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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佑澜眼下正在议事阁听政,没人会不长眼色的动手。且不说议事阁重兵把守,各家皇子可是也在,更是重臣云集,随便伤了那个都不好交代。既然白佑澜安全得很,长风自然就跟着沈长清跑了。沈长清品级不够,告假相对容易,从三品的御鉴身份让人不可能见死不救,非常适合此次的任务。
“长风想什么呢?”沈长清闲得无聊。“你为什么不准守承诺?”长风歪着脑袋,认真问道。他记得长清跟太子说过,他保证赵谟一家会被流放到北边,赵谟才告诉他藏宝的地点。“你觉得我做的对不对。”沈长清坐下来,靠在长风身上。“你做的肯定是对的。”调整下身子,让沈长清靠的更舒服些,长风才继续说,“太子信任你,谢相信任你,翁师信任你。”被这三个人信任的人,怎么可能会做错事。得益于谢正微和翁逢弘在儿时的洗脑,对于长风来说,对太子有利的就是好事,不利的就是坏事。至于世俗概念中的好与坏,长风一概不接受。
“那你呢?长风你信任我么?”沈长清轻笑一声,这洗脑可是够彻底。长风本来就单纯,所处环境又相对封闭,对白佑澜可真是死心塌地。“信任啊。”长风疑惑地转过头,不是很明白沈长清为什么这么问。他若是不信任长清,又怎么会让长清靠在身上?又怎么会住在长清家里?“别瞎想。”长风又换了个姿势,用手摸摸沈长清的头,想想又觉得不够,主动凑上去,跟沈长清蹭蹭脸。“别闹,我睡会儿,有人来第一时间把我喊醒。”沈长清弹了把长风的额头,闭上眼睛。长风见状愣了愣,然后悄悄运转起内力。外边还是太冷,他怕他感冒。
福王府。
顾景摆弄着手里的珠子,阳泉玉精雕细琢,上边的狐狸眼神精明,似笑非笑的狐眼一看就知道没打什么好主意。拨弄着珠子,顾景思考着刚刚得到的消息。
青天白日,大张旗鼓地在东郊干什么呢?连他都能探听到的消息,剩下那两位恐怕能拿到更加详细的资料。近日值得动用大批人手的事情不多,东郊园林又是赵谟的产业,白佑澜这般兴师动众,看来是找到赵谟眛下的宝贝了。轻轻颠颠玉珠,顾景的嘴角挑起一丝弧度,看上去跟那只狐狸没什么两样。白佑澜这是示威吧,昨日晚宴也是,明明可以装作没注意,偏偏在最后一刻挑衅,说是无心都没有人信。如今张扬地去挖宝,是断定东辰帝不会追究么?
他可不觉得东辰帝会这般好性子,让自己的太子闷声发大财。
那就是手中有底牌了,或者白佑澜的势力已经能让东辰帝迟疑不决。
所以他就不明白了,白佑澜这么有底气就别来打扰他啊。高调地出城迎接,逼得白佑澄也来趟这一趟浑水,他不就是想安安分分地休养生息么?顾景狠狠揉搓一下扶手上的绒毛套子,南夏已经够烦心的了,他半分都不想卷进这夺位之争。想到南夏,顾景头疼地伸手扶额,顾烨顾旻在朝堂上吵得不可开交。顾烨把他之前的方案改了改,顾旻又提出自己的新方案。两人争执不下,双方势力也平分秋色。
果然当初就不应该扶持顾旻这个笨蛋么?可是他其他皇兄死的死残的残,根本找不出另外一个。
头疼,顾烨有心先定下来,先让那些难民安稳下来,可顾旻死咬不放,赢了功绩还想要民间声誉,处处想压顾烨一头。这就算是顾烨答应了,陈几道也不可能同意。
之前他们合伙对付本王的时候不是很开心么?很有默契么?顾景从鼻子中出了一口气,有点解气。当初本王被他们多方刁难,撑着病体还要上朝,险些昏在朝堂上时他们应该也是这么解气吧。
顾景眼光一闪,想起自己无故被烧死的兔子,还有那些被损毁的爱物。母妃那么费劲心思,不就是为了让他学会狠心么?
