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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衣公子慢些准备便好,先生若是有甚想问的,止戈定知无不言。”
柳色青满意地捋了捋胡子,将江止戈朝屋子方向领,方才走出几步,后者脚底便传来异样的触感,再低头时,一只铁爪正冒出地面,牢牢地扯住江止戈的脚踝。江止戈用力抽脚,只引得那铁爪收得更紧。
江止戈有些吃痛,不解地看向早已抵达屋内的柳色青,“禅机先生这是何意?”
柳色青眯着眼,“测测老夫的机关罢了,不会伤及江捕快性命。”
江止戈还想说话,右侧檐下便射来一根透骨铁刺,他闪避不得,只得拔刀挡住。铁刺被撞飞后没入土中,一排连弩却架在了瓦楞上,江止戈忙挥刀断去铁爪,一个腾空,左右翻滚,最后隐入那回廊之下,箭雨方才停止,衣裳却已被破开了三五大洞。
柳色青为之鼓掌,“江捕快好身手,得你一人,实乃渭城之幸。”
江止戈却很不解,“恕止戈愚钝,请禅机先生解惑。”
柳色青便道,“你觉着老夫的机关厉不厉害?”
江止戈道,“自然非常厉害。当年您与鹰王虞封纵横江湖的事迹,江湖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当真绝世豪杰,是晚辈远不可企及的距离。”
“休要说那些没用的。”柳色青对那些虚名浮华厌烦的很,不欲多提,“老夫问你,这机关当今世上有几人能避开?”
江止戈面露难色,“这。。。。。。能力在止戈之上之人数不胜数。。。。。。”
柳色青肯首,“那轻易不会触发机关的,又有几人?”
江止戈将此生所识所闻筛了个干净,最终只得出一个答案,“衣白雪?”三个字脱口而出,柳色青却望着他笑了。江止戈有些不明所以,柳色青却觉得这个答案很荒唐,毕竟昨夜闯入的人绝不可能是衣白雪。
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那人拥有和衣白雪旗鼓相当的轻功,若他冒充衣白雪行事,试问天下又有几人不会去信?
江止戈显然也意识到了不对劲,试探着问询,“可是昨夜出了什么事?”
柳色青本就不是多话的性子,问题问完后便有些乏了,“这事以你的实力最好莫要掺和,若是虞昭那小丫头在场或许还能提上一提。”
不料这番话却戳到了江止戈的痛处,他握紧双拳,面露不甘,“禅机先生,在下毕生夙愿便是将那鬼面郎君捉拿归案,为此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可眼下若是连那区区几个毛贼都无力应付,又何谈将鬼面郎君缉拿归案?先生若是看得起在下,还请给在下一个机会。”
柳色青以初生牛犊不畏虎的目光审度着他,“你为何要缉拿那鬼面郎君?为了扬名立万?还是为了所谓的正道?”说到此,一贯来正气凛然的江止戈眸中也笼上了薄薄的阴霾,“他,杀了我父母。”
话已至此,柳色青明白了几分少年人眼中的坚定,遂道,“老夫若是同你说,昨夜家中遭了贼,且那贼人来去自如并未触动老夫的机关,你当作何想法?”
江止戈立刻便问,“禅机先生同衣兄弟可有受伤?”见柳色青摇头,江止戈推断道,“那么此人定不是那嗜血的鬼面郎君,但身手能到如此地步的,若非衣兄弟与鬼面郎君,只能是那与之齐名的玉面飞狐。此人狡黠的紧,侠盗之名也颇具争议,直至眼下朝廷也未给出明确的抓捕命令。。。。。。”
“江大哥,你们在说什么?”衣轻尘裹衣自后院方向来,脚下仍难走出直线,精神却较初醒时来的好些。行至二人跟前的途中,余光扫过整片院落,入目之处皆是狼藉。衣轻尘拾起脚边的弩(这玩意也要屏蔽)箭(到底哪里敏感了??),颇为不解,“这是怎了?”
