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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城雪-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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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色青眯着眼,敲着扶手道,“此举得罪灵山全宗上下,但你与老夫有救命之恩,便暂且不提,可你在老夫的地盘上动用生死之术,至少该将成败后果说个清楚,否则老夫可不能安心去当这挡箭牌。”

  玄衣少年起身朝柳色青郑重其事地行了个大礼,“实不相瞒,我当初得那术法金箔时不过半成之作,而后花费五年完善,却从未在人身上用过,因而真正后果不明。今次生死关头,在下将实情悉数奉告,若柳公信得过在下,便请出手,若信不过,在下拼上性命也会抓紧时辰赌上一赌。此人年岁十四,却为救我而死,倘我撒手不管,便是畜生不如。”

  柳色青闻言,却难得地笑了,“想你当初任性如斯,一城之人为你跪下也能毫不动容,如今却为了区区一个贼人。。。。。。”摇了摇头,戛然而止,“罢了罢了,人心总是多变,老夫便帮你一帮。不过至多延上半个时辰,你好自为之。。。。。。”

  “师父可还要敷药?”衣轻尘的一声问询将柳色青从回忆拉回现实,“明日约莫是要下些雨的,平时这会儿您早在热乎的被窝里躺着了,今夜被他们好生折腾,还吹了一宿的风。若是疼得睡不着,饭菜也是有的,热茶也是有的。”

  不提不打紧,一提当真是有些冷了。

  柳色青摇着轮椅朝屋中移步,衣轻尘跟上去,从怀中掏出白日里顺来的那株活血草,邀赏般欢喜地笑着,“这株药草碾碎后分装罐中,约莫能用上三日,应是能熬到放晴了。”

  柳色青睨了那草一眼,心中清明,接过揣入怀中,又锤了锤膝盖骨,不欲揭穿那些发于善意的谎言。

  月被薄云掩去,屋中昏暗,衣轻尘掏出火折子点了灯,关了窗,铺了床,期间柳色青一直不曾言语,衣轻尘便自顾自地说了很多口水话,待手头活计做完,回过头去,发现柳师父仍在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方才露出无奈的神色,妥协道,“师父您想问便问吧,别总盯着,怵得慌。”

  柳师父将金制令牌随手丢到茶几上,金器沉重,磕在木头上发出哐当一声,震得衣轻尘浑身激灵,仿佛做贼时当场被抓,心虚的紧。柳师父盯了他一会,突然出声,“经我等点提,十年前的事你能记起多少了?”

  衣轻尘听到无关活血草的话题,心中如释重负,“完全记不得。”

  柳师父皱眉,“一丝一毫都记不起?”衣轻尘老实地摇摇头,柳师父的眉皱得更深了,“那你可还记得花耀木?”

  “花。。。。。。耀木?”衣轻尘认真思索,“这是何等宝物?我曾经的佩剑?偷过的名花?”

  柳师父扶额片刻,不欲将此话题继续下去,转而指了指茶几上的金制令牌,“明日之事,由你代为师出面,携此令牌与偃甲盒前往,为师当初教你的口诀可还记得?背一遍。”

  “自然铭记于心。”衣轻尘背得流畅。柳师父满意地点了点头,移至床尾,转动矮柜上的白瓷花瓶,床板缓缓向墙内收去,露出了床下空间内堆放的满满偃甲。

  柳师父随手挑了几个丢给衣轻尘,衣轻尘才接了三个,便有些撑不住了,“师父莫要再丢了,沉。”

  柳师父无奈骂道,“窝囊,我柳色青之徒竟是连三个偃甲都提不动!”骂归骂,柳师父倒也没再继续添数,衣轻尘将手头的偃甲放到桌案上,茶几摇摇晃晃咯吱作响,衣轻尘不大放心,便又挪了个到地上,茶几方才安静下来。

  柳师父问道,“你这般气力,明日若要将十几个偃甲运过去,准备跑几趟?”

