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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似会斤斤计较的人,这次怎会这般生气?”
“我没生气。。。。。。”衣轻尘无奈地叹了口气,替沉生将身上的纱布松了松,一面松一面问道,“你受了这般重的伤,入林探路的事怎办?”
沉生答道,“我听其他人说,好像。。。。。。是因为灵山损失太严重,再损失不得人手,所以虞帅便找来旁的世家宗门的长老们商讨了一下,决定由各派派出一到两名人手,灵山则不必再出人了。”
衣轻尘又问,“你们上次探路探到哪儿了?”
沉生回想道,“至少前半日还是安全的,怎么着也探了一两里路吧,地图已经交给虞帅了,也没法给公子你看。”
衣轻尘了然地点了点头,思索片刻,问了最后一个问题,“阿古老人尚且神志不清,你们准备寻谁来领路?”
沉生摇了摇头,“这我便不清楚了,应当目前还没决出人选。毕竟里头那般危险,又有阿古老人重伤先例在此,估摸着也没什么人敢接这活计了,真要有的话,也只能是重金之下出勇夫了吧?”
衣轻尘觉之有理,坐在床榻旁的凳子上思索着接下来的盘算,计划尚未成型,帐帘方向却传来如会惊喜的叫唤,“衣公子!你回来了啊,你昨夜去哪儿了?可叫我好找!”
衣轻尘面露不解,“寻我作甚?”
不待如会回答,沉生却抢先一步追问道,“公子你昨夜没回来?去哪儿了?”
衣轻尘闻言思索道,“去寻副帅商讨了一下接下来的计划。”
沉生的目光却变得有些复杂起来,好半晌,方才有些无奈道,“多少年没见你们这般吵过了。。。。。。我记得上一次,是在负雪崖下?”
被沉生如此提醒,衣轻尘方才恍然记起十年前的那一件事,当时几人已经成功潜入食髓教的营地,自己也拿到了鲛珠,正被当时的护法不灭天追杀,几人为求脱困,绞尽脑汁,最后自己与花沉池的意见出现了分歧,自己当时是想替几人牵制住不灭天的,花沉池却希望几人合力对付不灭天,当时几人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内伤,逃跑尚且费力,更不提对付当时正在全盛时期的不灭天。
衣轻尘问花沉池,“如若一起对付,你有击败他的法子吗?”
花沉池没有说话,衣轻尘不甘示弱地与之对视片刻,最后谁也未再理会彼此,生生拖延了一夜,直到退无可退,衣轻尘方才不顾一切,毅然决然地从草丛中站起,去吸引那些追兵的注意力,当时他本以为花沉池会领着其他人沿另一条路离开,不想花沉池最后竟是跟了上来,这才有了后来发生的事。
其实自己也是在数月前,才从花沉池的日记中得知,当时花沉池其实是有盘算的,但他计划的本意是牺牲他与沉生拖延时间,然后安排自己将鲛珠护送回去,如此想来,幸而自己先花沉池一步动作,否则那时候牺牲的便是他与沉生了吧?
衣轻尘一想到这事,心中便有一点无奈,当时的情境里,无论如何都是要有一人牺牲的,不是他死,就只能是花沉池死,所以他选择了牺牲自己,他不后悔。
虽他本意并非赴死,可也正因如此,阴差阳错地造就了如今境地。
独孤先生说,这是一个轮回,十年前的事还会不断上演,原因便是自己这个本已尽了寿数的人还活在世上,违背了天道,只有自己死了,一切才能步入正轨,否则所有人都会在不知不觉中再度经历这个循环,自己不死,循环便无穷无尽。
沉生还想继续劝衣轻尘,衣轻尘却不想再继续听下去,转而笑问如会,“所以你昨夜寻我作甚?”
