奇怪,一切都说不上异常,衣轻尘心下蹊跷,又观察了一阵,偷听他们说话的内容,渐渐的,他觉察出了这些对话中的不对劲。

  一人问,“让那些人住在村里头当真无事吗?那天放回去的那个小姑娘会不会通风报信啊?我这心里,咋就这么堵得慌呢?”

  一人便道,“彩竹的蛊术你还能不信?你不是早便死了么?哪儿还有心?”

  那人便回道,“对哦,你不说我都快忘了,我都死了五六个月了吧?也亏得我运气好,尸体没烂掉前遇到了道长,否则现在也该是一堆骨头了。”

  衣轻尘听得骇然,乌云散去,月华倾洒,茫茫水田中,无数或完整,或残破的尸人正手持耕耘劳具,在各自的水田中劳作,那些完整的尸人除了面无表情以外,看起来与正常人无异,而那些缺胳膊断腿少眼珠子露肠子的尸人,看着却有些吓人了,只是除了形貌之外,他们的对话与举止都只像是普普通通的村民。

  衣轻尘越看越是心惊,好似有些理解如会为何会那般恐惧了,若是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见到这个场景,再如何胆大的人都会无法接受吧?

  将心稍定了定,衣轻尘再回过头去细细观察,这些尸人大多很面生,应当和白日里在水田中劳作的不是同一批人,但应当也是他们的家人。

  在这些尸人中,衣轻尘也理所当然的找到了彩竹的姑父,由此可以推断,狼趾村,应当是一个人与尸人共存的村落,萦绕村子的妖气应当就是这些尸人散发出的,至于为何会变成这样,具体的缘由恐只有村人才会知道,但他们多半是不会承认的吧?

  不过他们方才说,如会身上的蛊是彩竹下的,这一点倒是又符合了衣轻尘的猜测。

  水田这边被尸人堵着,自然不可从此通过,衣轻尘猫着腰绕开了水田,继续在村中潜行,凭借记忆搜寻着彩竹家的位置,偶尔透过窗户观察路过的吊脚楼内的景象,多半只能看见熟睡的正常村民,看来这个点尸人基本都出门去了。

  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彩竹家的吊脚楼,这座吊脚楼并不大,却建在村中的高地上,周遭有篱笆围着,院落内饲着鸡鸭,还有方小小的鱼塘,衣轻尘盘腿坐在吊脚楼顶端,静静地看了一会天空中高悬的月亮。

  看来食髓教的邪法并没有刻意遮蔽月亮,毕竟传说中,月华有养尸的功效,尸人应当都挺喜欢月亮的。

  花沉池便很喜欢。





第155章 洛清司之物
  “娘,来,喝这个吧。。。。。。”吊脚楼中传来彩竹的声音,衣轻尘回过神来,攀至声音来源的窗户上头,窥探着屋内的状况,便瞧见房屋正中央的地上铺了个地铺,一个褴褛瘦小,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正躺在里头,彩竹跪坐在她身侧,手里端着个瓷碗,月光照耀下,碗里的红色液体泛着妖异的色泽,散发着腥味。

  老太太缓缓从被窝中坐起,彩竹便一勺一勺地为老太太喂食,老太太吃的艰难,好几次洒在了身上,彩竹便用早先准备好的白布将之拭去,老太太看得泪眼朦胧,哑声道,“彩儿啊,不要再管为娘了。。。。。。”

  彩竹闻言愣了愣,转而苦笑道,“娘,你又在胡思乱想了,彩儿怎会不管娘亲你呢。”

  老太太看着碗中的腥红液体,语气无比痛苦,“娘这辈子已经知足了,只希望你能过得好些,寻个良人嫁了,你养着我终不是个事,这村子也不是个可以长久居住的地。。。。。。”

  彩竹扶着老太太躺下,为老太太盖好被子,拿着沾了血的白布走出了屋子,老太太便只能继续双目无神地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好似一具尸体。

  衣轻尘重新坐回了屋顶,内心无比复杂,他不知道村中其它尸人需不需要进食血液,但至少他是从未见过花沉池喝血的。

  因为花沉池偶尔还能吃些寻常的人类食物果腹,所以他也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见到这种画面,想来花沉池和他们不是一类,毕竟花沉池从未死过,只是丢了一半的魂,到底是个活人,而村中这些人都是确确实实已经死过,却又被强行拉回了自己的身躯的。

  亦或许是食髓教在他们身上试验了一种新的起死回生之法。。。。。。

  虽然这一次术法的完成度明显要高于石林村和江陵的那些,可是。。。。。。

  这样活着,真的还算是活着吗?

