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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千用下颌指了指那些女尸的断手断脚,“死了。”
弟子大惊,“这么轻易便死了?”
话音刚落,身旁的某位世家长老便斥责道,“怎说话的?死了不正是皆大欢喜么?”目光落在女尸的躯干上,冲着慕容千客气一笑,“不知这尸体,可否交由在下带去给虞帅呢?”
慕容千蹙眉,“眼下还未彻底绞杀,随时都有复活的可能。”
那世家长老恭敬道,“无事,我等可以候着。”
衣轻尘同慕容千、花沉池、沉生互递了目光,大致明白了这些人的来意,却也没有明确拒绝,慕容千拖着尸体朝一个方向走去,没踏出几步,突然转过头同衣轻尘道,“雪哥哥,你不跟来么?”
衣轻尘当即会意,装模作样道,“这不是还在与诸位长老们说话么?你这孩子着什么急。。。。。。”很客气地同马上众人行了一礼,“诸位长老,我们去去就回,待会若是地动,挑处空地躲着便是。”
二人走出些距离,慕容千方才压低嗓音,目光森冷地说道,“抢功的见多了,没见过这般不要脸的。”
衣轻尘闻言轻笑了声,“随他们去吧,众人无恙才是最好的结果。”话音刚落,身后又传来一阵骚动,二人不免停下脚步回头查看情况。
那些来自不同世家的长老们已纷纷下马,正围着一圈物事看热闹,衣轻尘回想了一番,淡淡道,“鲛珠碎片?”一位长老伸手将碎片拾起,宝贝地叹息着,身旁的长老们与之说了几句什么,这位长老不肯撒手,几人的言辞似逐渐变得激烈起来。
慕容千冷笑了声,“一堆无用的垃圾也争得这般欢。”
衣轻尘默然看着,无奈地叹息了一声,不予评价,只转头同慕容千道,“早些处理完此事,便早些安心,大家也能早些回去中原。”
慕容千沉默片刻,苦笑着点了点头,“雪哥哥说的是。。。。。。”
二人继续赶往下一处埋藏炸。药的地点,期间衣轻尘一直在低头思索着什么,面上略带笑意,慕容千见状,开口问道,“雪哥哥是在想回去之后的事吗?待一切都结束之后,雪哥哥想去做什么?”
衣轻尘回过神来,愣了愣,理所当然地答道,“回去渭城看一看师父的身子状况,然后就近择片青山绿水与沉池一道隐居。。。。。。”
慕容千苦笑一声,“原来你早便想好了。。。。。。”神情变得有些落寞,“也是意料之中。。。。。。”
衣轻尘端详了片刻慕容千的面色,宽慰道,“你虽往后都跟着独孤先生做事,可应当也有闲暇的时候吧?届时得了空,回来便是,我们会为你留一间房的。纵使挤不出时间,也得好好照顾自己的身子,只要你平平安安的活着,雪哥哥便安心了。”
慕容千点了点头,不做多言。
走了许久,下一处爆炸地点仍未走到,衣轻尘心下疑惑,开口问道,“那地方在哪?怎隔得这般远?”
慕容千解释道,“因为担心没法直接将鲛珠炸碎,所以打算去太上忘情碑那处,那附近的炸。药储备是所有埋藏了炸。药的偃甲群里最大的。。”
衣轻尘挑眉道,“有多大?”
慕容千答道,“威力可能是先前几次爆炸加在一起的数倍,可以将整座山谷都震塌了。应当也是那国师老儿的绝命之作,眼下倒给我们提供了方便。”
衣轻尘眨了眨眼,若有所思地问道,“那除了这处偃甲呢?近些的纵使规模威力小些,可省下了来去跑动的时间,多炸几处也能够抵得上吧?再者那般大的威力,若是控制不好将整个南行军都给炸了该如何是好?”
