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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练到第三重就好了,他想。
昆仑大法是个沼泽,陷进去就不可能□□。唯有不断的往上修炼,方有摆脱桎梏的可能。顾无忧的父亲鬼面煞当年才练到第四重魔功,便能号令江湖,统一魔教。而昆仑大法共有七层。
到了第七层,便是踏碎虚空,天象以上的存在。那是世人无法仰视的高度。顾无忧缓缓放出一口浊气,他现在要做的只是修炼第三重。
寒路左等右等终于等回了却川左萝二人,却不见顾无忧的回信,当下有些失望,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在竹林深处弄剑飞舞的时候,一个恍惚,仿佛能看到顾无忧站在他面前。
竹叶潇潇,顾无忧一身青衣长身玉立,仿若当年。
寒路的失神只有片刻。
这一个多月来,他送往魔云宗的信已经不下四封,可是顾无忧却半点回信也无。寒路也不要求无忧给他写什么缠绵悱恻的书信,哪怕只是告诉他他很好也行。
可是没有。
这让寒路忍不住猜想,顾无忧到底喜不喜欢自己?他给顾无忧的信开始时还是中规中矩,只讲讲卫君阁的计划,可是后来的几封——寒路不信顾无忧看不出里面的深意。可即便如此……
寒路心里有些不安,可想起那日洞穴内的牵手——丝丝甜蜜涌上心头,或许他是喜欢自己的吧。
剑再起,落地的竹叶纷纷被卷起,远看去仿若竹叶化蝶,翩翩起舞。
鱼滕很忙,寒路做起了甩手掌柜,薛家明家两大家族的事情都要他来管。又因为寒路现在在卫君阁要争发语权,鱼滕索性进一步扩大势力,各种兼并吞噬手段层出不穷。
连着一个月,江南西道各大家族乌云密布,哀嚎遍野。
这件事若是寒路来做,他会充分考虑这些小家族的意向,毕竟强扭的瓜不甜,更何况这些小家族若生了异心,损失更大。
但鱼滕不在乎,他只知道他现在需要实力,至于异心不异心的问题,那是管家要负责的事。
欧阳毅很忙。自顾无忧走后,他回了奕剑谷,去和师父裘占研究顾无忧的问题,忙得昏天黑地,却毫无头绪。当然了,还是有成果的,比如关于顾无忧那个便宜儿子。
其实欧阳毅费这么大功夫,倒不一定说是非要研究出来不可,只是对于医者来做,攻克疑难杂症总是很有成就感的。
赵辛和也很忙,自从湖内的那条暗道发现之后,他带着死士潜入湖水里,居然发现寒潭底下别有洞天。
当初想着若是有条暗道,可以方便以后物资的运输,没想到这里不仅有暗道,更有石洞铸成的隔间。
于是他的兴趣被勾了过去,连着多少日都不见踪影。
唯一空闲的只有左萝了。
这一日清晨,她穿上新衣,将披散的长发高高束起,画上多年来不曾触碰的淡妆,独自一人来到客栈。从日出等到日中,客栈内终于走进一个挺拔的身影。
人才进来,就吸引了客栈大半目光。
只因这个人的身后竟然背负着一柄足有五尺长的巨剑。巨剑古朴敦厚,暗淡无光,却没有一个人敢轻视于它。
左萝的眼睛顿时亮了,高声唤道:“师父!”