  “啪。”是碗碎的声响。

  衣轻尘心下一惊,赶忙爬回了窗边,紧接着便听见彩竹的哭声,“娘,求你,不要再寻死了。。。。。。”

  衣轻尘将视线投向屋内,便瞧见彩竹正抱着老太太放声大哭,老太太歪倒在彩竹怀中,手里拿着一片瓷碗的碎片,尖端淌着的血是黑色的,脖颈上那一大块割裂的伤口里,流出的血也是黑的。

  老太太抬手摸了摸彩竹的脑袋,神情既无奈,又辛酸,彩竹便哭得更伤心了,“是彩儿不好,彩儿不应该因为害怕寂寞,就去求道长将您复生,是彩儿太自私,将娘亲你弄成这幅模样,是彩儿的错,彩儿会一直照顾你的。。。。。。”

  衣轻尘默默地坐回屋顶,月色皎皎,耳畔却萦绕着母女二人撕心裂肺的哭声,他思索了很久很久,方才缓缓起身,循着夜色回到了独孤家的营地。

  他没有去找独孤先生,而是直接回了自己的帐子,将外裳和靴子一并脱了,径直倒在榻上,又将被褥盖过脑袋,好似这样便能够与世隔绝一般。如此睡到天明,被闷了一夜,难免有些腿脚发软,头昏脑涨,他洗漱过后端着水盆走出帐外,遇见独孤家的下人,下人是特意来找衣轻尘的,“衣公子,家主请您共进早膳。”

  衣轻尘将水倒在了树下,又将盆放回了帐中,方才随着下人的步子一路走到了独孤家的主帐,眼下主帐的帘子正被撩开来透气,远远的便能瞧见帐内正对门的方向上摆着一个很大的木桌,桌上摆着各色菜式,从糕点到粥品一应俱全,大老远的便能闻见香味。

  衣轻尘原本只是想来与独孤先生交代些事便要走的,一闻见糕点的甜香,脚便有些走不动路了,是以顺遂了独孤先生的邀约,坐下与之共用早膳。

  席间,独孤先生也有用膳,既然用膳,势必便要将面具摘下,衣轻尘心下好奇,便用余光盯着独孤先生的动作,后者却只是将面具往上抬了抬,露出嘴与下颌,分明只是冰山一角,衣轻尘却能凭此料定此人长相绝对不凡。转念一想,魔族,长得好看些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之所以会戴面具,除开免去一些被人认出后不必要的烦恼外,会否还有一丝免得旁人为长相自卑的缘故呢?

  勺中热粥滴回碗里,衣轻尘被自己的想法给逗笑了,独孤先生见状,轻笑着将面具重新戴好,与之道,“敢问衣公子,昨夜可有何发现?”

  衣轻尘便笑不出来了,连带着觉得碗中的甜粥都有些索然无味起来,沉默好半晌,眼见独孤先生还在等着自己回答,方才无奈道,“不过入夜后的寻常村庄,寂静无人,乏味的很,我逛了一圈,觉得有些无聊,便回来了。”

  独孤先生闻言不语,但看那双面具后的眼睛,应是在笑的。

  衣轻尘觉得自己没有骗到独孤先生,但后者似也并不准备拆穿他,只换了个话题道,“衣公子今儿是准备回去?还是继续留在这儿?在下当然是十分欢迎衣公子的。”

  衣轻尘想了想,叹道,“还是得劳烦先生了。”

  独孤先生浅笑着点了点头,吩咐下人今夜多做些好菜,衣轻尘听着那些菜名,只觉得有些奢侈了,不过他一个客人,也不好过问这些,只挑了个适当的时机请辞,准备回灵山营地那边看看。

  衣轻尘吃准了这个时间花沉池会在营帐内制作避毒丹,所以才敢正大光明地回去,且一去便钻进了沉生养伤的男弟子营帐内,未敢乱走,生怕被花沉池撞见。

  彼时沉生正有气无力地躺在榻上,浑身上下只要是暴露在外头的皮肤皆被纱布缠着,只露出一双眼睛,两个鼻孔,一张嘴,衣轻尘只稍这么一看,便晓得这多半是如会的手笔。

  沉生一见着衣轻尘,便从喉咙中挤出哀嚎,“衣公子,你快救救我!”

  衣轻尘觉得好笑,走得近了些,问道,“如会干的吧?”

  沉生却惊恐道,“才不是,你见过如会包的这么平整过?她哪次包的不是粽子?这是大师兄包的!”

  衣轻尘的笑意僵在脸上,有些难以置信道,“不会吧?”

  沉生哭丧道,“怎不会!公子,你同大师兄究竟是怎一回事?他昨儿整个人都有些不对劲,我问了阿依,好像是你们吵架了?公子你素来好脾气,多半是大师兄又做了甚错事,可你又不似会斤斤计较的人,这次怎会这般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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