江止戈道,“都怪在下不小心踩到。。。。。。”柳色青却打断江止戈的托词,如实告知,“是老夫任性,叫江小兄弟帮着试了试机关的效果。”
衣轻尘顿生钦佩,“师父的机关我是领教过的,江大哥当真深藏不露。”
江止戈愧不敢当,“哪里哪里,还是比不得衣兄弟的。不过衣兄弟你。。。。。。面色似乎有些不大好,可是身子抱恙?可还能去盗会?”
衣轻尘拍拍胸脯,“睡了一觉,已清醒很多,江大哥不必担心,答应过的事轻尘定然做到。时辰已是不早,江大哥准备何时启程?”
江止戈望了望天,日渐西沉,正是酉时光景,“若是衣兄弟不反对,就现在罢。”
盗会举办的地点极为隐蔽,用江止戈的话来说,连他也不清楚具体的位置,朝雨只告诉他带着衣轻尘前去丹青街洛河书院,余下的全权交由大内侍卫处理。
二人一路行去,戌时未至,沿途闲逛的居民较昨日少了更多,就连开门做生意的铺子都只剩零星几家,整座渭城似乎都在一夜之间萧瑟了不少。
衣轻尘站在丹青街口,望着长街尽头高耸的城隍庙和入口处的牌楼,有一丝感叹,“我虽来了渭城十年,却总是在同一条街上走着,那条街熟了,便以为渭城熟了。直到今儿同江大哥来了这,才晓得原来城隍庙前的大街上竟还是有一座牌楼的。壮观的很呐。”
江止戈笑道,“倒也寻常,毕竟庙会已有好些年不曾办过了。是不是觉得江大哥也同这牌楼一般?十年了却还是很陌生?”
“确实。”衣轻尘坦坦荡荡地承认,“实不相瞒,在我印象之中,这十年来似乎从未在渭城遇见过江大哥你。。。。。。如今想来,怕是我太着急赶路,从未停下看过风景。”
江止戈却道,“非也,这十年,我确不在渭城中。”
衣轻尘下意识便问,“去了何处?”
“中原各处。”江止戈无奈地笑了笑,“到头来是为了一人。连如今回到这,也是为了那人。”
衣轻尘晓得了,鬼面郎君。
衣轻尘对于鬼面郎君的认知来自于巧手阁那个整日说书的瞎子,说书之余,只要给他二两小酒小菜,他便能变着花样同你聊些天南海北奇闻异事,其中便说过些关于鬼面郎君的事。
那鬼面郎君原本出生于桃源乡,家中富足,锦衣玉食,过得正是公子哥的生活,奈何鬼面郎君生性狠戾,自小便会虐杀动物,还会将尸体藏匿家中,惹得家人既气又怕,便被全村人视作怪胎。
但无奈他从小便长得漂亮,又是冷冰冰的性子,很招女人喜欢,为搏他一笑,甚至有女人不惜割肉换他一眼垂怜。但怪胎终归是怪胎,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他遇到一位路过的邪术道人,二人一见如故,互称师徒,至此便从桃源乡消失了。家人寻他数年,无果,只得放弃。
八年后,他学成归来,提刀入门,杀尽家中所有有血有肉之物,放声大笑不止,传闻当时有邻里见到他,称其“肌肤沐血,衣带贴身,舔舐其刃,美艳而决绝”。
虽不清楚这个故事究竟被添油加醋了多少,又有几分可信,可既然大伙儿都如此形容,加之鬼面郎君作恶时总戴着恶鬼面具,想来多半正如传闻所言,是副女人面相。
衣轻尘这般想着,下意识伸手抚了抚自己的脸,这身皮囊虽是弱不禁风,但好歹潇洒,旁人一看便晓得是个男人。那鬼面郎君倒也是挺可怜的紧,任他衣轻尘心态再好,若是被旁人指着说了十多年的“美艳”“漂亮”,纵然不变态,那也该变成变态了。
“这便是洛河书院。”江止戈同衣轻尘止步于古朴的书院前,黑色木门紧闭,周遭无人踪迹,江止戈围着院墙绕了一圈,也没发现所谓的接头人。
衣轻尘倒是不急,毕竟是朝雨求着他来的,他便不信朝雨还会不派人来请他,遂什么也不做,只围着书院的墙壁端赏起满墙的书法来。
衣轻尘虽不识字,却因着厌喜的缘故,很亲近这份提笔挥毫的风雅,他沿着院墙来来回回走了几遭,将那满墙的龙飞凤舞看入心中,手指一遍遍地在掌心描摹。江止戈怕他走远,便跟了上来,瞧见衣轻尘的举动,甚是稀奇,“衣兄弟喜欢书法?”
