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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昊垂首忏悔道:“是我杀害了王爷,我愿意以死谢罪。”说罢,拔出随身的佩剑,横在颈间。
慕景铄冷笑:“你确实该死,父王对你二十年的栽培和重用,抵不过你主子的一道命令!”
“少帅你别说了,是我对不起王爷。”
“那日见我父王的不是你,那个人是谁?”
梁昊万般为难的开口:“······是我们的首领。”
慕景铄眸子半眯,眼中划过一丝危险的光,锋刃的首领,果然是盛帝的命令。
“你走吧,离开荣成军,以后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第65章 故人已故
微风徐徐,吹动窗棂上的风铃,发出悦耳的声音。一位少年侧卧在树下的软榻上浅眠,斑驳的日光透过树叶洒在他俊秀的脸上。
“皇兄,皇兄······”
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从外面跑进来,他身后还跟着一群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侍从。
“殿下慢点!”
“殿下,您慢点别摔了!”
顾子佩看见塌上的背影,对着身后的侍从呵斥道:“笨死了,喊那么大声干什么,没看见我皇兄在睡觉吗?”
其实塌上的少年早就他被吵醒了,顾子逸缓缓睁开眼,冲顾子佩笑笑,“今天怎么没去尚书房上课?”
顾子佩小跑过来,坐到塌上,“听说皇兄回来,我特意跟先生告了假。”
顾子逸正要说话,看见门外露出来的衣角,打趣道:“你们一块告假?怎么不说是林丞相病了,所以今天没上课。”
顾子佩顺着哥哥的视线看过去,笑着叫他们,“正阳,季沉,你们也来了?快进来呀!”
然后,两个和顾子佩年纪差不多的孩子,探出头朝里面看了看,见到没有其他人,这才松了口气,迈开步子跑进来。
慕正阳高兴道:“子逸哥,你总算回来了,这段时间你不在,我们都快无聊死了。”
季沉附和道:“对呀,子逸哥你都不知道,林丞相上课无聊的让人想睡觉。”
顾子佩提议:“皇兄,今天天气好,我们出宫去玩吧!”
另外两人忙不迭的点头,然后三个孩子眨着水汪汪的眼睛满怀希望的看着他,顾子逸哭笑不得:这几个孩子真是很会玩呀!这要是让林丞相知道了,不到父皇面前告状才怪!!
于是,他板起脸,教育道:“林丞相可是大儒,学识渊博,你们要知道,武只能镇压威慑,文才能长治久安,你们可是大兴的未来,要好好学习,将来才能□□定国。”
慕正阳一脸天真的反问:“可是我们听林丞相说,当初你上学堂的时候,每天不是逃学就是睡觉。”
顾子逸嘴角轻抽,季沉和顾子佩捂嘴偷笑。
那年夏天,天正晴,风正好,意气风发的少年,四个人不多也不少。
夜半,月光如同水银倾洒地面,殿中显得格外清冷,盛帝从梦中醒来,看着空旷的寝殿,心中一时有些茫然。最近不知怎么回事,总是梦见从前的事,当真是老了。
蓦然间,他想起季沉去境州有些日子了,为何一直没有回来。他心中隐隐不安,起身去打开龙椅中的暗匣,那里原本的令牌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封信。
信上写到:陛下,杀身正阳,臣虽心有不忍,而命不可为。锋刃立之初为保皇室,然今已失旧义,故臣擅为,取令牌,散锋刃。
盛帝看完信,脸色阴沉,此时才发现西窗处一抹身影,逆光而站,看不清面容,唯一能看到的,是他月光下的紫色衣袍。
盛帝冷声道:“你是何人?”
那人开口,声音清冷:“顾子佩,这些年过去了,你可曾想明白了?”
盛帝一怔,这个名字已经许久不曾有人叫过来,“朕有什么不明白的,你又凭什么这样说?”
那人冷笑,“你若真是什么都明白,为何会在封睿尘手中败得这样惨;为何对昔日手足痛下杀手;又为何像现在这般众叛亲离?”
盛帝眯着眸子,似乎是在思考,片刻后,他开口:“不要废话了,直说吧,你来此的目的?”
那人进殿盛帝竟然没有察觉,可见对方武功凌驾于他之上,更何况,他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在对方面前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这个人能在重重守卫的皇宫来去自如,外面的守卫大概也被处理了。
“你喜欢掌控人心,却忘了,这世上最难琢磨的就是人心。这些年来,你自以为季沉忠心,可他却是在阳奉阴违,你觉得慕正阳纵容儿子勾结他国,实际上他忠心耿耿。你认为白哲有将相之才,想要加以利用,却被他反算计丢了南定国土。”
盛帝冷冷的看他,讽刺道:“原来你要说的就是这些?”
