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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站在一旁默默看着。
花沉池将樵夫断首处的伤口又检查了遍,基本确定了不可能是鬼面郎君的手笔,也就是说鬼面郎君应该至今未醒,且很有可能是被杀手给掳走了,至于杀手为何没有在此地对鬼面郎君下手,便不得而知了。
衣轻尘听罢,露出了意料之中的神色,但碍于花沉池肯主动与自己说这么多,便勉强勾起嘴角回以微笑,笑得委实有些疲惫。
花沉池看在眼中,只站起身子,从袖中掏出先前的糖包来递给衣轻尘,衣轻尘怔愣地盯着那糖包看了许久,不自觉扁了扁嘴,只接过糖包,别过脸去,不愿自己难堪的窘态被花沉池看见,轻咳一声,“这儿找不到线索,在旁的地方总能找着的,他鬼面郎君一个大活人,总不能凭空消失了。”
朝雨很快便领着官府的人赶了回来,花沉池将自己调查的结果告知仵作,便要领着衣轻尘回城。朝雨本欲将花沉池留下协助调查,衣轻尘却对她眨了眨眼,似有话要说,却又不肯直说。朝雨意会,果真不再多问,任凭他二人回城去了。
捕快将屋舍周遭拦了起来,仵作入屋调查,朝雨至始至终都只站在院落门前,因她晓得仵作不可能比花沉池找的还要细致,进屋只是浪费时间。
她有自己的顾虑。
十来名捕快调查的动静终是惊动了附近的村民,日落而居的村民们披衣而起,提着灯笼围了过来,所有人都在看见地上那披着白布的尸首后发出惊呼,朝雨站在尸首旁默不作声地观察着在场有所人的神情,只要有一点异样,她都能够发觉。
看热闹的村民愈来愈多,朝雨等了半个时辰,终是察觉到了一个神色古怪的女子。她正站在围观人群的最外围,望着樵夫女儿尸首的神色不是同情与惊恐,而是说不出的复杂,似是早便晓得樵夫女儿会有今日的结局。
朝雨既是察觉到古怪,雷厉风行如她自然立刻冲出人群,将那女子扯入院中,任凭那女子如何挣扎喊疼,亦是不肯松手,直将她拖到尸首跟前,方才松手质问道,“你晓得什么,说吧。”
“我什么都不知道。”那姑娘一口咬定,“不知道不知道,你快放我回去,晦气!”朝雨注意到这姑娘的目光正在躲闪,显然是知晓些什么的,但多半是怕自己会因此受到牵连,故而闭口不答。
朝雨想了片刻,既不能在人前动用私行屈打成招,哄骗诱导亦不是自己的作风,于是俯下身去,在众人愕然地目光中,将白布掀开,将樵夫的头颅捧在手中,递到那姑娘跟前,直将姑娘吓得一声尖叫坐倒在地。
朝雨却是不依不饶,蹲下身去,将头颅又捧得离那姑娘近了些,“他们死的时候,你看见了什么?若是隐瞒罪证,便是包庇真凶,你虽能瞒得过我,却瞒不过这些枉死的魂灵,眼下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被尸首听着,若你敢有半句欺瞒,头七回魂那日,他们无法寻得凶手报仇,必将向你索命。”
一番话将那姑娘吓得连连惊叫,加之村民多半迷信,便一同帮着朝雨劝那姑娘,“荷呀,说罢,别瞒着了,老樵他们家的红姑平日不都与你在一块吗?你若是晓得些什么,可定要告诉官爷啊!”