  衣轻尘嬉笑着抓了抓头发,“咱不是还有运木料的拖车么?我这就搬上去。”

  待一切拾掇妥当已是寅时渐末,衣轻尘这才得空拈起那个四四方方的令牌,放在手里掂了掂,“这倒是真金白银,待此间事了,可否要求朝廷将此物赏赐与我,换些钱财也是极好的。”

  “有脑子想这些,不若学着做些最简单的偃甲。”柳师父从柜中拿出碗并药杵,将一包色泽混杂的颗粒与活血草一并放入捣碎,而后将绿色的沫子分别倒在三个纱布上包好,以棉绳束口存入陶罐中,这便是此后三日的止疼药。

  可活血草终究是活血草,比不上贴膏来的好用,衣轻尘瞧柳师父虽然敷着药,可眉头却未有一刻是彻底舒展的,到底心中不是滋味。

  柳师父瞥了衣轻尘一眼,敲了敲茶几,引回后者的注意力,“时辰不早了,为师同你说完盗会之事便回房歇着吧。”

  衣轻尘肯首,侧耳听着。

  柳师父便将朝雨所说复述了一遍,“举办盗会的缘由有二,其一,长公主的宝物鲛珠被盗,盗宝之人身份不明,其二,目前江湖中无人能提供线索,重金相求亦是石沉大海,无法之下方才求助盗家。”

  衣轻尘勾起唇角笑了笑。

  柳师父又道,“鲛珠被盗之事不可声张,因而在渭城中宣告为人鱼明珠失窃,实则借此机会戒严城内,不给入城贼人以作乱之机,继而安抚人心。至于皇族择渭城,此中缘由,与为师有关,与你也有些许关系。”

  衣轻尘挑眉,“那些皇族莫不是怀疑是我偷的?”

  “确实如此。”柳师父道,“盗首衣白雪坠崖而亡牵扯食髓教诸多,为平天下人心,消息被锁,所以江湖上很多人都认为衣白雪不过退隐,若是手头吃紧,必然复出。而衣白雪盗玉琅冠在前,自然不会将皇族放在眼里。”

  衣轻尘心中暗道冤枉。

  “所以定在渭城,是虞国宰为洗清你的冤屈刻意为之,以及请为师出面。。。。。。”柳师父在此顿住,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皱,而后揉了揉棉包下的膝盖骨,“为师厉害的从来都只是偃甲,因而只要偃甲前往,为师去与不去都无甚大碍。”

  “酉时你同江止戈会面,他会带你前去会场,届时群贼云集,切记低调行事,如若有人作乱,应由捕快先上,若是连虞昭那小丫头也制不住,你再放偃甲。”

  想了想,无甚能再交代,便补了一句,“结束后便早些回来,如今你记忆全无,也派不上甚用场,寻鲛珠一事有你无你都一般下场。”

  衣轻尘自有分寸,如今的他只有轻功傍身,勉为其难还有几个偃甲相护,此般实力陪同寻觅鲛珠,若是遇上那食髓教徒,巅峰时的衣白雪尚且栽了跟头,换作现在的自己岂不是连给他们塞牙缝都不够?

  “莫作多想,回去歇着吧。”柳师父摆了摆手,拎着被子躺下了,衣轻尘走到茶几前吹了灯,便出了屋子。

  回房路上,衣轻尘其实想了很多。

  他并不如面上那般波澜不惊,而是心如乱麻,思绪万千。

  他也并非什么都未想起,倒不如说他想起了一件极其重要的事。

  他有一个打小相依为命的弟弟。

  他坠崖后,弟弟不知所踪,如今若要去寻,十年光景,孩童长成少年,音容相貌已变了太多,哪怕见了面都不一定能认出,又何来线索?

  衣轻尘望着云中明月那模糊不清的轮廓,轻声叹息,“各自天涯,惟愿安好罢。。。。。。”





第6章 厌喜
  许是醒时太过疲乏,衣轻尘这一觉睡得很沉,十年来,每当他的睡眠沉至一个境界,便会梦到一片广阔的海,海的尽头连着山,山上青竹繁茂,竹海中掩着条道路。他数着小径旁的灯龛一路往上,数到第九十九盏时,道路的尽头便出现了一座爬满白色霜降花的院落。

