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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不是说,剑必须快准狠么?不应该凌厉迅猛吗?”被叫荆轲的男子问。
“三分毙命,踪影如光,这是刺杀的剑法,而为师想让你拥有的,却是剑心。”
“又是剑心……”
“一个剑客,如果没有剑心,那么即使他剑法多么高明,他也不可能战无不胜。”中年男子负手转身,“剑心,是拥有如剑刃般刚毅的精神,拥有如剑鞘般庇护锋芒的品性,以及沉稳宁静的内心。荆轲,你最大的缺点,就是年少轻狂,心高气傲啊。”
荆轲看着师父的背影,陷入沉思。
可师父没给他太多时间:“有些事,需要一生才能明白。荆轲,你该走了。”
荆轲如遭雷击,他不可思议的看着师父,结结巴巴道:“师父,您这是……”
师父忽然转身,腰间的剑也瞬间出鞘,剑气凌厉,顷刻击断了身侧的一棵碗口大的树,携着敌意冲向他。
荆轲则迅速一闪,剑也从腰间拔出,顺势抵住了师父的攻击,但却也被震出十几步去,在泥土地上留下两道不深不浅的鞋印。
“师父?!”
“这是我们师徒最后一次比剑了!”师父喊道,又攻向茫然的徒弟。
虽然措手不及,但他还是立刻接招,可师父力道太大,难免让他力不从心。
耳边风声作响眼前剑光呼啸,让他有些头晕。
镇定!他提醒自己,挥剑进攻,想转变局势。
几十个回合下来,荆轲已经累的倒在地上,而师父却轻轻松松地拂去身上的尘埃,仿若无事。
“师父,我又输了。”尽管是有些气喘吁吁,但还是把这句话不断的说完了。
师父却笑得十分欣慰,他拉开袖子露出胳膊,封辰看到了一条细长的剑伤,伤口不算深,但却有鲜血汩汩流出:“你跟我三年,武功精长至此,为师很高兴。”
“对不起……”荆轲面露心疼之色,“师父。”
师父摇头:“你是我盖聂最得意的弟子啊,只可惜我们相见太晚,我无法将毕身所学倾囊相授。”
他不明白,问道:“师父为何要走?”
盖聂苦笑,拿起剑来细细擦拭:“当年的我,也和你一样啊,年轻气盛,和别人下了个誓约。”
“誓约?”
“十年之后,决战平榆,不分生死,誓不罢休。”师父面色平静,“荆轲,为师或许是再也无法回来了。”
他把剑递给徒弟:“这把‘将离’,我用了二十多年,如今你我一别,不知何时再见,这剑,就当纪念吧。”
他双手接过剑,便立刻跪在地上:“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师父扶他起来:“我房间里的那本《剑论》是我用尽心血写成,你若好好研究,他日成就不在我之下。至于剩下的徒弟,你即日打发便可。”
他门下那么多弟子,但他只与荆轲作别,足见他多么看重自己这个徒弟。盖聂,可是燕国的剑圣……想到师父昔日的恩情和如今的情意,荆轲有些哽咽,久久难以言语。
盖聂抬手,轻轻拭去荆轲眼角的泪水,笑了笑:“为师,有个朋友,名唤高渐离,你在外若难以立足,可以求助于他。”
他拂袖转身,背影愈行愈远,最后在茫茫天地间缩成一个小小的黑点。
师父走了。
他却还注视着他远去的方向。
过了很久,他才猛然跪在地上,对着那个方向,深深一拜。
定不辱命!师父交代的,荆轲一定做到。他握紧了“将离”。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秦王宫正殿临苍殿外迎宾台高筑,赤红色的镶金丝边的地毯整齐的铺在沉香木的阶梯上,迎宾台两旁,是高举秦旗帜身穿暗红色礼服的侍从,而台上,又按尊卑设置了文武大臣的席位,整齐有序。
整个场面,华丽盛大,又不失威严庄重。
这是秦国对外接待的最高礼仪了。
姬丹在随从的跟随下缓缓走向高台,在台阶处停下脚步,对着坐在高台中间的那一袭黑色朝服的男子行礼:“秦燕两国,世代交好。今,姬丹前往秦都,是表父王交好之意。”
“即是世交,何必多礼?”嬴政的声音沉郁深厚,“快请太子入席。”
姬丹这才抬头,仔细的望向秦王。
他,果然变了,昔日的稚嫩已然褪去,成长为仪表堂堂的君王。他眉宇间尽显王者霸气,目光深邃犀利,贵气天成。
但为什么,他的神情,却冷若冰霜,不近人情?一双无悲无喜的眸子显露着陌生和冷淡。
姬丹火热的双眸在碰上那双眼时,不犹心中一凉,目光瞬间暗淡了不少。
他有些心不在焉的踏上台阶,当他注意到秦王身旁那明珠点缀,金冠长袍的王后樊莺莺时,更加心神不宁。
对啊,他怎么可能,没有女人呢……
他的心中泛起一抹苦涩。
“太子神情好像力不从心。”坐在席位上的张唐忽然开口,“是被我大秦之华盛震慑住了吗?”
