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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男人,为什么要抢女人?”
“历朝历代占山为王的土匪都是抢女人的,有谁会抢男人?就算我喜欢男人,也不能坏了规矩啊。”
大侠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反驳。
“不过这样也好。我把女人都藏起来,附近的男人找不到女人结婚,就只能找男人。我觉得凭我的相貌身家,看上我的人应该不会少。”山大王颇为自恋地捋了一下头发,发现大侠一脸别扭,才自嘲道,“其实我也觉得这么做特别傻,但是又想不出别的办法可以光明正大地与男人在一起,想不到冥冥中自有天意。我会想出这么个蠢主意,原来是因为这么做会吸引你来找我,你我才能相遇。”
“所以你……那个……”大侠指他脸上的油彩。
“要是让人知道女人都是我抢的,只怕都来找我要人了,哪个男人还肯嫁给我?所以我出去抢人的时候,必须先化个妆,掩饰身份。”
“那么那些女子……你都没碰过?”
“我对着女人根本硬不起来。”山大王直言不讳,“那些女人我都好吃好喝地养着,还有丫鬟伺候她们,花了我不少钱,要不是家底厚实,怕是早就被她们花得倾家荡产了。原本我只能安慰自己,如果能就此坐拥十里八乡的所有美男,花这点钱也值得,直到我遇见你,才知道坐拥面首三千,不如只取一瓢。我已经派人把她们全都送回家了,从今往后一心一意只爱你一个。”
大侠身上的汗毛全都竖了起来。
“别担心跟着我会吃苦,我有钱。我们家数代占山为王,攒下的产业早已不需要做刀头舔血的买卖。从这里极目远眺,触目所及的田产都是我的,都是做正经买卖赚的银子。我还捐了个员外,这里山高皇帝远,县太爷都听我的。”山大王拍拍手,立刻有喽啰心有灵犀一般端上房契地契供大侠过目,“只要你跟了我,不管你想要什么,就算是要天上的月亮星星,我都能给你弄来。”
“我想要个自己的亲生骨肉,你也能给我弄来吗?”大侠忍不住吐槽。
“这容易。庄上的美貌侍女随你选,要是都看不上,附近十里八乡所有青楼楚馆里的清倌花魁随你挑,钱我来出。不论生下来是男是女,我都会视如己出,以后这大家大业都属于你的子孙。”
“你就不怕我睡过女人以后不肯和你睡?”
“其实睡男人的感觉比睡女人好千万倍,等你尝过个中滋味就知道了。”
山大王如此慷慨,大侠倒不好意思拒绝他的求欢了。可是大侠不喜欢男人啊!而且比起被一个男人求欢,大侠更担心的是魔教追着他找过来,连累山大王也丢了性命。现在看起来,山大王并不是什么坏人,大侠不能连累无辜。可是该怎么回绝他?说自己已经订了亲?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有什么感情可言?还不是两家互相退了聘礼嫁妆,就能老死互不来往。说自己有青梅竹马的恋人?可如果山大王追问青梅竹马姓甚名谁,家住何处,父母营生……大侠肯定编不圆谎。大侠正发愁,就听见外面乒乒乓乓的声音,接着房门被踹开。教主已经换回男装,正黑着一张脸站在门外,手上还提着个被打得鼻青眼肿的喽啰。
大侠计上心头,跳下床扑进教主怀里:“你总算来救我了。”随即对着他挤眉弄眼,示意他配合一下。
“你这是……”山大王没看懂。
“我已经有心上人了,就是他。”大侠把头靠在教主胸前,“别担心,他没有把我怎么样,我还是你一个人的。”
“就他?”山大王满脸嫌弃地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教主,“如果是个女人也就算了,你居然要他?不要我?我不信!”
“我们都在悦来客栈住一间房、睡一张床了,我早已经是他的人。”
山大王一脸的“敢不敢把谎撒得再大一点”。
大侠想了想,为了摆脱山大王,豁出去了,咬咬牙下定决心,搂住教主的脖子,吻上他的嘴。
“你为什么要他?”山大王崩溃了,“我要权有权,要钱有钱,要貌有貌,哪里比不上他?”
大侠搜肠刮肚想了半天:“你的宝贝肯定没他大。”“小兄弟”只是魔教的小厮,权力、财产要什么没什么,甚至长得都算不上好看。除了这个,大侠真想不出来还有什么是教主能和山大王比的。
这下就连教主都没法淡定了:“你不会真的要我跟他比吧?”
救我离开这儿。大侠对着教主比口型,眼神比小狗还可怜。
“我不信!”山大王不死心。既然大侠也有龙阳之好,他绝不会放这么个美人走。“那小子,有本事咱们比比。”
“我要是输了,你就乖乖留下吧。”教主把大侠从怀里提溜出来。
你一定要赢。大侠在心里默默祈祷。两个人朝夕相处了那么久,大侠知道“小兄弟”的“小小兄弟”还是长得挺争气的。这次他能不能保住名节,全靠“小小兄弟”了。
教主和山大王走到屏风后面,山大王正要解裤子,教主冷不防掐住他的脖子。
“虽然我不太喜欢拿身份压人。”教主在他耳边冷笑,“你打算和我这魔教教主比权比钱?”
“你是魔教教主?骗谁呢?”山大王颇为不屑地上下打量了一下教主,“魔教教主都是要么美极,要么丑极,怎么会长成你这样?”
长成这样是教主的错吗?他长得这么不像魔教教主,可真是对不起看书写书的人。教主想了想,懒得再多做解释,一掌劈在山大王脑后。
大侠在外面提心吊胆等了半天,看到教主把昏迷不醒的山大王扛出来:“你赢了还是输了?”
