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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看着太夫人。
太夫人看了看萧言之,而后才微微颔首,道:“谢陛下与王爷恩典。”
萧言之扶着太夫人坐好,而后才退回自己的位子上。
皇帝冲萧言之微微点了点头,而后才问太夫人道:“太夫人今日特地进宫,是有什么事情要与朕说?”
太夫人抬头看了看皇帝,而后长叹一口气,道:“老身有罪,是老身教子无方,以至于秦家晚辈闯下大祸,老身愧对于陛下啊。”
闻言,皇帝的神色又暗了两分,垂下眼沉默半晌,才语带哀伤地说道:“太夫人言重了,是朕能力不足,这些年没能照顾好泰弟和侄儿,忽略了他们的感受,这才让他们心生不满啊。”
“陛下此言差矣,”太夫人忙道,“于公,如今陛下乃是一国之主,整日为国事殚精竭虑,是我家孙儿没能尽到臣子的责任,既没能体谅陛下辛苦,也没能尽到臣子的忠心。于私,陛下与我那孙儿是多年好友,他就更该为陛下着想,怎能为一己之私而陷陛下于窘境?他这是不忠不义啊!”
闻言,皇帝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沉痛,而后就闭上了眼睛。
见皇帝这样,太夫人也十分心痛。
沉默半晌,最终还是太夫人先开口说道:“陛下,臣妇感念陛下这些年对秦家的照顾,但朝堂之事马虎不得,臣妇恳请陛下另寻贤明代替我那孙儿。”
“太夫人这是何意?”皇帝霍然睁开双眼,惊讶地看着太夫人。
太夫人无奈笑道:“我那孙儿身居高位,却没有那个担当与能力,陛下若再维护他,其他大人怕是要心生不满,臣妇不想陛下左右为难,也不愿我那孙儿再在朝堂上给秦家丢人现眼,只好自个儿来跟陛下讨一份颜面,恳请陛下成全。”
说着,太夫人微微躬身俯首,做出一副低头恳求的姿态。
“太夫人,您这是要朕做一个无情之人啊……”
太夫人又抬头看着皇帝,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慈爱,道:“陛下也该学会在朝堂上做一个无情之人了,陛下为了私情而留一个无用之人在朝堂上,也只是苦了自己罢了。陛下虽是救民于水火的英雄,可到底不是万能的圣人,陛下该更爱惜自己才是。”
皇帝茫然地望着前方沉思半晌,最终开口道:“太夫人的意思朕明白了,容朕想想。”
太夫人点了点头。
皇帝转头看着萧言之,道:“言之,去送送太夫人。”
萧言之眉梢一挑,疑惑地看着皇帝,嘴上却应道:“儿臣领命。”
皇帝眼中的笑意一转,便又看向起身准备告退的太夫人。
萧言之搔搔嘴角,赶忙去扶太夫人。
太夫人也没推辞,就随着萧言之离开了御书房。
搀着太夫人走出两仪殿,萧言之才开口说道:“太夫人在这里等一等吧,本王让人去给太夫人抬肩舆过来。”
太夫人点点头,叹息道:“到底是老了啊,不服老不行了。无奈老身半截身子都入土了,却还要替儿孙收拾残局。”
萧言之笑道:“秦家于唐国、于天下那都是劳苦功高的,有太夫人这般明事理的长辈在,本王相信秦家依旧是那个秦家,只是几个晚辈不懂事而已,没人会介意的。”
太夫人笑着看了萧言之一眼,道:“王爷不必安慰老身,就算谁都不介意,老身也过不去自己心里这个坎。秦家的名声是先夫的心血,老身守了一辈子却功亏一篑,老身对不起他啊!若不是当年起了贪念想让阿泰凭着与陛下的私交为秦家谋利,如何会落得今时今日的境地?他那两个哥哥学富五车智慧过人,老身却将他们送往外地,留了他这个武夫在朝堂上,这一步棋是老身走错了啊!”