这都是什么破事,本王这次再也不管了!
顾景:你们联手欺负我,本王要撂挑子了。
“王爷,许幸言求见。”莫谷尘忙着查看宅子,惜福还在临时禁闭室,只剩下暗星了。顾景看着暗星那张依旧是不谙世事的脸,有点感慨。
莫谷尘当初觉得他寂寞,特意找来暗星给他作伴,又想到他不会武,怕两人有什么代沟,又寻来惜福。还特意找来年纪小的,说是热闹热闹。结果暗星成了莫谷的徒弟,惜福。。。。。。不提也罢。
“来干什么?”顾景问道。“昨夜风雪甚大,担心王爷身体,来给王爷看看。”暗星一板一眼的重复。他觉得没什么不妥,王爷身子不好,找个大夫看看也在常理。白佑澜要是不把自己三番五次地拖下水他的身体会更好。腹诽归腹诽,顾景还是让人把许幸言迎了进来。
人都到门口了,总不能赶回去啊。他还没想跟白佑澜交恶。
于是嗑着瓜子的许幸言被莫谷尘带了进来。
“许大夫为人还真是不拘小节。”顾景盯着许幸言手中的瓜子,语意不明地说。算他有见识,没把瓜子皮往地下扔。“王爷要是因为这点小事就发火,我下回也不来了。”许幸言显然没什么顾虑,“再说了,王爷就算发火,也不能上来就把我宰了吧。”
许幸言:只要不死,就没什么大事。
“许大夫今日不是来看本王身体如何么?”顾景脾气不小,但也没到一点就着,这个许幸言还挺有意思。“是啊,一看你就不听医嘱,没好好休息。你这身体也就这样了,好好养着倒是能有点起色。”许幸言把瓜子收回袋中,装瓜子皮的另一个袋套在另一只手上,“你们这群不听医嘱的病人活该一直不好,再好的大夫开的药也经不住你们这么糟蹋。要不是白佑澜让我来,我还真懒得动。反正说什么王爷也是不听,我又何苦浪费心力。”
“许大夫不觉这话,逾越了么?”顾景眼角上挑,跟那只狐狸愈发的像。“逾越?我说病人怎么了?”许幸言在白佑澜面前都没压过自己的小脾气,再说了,来之前白佑澜还交代他平时怎么说这个时候就怎么说。沈长清也同意,表明顾景从小身份尊贵,怕是没人这么跟他说过话,他又不是死要面子杀戮成性的人。不就是打嘴仗么?我许幸言还没怕过谁。
许幸言这次来只有一个目的,给白佑澜刷好感度,好感度刷不了就刷存在感,务必让顾景认识一个全新的白佑澜。
当然,这是沈长清私下里交代的。
这可简单,许幸言十四岁时就认识白佑澜,从此成了白某人的大夫。开始白佑澜还挺不把许幸言放在心上,只当他跟太医院那些大夫一样,会把他恭恭敬敬地供着。
然后,年少无知的太子爷认识到了,这个世界上,不只有恭敬的太医,还有抄起凳子就能揍人的许幸言。
这正是一段悲剧。
口才极好的许大夫从顾景不肯配合医生说起,顺着线就讲到了曾经不配合治疗的白佑澜,十分有逻辑的提到白佑澜曾经干过的种种蠢事。比如趁着翁老爷子睡着拽他的胡子,人一醒就跑,结果被谢相捉了回来被老爷子说教一天;比如白佑澜有一次心血来潮跟他一起去采药,困在陷阱里出不来,长风急匆匆赶过来解围。顾景纵然觉得有些不妥,但是许幸言半分没有提到朝堂政事,吐槽也格外精彩。加之对白佑澜想把他收为小弟这件事隐隐的不满,自己又实在没什么事。
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听听那些少年往事。
那些他没有的少年往事。
在最热血沸腾的少年时代,他没有白佑澜的好运气,所有少年情怀都只能沉淀冷静。
他没有童年,也没有少年。
