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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之不得!”
“到时候有不明白的地方,还要劳烦轩太子解释一二。”
“墨轩一定知无不言。”
三言两语,归期已定。盛帝本来也没打算多留他们,不过是礼貌上的挽留罢了。然后,让慕景铄代为送各位使臣出京。
第41章 白哲生气了
宴会结束后,三国使臣和白哲他们同行出宫。
几人一路同行,亓官钦侧眸说道:“我们明日便要启程回去了,今夜想邀请慕小王爷和白丞相去行宫,我们好好痛饮一番。”
娄墨轩十分赞同道:“没错,此次一别,也不知下次再见是什么时候,两位不要推辞。”
黎彦虽然没有说话,但浅笑的表情,明显也是这个意思。
慕景铄眸光依次从几人身上掠过,还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按理说他和白哲与这三位使臣并不熟识,他们回国完全没有必要特意设宴辞行。可是,这三位却心照不宣的这样做了,着实让人匪夷所思。
最后,一干众人没有去行宫,而是选在了茗楼,茗楼是京城最有名的茶楼,环境清幽。风格典雅,绝对是饮宾设宴的最佳之选。
地点选在茗楼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为了避嫌,毕竟大兴丞相和小王爷与他国使者来往频繁并不是什么好事,通敌这个罪名可不是好玩的。想想当时,因为南靖霁帝的一封私信,白哲便被捉拿入狱,险些性命不保,历来通敌都是被各国所不容的。
茗楼二楼的月字间第一阁
几人围坐一桌,相比于在宫宴上的拘谨,此时众人明显放松多了。
娄墨轩举杯,“在宫宴上,本太子不知白丞相不饮酒的规矩,多有得罪,现在以茶代酒,敬白丞相。”
白哲面色如常,压根就没把那件事放在心上,“敬轩太子。”
亓官钦开玩笑道:“白丞相不饮酒难道是怕喝醉?”
慕景铄半玩笑半认真的开口:“阿哲清雅如仙,不食人间烟火,不是很正常吗?”
黎彦闻言一笑,附和道:“好个清雅如仙,天下间怕是只有白丞相才能担得起这四个字了。”
慕景铄好似找到知己一般,一手搭在黎彦肩上,另一手拿起酒杯,说道:“有眼光。就凭这就话,本小王今天要和你不醉不归。”
黎彦也拿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慕小王爷盛情,黎某却之不恭。”
两人一饮而尽,亓官钦也凑过来,说道:“怎么就你们两个喝?让我们干看着,算我一个!”
剩下的三个人照旧饮茶。娄墨轩看着痛饮美酒的三个人,笑道:“这茗楼的好酒,这样喝岂不可惜!”
亓官钦挑眉:“轩太子有什么好的提议?”
娄墨轩:“我这有一个字谜,你们猜猜看。日落香残,免去凡心一点。”
沉思片刻,亓官钦突然笑了一下,“上‘禾’,下‘几’,谜底是秃。”
娄墨轩笑着点头:“对了,那下一题,就有钦皇子来出。”
“好呀,那我出一个!”亓官钦低头思索了一下,“什么字,两个口?什么字,三个口?什么字,四个口?什么字,五个口?”
黎彦暗笑:“亓官兄,你这是耍赖,别人只出一个谜,你这可是四个。”
亓官钦反问:“那你可知谜底?”
黎彦不费功夫的直接说出四个字,“回、品、田、吾。”
亓官钦忙不迭的点头,“答对了。”
这次换黎彦出题,他的题目听起来很简单,一句诗,难住了所有人:天下谁人不识君?
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赞皇。”说话的正是锦小公子。
众人恍然大悟,齐齐看向黎彦,等他公布结果。黎彦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点点头。游戏继续,锦小公子出的是对子,上联:有三分水,两分竹,添一分明月。
白哲微微晃动茶杯,轻声道:“从五步楼,十步阁,望百步大江。”
锦看着白哲,突然露出明媚的笑容,“白丞相对的好工整。”
白哲眼神明灭不定,开口道:“民犹是也,国犹是也,何分南北。”
慕景铄冥思苦想了一会儿,“总而言之,统而言之,不是东西。”
众人听完,哈哈大笑。娄墨轩不慎打翻茶杯,茶水瞬间溅湿了白哲的衣襟。娄墨轩慌忙起身,一脸懊悔,“白丞相无碍吧?可有烫着?”
慕景铄抽过一旁帕子,帮白哲擦了几下,可是水早已渗透到衣服里,根本于事无补。黎羽见状,施展轻功离去。
慕景铄面色不善,拉起白哲便要离开。白哲反握住他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无碍,轩太子不必太在意,我去换身衣服。”
白哲和慕景铄一同离席,去了一旁的雅间。娄墨轩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他嘴角扬起一丝别有深意的笑。心想:今天似乎有意外收获!
刚进雅间,慕景铄就紧张的问:“有没有烫着?你快把衣服脱了,让我看看!”
白哲被他弄得哭笑不得,解释着:“茶水只是温热,根本就没有烫到。”
慕景铄还是很担心,反复的问:“真的没事?”
“真的没事。”白哲面上依旧淡淡的,心里却是暖的。
黎羽很快回来,还带着一个包袱。当时他看见主子衣服湿了,立刻赶回府去取衣服了,来去并没有用多少时间。
白哲换好衣服出来,依旧是月白色的袍子,只是与之前那件绣纹略有不同。见慕景铄看着自己的目光有些怪异,问:“我衣服有问题吗?”
慕景铄正色道:“阿哲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头昏吗?”
白哲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该不会怀疑娄墨轩在茶里做手脚,对我下毒吧!”
