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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十三、相思
大王五天后出征,鹿霄则是半月后才走,他自己的话说,一个人比大队人马走得快,晚走十天不打紧。纪郢也像太学告假半个月。
于是,两人就开始了腻腻歪歪的生活。鹿霄在外浪迹多年,会烧各个地方的名菜,每日调着花样想喂胖纪郢。
鹿霄和纪郢的喜好其实相差许多,鹿霄偏爱诗书字画,纪郢虽然也喜欢,但远没有鹿霄的造诣,他看书更偏律法风纪,鹿霄不解,这些有什么好看,纪郢却说,将来他要制定一则法纪,把那些意图不轨没成的人也治罪,比如纪郢和纪荀当年被人抢了,并未受辱也没性命之忧,那抢他的人基本是无罪的,鹿霄曾被御史中丞胁迫,结果那御史中丞也是啥事没有。
纪郢不服,将来一定让这些有恃无恐的混蛋受到教训,不然人人都想胡作非为搏运气,当场抓左右没造成什么后果罪过不大,没抓到就是赚到了,那还了得?这风气非整不可。
这风气中书令纪博生早就想整,无奈贵族之前盘根错节,横扒拉竖挡,一直没能落实,不想纪郢小马乍行胆子大,铁板也敢踢三下。
鹿霄还是很欣赏纪郢的胆色的。
“好好的怎么闷闷不乐?”
“鹿儿娘子,我的好娘子,你说你还没走我就开始害相思病了,这可怎生得好,你能不去吗?”纪郢往床上一倒。
鹿霄一听他的腔调就知道他又要耍赖。
“这么大的人了,你还当自己三岁啊,打仗是正事。”
鹿霄走到近前,帮纪郢把靴子脱了,让他好好躺着,别乱起幺蛾子。
纪郢不听,赖着鹿霄两人在床上滚作一团。鹿霄已经习惯和纪郢这样玩闹,知道纪郢分寸拿捏得很好,稍有越界就会立刻停手。
闹到快二更了,纪郢抱着鹿霄轻轻拍打着他肩上的被子,鹿霄知道,纪郢这是又要哄他睡觉了。
“还有五天我就要走了,你不要我吗?”鹿霄鼓起勇气问。
“我会好好在家等你回来。”
“可是,你可想过,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鹿霄道。
“你一定会回来的,倘若真如你所言,我陪你去了也就罢了。”纪郢边说便亲吻鹿霄的耳垂。
鹿霄轻轻发颤,纪郢微笑着继续向下吻。
“纪郢,我很想……”
纪郢也不答话,吻咬着鹿霄胸膛的起伏,肋骨的新疤,肌肉结实的小腹,一路向下……
“不!”纪郢含吻着鹿霄的全部,鹿霄一阵颤栗。“快停下啊!”
纪郢才不理他,继续自己的动作,鹿霄伸手去推,却被纪郢扣住手腕,以往纪郢是不可能按住鹿霄的,可此时,鹿霄根本使不出一丝力气。
“啊……”许久,鹿霄的低叫声中带了些许哭腔。
纪郢放开他的手腕,逗弄着疲软的鹿霄,“还想要吗?”