萧言之衡量一番,而后开口道:“因为秦泰的事情,本王原本还以为秦家尽是些居功自傲之辈,但见了太夫人之后,本王总算明白父皇为何会放心大胆地任用那么多秦家人。这样吧,若父皇当真决定罢免秦泰,那本王会向父皇提议调秦福或者秦有回长安,能不能将功补过挽回秦家的声誉就看他们的了。”
太夫人一怔,而后感激道:“多谢王爷,王爷这份恩情,老身铭感五内。”
“太夫人客气了,”萧言之笑笑,“但秦家的那些亲戚门生什么的,本王可就管不了了。”
“老身明白。”太夫人笑着点了点头,“老身那儿子也不小了,是时候该享享清福了。”
虽然他们原本并没有那个意思,可那些个亲戚和门生在外人看来就是秦家的一部分,陛下肯用,那是对秦家的信任,可不管陛下有多信任秦家,阿泰惹出这桩祸事之后,陛下是无论如何都会对秦家心生戒备的,能再任用阿福和阿有就已经是格外开恩了,旁的人陛下怎么还会用?
“肩舆来了。”萧言之扶着太夫人走下两仪殿前的台阶,而后扶着太夫人上了肩舆,“太夫人路上小心。”
太夫人点点头,笑道:“老身告退,王爷也快回去吧。”
萧言之点点头,微微一摆手,四个小太监就抬起肩舆,扛着太夫人走了。目送着太夫人走远,萧言之才回到御书房。
萧言之一进御书房的门,皇帝就看了过来,笑着问道:“怎么样?”
萧言之撇撇嘴,道:“儿臣说,会向父皇求情,准秦福或者秦有回长安,将功补过。另外秦公大概不会再收门生了,来年的春闱父皇就算不任用任何秦家门生也没人会说什么,等到秋闱大概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秦家门生了。”
闻言,皇帝满意地微笑。
果然言之总是知道他想要什么,而且这小子办事全靠一张嘴,不仅快,而且妥当,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若老二和老三也有言之那样利落的嘴皮子,那他可就省心多了。
趁萧言之不在的时候,皇帝已经给裴泽三人安排好了任务,想了想觉得暂且也没什么需要萧言之去办的事情,就放四个人回去了。
再一次走出两仪殿,萧言之才刚要开口感叹一下腊月的天气冷死人,却见蒋琬穿着一件红艳艳的毛皮斗篷款步而来,萧言之想了想,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蒋琬是估摸着这个时候皇帝该放萧言之他们离开了,这才掐算着时间来的,正好就在两仪殿前迎上了走出来的四个人。
“紧赶慢赶的,可叫本宫给赶上了。”蒋琬笑略微有些喘,停在萧言之面前后,就伸手从锦绣手上拿过一个厚厚的油纸包,转手就递给了萧言之,“近来天气是越来越冷了,前几日本宫命人给善儿准备衣裳的时候就想起了殿下,殿下是打南方,定是受不住北方的寒冷,也不知道尚服局的那些人制的冬衣也不知道够不够暖,本宫就让人在本宫的私库里选了块顶好的毛皮,给殿下做成了斗篷,殿下莫要嫌弃才是。”
“这个……”萧言之睨了裴泽一眼,虽有些为难,可人家东西都送到面前了,他要用什么理由拒绝?“多谢贵妃厚爱,让贵妃费心了。”
萧言之伸手将东西接下。
而看到这一幕的徐离善再一次怀疑到底谁才是蒋琬的亲生儿子。
给他准备衣裳?那他的衣裳呢?他怎么一件儿都没见着呢?母妃的私库里一共没几件毛皮,都是这些年积攒下来的极品,连他去讨要都不给,这就给萧言之做成斗篷了?母妃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然而徐离善知道就算此时问了,他也是自讨没趣,还不如不问。
蒋琬笑道:“这有什么的?殿下若是少了什么,尽管差人来紫薇殿与本宫讨便是。哦,对了,这几包是驱寒汤的汤料,殿下带回去试试。““贵妃不必如此。”萧言之无奈地笑着,那几包东西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蒋琬索性将东西都摞在萧言之手上的那大大的油纸包上。
“本宫都准备好了,殿下收着便是。那本宫还要去给陛下送些东西,就不与殿下多聊了,殿下若是得了空,可要记得去紫薇殿陪陪本宫。”
“……我知道了。”
是他最近帮徐离善做的事情太多了吗?总觉得这蒋贵妃比以前还热情了。
蒋琬这才领着人风风火火地进了两仪殿。
裴泽盯着萧言之手上的东西看了看,还是伸手拿下了那几包汤料,帮萧言之拿着。
徐离谦则一脸羡慕地看着萧言之手上的东西,道:“蒋贵妃对皇兄还真是好啊,我母妃待我都没这么周到!”
