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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雨却分外怀疑衣轻尘这股盲目自信的由来,“他是玉面飞狐,不是当初的那个孩子了,他若真想拦你,你二人未必能论出输赢。。。。。。”
一番纠缠,门外请人的士兵们有些按捺不住了,为首那人率先出声提醒衣轻尘,“公子,将军还在等着呢。”衣轻尘要走,朝雨却不放人,衣轻尘希望花沉池能帮自己拦住朝雨,花沉池却只默默地站在一旁,眸中似有深意。
那三位士兵便又劝朝雨,“还请姑娘莫要为难我等。”说话时,已将腰间的佩剑稍拔出鞘,朝雨觉察,便也将腰间的铁鞭取下,颇有一股要决一死战的气魄,直看得衣轻尘心惊胆战。
似乎是朝雨先用铁鞭抽了一个士兵的腿,亦或许是某位士兵率先骂了朝雨一句脏话,四人最终还是缠斗到了一起。
起先衣轻尘看着那飞舞的铁鞭,还在担忧三名士兵会否开场便会被打趴下,不想等了一盏茶时辰,三人竟是能与朝雨打的四六开,直看得衣轻尘好生佩服。朝雨显然也意识到了三人不易对付,咬了咬牙,打算动真格的。
又一盏茶,朝雨方才将三人打趴下,虽与衣轻尘预想的结果相同,却要坚持的比衣轻尘预想中久了很多。待三人负伤逃走,朝雨方才啐了一口唇角的淤血,骂道,“一群只会用拳头的草包。”伸手揉了揉伤处,又喃喃道,“不过慕容家军好生厉害。。。。。比皇族的御林军还要厉害一些。。。。。。怎会这般厉害。。。。。。”
衣轻尘瞧见朝雨被打花了的脸蛋,忙唤花沉池过来看看。医伤时,朝雨与衣轻尘交代道,“若是慕容家军有这般实力,想要强行突破城门处的防守恐不大容易。。。。。。”衣轻尘瞧着朝雨面上本可避免的伤痕,觉得既好气又好笑,“所以还是让我与小千谈谈吧。”
朝雨闻言,思虑片刻,觉得眼下可行的法子虽多,但衣轻尘提供的确为最好的一条,便妥协道,“那便先依着公子的办法试试吧。”
三人自求生堂走出,朝雨在店铺门前驻足片刻,从袖中掏出了个竹哨放在唇畔轻吹,衣轻尘觉得好奇,问询其用处,朝雨便道,“我此行还带了些皇城的护卫过来,哨声便是密令。”
哨声逸散于风中,迟迟不见人来,朝雨的面色便愈发难看起来,衣轻尘候了片刻,亦觉察出了不对劲,“怎么了?”朝雨未有直言,只握紧竹哨,蹙眉道,“慕容千。。。。。。他是想将我们锁死在这城里啊。。。。。。”
朝雨虽未言明,但衣轻尘猜测多半是朝雨带来的护卫被慕容千给解决了。思及此,一贯来自诩最了解慕容千的衣轻尘也产生了迷茫的情绪,这孩子,究竟想做什么?
他想去质问慕容千,朝雨却突然改变了原先的决定,不欲再让衣轻尘前去和解,“虽不晓得他要作甚,但定是要拦着公子你出城的,将在外不受军令,慕容千若要将我等困死在此简直易如反掌。若一直被困于此,公子你的清白又该如何证明?”
“那便不证了。”
三人望向声音的来源,慕容千正率两列士兵浩浩荡荡而来,士兵站定后整齐列在街道两侧,慕容千则向三人走的近了些,面上虽含着笑,眉眼间却掩着不易觉察的怒意。朝雨闻言勃然大怒,“慕容千,公然抗旨,你这是要反吗?”