慕容千闻言沉默良久,似乎对自己控制偃甲的本事也不是很放心,思来想去,终是妥协了,“那便听雪哥哥你的。”
二人就近挑了些埋藏爆炸偃甲的地点炸了。
来来去去炸了个三四回,女尸的躯干已经变得支离破碎,可鲛珠却依旧紧密地与那些漆黑的内脏连接在一块儿。
衣轻尘把脸凑近了些查探鲛珠的情况,原本剔透无暇的明珠上已经布满了比蛛网还要细密的裂纹,虽不至于轻轻一碰便会散架,却也一定撑不过下三场爆炸了。
二人正要将女尸带去剩下的三处爆炸地点,熟悉的马蹄声再度自身后响起,慕容千背对着马蹄声翻了个白眼,不耐地同衣轻尘嘟囔道,“我当真想将他们给一块儿炸了。”
衣轻尘并不言语,转身直面那些纷沓而至的长老,摆出笑脸道,“不知诸位长老怎来的这般急切?”
一直冲在队伍最前头的那名长老问道,“还未炸完吗?”
衣轻尘如实道,“还需再炸三次,方能万无一失。”
那长老听后紧跟了句,“一定要炸?老夫给它一剑岂不更快些?”
衣轻尘笑了两声,摇头道,“鲛珠毕竟神物,再如何脆弱也绝非寻常凡物轻易可以损坏。”
一旁,那个先前抢了些鲛珠碎片的长老笑吟吟道,“你这老头儿急甚?人家娃娃要你等,你便等着呗!鲛珠就在这儿,你还怕它跑了不成?”
冲在队伍最前头的长老闻言更加不乐意了,甩开笑吟吟的长老的手,怒道,“你得了便宜当然卖乖!”从马上跃下,拔剑走到慕容千跟前,伸手抢过尸人,“老夫今日便要看看,究竟是老夫的寻雷剑硬,还是这巴掌大的珠子硬!”
镀着金丝,镶着翡翠玛瑙的名剑触及鲛珠的一刹,碰撞产生的震动令衣轻尘的耳膜为之一痛,这持着寻雷剑的长老一看便是个火爆脾气,一剑不成又是一剑,直刺得面红耳赤,恼怒不已,坐在马上笑吟吟的长老便道,“行了行了,一把年纪的别丢人了,你想要鲛珠,我分你一片便是,何苦在小辈们面前丢了位份?”
持着寻雷剑的长老被戳着了痛处,当即怒道,“你住嘴!”深吸了一口气,运气于掌心,气劲包裹住整个剑身,猛地一刺,这一次坚持了很久都没有抽回手,似一心要与鲛珠争个你死我活,衣轻尘见着此景,心中的惶恐感愈发膨胀,当即拉住慕容千的手躲闪开来。
第200章 他是盗首
衣轻尘刚逃开了些,剑气与鲛珠碰撞所产生的气浪爆裂开来,寻雷剑断作数截落在地上,女尸跌落在地。
痛失寻雷剑的长老捂着自己鲜血淋漓、耷拉下来的右手,吃痛地大吼道,“老夫的手!”
花沉池与沉生紧随其后抵达,见着此景,皆是一惊,沉生下意识发问道,“这是怎了?”
断了手的长老闻声转头,一见着花沉池,立即指着后者的脸,吼道,“你快来,给老夫将手接上!”
那笑吟吟的长老见状,坐在马上冷嘲热讽道,“做了一辈子长老被人捧着,当真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人家年纪虽比你小,却也是长老辈的,还是你有求于人,有这么跟人家说话的么?”
断了手的长老怒道,“你住嘴!”
大滴大滴的鲜血沿着胳膊滑下,落在女尸身上。
一瞬间,周遭空气又重新变得凝重起来。
所有人都看不到正在悄然发生的异变,只有衣轻尘能够看见、并且注意到了。
那具原本已经失去了生命气息的女尸霎时间周身血光大盛,脚下原本已经平息了的阵法又突然重新运转起来。
衣轻尘心下大骇,赶忙开口提醒众人,“躲开!”
那些长老不明白衣轻尘究竟在喊些什么,断了手的长老吃痛道,“吵得老夫头都疼了,闭嘴!”