慕景铄还真是这么想的:“我一紧张忘了,你自己就是医术精湛的神医了。”
白哲分析道:“娄墨轩确实是故意的,至于那他的目的是什么?怕是只有他自己知道。”
茗楼之宴,众人各怀心思,或试探,或提醒,或警告。各方有各方的心思,他们让手中的每一颗棋子都发挥最大的作用,控制战局的同时还不忘堵住敌人的路。每一次对弈都是血的较量,稍有不慎满盘皆输。
回去的路上,慕景铄反复思考着,今日在茗楼中,他们说的每一句话,甚至是游戏时的问题,似乎都别有深意。无论是黎彦的“赞皇”,还是锦的数字联,都带着暗示的意味。所有人都像谜一样,都有只属于自己的秘密。他从一开始就知道白哲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但他一直刻意忽略这一点,可是这一刻他真的不确定,白哲是否心向大兴!
慕景铄斟酌着问道:“阿哲,你对南定了解多少?”
白哲侧眸,反问道:“你怎么想起问这个?”
慕景铄随意道:“我曾听人说过,南定是一个很美丽的国家,却一直没机会去看看。阿哲的故乡在铭州离南定很近,所以才想问问你。”
白哲看着他不语,看的慕景铄心里开始紧张,心虚的辩解道:“我就是想知道南定是怎么灭国的······”
他说道一半,突然顿住了。白哲此时的眼神变得幽深,眼底积聚着冷漠,即便如此,他还是一如往常淡漠高贵的模样。
白哲不咸不淡的说:“你有什么想知道?为什么不直接开口问,这样委婉的方式不适合你。”
白哲向来喜怒不形于色,这也是他这几年来第一次真的动怒,当初被盛帝算计入狱时,他都不曾外露半分情绪,淡漠如风。可是今日慕景铄的这一句话,真的惹怒他了。
白哲生气了。
这个认知让慕景铄有些无措,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白哲生气的样子,表情和平时没有区别,只是那双好看的眼眸会变得深邃,如同漩涡,蕴藏着风暴。他想解释,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他承认,这一刻他慌了!!!!
第42章 完美作案
三国使者回国,盛帝下旨各地方官府派兵马沿途护送,一路上围观的百姓众多,比来的时候场面还要壮观。外面万人空巷,人山人海,为保安全,娄墨轩和亓官钦只好待在马车里不出去。在临州最后一处驿站出发,只要穿过境州,就是东宁的国土了。
娄墨轩倚靠在车内看书,锦坐在他身旁摆弄卦签,娄墨轩放下书,靠过来:“锦是在为此行卜卦?”
锦抬起头:“不是,殿下若是想卜,锦可以为殿下卜一卦。”
娄墨轩摇头:“我更相信事在人为,人定胜天。”
锦低着头,继续摆弄卦签,“殿下不妨猜猜,这一路是吉是凶?”
娄墨轩一脸认真道:“大凶,险象环生,大难将至。但本太子相信,只要有锦在就一定会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正说着,车外传来侍卫禀报的声音,“殿下,已至境州边境。”
娄墨轩闻言,掀起车帘,躬身出来。临州负责护送的将领上前行礼,说道:“轩太子,境州负责接应的兵马已至,我临州府只能送到此地。祝轩太子和南靖皇子一路顺风。”
娄墨轩浅笑道:“路径临州,这一路辛苦常将军了。”
常将军抱拳道:“轩太子言重了,这是末将职责所在。”
临州兵马在此止步,目送使团队伍远去,直至消失在他们的视线内。常将军看着渐行渐远的队伍影子,嘀咕道:“护送使臣这么重要的事,弈王殿下为什么没派遣袁舒将军来?”
一旁的副将,说道:“大概袁将军有其他军务吧,你刚才不是已经查看过他们的令牌,确认没问题了吗?”
常将军点点头,觉得确实是自己太多疑了。于是调转马头,下令回临州城。常将军不知道的是,在距离此地不足十里处,还有一支千人队伍等在那里。
这支境州兵马带着两国使团的人行至玉峰岭的时候,突然起了大雾,雾气渐浓,一尺内不可视物,马匹不安的嘶鸣着,马车内,娄墨轩将锦护在身后,警惕的注意外面的动静。车外传来侍卫的声音:“殿下,外面突然起了大雾,请您待在车内不要出来。”
娄墨轩沉声道:“派人去看看南靖皇子那边情况如何!”
锦抬头,看见他紧锁的眉头,问:“殿下担心这是大兴的阴谋?”
娄墨轩点头,两国使臣同行,若是出了任何事故,大兴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东宁和南靖都不会善罢甘休。可若是其中一方重伤,另一方安然无恙,意义就不一样了。若是那样大兴便只是护卫不周,而安然无恙的那一方,就变成了狼子野心。
车外,传来阵阵马蹄声,还有车轮滚动的声音。半刻钟后,马车再次启程,娄墨轩的手摸向腰间的武器,小声的嘱咐道:“锦,等一会儿你在车上不要下来。”
锦抬头,眸光清冷,并没有寻常孩子的慌张,他说:“殿下怀疑大兴扣留了我们?”
娄墨轩冷静的分析道:“至少可以确定,车外不是我们的人。”若是东宁的侍卫,启程的时候肯定会通报,并且还来说明情况。让他不解的是,盛帝根本没必要花这么大的力气去挟持他们,直接杀了他,或者是杀了南靖的那位,不是更直接了当吗?
正想着,车外突然传来打斗声,娄墨轩从车内出来,看到交战的两方人马,他唇角浮现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手从腰间的剑柄上移开,看来希望大兴大乱的不止一个人。
弈王府
慕景铄坐在椅子里,动也不动的坐了两个时辰了。
慕函看着自家主子这个样子,不由眉头紧皱,自从国节那日主子失魂落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