“混蛋。”
“难道还要?”纪郢假意不解,作势又要去吻鹿霄的身体。
“你这混蛋……别再欺负我……”鹿霄手忙脚乱的去推,纪郢却牢牢将人扣在怀里。
“乖乖睡觉,再乱动我就欺负你到天亮。”
……
第14章 十四、乌龙女婿
自打鹿霄出征,纪郢大多数时间都扑在兵部上,从前线战况到后勤补给他都要亲自过目。
转眼又是半年,纪郢逐渐壮实起来,也长高了许多,还学会了骑马。
近两个月捷报频传,前线已快打到天涯城,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半年仗就能打完,鹿霄每月都有家书,纪郢也就没有之前那般担心了。
中书令纪博生是纪郢恩师,今儿老爷子寿辰,纪郢早早去中书府帮忙。原本纪荀和李弋也都该来的,可纪荀这两天闹气喘在家休息,就只有李弋自己出席。纪老爷子公事上古板守旧,私下里和年轻的学生们也是有说有笑。
鹿霄回到家,房子冷清清空荡荡的,鹿霄就到王府去找,纪荀告诉他纪郢去给中书大人祝寿了。鹿霄又转身去中书府,十几天的马不停蹄归心似箭,中书府的院墙哪里拦得住他,
“岳丈在上受小婿一拜。”是纪郢的声音。
他在说什么?鹿霄脑子嗡嗡作响,他们虽然签了婚书,但没行礼,没人知道他是有家室的……
鹿霄后退一步靠在墙上。
纪尚书接过茶喝了一口,笑得很是开心。
远远看到纪郢站起来的时候,鹿霄几乎是落荒而逃。翻出院墙,跳上雪玉骢,飞一样的冲了出去。
纪郢还不知道发生过什么。席间大家都喝得不少,年轻人们乘着酒兴继续胡闹。
次日清晨,纪郢早早起床要去兵部,走到门前却看见雪玉骢。
纪郢左顾右盼却只有马没见鹿霄。
纪郢来到摄政王府,他以为鹿霄先去王府见李弋了,说不定是有什么要紧事。
“我哥起了吗?”纪郢在王府几乎是畅通无阻,除了卧房和书房不能宿便乱闯,其他地方根本没人拦他。
“还没,容我通报一下。”陶瑞道。
“大清早什么事?”没等陶瑞通报,李弋就搂着纪荀走出来。
“你们看见鹿霄了吗?”
“没啊。”李弋道。
“他没去找你吗?”纪荀与李弋同时开口。
李弋和纪郢都看向纪荀。
“他昨晚就回来了,我让他去中书府找你们了。”纪荀道。
纪郢和李弋多聪明,一下就联想到昨晚席间那些乌烟瘴气的胡闹场面。
“那你怎么知道他回来的,你见到他了?”李弋转而问纪郢。
“雪玉骢在门口……”马回来了骑马的人没了。纪郢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来人。”李弋一挥手。
“放开雪玉骢,他能找到鹿霄。”
纪郢也知其中道理,翻身骑上雪玉骢,急奔而去。
“都跟上。”李弋也急急追上去。
纪郢实在城外五里左右的路边找到鹿霄的,也不知道他在这昏了多久,身子滚烫滚烫的。
“究竟怎么回事啊?”回到家,大夫给鹿霄诊治,纪荀就忍不住问。
“这事也怪我。他们玩闹得过了我该拦着的。”李弋叹气道。
原来,昨天老寿星纪大人喝点酒就一个劲夸奖纪郢的学识人品,纪郢这两年的成长李弋也是看在眼里,况且纪郢还算是李弋的内弟,他争气李弋脸上也好看。
就在大家喝得开心的时候,纪大人忽然说自己要是有女儿一定招纪郢做女婿,纪大人终生未娶哪来的儿女,说着还有些惋惜,大伙就起哄让纪郢叫岳丈,说圆寿星老的心愿,左右是哄老爷子开心,纪郢也没推辞,后来李弋说女婿只算半个儿,半个儿哪有整个儿子好,纪郢也姓纪,说不定和纪大人还是同宗,不如让纪郢拜纪大人做义父。
纪大人高兴,纪郢也就答应了。
事是好事,鹿霄定是误会了。鹿霄本就心事重,这次又是带伤回来的,见到纪郢本该欣喜若狂却被当头浇了一桶冷水。估计是又气又恼又伤心才昏在城外,好在只是一场误会,等话说开了也就没事了。
鹿霄再醒来已经是后半夜,纪郢就在身边,鹿霄并不想看见他,更不想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他悄悄起床,想乘夜开溜,却不想脚还没沾地就被纪郢抱住。
“娘子要去哪里?”
鹿霄气得不行,想直接挣脱,却不想一用力就牵动了伤口。
“怎么了,娘子伤在哪里?”
