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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城雪-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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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止戈咬牙道,“那又如何?”

  断月轻笑了声,重复道,“那又如何?”

  江止戈虽是听不懂,可衣轻尘却知道断月在问什么,村中的尸人居民都是无辜的,他们是被无奈卷入了这场战争的牺牲品,江九曲杀了那数十人不过是在为村民报仇,可同样的,如果食髓教没有挑选这个时辰动手,南行军也不至于会退到村中,连累村民,如此看来,双方都有过错,互相斥责不过半斤八两,衣轻尘并不想在这点上向着谁,因而没有开口参与,直到断月与江止戈都沉默了,方才开口问江止戈,“那虞帅与独孤先生呢?”

  江止戈瞪了断月一眼,简短回道,“活着。”

  衣轻尘又问,“那沉池和沉生他们呢?”

  江止戈闻言皱了皱眉,“沉生兄弟他们确实无事,可花兄不是。。。。。。同你一并入了林子?并没有回来啊。”

  衣轻尘强装镇定地笑了一笑,“这样啊。。。。。。”可是心中已是忐忑不已。

  断月闻言淡淡道,“大师兄没那么容易死。。。。。。至少我们没能抓到他,虽是寻到了一些血迹,却没能在林间发现他的行踪,反倒是发现了我们派去的眼线的尸首。。。。。。”

  “不愧是大师兄。。。。。。”

  听到断月如此说法,衣轻尘才稍安心了些,刚吐了口气,便又听断月说道,“不过这几日我们都在搜寻剩下的南行军,大致估计了一番,村中还有数千铁骑,林间尚有百人在逃,只要赶在援军到来之前,用蛾子将这些人找出来,统统收拾了,纵使半月之后援军快马加鞭姗姗来迟,也掀不起大的风浪。。。。。。皇族此番确有些太小看人了,只派了这么些人过来,便想攻破绝弦谷。。。。。。”

  “至于大师兄,多半也和那百余人一般在林中逃窜,且他受了重伤,应是撑不了几日的。。。。。。”

  衣轻尘却突然打岔道,“你真的这么觉得吗?”断月默然,衣轻尘笑道,“你们若是真的这么觉得的话,还会予我时辰,问我起死回生之法吗?”

  “起死回生之法?”江止戈有些难以置信,“衣公子,这世间当真有如此荒唐之物?”

  衣轻尘没有回答,只是别有深意地望了江止戈一眼,转而回望向断月,断月闻言轻笑两声,坦然道,“我诚然不信大师兄会被如此轻易抓住,这些不过都是教众多数人的想法,他们觉得只要找到了大师兄,便等同于获得了起死回生之法,根本就没有必要在你身上多花心思,我、无量、豆子为你求情简直是在浪费时间。他们只想尽早解决了你,直接拿着你的尸首去解剖,试验,可我却告诉他们,花沉池绝非一般人,若是当真那般好对付,我与夜萝也不至于会沦落至如此境地。。。。。。”

  顿了顿,又道,“无论最后究竟能否从公子你口中得出起死回生之法,到底是不能让你死的,否则威胁大师兄的最后筹码便没有了,你说我说的可有道理呢?衣公子。”

  衣轻尘反笑道,“这样是不是意味着哪怕两日后我没有告诉你们起死回生之法,你们也不会取我性命?”

  断月却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公子难道不知,比死更可怕的,是想死都死不了吗?”

  衣轻尘打了个冷战,下意识缩了缩脖子道,“。。。。。。你且莫急,回去的路上我自会问你第二个问题,眼下不过还未想好,你让我多斟酌些时辰。”

  断月含笑着点了点头,衣轻尘暗自舒了口气,想起来时路上答应江九曲的事,便转头去看江止戈,问道,“江大哥你与江九曲眼下究竟是怎一回事?当年的事,你应当已尽数知晓了,为何还要。。。。。。”

  江止戈反问衣轻尘,“衣公子,你是他们请来的说客么?”