那人不理会他,自顾自的接着说道:“十五年前,洛君意外死在南定,你费尽力气找到他遗落在外的儿子,并亲自抚养,结果那孩子是假冒的,你为他人做了嫁衣。不,也不能这样说,至少,你借这件事拉拢了孟平侯和弈王,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洛君的死和你脱不了干系。你与东宁、南靖协商合纵,吞并南定,但是遭到了两国的拒绝。南靖不愿再起刀兵,选择休养生息。东宁表面崇尚和平,其实早就对南定这块肥肉起了心思,自然不愿意和他国平分。
你派遣洛君出使南定,就是为了营造两国友好的假象。东宁只好釜底抽薪,派人暗杀洛君,这和你预想的一样。只要洛君在南定受伤,南定就是保护不力,给了大兴名正言顺宣战的借口,可你没想到的是,洛君真的会死在南定。而后,东宁国内发生政变,致使他们无暇顾及他国,只好搁浅吞并南定的心思,当时大兴兵力匮乏,若是贸然出兵,胜负难料,所以你选择搁浅此事。七年后,大兴国力恢复,挥兵南下,覆灭南定,美其名曰:为洛君报仇。
先帝的眼光果然没错,你确实比洛君更适合当一国之君。”
盛帝面露急色:“你究竟是什么人?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十五年前你不是一直费尽心思想杀我?怎么现在倒是不认得我了。”
盛帝失色,只觉得头痛欲裂,眼前一阵天昏地暗,他扶着桌案支撑自己的身体,终是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我只是代他来看看你,见你最后一面。”
那人没看他一眼,推开殿门,径直走出去。
修德殿大门紧闭,外面禁军环卫,一如往常,没有半分异样。
第二天一早,皇宫传出消息,盛帝突发疾病,命悬一线,一众太医,束手无策。
第66章 倾力一战
城中某处院子,门匾上笔锋劲道的两个字“柳园”,正值盛夏,院中绿树成荫,柳丝低垂,随风起舞。其实在这座院中是看不到四季变换的,因为这里的柳,无论何时都是这般青翠欲滴的模样。只是如今这院子空无一人,显得格外寂寥。
慕景铄的手拂过桌面的灰尘,问道:“可有先生的消息?”
慕函摇头:“没有,先生已经很久没有回来过了。”
慕景铄看着满院摇曳起舞的柳树,垂下眼睑,柳谐音“留”,可是终究留不住那人。
良久,他道:“走吧。”
弈王爷镇守边关十五年,保一方太平,百姓安居乐业,深受爱戴。
七月初八,弈王爷出殡的日子,境州百姓自发身披孝衣,为王爷送灵,绵延十里一片素缟。
一年前的今天,慕景铄奉旨离开境州前往京城,一年后,他在回到这里,已是物是人非。
这几天慕景铄很忙,忙着办葬礼,边洲布防,总之忙的脚不沾地,忙的没有时间去想别的事情。可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还是会不自觉发呆,忍不住去想封睿尘此刻在干什么?大兴已经承认南定独立,他是否要登基了?他现在是不是也在忙?
突然传来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慕函在门外禀报:“主子,东宁军队突袭边境!”
大兴接连遭遇打压,国力疲惫,正是应该休养生息的时候,然而在各国眼中,此时的大兴如同一头待宰的肥羊,各国都想来分一杯羹。
火光照亮半个天际,这个原本宁静的夜晚被厮杀声打破,境州最东边的一座关隘,几乎完全沦陷。
夜尽天明,东宁军队兵临御城城下,攻势猛烈,大概要在破晓时分拿下这座城池。但是御城的防守明显出乎他们的意料,比起之前的那个关隘,这里可以算是防守森严。东宁此次突袭本来是要连下境州三城的,可是在第一座城前,就险些栽了个大跟头。
各国野心勃勃,慕景铄怎么可能毫无准备,早在发丧之前,他便安排了两万荣成军混入御城,防止东宁趁火打劫。虽然东宁、南靖和大兴刚刚和谈不久,不过慕景铄可不敢轻视东宁的野心。
此战,东宁领军的是大将军——萧诚,对于这个人慕景铄虽然没见过他,可还是了解一些的。他是东宁皇后的亲弟弟,东宁正牌的国舅爷,而且萧家在东宁的地位堪比慕家在大兴的地位。萧诚此人有勇有谋,是不可多得的将才,年纪轻轻,战功赫赫,他今日的地位完全与家族无关,都是他自己靠战功得来的,还有娄墨轩的兵法也是他教的。
萧诚一身金色战甲坐在马背上,看着拼死抵抗的守军,眼底划过一丝诧异。此番攻城已经持续了三个时辰,御城并不是重要的关卡,按理是不会有一万以上的守军守城的。他统领的萧家军,是东宁的王军之师,这样的一座小城,竟然能在萧家军的攻击下抵抗三个时辰,实在出人意料。
萧诚嘴角划过一丝冷冷的弧度,下令:“集中火力攻打南门,半个时辰内拿下这座城。”
他身边的副将垂首领命,打马离去。
若是这样拖下去,不出两个时辰也可以拿下这座城,原本萧诚确实是不着急的。不过,他突然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对面的守军人数不是一万,现在看来至少有三万,他们没有同时加入守城之战,而是先由一万士兵在城头防守,剩下的人负责救援和替换,所以强攻了三个时辰,御城守军的防御没有出现丝毫漏洞,不是因为他们在拼死抵抗,而是因为城头一直都是一万生力军。
御城有这么多士兵却没有同时守城,还用了这么一个障眼法,目的无非是为了拖延时间,等待援军。萧诚下令集中火力就是为了速战速决,不给他们救援的时间。
天明时分,御城的城头被东宁军队攻下一处缺口。而此时,一支千人的轻骑自西而来,他们疾如风,侵如火,所过之处尸横遍野。就如同一柄利刃,直直刺入萧家军的左翼,不消半刻钟,他们打散了东宁军负责支援的左翼。
萧诚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千万人之中,他一眼看到那名身着银铠的少年,火红的披风随风飞扬。
萧诚果断下令撤军,萧家军连夜攻城,已经兵困马乏,再对上这样精锐的军队,只会吃大亏。他从来不是好勇斗狠之人,更不会拿将士们的性命去开玩笑。
即便是撤退,萧家军都表现出了一般军队没有的纪律。看到东宁军队撤退,御城的守军不由松了口气。
慕景铄摆手,示意不要追了。这次他们出其不意,才让萧诚吃了这个暗亏,此时再追,已经不占优势了。真正的援军此刻还在路上,按照大军行进的速度,还要一个时辰才能抵达御城,慕景铄冒险带着玄月的人先行支援。
慕景铄让玄月的人跟着守军一起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