  衣轻尘伸手拨开掩住门洞的花枝藤条,身着玄色华服之人正坐在石制茶几旁研磨药粉,那人听见花枝摩挲的动静,抬首,额前发丝坠下一缕,漠然的面上勾出一抹黯淡尘世的笑意,“你来了。”

  衣轻尘便回以一笑,“厌喜,为何每次我到你这儿来,总是白日。。。。。。”

  厌喜笑而不语。

  “你今儿研的是甚药?”衣轻尘与之结识了十年,虽至今没弄清厌喜从何而来,又为何长存于自己梦中,却总怀抱着一股亲近之感。他走至石桌前,用指尖沾了些石杵上的粉末送入口中,苦味顿时麻痹了整个口腔。

  厌喜无奈笑道,“莽撞,若我研的是(这也??)毒(要屏蔽??)药(我佛了??),你可有想过后果?”

  衣轻尘端起茶盏漱口,“这不是有你在么?你医术卓绝,还能眼睁睁看着我死不成?”厌喜摇了摇头,继续提笔记录药方,衣轻尘好奇地凑了过去,“你这是在写什么?”

  厌喜头也不抬,全神贯注纸上,“调理柳公腿伤的新药方,虽还未完成,但效用定会比上次交予你的那副方子效力好些。”

  衣轻尘顿时蔫吧了,“你还是别写了吧,写了我也买不起。”

  厌喜不解,“这些都是价格很低的药物,为何会有买不起一说?”

  衣轻尘便将近月来黄老板连连抬高药价一事告知了厌喜,厌喜听罢,眉头皱了皱,“仗着灵山弟子身份胡作非为?若我还活着的话。。。。。。”

  衣轻尘坐在厌喜对面,直将厌喜的话听得清楚,“你是神吧?神也会死?”

  厌喜笑道,“你哪儿看出我是神了?”

  衣轻尘如实道,“我也不清楚,总觉得你与常人不大一样,至少你这般好看的,我在世上再找不出第二个。”

  厌喜从来不在意这些虚名,但能够被衣轻尘如此夸赞,还是颇为受用的。

  二人如此闲谈了一盏茶的功夫,衣轻尘方才后知后觉地端起了自己的茶杯,“我喝的不是你的杯子吧?”刚说完,才注意到厌喜面前也有一盏茶,便更加疑惑了,“你一个人的时候也泡两杯茶?”

  厌喜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习惯罢了。”

  既不肯细说,衣轻尘也不好多问,只好转移了话题,“厌喜,你教我识字吧。”厌喜不解其意,衣轻尘便颓丧着脸解释道,“文不成,武不就,赚不来钱,还要师父挣钱养家,人人看我皆如绣花草包,我也想活得争气些。”

  厌喜沉默片刻,将手中药方递给衣轻尘,“眼下没有现成书本,便先借药方一看,下回你来之前,我将字帖备好。”衣轻尘点了点头,厌喜便用拨药的竹签指着药方上的字迹,挨个念道,“半夏。”

  衣轻尘便在掌心仿着书写,“半。。。。。。夏。。。。。。”

  “当归。”

  “当。。。。。。归。。。。。。”

  “杜若。”

  “杜。。。。。。若。。。。。。”

  醒来已是晌午,院中雨声簌簌,打铁声仍旧响得颇有节奏。衣轻尘在被褥里坐了一阵,凉风自窗户缝吹入,将脑中的混沌清明了大半。他若有所思地望向那面雕花窗棂,除开满脑子药名外,他依稀记起昨夜,房中似乎有客到访。

  昨夜,他与厌喜识字识到一半,神识便被什么物事落地的声音拉扯回了现实,半梦半醒中听见雨声,又觉着肩头有些酸痛,那儿是白日里被狗熊撞的伤处,本以为一觉睡醒自会消肿,不想入夜凉风一吹,竟是严重了几分。

  他被梦魇着,挣扎着想要起来抹些伤药,手脚却根本不听使唤,恍惚中,窗棂被风吹开,耳畔的雨声大了一轮。

  他勉强抬起眼皮朝那处望去,只瞧见一个模糊的白色人影正从窗户爬进屋里,将眼睛合上许久,再睁开,便看清了来人。

  是一名陌生的少年。

  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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