话音刚落,宾席上便哄笑声一片。
台下也一片窃窃私语。
姬丹有些诧异地回过神来,一抬眼,撞上了秦王冷酷的双眼:“毕竟是弱国的太子,身体孱弱,加之舟车劳顿,难免不胜疲劳。”
他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他做梦也难以想到嬴政竟会说这么毫不留情的话!
一股愤恨瞬间涌上,他极力使自己的声音平静,不卑不亢道:“秦地民风剽悍,水土自然凶猛。燕,一个弱国,难当这蛮强之势,还望秦王莫怪。”
四周立刻安静了,秦王扯出一丝冷笑:“秦地蛮强,不知礼数,还望太子见谅,即请入席。”
姬丹心知不妙,忐忑不安地坐下了。
他,只是想开个玩笑,一定是这样的,吧?他问自己,终是没得到答案。七年了,嬴政,还会是以前的嬴政吗?他不知怎么,不敢再往下想。
礼乐响起,有侍女从两边依次走出,将各色美食端到宾客面前。
“此时佳景,盛宴难再,还望各位纵情欢饮,不醉不归!”秦王举杯,迎宾台前方的歌舞台笙箫四起,一群霓裳舞女翩翩起舞,为众人助兴。
大家好像全忘了刚才张唐的刁难和发生的不悦,有吃有喝,十分起劲。只有姬丹完全没有了胃口,有意无意地扫着秦王为王后夹菜的动作,心中波澜不平。
“太子为何神情恍惚?”秦王讥讽道,“是秦乐粗俗,不堪忍受吗?”
“秦乐声势浩大,音色浑厚,动听悦耳,没有不堪忍受一说。”姬丹的脸色苍白。
嬴政握着酒杯,问:“若与燕地音乐相比,如何?”
“论气势,燕地音乐自是无法与之相比,论音律,贵国略不如燕工整明快。”姬丹皮笑肉不笑地说。
口舌之快罢了……不过在讽刺我国不通音律乱弹一气罢了。秦王拍手,但神情不屑:“太子殿下精通韵律,寡人佩服啊。仙鸣坊的乐官有几首新曲,还请太子赏脸评赏一番。”
“献丑了。”姬丹拱手道。
于是曲风突变,声音愈发激烈,如战马嘶鸣,渐渐有了杀气腾腾之感。
他不禁攥紧了酒杯。
“怎样?”
“精妙无比,如秦军威武勇猛,势不可挡,只是……今日举国欢庆,大王凑此杀伐之曲,恐不合适。”
秦王一声冷笑:“依太子之言,那奏什么曲为妙呢?”
“大王英明神武,自当定夺,我这弱国太子怎敢口出狂言?”
姬丹此话一出,秦王便将酒杯重重一放,击掌称道:“好!太子所言甚是!来啊,为寡人添酒,寡人要痛饮几杯!”