当左萝将翼峰带到薛家时,第五封急信从客栈的角落里发往魔云宗。
安静了两个月的长江,再次乱了。
起因是卫君阁的人突然发现了日月台的藏身地点。
说起来好笑,魔教三大宗门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总部的具体位置,却一直讳莫如深。仿佛被江湖人知道了,就会有灭顶之灾似的。
比如花间派的忘川河畔,魔云宗的日月台,以及万毒门的王母山。
于是在历时一个半月后,日月台的位置终于被“灭魔”的探子发现了。
能发现日月台的藏身地确实是个巧合。“灭魔”只能大致猜到日月台的范围,在长江北岸的紫荆山片区,但具体在哪却无从得知。
那一日,恰巧是魔云宗的祭祀,有一批魔云宗的高层从四面八方赶来紫荆山。当时就有探子留了心,小心翼翼的跟过去,这才发现,原来日月台就在紫荆山内西北方向。
只不过在密林深处内,需要魔云宗的令牌才能开启那道石门入口,而这道石门外围,爬满了藤蔓,根本看不出来。
探子赶紧汇报了这件事,“灭魔”的人大喜,召开临时会议,决定擒贼先擒王,直接进攻日月台。
寒路以“太仓促,来不及准备”为由想拖两日,但大多数人认为就是要趁魔云宗毫无准备的时候,杀他个措手不及。
毕竟他们这样声势浩大的集结在一起已经有一个多月了,再不做出点成绩,军心会散。
于是进击日月台的行动就这样如火如荼的展开。
一方面魔教高层纷纷离开总部,日月台内部空/虚。另一方面,各大门派因为这个发现斗志昂扬,纷纷从自己门派中调来精兵强将,势必要杀魔云宗一个措手不及。
短短半个月下来,竟然集结了一千余人。
寒路拼着被卫君阁发现的危险,将却川偷偷派去。却川昼夜兼程,不负众望的赶到顺和客栈,却没看到客栈里原来那个传信的掌柜。
一问之下才得知,客栈的掌柜竟然在短时间内换了人。
“原来的掌柜呢?”
“王掌柜家里出了急事,需要钱,就把客栈卖了回家了。”二虎礼貌的笑道。
“新来的掌柜是谁?”
“新来的掌柜之前可是我们镇上最好的厨子,王掌柜请都请不来。”二虎伸手一指后堂,能瞥见一个臃肿的身影在后面忙活。
小二笑笑,自己干活去了。留下却川看着面前这五大三粗的新掌柜发懵。
却川心急如焚,早知道当时应该把凤烟带上,这样凤烟还能回去报信。可当时想着他一个人出来都够可疑的,再添一人岂不明显。
半柱香后,却川完全确定这个掌柜和魔云宗完全没有关系。却川自然不敢大意到把这生死攸关的信透露给一个陌生人。
焦头烂额的却川没有直接走,而是在客栈定了个房间。他要坐下来好好想想该怎么办。
魔云宗。
一间雕梁画栋的房间里传来一声巨响,好像是大型的物件被砸在地上。又是一会,嘶哑的低吼声传来,声音沙哑干涩,仿佛不是人声。
门口站着的两个护卫目不斜视,实则掌心已经汗湿。这不人不鬼的声音已经在房间里响了五天。听说练魔功的人都要经历这种煎熬。
南宫慕走了过来,听到里面的声音蹙眉,道:“你们下去吧。”
有一人迟疑:“可是宗主说……”宗主要他们守在这,不让任何人进去。
“没关系”,南宫慕扬手,“出了事我担着。”
另一人躬身道:“是。”两人离开。
南宫慕轻轻敲门,里面没有任何动静,但是屏息聆听,还是听得到从牙缝间流出来,极力压制的破碎的声音。
她推门进去。
房间内各种物什碎了一地。半人高的瓷器只剩下碎片,满架的书被狰狞的撕碎,碎屑满地,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南宫慕的视线往里看去,一张寒冰铸成的冰床也被掀翻,碎成块状。
她往里走,看到了一个蓬头垢面,衣服凌乱不堪的人。他的头发像个鸡窝披散着,蹲在地上,手背上黑色的青筋根根暴露,像个蛛网。
那个人豁然抬头,脸白如纸,眼窝处青紫色一片,更将眼白处的猩红衬得分明。他见着人,张开口就要扑过来,却在下一刻被自己死死遏制住。