慕容千却摇了摇头,“你说是旨,可带了陛下的文书?”朝雨被堵得无话可说,此行本就机密,又来的匆匆,加之国师催促,何来圣旨?本以为带了些皇家的亲卫便足以证明,不想慕容千正在这儿等着她。
眼见朝雨无话可说,慕容千便冷笑一声,“江陵有多危险你最清楚不过,我派江止戈前往,因的是他身为捕快,自当尽职,且要追查的又是他追逐多年的鬼面郎君,我便顺水推舟遂了他这个心愿。你若要只身前往,我亦无话可说。可如今天下流言四起,你却要在此时将我兄长带去江陵,欲意何为?你若无法证实此行为皇命,我便能定你个扰乱军心的罪过。”
朝雨从来都不是个逞口舌之利的人,于辩驳一道自然比不得慕容千,被堵得无话可说,右手抚上腰间铁鞭,却又碍于实力悬殊不敢轻易动手,只将脑袋微侧,瞥向身后的衣轻尘。
衣轻尘自然是能感受到朝雨的求助的,只是眼下双方各执一词,究竟该信谁当真未可知,便挺身劝和,“不若坐下来好好说?”慕容千面露无奈,“我的好哥哥,她都将眼线都安排到我身边来了,摆明了是想监视我,你让我该如何信她?”
衣轻尘闻言看向朝雨,朝雨便解释道,“遍布眼线掌握局势,乃大内侍卫的基本素养,渭城如今受你所控,监视你再寻常不过。”慕容千却显然不能接受这样的解释,“我率的是兵,议的是战,哪怕泄露一丝一毫便有可能动摇整个战局,我怎知你是不是食髓教派来的奸细,给他们通风报信去了?”
朝雨一生清白孤傲,对食髓教恨之入骨,自然受不得慕容千如此的侮辱,当即破口骂道,“你嘴巴放尊重些,我虞家忠于皇族,其心可昭日月,怎会攀附那等蛆虫?”
双方各执一词,说的都颇有道理,直听得衣轻尘一个头两个大,干脆放弃了思考。二人争执的动静显然也惊动了沿街的居民,围观的民众越来越多,却都碍于士兵在场不敢轻易表态,求生堂内的三位姨太太也站在药铺二楼的窗边看热闹,衣轻尘觉得场面正向着难以收拾的局面发展,下意识无助地看向一旁一言不发的花沉池。
可转念一想,花沉池的立场其实也很为难。
花沉池当年救过虞封,说起来算得上是虞家的恩人,却又与慕容千很有交集,虽这些交集大都在不怎好的方面,却也勉强算得上是位故人,是以帮着哪一边都显得有些奇怪。
衣轻尘本以为花沉池会选择谁都不帮,不想花沉池的举动却是出乎所有与他相识之人的预料。他竟是从袖中掏出一个瓷瓶,在众目睽睽之下,松开手指,放任瓷瓶直直坠下,清脆地碎裂开来。
石灰般的粉末被风一吹,飘散开来,慕容千捂住口鼻向后退开两步,警惕地盯着花沉池,“这是?”花沉池淡淡道,“让你们安静听人说话的药。”显然淡然如他,对于二人的争吵也极为反感。
经此一提,慕容千果真察觉到肢骸正渐渐泛起酥麻,药物起效之快令他有些猝不及防,直赶忙叮嘱身后的士兵们好生当心,可待他回过头去,人已瘫了大半,慕容千愕然地看了一会,方才不甘地盯着花沉池,“你要说甚?”
花沉池却未有开口,只是看向衣轻尘,后者收到来自花沉池的目光,一时脑中空白,竟是半晌想不出一句说辞来。
花沉池瞧见他这般懵懂模样,神色有些复杂,眼见衣轻尘实在无话可说,方才望向慕容千,淡淡道,“这渭城留与不留,全凭你兄长的意思,谁都无权勉强。”
慕容千对花沉池的说法并不买账,“你觉得我会害雪哥哥?”
花沉池如实道,“依着你的性子,你确不会害他,只是会不会凭此去害旁人,便不得而知了。我闻你在慕容府的这些年,师从四大世家中的独孤家主,独孤家主以‘毒’一字闻名于世,虽于谋算一途的成就不可否认,但狠辣手段自不会少。你与他能学来些什么,想来不必我多说了。”
慕容千闻言轻笑了一声,“我确与先生学了不少东西,也不否认用过你口中的狠辣手段,但我确不会害雪哥哥,他留在渭城百利而无一害。你莫非是想让雪哥哥去那多事之地赴险?与你有何好处?十年前那一回还不够吗?”