“要比你自己和他比。”教主随手把山大王扔到大侠身上,“反正被掳走的姑娘都已经安全地送到家,把他交出去,我们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你根本没和他比?”大侠手忙脚乱地接住山大王,“这样……是不是不太君子?”
“要君子,你自己和他比,要是你比他小,就乖乖留下来压寨。”
大侠连忙把山大王扔回给教主:“我们赶紧回去向父老乡亲们交差,然后尽快离开这里继续赶路。后面毕竟还有魔教的追兵,我们多留一会儿,可能就会殃及无辜。”
人是教主救的,山大王是教主抓的,大侠从头到尾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被山大王掳走。如今被掳走的女子能平安回家与家人团圆,完全是教主的功劳,大侠连沾光的资格都没有。回到村子时,大侠很自觉地让教主带着山大王去领功,自己就在村外等他,结果等了许久都不见教主出来,只听见村子里面一片闹腾。
大侠扒在村口的土墙悄悄望了一眼,只见村子里面家家户户都闹翻了天。年轻夫妇吵着要离婚,待嫁闺女哭着问父母为什么要多管闲事,更多的女人围拢在一起。
大侠见没人注意到自己,悄悄摸到教主身边:“出什么事了?”
“我有些理解他为什么会喜欢男人了。”教主抹了一把脸上的臭鸡蛋,掸掉衣服上的烂菜叶,顺便庆幸了一下村子里的农妇虽然力气比深闺千金大些,到底不能和真正的习武之人相比,拳头打在身上还不算很疼。
“我的爷啊……”人群正中不知哪个女人一声长嚎,“员外,你醒醒啊。你要是被这恶人打死了,我也不活了!”
爷?人群正中间的莫非是……大侠向教主投以询问的眼神。
教主点了点头。没错,就是他带回来的山大王,当地女人上至五十岁下至五岁人人想嫁的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家财万贯、只手遮天的员外郎。看到教主扛着人事不省的山大王回来,这些女人立刻炸开了锅,把教主当做挖她们家祖坟、拆她们家祠堂一般。纵然教主武功深厚,躲闪规避,也没出一注香的工夫,就成了大侠现在看到的满脸鸡蛋满身菜叶的狼狈模样。
“我就要嫁给员外,我就要我就要我就要……”一个看起来不过刚满十岁的女孩坐在地上对着父母撒泼,“在家里只有粗布穿,还要自己织布自己做,在员外家穿的都是细布,还不用我自己洗;在家里逢年过节才能开一次荤,在员外家天天都能吃到肉;在家里我什么活都要干,在员外家还有丫鬟伺候我;在家里什么好东西都要让给弟弟,在员外家好东西都是我自己的;……别说是给员外做妾,给他做通房丫鬟我都乐意。”
“什么叫员外看不上我?!”另一边,年轻的少妇正对着丈夫吼,“员外带了我回去,就是要我伺候他,到现在还没来找过我,是因为他还没找够伺候他的女人。员外神勇,这么多人一起上,都未必伺候得了他,哪像你这废物,进去捣腾三两下,就只会在旁边打呼噜了。”
还有不少女人一边趴在山大王身上哭喊,一边趁机对他上下其手。
大侠吓得咽了口唾沫:“如果换做我是他,与其应付这些女人,我也宁愿喜欢男人。”
离他们最近的女人听到大侠说的话,回过头来。
教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掀了不知哪家晒的黄豆,用晒豆的簸箕挡住大侠的脸。
那女人被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我这兄弟小时候生过天花,满脸麻子,丑陋不堪,怕吓着姑娘。”教主说谎都不打草稿。
那女人被他吓了一吓,也忘了自己原本想说什么来着,只能随便支吾了一声:“这种知趣的丑八怪倒也少见。”便继续回去和别的女人抢夺“她的”员外。
“大恩不言谢。”大侠虽然被泼了一脸的黄豆,头发上还挂了根豆叶,依然对教主感激不尽。论模样,大侠还长得比山大王好看些,如果让这些女人看到他的模样,到时候被围在正中间吃尽豆腐的就不是山大王,而是他了。
教主正想说什么,刚才那女人又回过头来:“这位小哥的嗓音也不错啊。”
教主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顾不得解释,抓起大侠就逃得头都不敢回,一直到跑出村子很远,确定没人追来,才敢放慢脚步:“还好,虚惊一场。”
大侠被颠得七荤八素,此时终于有机会问一个他一开始就想问的问题:“我们两个不是轻功都不错?直接跑,一般人也追不上。”
“确实。”教主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说这些。
“那么我们为什么要骑着驴子跑?”
教主刚注意到自己情急之下随手抓来的坐骑,就是先前村民借给他用来扮小媳妇的小毛驴,难怪跑得那么慢:“你说驴子认路吗?”
“不知道。”
“一头驴子,也不值几个钱。”
“你怎么能这么说?”大侠义正言辞,“虽然只是一头小毛驴,对贫苦人家而言,也是一大笔财产了。”
“那么你送回去?”
“是你带出来的,要送也是你送。”大侠远远地望了一眼还在鸡飞狗跳的村子,“再说要是我折返回去,你还得来救我。”
“这个我还真没信心能救你出来。”教主以前一直以为绝大多数女人都还是挺可爱的,只有左护法特别可怕,现在看来,其他女人不是不可怕,只是不太会像左护法一样坦率,在他面前轻易暴露可怕的一面而已。
驴子不能不还,但是两个人谁都没勇气回村子,最后在附近兜到太阳下山,才遇到一个牧童赶着牛回家,能顺便把驴子带回去。山大王已经醒过来了,于是女人混乱的喊叫声中又多了他的哀嚎声。落日勾勒出土地庙前旗杆的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