南宫慕赶紧退后几步,把门关住,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将顾无忧扶起,质问:“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
说罢,将自己的内力注入顾无忧的体内。
一注入,才发现顾无忧的体内数道真气横冲直撞。因着南宫慕这道外力的加入,更加猛烈的冲撞起来。
南宫慕赶紧收手,诧异万分。
当年奕剑谷的老祖宗公羊烨兴或许早料到会有这一天,便从未让顾无忧练过内力,所以顾无忧的体内真气向来只有一道,按理说根本不会出现现在的这个状况。
他这个状况,就像是吸收了好几道别人的内力似的。
南宫慕知道不能强行注入内力,只能引导。于是席地而坐,缓缓注入内力,进行调理。
等南宫慕的额头沁起薄薄的汗珠子,顾无忧的内息终于平静了六七分,余下的只能靠他自己压制。
顾无忧盘腿坐在地上,因着五日来的自我斗争,此刻精疲力竭,后背完全没有力气的弓着,已经是有进气没出气的活死人样了。
但南宫慕知道他已经撑过了这一层就不会有大碍,当下便道:“昆仑大法这样上层的内功,稍有差池便走火入魔,你怎么能有杂念。”
话虽这么说,南宫慕也知道顾无忧在想什么。
长江边上现在有多少人打魔云宗的主意,她自然清楚。只好放缓了声音说:“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把第三层昆仑大法吸收,别的不要多想。”
顾无忧两只耳朵听着,并没有说话。一来他现在根本没力气开口,二来他并不是担忧魔云宗的安危——凭卫君阁那种伪君子两面派还想觊觎魔云宗,简直癞□□想吃天鹅肉。
他只是……只是在练功的时候心有愧疚,这才走火入魔。
对利用了寒路的愧疚。
或许,他要步他爹的后尘了。顾无忧心想。
第43章 出征
一炷香后,顾无忧终于缓和过来。他开口问:“卫君阁有什么动作?”他的声音像冬日里寒风从破窗里灌入,沙哑难听。
南宫慕知道他这是魔性尚未完全散去,见怪不怪,“没什么特别的动静,和你所料差不多。”
顾无忧点头:“好,你吩咐下去,准备应战。这次按人头算功绩,我要用他们的血灌满洗炼池,重新洗牌魔云宗。”
因着上次方家村的事情泄漏,虽然查出了奸细,但绝对不止那几个领头。顾无忧也不可能赶尽杀绝,但对魔云宗势力的重新清理却是必然。
南宫慕刚回答声是,眼角撇到顾无忧流血的五指。魔性侵体是魂识的折磨,其中苦痛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顾无忧痛的时候,只能捏紧五指,用力过猛,便把五指生生捏破。
只能心里无声叹气,领命去了。
十月二十,天已经转凉。
这一天,“灭魔”联盟浩浩荡荡七百八十四人已经到达紫荆山。
浩浩荡荡的人群中,卫君阁的嫡系力量人人背负□□。既然魔云宗的总部在山角旮旯之内,再不济将上百斤□□扔进去,也能把魔教炸个满天飞。
和联盟的信誓旦旦的激动相反,寒路铁着脸不发一言。好在他平时就是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倒也没有人觉得他这幅样子奇怪。
唯有爱慕他的席雪发现了他的不对。女人的心思总是细腻的,尤其是对自己喜欢的人。她走到寒路身边,温柔的问:“是有什么烦心事吗?我看你情绪不太好。”
寒路的表情并未因为她这句话而有所波澜,心里却突兀起来,原来自己表现的这么明显。他还以为自己隐藏的挺好。
当下只做漫不经心道:“只是在想魔云宗内部肯定别有洞天,狡兔还有三窟,何况是这么大个门派。到时候被他们逃走了岂不前功尽弃。”
席雪笑道:“再藏起来也是在山里。只要我们把出口堵住,将□□炸进去,还怕他们跑了不成。”说到这,她咯咯一笑,“只是不知道魔教那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