  衣轻尘却有些莫名,“并非说客,只是我有些弄不明白,心结之中,分明是你亲口说希望能够解开二人间的误会。。。。。。”

  江止戈却打断道,“在下从未如此说过。”

  衣轻尘难以置信地愣住了。

  江止戈捏了捏眉心,闭眼说道,“在下从未想过与他和解,纵使当年之事是在下的过错,可他眼下毕竟是个杀人无数的疯子,且不知悔改。。。。。。这样的疯子,怎能奢求与之讲道理,好好说话?”

  衣轻尘有些愕然,不明白江止戈为何会突然变卦,分明先前在梦中时,他的悔意不似假装,而今江九曲就在眼前,为何不肯将话说开呢?

  “可是。。。。。。”衣轻尘觉得眼下是个难得的机会,若是错过的话,可能往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是以还想劝一劝江止戈,“纵使立场对立,你二人也是兄弟,那些误会你当真想日后带进坟墓中吗?”

  江止戈低下头,一字一句道,“带进坟墓里又有何不可?”

  衣轻尘无言,江止戈又道,“是在下太过愚蠢,竟然曾经妄想与这等怪物和解,因为一点点愧疚,忘却了他手上的鲜血,真是多亏了他,在在下面前杀了那么多人,才提醒了在下,怪物便是怪物。。。。。。是永远无法与之讲道理的存在。”

  衣轻尘好似有些明白江止戈的想法了,他原本确是有与江九曲说和的盘算的,可是江九曲在狼趾村中大杀特杀,再度刺激到了江止戈,江止戈本就是个自诩正义之人,自然见不得如此场面,一来二去,恨意压过愧疚,原本那丁点和解的念想也荡然无存了。

  断月闻言突然笑出了声,“怪物。。。。。。怪物就没有感情吗?他若无心,你还能活到现在?你倒是简简单单两句话便将责任撇的一干二净。。。。。。真正没有心的难道不正是你们这些正道人士吗?”

  “沉月姑娘。”江止戈盯着断月的眼睛,喊出了这个许久不曾有人唤过的名号,“传闻中,你曾是一位仁心医者,为何如今会沦落至与怪物为伍,还没有一丁点儿羞愧感?为了一己私欲杀了那般多人,让你觉得很光彩吗?你忘了当初行医的初衷吗?”

  断月低下头,从喉咙里挤出几声破碎的笑,衣轻尘听着二人的对话,觉得各有各的道理,自己没有立场,也插不上嘴,正打算继续听下去,便听见江止戈唤了自己的名号,“衣公子,在下知晓你心肠软,可你须得弄清这些怪物值不值得同情,莫因所谓的同情误了大事!”

  衣轻尘接不上话,只好点了点头,沉默良久,再无人开口说话,江止戈便默默退回了黑暗中坐下,断月则推着衣轻尘走出了房间。

  房间外,江九曲仍靠墙站着,头稍仰起,一双眼波流转的眸子正盯着廊顶的彩画,不知在想些什么,衣轻尘抱歉地冲江九曲低了低头,无奈道,“如你所闻,江大哥已经知晓当年之事非你之过,他无法接纳你,乃是因为你仍在行凶,将杀人当做乐趣。。。。。。”

  江九曲盯着彩画没有作声,衣轻尘便也不再说话,任凭断月推着自己离开。

  行出一段路,衣轻尘仍是有些顾虑,是以转头看了看,发现江九曲已不在原处了,取而代之的是屋内桌碗碰撞落地的声响以及江止戈的怒吼,“你这个疯子,放手!我让你放手!”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紧接着是噗通跪下的声音,至于究竟是谁打了谁的耳光,谁又给谁跪下,衣轻尘已不想再去探究了,这对兄弟的纠葛只让他感受到深深的无力,谁又是对的,谁又是错的呢?早便弄不清楚了,怎样都好,都已不关他这个局外人的事了。

  出了自在宫,天际已笼了一层厚厚的乌云,平地刮起阵阵旋风,似有大雨将至,回去寝宫的途中,衣轻尘同断月道,“今日的问题,我想了很久,思来想去,到头来还是想问问你。。。。。。若是再予你一次机会,你会再度走上复活夜萝投靠食髓教的路吗?或者说,如果有机会的话,你愿意回去灵山吗?”