衣轻尘将双手拢进袖子,尴尬一笑,“字都识不得,谈何喜欢?顺眼罢了。”便沿着原路返回。二人再回到书院门前时,朝雨也在了,眼下她正紧蹙着眉,似乎有好些不满急于发泄,衣轻尘远远瞧见,便躲在江止戈后头慢吞吞地走。
第8章 贼人开会
三人碰头,朝雨检查了一遍衣轻尘携带的机关偃甲,越看眉心蹙得越紧,衣轻尘总觉得现在的朝雨随时都有可能动手打人,便下意识后退几步。江止戈也意识到了不对劲,“为何只有朝雨姑娘你一人前来?”
朝雨也不回答,只抬手叩叩书院大门上的铁环,十声之后,总算有人来应门了。两个红衣小捕快站在大门后头,右手扶在刀把上,面色紧张兮兮,正是止霖同止风。
朝雨白了他二人一眼,很是嫌弃,“渭城的捕快不顶用,我带来的人手又不够,衣公子是禅机先生的人容不得闪失,只得我亲自来接。”说罢还用眼刀狠狠地剜了江止戈一眼,“小镇便是小镇,连个像样的捕快都搬不出。”
江止戈连连赔笑,止霖止风虽是不服,但奈何与朝雨身份实力悬殊,只得咽下恶气。衣轻尘抬脚进了书院,尚未来得及感受书院中的笔墨气息,凌厉的目光便自四面八方投来。他借着余光回望过去,明里可瞧见四五人,暗处瞧不见的则是数不胜数。他在心中大致估了个数,望向朝雨,“都是大内侍卫?”
朝雨从腰间卸下铁鞭,挥动手腕,银色的残影自眼前掠过,泛着杀意,似那盛夏雨夜的惊雷电闪,衣轻尘站在原地不敢动弹,待得朝雨重新将铁鞭系回腰间,院中已是草木横飞,树叶零落,山石飞出,几个落魄的贼人站在狼藉之中,面上有些挂不住,“朝雨捕快,我等可是朝廷请来的客,你若是伤着我,莫说朝廷如何,便是我那狮子岭上的一帮弟兄,哼哼。。。。。。”
又是一道寒芒,击碎那说话贼人身侧的山石,贼人住了口,两腿有些哆嗦。朝雨怒气汹汹,三两步走至他跟前,从长靴中拔出匕首作势便要砍下,“我临行前说了,贼,就给我统统在会场内候着,外头是我部署侍卫的地方。你耳朵是长在脑袋上的一个肉丁吗?”
梅花镖当空划过,朝雨推开面前的贼人,向后退了一步,梅花镖嵌入青砖小径,那动手之人立在院墙之上,腾空落下,向朝雨行了一礼,“老夫的人,未管教好,给朝统领添了堵,留着也无甚用处,宰了便是。”
那贼人吓得当场跪下磕头,“蝠爷,小的错了,小的错了。”
朝雨摆了摆手,此事就此翻篇,显然这唤作蝠爷的老头也不是她愿意招惹的角色。衣轻尘在旁看戏看得兴致高昂,待到朝雨领路,便随着一同进屋去了。路过蝠爷时,那矮小干瘦的老头眯着狐狸眼直勾勾地盯着衣轻尘,看了好一会儿,直看得衣轻尘浑身不自在。
朝雨显然也注意到了蝠爷的动作,便往回走了几步,将衣轻尘护在身后,“禅机先生门徒轻尘公子,蝠爷最好莫要动他,否则禅机先生的手段您是晓得的。”
蝠爷将目光投向衣轻尘身后一车的偃甲,阴惨惨地笑了,“原是那禅机老头的徒儿,是说味道怎这般熟悉,连老夫的蝙蝠们都蠢蠢欲动了。不过既是那老头徒儿,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