还未说完,便觉得身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视线缓缓下移,目之所及,原本已经变作一滩死肉的女尸躯干又缓缓立了起来,周遭山壁上的藤蔓似蛇一般缠绕在女尸身上,成为了女尸行走的手和脚。
断了手的长老望着这一幕,无比骇然,甚至未来得及叫喊出声,便因为离女尸最近,而被藤蔓直接缚住四肢,车裂而死,藤蔓将血肉统统送回给躯体。
躯体既然无头,便以身作头,既然无口,便以空荡荡的腹部为口,一口一口,连皮带骨,大口咀嚼。
原本还在笑吟吟的几位长老见到此情此景,脸色皆变得疯狂起来,衣轻尘提议先去与南行军大部队回合,再行打算,几人却根本听不进去,只纷纷拔出佩剑,面色疯狂道,“这就是鲛珠的力量,鲛珠。。。。。。长生。。。。。。趁着它还没能完全复生,我们合力将它杀了。。。。。。”
慕容千挽住衣轻尘的胳膊,阻止他想要继续奉劝几人的打算,“雪哥哥,先逃吧,他们要送死便随他们。”
沉生的身形晃了晃,以剑撑地,勉强维持住平衡,花沉池将之扶住,沉生苦笑道,“师兄无需担心,我还能自己走。”
说话间,几名长老已一同朝女尸冲去,碰撞声四起,视野中只余狂舞的藤条与漫天的落叶,衣轻尘望着那抹视野尽头深绿掩不住的血红,只觉得异常危险,赶忙将慕容千挽着自己的手拿下,吩咐道,“你去背沉生,快些逃。”
慕容千不情不愿地走到沉生身前,蹲下了下来,沉生趴在慕容千背上,不大好意思道,“慕容公子,辛苦了。”
慕容千冷冷地嘁了一声,站起身来,四人一同朝南行军所在的方向奔去,刚行至不灭宫与泥泞道路的交界处,身后便传来一阵惨叫,不多时,接连几道破风声自身后袭来,衣轻尘回头瞥了一眼,身后的道路已经挤满了那些青黑色的藤条。
藤条们仿若饿了数日,一朝见到猎物的巨蟒般对四人穷追不舍,花沉池洒了些先前用来腐蚀荆棘的药粉,藤蔓们起初尚还畏惧,可随着藤蔓数量的增多,那区区的药粉便被前边藤蔓的尸体给盖过了。
慕容千饶是轻功与体力再好,背着沉生这般大的一个成年男子,又跑了这般远的路,已是有些气喘了,衣轻尘知道让慕容千就这样背着沉生跑回南行军那边有些不大现实,便同他道,“下个路口,沉池用药粉暂且拖延些时辰,换我来背沉生。”
慕容千却道,“雪哥哥你自己身子骨都是靠偃甲拼接的,而且以你的气力根本不可能。。。。。。”
衣轻尘摇头道,“眼下顾不得这些了,你要透支体力累倒在路上一起送死吗?”
慕容千沉默良久,方才点了点头,“好。”
路口处有一方巨石,三人掩在巨石后头,花沉池暂且凭借大量药物驱退藤蔓,慕容千与衣轻尘未免花沉池分心,刻意跑得远了些,方才停下脚步。
慕容千蹲下身来,将沉生放下,衣轻尘则用身子贴着慕容千,小心翼翼地将沉生过到自己背上。
虽然对衣轻尘来说,沉生的重量已足以将自己压垮,可眼下已经没有别的法子了不是么?无论如何也只能赌一赌了。
思及此,衣轻尘苦笑了一声,同慕容千四目相接,轻声道,“对不起。”
慕容千还未反应过来,穴位便已被衣轻尘点上了,沉生见状,有些莫名地问道,“衣公子,你要作甚?”
衣轻尘没有回答,反而问了沉生一个问题,“你怕死么?”
沉生愣了愣,“怕。。。。。。吧?”
衣轻尘闻言便将沉生放下,手掌自沉生腹部划过,再摊开时,里头已是一抔鲜血,衣轻尘见状,淡然道,“果真如此。。。。。。你的伤口一直都未有止血。”
沉生捂着伤处,亦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