如会早已听衣轻尘与沉生的对话听得出了神,闻言愣了好半晌,方才记起自己想说什么,从袖中拿出那根掐丝珐琅簪,笑道,“为了谢公子你呀。不过。。。。。。”不过?衣轻尘下意识觉得有一点不对劲,如会果真露出了困惑的神情,“其实昨夜。。。。。。二师姐状态有点不大对劲,她当时拿着这簪子来寻我,我当时正同如英说二师姐的事,有意给他二人创造机会,便缠着如英未让他离开。。。。。。”
“然后我看着二师姐从锦盒里拿出这根簪子,我当时还挺开心的,毕竟我这些年来,收到的礼物屈指可数。。。。。。”如会沉吟片刻,又道,“我当时光顾着欢喜了,等会回过神的时候,发现如英已经把那双手套从锦盒里拿了起来,我当时还想同他说这样亲近二师姐太突兀了,不想他当时就说了一句,‘这手套,天下仅此一双,是当年先皇为奖天下棋楼楼主,特意选了天山的冰蚕丝与江南的绣女所做。。。。。。’说完,师姐手里的锦盒便摔到了地上。。。。。。然后。。。。。。师姐就开始满营地地寻公子你。。。。。。我帮着她找到了下半夜,都没能找着公子你。。。。。。”
衣轻尘闻言亦是僵在了原地,“天下棋楼楼主。。。。。。的?”
如会点了点头,衣轻尘倒抽了一口凉气,难以相信这世上竟会有这种巧合,忙问如会道,“阿依现在在哪儿?”
如会思索道,“应当是在自己的帐子里吧。。。。。。”
衣轻尘赶忙出了帐子,往沉依的营帐跑去,如会在前头领路,替衣轻尘撩开了沉依营帐的帐帘,自己却不敢进去。衣轻尘一走进去,便瞧见如会正坐在桌案前,双手托着脑袋,愣愣地盯着那锦盒发呆,竟是连衣轻尘靠近都未察觉。
衣轻尘在心中编排了一番要说的话,走到沉依跟前坐下,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沉依回过神来,坐直了身子,神色愣愣地将衣轻尘盯了许久,表情变了又变,最后只无奈地摇了摇头,似是觉得自己的反应很是可笑。
衣轻尘见状,斟酌再三,还是将买簪子时的事如实告知了沉依,并道,“那行脚商人昨夜应当便已离开了,虽未说要去哪儿,但多半还是向北边或东边去的,你想去追追看么?”
沉依拿着那双手套,看了许久,方才开口,语气有些怅然,“不了,我是灵山的二师姐,理当做好自己分内的事,不能擅离此地。”
衣轻尘想了想,宽慰道,“若他不是洛前辈,便只是一场误会,若他当真是侥幸活下来的洛前辈,江湖虽大,往后只要你肯花些心思去找,定也是能找着的。”
沉依盯着那手套,目不转睛地说道,“当我晓得他还有可能活着的时候,公子,你能猜到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什么吗?”衣轻尘摇了摇头,沉依便将那双手套攥紧,“我想到的是我娘,娘她之所以选择自缢,为的便是随他而去,可他却还好端端的活着,娘亲她一人在地下寻不到他,无依无靠的,该有多么伤心。。。。。。”
衣轻尘瞧着沉依那泫然欲泣,却又潜藏怒火的模样,无奈地劝道,“难道你不该庆幸他还活着吗?不管怎么说,他是你的至亲,且他为你准备过这对凤钏,可以看出他对你还是挺上心的,之所以会追求官位,可能也只是想让你们母女二人过的好些,毕竟没钱的日子真的挺难熬的。”
最后一句话,衣轻尘自是亲身体会过的,因而说得真挚,不成想沉依眼眶里的泪花转了一转,还是啪嗒一声落在了桌上,衣轻尘顿时慌了。
第156章 看得太重
沉依呜呜咽咽地哭着,一面哭一面道,“衣公子你这个笨蛋,我也希望你说的这些是真的啊,可他真的是爹爹吗?这对簪子真的是他给我准备的吗?我不敢相信,我好害怕等我把这一切当真,却发现他其实根本就不是爹爹,只是我的一场虚妄。。。。。。”
衣轻尘听得愕然,旋即陷入沉思,他没想到沉依竟然会想这么多,难怪都说女人心比皇城的水都深,等沉依哭得差不多了,衣轻尘方才略表歉意道,“抱歉,我先前当真没想这么多。。。。。。”
沉依将眼泪拭去,见衣轻尘竟是道歉,赶忙摆手道,“我没有怪罪公子你的意思,相反的,我还要谢谢公子你,谢谢你将这些东西带到我眼前。。。。。。”顿了顿,看着那双被自己揉成一团的手套,赶忙铺整开来,一面铺一面问衣轻尘,“衣公子原本是想将这手套送给大师兄的对吧?”