  断月闻言先是一愣,而后望着天际云彩流转,怅然道,“这是两个截然不同的问题呢。。。。。。若是回到当年,纵使知晓如今的路会多艰难,我仍不会舍下夜萝独活的。。。。。。在我最孤苦无依,被旁人指指点点,顶着巨大压力,失魂落魄的时候,只有她陪在我身边,与我说说话,哄我,为我唱歌。。。。。。世上再无人对我这般好了。。。。。。在灵山最艰苦的那些年,若是没有她的话,我可能早便因为顶不住压力而疯掉了吧。。。。。。”

  顿了顿,又低头笑道,“若是后一个问题的话,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也想回到灵山啊。。。。。。”

  衣轻尘觉得有戏,刚想开口劝说断月改邪归正,断月却打断他道,“可我不会背叛食髓教的,我很清楚,除了食髓教,这世上当真已再无我与夜萝的容身之处了,纵使我帮了你们一时,可待一切安定下来,我们仍会是世人眼中恨不得大卸八块的怪物。。。。。。”

  冲着衣轻尘露出一个好看的笑来,“所以我希望。。。。。。在我死后。。。。。。能有一个人领着我的骨灰回去。。。。。。我不奢求此等戴罪之身能够葬入弟子墓中,只要将我的骨灰带回去,洒在霜降、青灵、屠苏。。。。。。这样我便知足了。。。。。。”

  谷中有风吹过,将断月的长发撩起,分明是很动人的笑颜,却莫名染上了一抹感伤的意味,雨落下一滴,两滴,断月将弯作月牙的双眸睁开,盈盈似有泪花,平地一声惊雷,骤雨急至,有水珠自断月眼角断线滑下,许是雨水。

  衣轻尘如此作想,露出个苦笑来,“这个愿望在下便擅自替姑娘记着了。”断月笑着点了点头,推着轮椅加快步伐,一鼓作气,冒着雨往不灭宫跑去。

  回到不灭宫时,二人的衣裳都已湿透了,断月将衣轻尘推回寝宫,刚一开门,便发现慕容千已经坐在茶几旁等候多时了,断月见慕容千在,便将衣轻尘还给了他,自己只讨要了一把油纸伞,便回宫去了,任凭衣轻尘挽留也未留下,只调笑道,“这宫中又无女子可穿的衣裳,我若换上慕容公子的,看起来便未免有些太不像话了,这雨往后只会大不会小,当是趁着还未天黑尽早回去才是。明日我仍会择辰时过来,还请公子勿忘三日之诺。”

  衣轻尘点头应下,断月方才出了寝宫,临行前仍不忘叮嘱慕容千一句,“衣公子身上有伤,趁早为他换身干净衣裳,否则伤口感染便是大事了。”

  今次与断月相处,不似十数年前中间还隔着花沉池与沉生等人,而是直接交谈。接触的越久,衣轻尘便越觉得断月给人的感觉十分舒服,无论是她身上大家碧玉的气质,还是注意细节的体贴,亦或是面对困境与诘难时的不卑不亢,又有些自怨自艾的态度,都让人觉得这样的女子,生来便应当是坐在高位上被人疼爱的。

  衣轻尘好似有些明白为何时隔这般多年,沉生依旧对断月恋恋不忘了。

  慕容千取来干的布巾为衣轻尘擦拭身子,起初只是擦了擦头发,后来便将衣裳统统脱下,将之横抱放在榻上,小心翼翼地为之擦拭身上的水珠,连手指缝都未有落下。

  虽是兄弟,可因为他与花沉池都是断袖的缘故,做这些事,他是打心底里觉得有些羞愧的,慕容千却只是认认真真地为他擦拭着身子,擦干后盖上被子,掖好被角,未再做多余的动作。

  衣轻尘觉得身上舒服了些,便朝着慕容千笑了一笑。

  慕容千却从始至终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神情,衣轻尘很久都没见过慕容千这样的神情了,是以有些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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