“谁是你娘子,我死了伤了与你何干?”鹿霄吼着吼着眼眶就湿了。他甩不开纪郢一方面是伤口疼,另一方面是真的不舍。即便知道他将要迎娶旁人,还是舍不得。
“当然与我有关,你什么都与我有关。”纪郢的温柔让鹿霄难受至极。
鹿霄退到床角,抱住自己的膝盖,尽量把身体团起来似乎这样才安全。
“娘子?”纪郢不解的凑到鹿霄旁边,才发觉他竟是在哭。鹿霄什么都没说,只独自泪落无声。
“你别哭啊,你都是南路军元帅了,怎么学着女人样子?”
“嫌弃我就直说,我早就知道你嫌弃我,我不能和你做……你年轻怎么忍得住,我没有官场背景,一个镇国公府的空壳子,不能给你更好的仕途。你嫌弃我干嘛还找我,让我死在外面……”
“你再胡说我就用家法治你。”纪郢狠狠吻了一下他的嘴唇。
“你要取中书大人的女儿……”鹿霄小声道。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师父他根本就没女儿,他只是遗憾没有女儿,不能招我做女婿,我认了他做义父,李弋也在场,要是我对不起你,他还不打死我。”
“我看到你叫他岳丈。”鹿霄委屈极了。
“你咋就没看到我叫他爹呢?将来咱们行大婚之礼你也得叫他爹爹。”纪郢搂着鹿霄轻声道。“我的鹿儿就这么不信我吗?我们多喝点酒闹着玩你就发我脾气,发脾气就算了,还跑出去差点有危险,为夫要是没找到你,你可咋么办?”
鹿霄给他哄得心头更酸,眼泪更是噼里啪啦砸在纪郢手臂上,纪郢知道鹿霄心事重,什么都想憋在心里,你不连哄带骗的逼着他问,他是半个字都不会说的。
“到底为什么这么难过?你已经知道那只是玩笑,我不会找旁人,我也从来没嫌弃过你。我就一穷书生,你那么美,身份又高贵,文武双全,还会弹琴,一直以来都是我配不上你,求你不要再胡思乱想了,行吗?”纪郢温柔的吻去鹿霄脸上的泪痕。
“他们都不知道你有家室,一个个的媒人上门,就算纪大人没有女儿,那宋尚书呢,御史大人呢?早晚有一天你会……”
“不会,没有那一天,外人不知道我有你,可是李弋和大王还有我哥都知道,我要是敢有异心,别人不说,那大王可是你义兄,他还不剐了我。我之所以没和你行大婚礼,是因为我现在没有官品,你出嫁要从夫礼,司礼乐只能请不超过十个,更别说各式彩礼排场,都只能按最低置办,你要我这样委屈你吗?”纪郢抱着鹿霄。
“我不在乎。”鹿霄道。
“我在乎啊,你一辈子就嫁这一次,我怎么能让你披个红纱自己走进鹿郢廊。婚书都签了,你我谁都跑不掉,再给我几年,行吗?”
鹿霄缓缓点头。
“现在能告诉我伤在哪么?你身上的银鳞细铠是中州那边的样式,我们都不会脱。”
鹿霄掀起左肩上的甲片露出里面的小钩,由上至下一个个的摘下,“帮我摘后面的,这银鳞细铠一个人脱不下来。”
“这也太麻烦了。”纪郢边说边帮忙。
“你该感谢它,救了我的命。素仑的弩机以劲大著称,要不是这鳞铠是双层的,我背上可就不是两个浅浅的血窟窿了。”
“这么危险,你这次回来还去吗?”纪郢惊得手心直出汗。
鹿霄点点头,“我南线打到了流沙海,不能再往前了,就班师北上去和中路的贺青汇合。大队人马走得慢,我算了算,独走的话一来一回我能在家陪你十天。”
“你这是打了胜仗,怎还受伤了?”
鹿霄要头道:“谁说我打胜了,到流沙海之前我确实一路告捷,不过修罗将军太厉害了,带着几万人在大漠上还能神出鬼没,与他交锋,我根本占不到半点便宜,在流沙海我几次都险些出不来。贺青说在流沙海我们实在是不占地利,叫我先撤,绕过那片区域。”
纪郢有些心疼地抱住鹿霄。
鹿霄也终于说出了那句早在一见面他就想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