萧言之干笑两声,一脸无辜地看着徐离善。
“……我回了。”徐离善瞄了眼萧言之手上的东西,大步离开。
萧言之耸耸肩,对徐离谦说道:“天儿冷,三皇弟也快些回去吧,我也走了。”
徐离谦看了看裴泽,又看了看萧言之,问道:“皇兄今儿还是住在义兄那儿?”
萧言之大方点头,道:“恩,今儿还住那儿。”
徐离谦好奇地问道:“义兄那里到底有什么好玩的?”
萧言之笑道:“有空你自己来看一看啊。”
裴泽白了萧言之一眼,先一步离开。
萧言之嘿嘿一笑,跟徐离谦道个别就赶忙追上裴泽。
走出宫城的这一路上裴泽都没有说话,上了回府的马车之后,裴泽突然抓过萧言之怀里的那个油纸包,自顾自地就拆开了。
萧言之一愣,倒也没多在意,只捧着张绍生提前准备好的手炉取暖。
拆开了油纸包仔仔细细地将那件毛皮斗篷看了一遍,裴泽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件好东西,蒋琬也真是舍得。
“你缺衣裳吗?”裴泽突然问萧言之。
“不缺啊。”萧言之摇了摇头,“自从住进了武成王府之后,我都是穿你的衣裳,怎么了?”
尚服局给做的冬衣他是一件不少地都收到了,也都穿在身上了,可如蒋贵妃所说,这北方的冬天也太冷了些,于是他就拿了裴泽的衣裳来穿,反正他穿得比别人多,裴泽的衣裳穿在他身上也没大出多少了。
裴泽眼睛一瞪,将那件斗篷扔给萧言之之后就伸脚踢了踢马车的门。
“孔卿,去冯元那儿。”
“是,王爷。”驾车的孔卿也没问为什么,拉着缰绳拐了个弯,就奔着东市去了。
萧言之将盖在脸上的斗篷扯下来,疑惑地看着裴泽:“去哪儿?”
“做衣裳。”
他都不知道萧言之身上穿着的竟是他的衣裳,仔细一看才发现萧言之现在穿的那件袄子衣袖是长了点儿。
萧言之眨眨眼,道:“可是我没钱。”
之前皇帝寿宴那会儿,因为每天都要带着使团四处游玩,所以皇帝特地给了他一些钱,供他吃喝玩乐,可那钱用到现在已经花得差不多了,裴泽要去做衣裳的地方一定不便宜,他应该是买不起的。
裴泽的眼角跳了跳,道:“我有。”
萧言之又眨眨眼,而后凑近裴泽问道:“是算借我,还是送我?”
如果还要还的话,那就不要了。
裴泽看着萧言之说道:“你如今吃的是我的,用的是我的,身上穿着的也有一半是我的,我什么时候跟你要钱了?”
不愧是商贾出身,一谈到钱就斤斤计较!
萧言之转着眼珠子想了想,而后嘿嘿一笑,抓着那件斗篷坐到了裴泽身边,往裴泽身上一靠,萧言之就用斗篷将两个人都盖住了。
“这天儿怎么这么冷?”
裴泽扒着萧言之的衣服看了看,而后蹙眉问道:“都穿这么厚了,怎么还冷?”
萧言之可怜兮兮地睨着裴泽:“就是冷啊。”
这马车可是木头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