花沉池闻言愣了愣,旋即叹了一口气,“困于一地畏首畏尾,便只能一辈子畏首畏尾,他若不去洗清罪名,只被你护着,便一生再难走出这座渭城。”
“如此。。。。。。真是再好不过。。。。。。”
恍惚间,衣轻尘似听见慕容千如此作答,难以置信地竖耳细听,慕容千却又换了另一番言辞,“一个将自己囚了十年的人,竟能从你嘴里说出这番言论,当真有趣。所以你是执意要带雪哥哥去江陵了?”
花沉池合上眸子,“我尊重他的意见。”
一眨眼,决定双方交锋输赢的权利又落入了衣轻尘手中,他虽迷惘,却在听过几人的言论后明确了自己的立场。他虽是个贼,却也想在亮处活着,他虽不在意浮云身外之名,却也不想平白背负那般多莫须有的罪过,如若可以,他也确想拼命争取些什么,只是这一次,是为了他自己。
在众人的注视下,衣轻尘于心中天人交战,终是明白了自己的诉求,也终于肯抬眼注视着慕容千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想去江陵。”
慕容千一贯来风度翩翩的面上忽闪过一瞬的错愕,而后又被他好生掩藏起来,只眸中还余着疑惑,“雪哥哥,你总不懂我的苦心。。。。。。”衣轻尘向慕容千靠近了些,欣慰地笑道,“我自然晓得你是为雪哥哥好,只是。。。。。。我也想明明白白的活着,想去弄清楚一些事,而这些是我呆在渭城所无法了解的,所以我必须走出去。”
慕容千苦笑了两声,“你真的。。。。。。什么都不懂。。。。。。”衣轻尘还想再宽慰慕容千几句,下一刻,慕容千却突然伸出手,将衣轻尘拥入怀中,坚定地下令,“众军,将他们拿下。”话音刚落,埋伏在附近的守卫们纷纷露头,人数之众,绝非朝雨与花沉池两人能够应付。
面对如此数量的士兵,朝雨也着实吓了一跳,“慕容千,你究竟想做什么?”慕容千将唇附在衣轻尘耳畔,轻笑道,“雪哥哥由我来保护便好。。。。。。”在衣轻尘看不见的地方,慕容千毫不吝啬地朝花沉池与朝雨露出一个有些病态的笑来,笑意中所蕴藏的执念令朝雨不寒而栗,“你。。。。。疯了吗。。。。。。”
衣轻尘闻言去看慕容千的神情,却只看到后者同自己乖巧地笑了笑,“雪哥哥,你们逃不掉的。”衣轻尘不解地退开几步,“你为何要这般做?我相信你有自己的缘由,不如说出来。。。。。。”慕容千无奈地摇了摇头,“眼下还不是时候。。。。。。”
衣轻尘愣了愣,不知还能再说些什么,眼下的慕容千当真像极了一团雾,明明就萦绕在自己身侧,却无论如何也看不清,抓不住。
守卫们很快便围了上来,慕容千身上的药效也逐渐被内力逼退,他活动了一下手指,突然抢过身边一名守卫手里的长。枪,一刺,一冲,一挑,直接将花沉池手中的药瓶挑至半空,用枪头稳稳接住。花沉池瞥了那药瓶一眼,面上神情依旧淡然,衣轻尘却被慕容千的举动吓得不轻,“住手,我不去江陵了还不成吗?”
慕容千转过头来,面上似有笑意,“当真?”
衣轻尘无奈地点了点头。
第85章 赴江陵
出了这档子事后,柳师父的铺子便被慕容家军给围起来了,花沉池、衣轻尘与朝雨呆在里头,便仿佛呆在一座牢狱之中,幸而院内未有安排侍卫把守,三人还能自由地说说话。朝雨一想到慕容千任性的举动,便气得将桌子一拍,“居然敢抗皇命,他究竟想做些什么?”
衣轻尘与花沉池各坐在桌案的一边,神情皆不大好看,特别是衣轻尘,整个人都失落不已,仿佛陷入了深深的自责。朝雨颇看不惯这样的衣轻尘,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