荷姑慌张地望向一众村民,又惊惶地望着朝雨手里的头颅,月光下,夜风拂过,将头颅披散的头发吹得四散,仿佛随时都能撩到荷姑脸上,浓重的血腥味四散不去,荷姑无比纠结地望着樵夫的头颅,沉默不言,心中天人交战。
好半晌,荷姑突然失声尖叫起来,“樵叔叔,你莫看我了!不要!求你把眼睛闭上!不要看我不要看我不要不要不要。。。。。。”
一众村民连同朝雨在内都不晓得荷姑为何会突然连连叩头,朝雨疑惑地将正对着荷姑的人脸摆正过来,尸首双目紧闭,并没有什么改变,荷姑却已被吓得梨花带雨,哭个不停,“我说,我说。。。。。。”方才将自己目睹到的一切娓娓道来。
第95章 四大家族
野村地广人稀,各家屋舍之间都隔着少说四五片田地,荷姑家是离樵夫家最近的一户,两家姑娘打小交好,时常互相窜门。捡着鬼面郎君那夜,是荷姑最先听到的打斗动静,但荷姑家中只有腿脚不如何灵便的母亲,她便想到去寻红姑与樵夫。
三人提着火把寻声而去,起初三人都以为是野猪下山来偷田地里的薯类,可越靠的近了,空气中的血味便越浓,偶尔还会响起女子尖细的笑声,三人这才觉察出了不对劲。
三人赶到时,林间恰泛起红光,他们看见一名黑衣女子被困在古怪的阵法里无法脱身,而在她正对面,一名佩刀的红衣男子正站在阵法的另一头,浑身是血,手里攥着根红绳,红绳末梢有一缕缥缈的烟雾,正锁着女人的手腕。
女人握着自己右手手腕,震惊道,“你何时学来的?你想做什么。。。。。。”
男子面色阴沉,并不打算回答。
女子开始冲撞阵法的壁障,撞了几次,却是徒劳。她靠着壁障,将凌乱的发丝往脑后一推,颓然笑道,“别以为我会原谅你。。。。。。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原谅你的。。。。。。你这个骗子。。。。。。”
“有种你杀了我啊!”
男子攥着红绳的手握紧了些,“我会杀了你的,一刀一刀割下你的肉,让你不得好死,以偿这些年欠下的血债。但不是现在。。。。。。”
女子靠着壁障坐倒在地,面具跌落脚边,笑意凄然,“虽然不知道你究竟要做什么,但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只要我还能活着离开,我便要用这张与你一模一样的脸,顶着江家的名头,杀光天下人!”
阵法红光大盛,红绳上的银饰突然炸裂开来,碎成粉末,随风散去。红绳从男子手中流走,变作实体拴在了女子的手腕上,红绳彻底凝结的那一刻,女子惨叫一声,捂着脑袋,摇晃着倒在了阵法之中。
男子正准备接近女子,这时又有一名身着黑衣的老头突然出现,与男子拼死搏斗起来,不过似乎二人都受了重伤,这场打斗并未持续多久,男子便负了重伤,看起来是老头占了上风。男子见势不妙,不甘地跑掉了,老头却也未有追上去,直到男子的身影彻底消失,方才捂着心口,呕了一口黑血,扑倒在地,转瞬化作了一滩黑水。
三人从草丛中走出,来到昏迷的鬼面郎君身边。
荷姑看见周遭的血与刀痕,总觉得这是个麻烦人物,捡回去许会招惹祸端,红姑却捧着鬼面郎君身上的绫罗纱绸,赞叹道,“这布,我只见知县夫人生辰时穿过,定很值钱了!”又伸手去拿鬼面郎君遗落在地上的面具,试着掂了掂,“好沉。。。。。。”
荷姑望着鬼面郎君颇为艳丽的姿容,不安感被逐渐放大,“这样的大户小姐怎会沦落到此,必是得罪了仇家,我们若是救了,定会被连累的。红儿,莫惦记这些钱财了,回去吧。。。。。。”
红姑却摇了摇头,转而同樵夫道,“爹,回去把牛车牵来装人吧,你看她这般有钱,若是被我们救了,醒来指不定会送我们多少银钱。且这是救命的恩德,人命啊,观音娘娘定会保佑我们的。”
荷姑拦不住,便随她去了,可到底还是不放心,隔日又到樵夫家中探了一番,眼见无事,方才稍安心了些。
直到今儿下午,红姑还乐颠乐颠地跑来与荷姑炫耀,“那位女公子的家人找着了,是一个黑衣公子,一个白衣公子,一个打官府来的姑娘,还有个黄头发蓝眼睛的西域人,都长得好生俊秀,应当不是坏人。小荷你等着,待我将人送走,从爹爹那讨些酬钱,便领你去城里住上几日。听闻十六年前的戏班子回来了,小时候的曲子你可想再听上一回?”