许幸言一边讲一边观察顾景的脸色,沈长清果然比白佑澜靠谱,顾景自己没有年少冲动留下的傻事,但不代表他介意听听别人的青春。顾景身边没有同龄人,自然体会不了,也抗拒不了这种诱惑。只要分寸得当,他是不会拒绝的。许幸言喝口水,在听众的鼓舞下讲的越发精彩,只是自己也怀念。他们到底是长大了,到底是没了当初的冲动。无论是心甘情愿还是被逼无奈,他们都没有了当初豪气冲天的权力。
第8章
几日下来,许幸言俨然已经来熟福王府,每日一晃。白佑澄一方自然不能闲着,奈何他们手里并没有像许幸言这样特立独行的大夫,只能委屈委屈八皇子殿下,多往福王府跑跑了。白佑澄来的很是积极,虽说他离及冠只差三岁,可还是跟四哥差了六岁,外祖不放心他跟白佑澜正面较量,各项事务多由外祖代管。尽管这几年因为他渐渐长大而逐步放权,比起白佑澜,白佑澄还是较为轻松。再说,柳家扶持他登上皇位,他就是主事人。主事人出面,可有分量得多。
托这两位的福,两边的大臣也殷勤地很。可他们愿意来,顾景可不愿意见。本来就够头疼的了,他哪有时间跟下边的人一直应酬?况且真正的核心人物还没登场,顾景更不想因为这些小人物浪费时间。
有这个空还不如看会儿话本呢。
事实证明,许幸言的洗脑能力不是盖的,至少他成功带动周围人看话本的风气。而白佑澜私底下的不着调,翁逢弘可以说是居功至伟,许幸言的贡献也不能泯灭。
加上时不时夜访的古乐儿,顾景的库房都已经换了不少东西了。
人情往来么,总价值不变,物品确实不断更新。
这般日子大概过了七八日,惜福从禁闭室里出来后拒绝人的理由都快用完了,东辰帝终于下达了旨意。
命白佑澄代天出巡,巡视北方灾情并赈灾。
白佑澄一走,顾景明显松了一口气。不管怎样,白佑澄离开京城,八皇子一派总会暂时安分点了。白佑澜到底想干什么?先是引开东辰帝注意,后来又调离白佑澄,这是想独占京城?顾景可不信白佑澜脑子一热,觉得自己能逼宫成功。地方上的权系斗争尽管不像京城这么激烈,还是有的。就目前看来,地方势力还是东辰帝为大。白佑澜要是敢逼宫,地方的兵可不是吃素的。
而且白佑澜从赵谟那里捞了这么大好处,东辰帝跟白佑澄居然一声没吭?看来白佑澜的势力还是占优啊。
真相并不是这样,东辰帝跟白佑澄知道白佑澜吞了赵谟的家底,可是没想到他吞的这么多。现在东辰帝身体大不如前,白佑澄还差些火候,时机还不到,大家能尽量避免还早争斗就避免,省的到时候过了火不好交代。当年谢正微就是这样把白佑澜扶上太子的位置,要是再来一次,赢了还好说,万一输了大家还能怎么办?东辰帝退位?这可不是个太好的结果。
一旦剩下两家准备消极应战等待时机,太子一系也不好一家独大。适可而止的道理谁都明白,再眼馋皇位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么好的胃口吞下余下两家。所以朝堂上形成一个诡异的平衡。
而且,白佑澄时机未到,谁说白佑澜就时机成熟了?
且耗着吧。
只是白佑澄一走,顾景这边说不上立刻门可罗雀,门前的车马也在渐渐稀少。顾景心里清楚,临近年关,各府也要开始年终清算,有些问题该解决就要解决,不能留到年后。这是也是官员评选的时候,明年又该科举,更加忙了。而质子的好处这时就体现出来了,初来乍到,也没什么家眷亲戚,加上顾景还是个有脾气的质子。人情往来大大减少,后院根本没有,顿显清闲。莫谷尘偷偷松了口气,至少比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