秦王放声大笑,而他的脸色更加苍白。
阿政,你究竟是,怎么了?
他感到,他们之间,仿若有一道数尺万丈的鸿沟,根本无法跨越。
这酒杯握了这么久,都没有升高一点温度,而他的的手,也冰凉的跟这青铜杯子似的。音乐开始和谐流畅,而他却也听不进去了,大脑,被冰冷的空白填的满满当当。他全程盯着姬丹喜怒不形于色的面容,而那个人,仿若无事,仍是一副君临天下的威仪和从容。
这,到底怎么了……七年而已,为何却可以沧海桑田?
宴会散罢,已是深夜。
秀云宫。
净霞殿是一片灯火通明,还有欢声笑语溢满寝室。
这里装修的华丽俏美,床具的精美小巧,摆设奇特的造型,墙饰随意的搭配处处显露着纯真的痕迹。
毕竟这里的主人,入住的时候只有十岁,七年过去了,还如此童心未泯。
主人嘛,就是姬丹认为和秦王是佳偶天成的王后。
“可人,那燕国太子,人长的英俊儒美,头脑也是一等一的好啊,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王后樊莺莺在铜镜前盯着镜中为自己卸妆的可人,笑语盈盈道。
“娘娘!”可人压低了嗓门,“您是王后,这话不可乱说。您没看宴会上这剑拔弩张的气势……”
樊莺莺撅嘴:“燕太子比秦王不知好多少倍呢!”
“娘娘!”
樊莺莺抚着自己的头发,幽幽叹了口气:“我与他,少年成婚,七年夫妻,可他如何对我,你我心知肚明。只有在旁人面前,他才装出一副恩爱的样子。”
可人摇摇头。
“我知道他心中有人…”她倒很淡然,“不过我好奇,什么样的人才能让他独有情钟。”
“大王驾到——”门外响起太监的传话。
奇怪,今天不是他来的时候啊。樊莺莺心中纳闷,但还是起身,一脸恭敬地迎了过去。
“大王,天色已晚,”樊莺莺盈盈一拜,笑着行礼,“来臣妾这何时?”
“天色已晚,寡人就不可以来这里吗?”姬丹冷着个脸,“你是寡人的王后,寡人为何不可来?”他把“寡人的王后”几个字咬的很重。
樊莺莺惶恐地低下头:“臣妾知错。”
嬴政伸手,轻抚着樊莺莺的脸,脑海中却忽然浮现了那个宴会上险些让自己抬不起头的男子——姬丹。
七年已过,他好似仍是那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一样,眉清目秀,俊美风流。但自己,已不是七年前的自己了。自己那么为难他,可而他自己的心也是十分难受,甚至有些疼。
他想疏远他,可又疯狂的想亲近他。情不知所起,让他万分痛苦。
你,怎么会上书回来?你为什么回来!可自己主动与燕国联盟,不就是渴望让他回来吗?
那纠结的心思,竟然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了。
“莺莺,明日你随寡人去猎场狩猎。该怎么表现你都知道。”他挥手示意侍从退下。
待众人退下后,他伸开双臂,闭上眼:“替寡人宽衣。”
樊莺莺的心很沉重。她伴他七年,但两人之间却波澜不起,完全没有夫妻的恩爱甜蜜。相反,她却整日活在对这个夫君的害怕与忧虑下,心惊胆战。
在别国眼中的鹣鲽情深,相敬如宾都不过是精心伪装的表演。在那个冰冷的人心里,七年的夫妻恩情根本不值一提,轻若鸿毛。
第3章 危机四伏
凤鸾殿,紫金堂。
大殿虽点着烛火,但仍是昏暗不清。名贵的香料在炉中燃着,散发着暧昧的幽香。
暗紫的地毯,暗紫的画墙。
没有太后寝宫的庄重,却有着引人欲摆还休的神秘
重重纱帐之后,那个身材曼妙的身影,也渐渐清晰了起来。
“恩,所以,你们赵王想让哀家做什么?”太后赵蕊懒散的倚在座椅上,抬手从身旁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