衣轻尘苦笑着叹了口气,“是啊,不过这既是你爹爹的东西,应当物归原主才是。”
沉依却摇了摇头,“这是公子你的东西,不是我的,因为那人已经卖给你了对吧?如果他当真是爹爹,那我尊重他的决定。”
衣轻尘见沉依心绪已经恢复正常,便站起身来,浅笑道,“那便委阿依你帮我交给沉池了。”
眼前衣轻尘要走,沉依却若有所思地将之唤住,“公子。。。。。。这样下去的话,你与大师兄会错过吗?”
衣轻尘闻言顿住了步子,转过头笑道,“谁知道呢。。。。。。”沉依听罢,未有多言,只目送着衣轻尘离开帐子,转而在桌案前立了良久,终是下定了决心般将手套拿起,一鼓作气地朝花沉池的营帐走去。
衣轻尘离了沉依那处后便径直去了虞暮的营帐,为的便是问询关于第二批入林队伍的事,虞暮将各营地报上来的人选名单交给衣轻尘过目,除了灵山外每个世家宗门各出一人,一共便有一百二十七人,一张名单记录二十来人的名字,一共便有六张名录。
衣轻尘大致过了一遍,问虞暮道,“这林子虞帅欲意探索几日?”
虞暮便道,“这得看灵山何时能将成品避毒丹赶制出来,本帅已经派人去催过了,约莫就这几日吧。”
衣轻尘又将名单翻了一遍,一面翻一面道,“第一张上写的是今日的入林人选?”
虞暮点了点头,又问衣轻尘,“军师可是觉得有甚不妥?”
衣轻尘便问,“今日带队进去的是谁?”
虞暮道,“是一个小姑娘,叫彩竹。”
衣轻尘未作多言,只揉着太阳穴思索许久,将名单放到了一旁的茶几上,问道,“为何选她?”
虞暮便解释道,“村中人惜命,见阿古老人有例在先,无人再敢涉险,重金悬赏之下,这小姑娘便来了。”
衣轻尘有一丝不解,“她要这般多钱作甚。。。。。。”
虞暮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倚着靠背道,“这问题我们先前也问过了,好像是说这姑娘的母亲害了重病,当地气候又阴又潮,不适合她的母亲养病,她便想赚些钱带她的母亲离开这儿。还真是个孝顺的好姑娘啊。”
衣轻尘闻言陷入沉思,不自觉回想起昨夜竹屋中所见,彩竹的娘亲分明已经是个尸人了,虽作为尸人而活,却抱有寻死之心,因而彩竹虽以牲畜之血常年供养,却吃的很少,较之寻常尸人更为形销骨立,这样的尸人,纵有再多钱财,又该如何医治呢?
再者,此地便是个人与尸人共存的村庄,是再适合不过她二人居住的地界,若要移居他地,一个身为常人的女儿带着身为尸人的母亲又该如何过活下去呢?若是被旁人发现,会必死无疑吧?
衣轻尘越想越觉得彩竹的目的应当不是为此,这个姑娘没有说实话,还是说她早已与食髓教串通好,将前往探路的人带到林地深处去杀了呢?
可是这样也不大可能,若说阿古老人会这么做,衣轻尘还是信的,沉生的话确也证明阿古老人将众人引到了夜萝出现的地方,可是后来意外突生,阿古老人也疯了,这应当是出乎食髓教与村民们意料的发展,若为求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