说到此处,荷姑忍不住拭泪,“我当初便该拦着她的!”
朝雨听完荷姑的叙述,心中一个激灵,手稍一抖,头颅便从手中掉落,滚入荷姑怀中,荷姑低头看清怀中物事,吓得一个白眼昏死过去,仵作赶忙上前救治,朝雨心中却久久不能平静。
一个黄头发蓝眼睛的西域人。。。。。。这。。。。。。。不正是皇族派来监视他们的月家人的外貌特征吗?月家常年做着杀手与刺客的营生,在短时辰内直取两人性命并非难事,若是将这场凶案解释为月家所为,手法上也就说得通了。
只是月家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们难道不是单纯奉命前来监视衣白雪的吗?
一个不安的设想自朝雨心中浮现,她沉思片刻,最后还是选择暂且留在荷姑身边,等着荷姑苏醒。
仵作掐了许久的人中,荷姑方才自昏迷中转醒,醒来后的第一句话便是,“我都说了,不要再看我了,不要。。。。。。”回过神来,迷茫地盯着自己的手,“头。。。。。。呢?”
朝雨早便命人将尸首抬回了衙门,眼下院落之中只剩下朝雨,荷姑,仵作,并门前四个负责看护现场的捕快,见荷姑醒来,仵作便也起身告辞。
荷姑见村民已经散了,便晓得自己昏了好些时辰,有些不大明白朝雨为何还留在此地,朝雨用食指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与荷姑道,“你,约莫已经被杀手盯上了。”荷姑先是一愣,而后颤颤巍巍地猜测道,“是杀了红姑他们的杀手吗?”
朝雨点了点头,“毕竟你是见过那杀手真容之人,就算方才凶手未有混在村民之中,可只要他一晓得你是证人,便难逃死手。”
荷姑赶忙为自己辩解,“我没有与他打过照面,只是,只是偷看到的。。。。。。”原来荷姑一直记挂红姑的安危,直觉告诉荷姑,红姑接回家来这人定不寻常,她便时常留意红姑家附近的状况,恰荷姑家的窗户有一扇正对着红姑家开着,荷姑无论在家中做些什么,只一抬眼便能瞧见红姑家院落内的状况。就这样,荷姑见到了白日里被樵夫领回家的衣轻尘等人。
朝雨点了点头,提议道,“可以领我去你家看看吗?”荷姑自然是答应了,一面领着朝雨往家走一面道,“我可小心了,因我晓得,我既能看见旁人,旁人自然也能看见我,所以每每看向红姑家时,都会小心躲地在窗户旁,只露出一双眼睛来,姑娘你莫取笑我。。。。。。”
朝雨反倒十分认同荷姑的做法,“你很警惕,挺好的。”
荷姑便又继续交代,“那黑衣公子与白衣公子在红姑家待了半个时辰左右,红姑便出来送客了,那时红姑应当还是无事的。。。。。。二位公子走后不久吧,又来了个穿着白衣的公子,只是这位公子头发是金色的,身高也较之前的白衣公子高出许多。。。。。。红姑在院落门前与他聊了些什么,便开门将他领进屋了。。。。。。后来。。。。。。后来我便去为娘亲换药了。。。。。。没注意到红姑那边的状况。。。。。。”
如此一来,月家杀手动手的时间便可以大致确定了。
朝雨托着下颌思索半晌,评价道,“这凶手可真惬意,还专程从正门敲门进屋。。。。。。”月家金发碧眼的特征在中原地带实属异类,走在大街上总能博取无数人的目光,如果只是单纯的暗杀,又为何要选择如此容易暴露的方式?
思索之际,荷姑已领着朝雨回了自家的院落。在村民的描述中,荷姑是和自己的母亲生活在一块的,母女俩相依为命,靠着女红过活,为求生计,又将自家的一亩三分地租给了红姑家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