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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他听娘讲过牛郎织女的传说。可现在,无论他怎么找,都找不到那两颗代表有情人的星星。
听到房门声响,他急急扭过头,看到孟大侠正笑容满面地走出来。阿染心口一窒,自己揉了揉,还是觉得有些痛,还有点苦,就跟刚喝了药一样--可他虽然端着清苦的汤药,却一滴也没沾唇。
“怎么坐在这里?快进屋暖暖身子。”
阿染慌忙站起身,道:“药刚刚熬好,我给他送进去。”
孟少游先一步端过药碗,凑过去嗅了嗅,笑道:“这大夫医术不精,用的药有几种不对症,等等我替你写个方子,他能好得快些。”
“孟大侠真厉害。”阿染仰着头看他,眼睛亮晶晶的。
“我其实也不懂,不过师弟妹们经常有个跌打损伤、伤风感冒,照顾得多了,便多少会了一点。”孟少游一笑。他身为天门大师兄,底下的师弟师妹一大群,阿染比他最小的师弟还要瘦弱,比最小的师妹更加乖巧,令人情不自禁想要照顾。他摸摸阿染的脑袋,笑着对他道:“阿染,若要带你走,该找谁谈?”
孟大侠又要带自己出去?
阿染的心嘭嘭跳动,热血在身体里躁动不安。方才的沮丧与酸涩一扫而空。孟大侠跟相思独处过后,却是想将自己带出去!
他不合时宜地生出点期盼,眼睛先眯成了弯弯的月牙:“不用跟人说,我明天回来就成。”
“不,我的意思是,彻底地带你走,不再回来。”
阿染迷惑地蹙起眉头,目光茫然:“孟大侠,你要……为我赎身?”
孟少游笑着正要点头,却见阿染竟脸色一白,手中汤碗颓然坠地。
“不,不用的。”阿染已是惶恐万分,双手颤抖得厉害,身体摇摇欲坠。孟少游忙上前一步扶住他,他紧紧拽住孟少游的衣袖,拼命摇头:“我不走,孟大侠,别赎我。我在这里很好,别赎我,求求您……”
作者有话说:
没错,所以不要管小乔以前叫什么了,他真的当场改名了对他来说,名字就是这样随便的一件事。还好当时阿染以为他是相思,而不是狗蛋之类的家伙……
第二十一章各自欢喜
孟少游本以为阿染听到可以离开的消息后会开心,却不提防他居然是此种反应。仿佛深陷于巨大恐惧之中,连意识都不太清醒,只翻来覆去求孟少游千万不要有为他赎身的念头,也一定不能告诉别人。
孟少游无奈,只好扶住他的肩膀,轻轻拍着他的后背,顺着他的话说:“好了好了,你不想走,就不走,都听你的。我谁也不告诉。”
阿染在孟少游的耐心安抚下,终于渐渐平静下来,似是羞赧于方才的反应,脸蛋红了红,忙撒开拽住孟少游袖子的手,歉意道:“孟大侠,若是您有这个打算,能不能带相思走?”他目光热切地望向孟少游:“相思很厉害的,长得好,会弹琴,还……”他绞尽脑汁,终于想出一个很有说服力的优点:“还吃得少,很好养的。”
孟少游可不觉得屋里那家伙有半点好养的,而且那小子也压根就不会弹琴。然而他不动声色,并不将内心所想透露分毫,只试探着问:“给他赎身,不要紧么?”
“银子可能要得多一点,不过也不会多太多。”阿染娴熟地分析,“相思后背受了伤,这个时候价钱最合适。不然,燕老爹一定会狮子大开口的。”
阿染将小乔当成了正当红的头牌相思公子,孟少游刚刚就知道了。可为什么,替这位“头牌”赎身,会比赎一个普通小倌还要容易?
除非,这个小倌,并不“普通”。
孟少游若有所思。其实,方才他被阿染带着,在守卫森严的暖香阁内一路畅行无阻时,心中已经隐隐有所怀疑,此时见阿染如此反应,更是在心中确定了方才的猜想。
思及此,他便对阿染笑道:“替他赎身是不要紧,可我也要问问他的意见,万一他跟你一样,也不想走呢?若是他已有心仪的对象,我总不能坏人家的姻缘。”
阿染点点头,又可惜地看了看地上摔碎的药碗,轻声道:“我再去煎药。”
孟少游重新折返屋内,将方才发生的一切都告知乔相思。他本以为与阿染相处更久的乔相思知道更多内情,可谁知他也同样一头雾水。
乔相思此前也曾对阿染提过赎身的事,结果却弄得阿染惶恐不安,他当时便觉得蹊跷。如今看来,其中必定有什么自己尚未了解的内情。
“我--我再问问他,这件事且放一放吧。”乔相思苦思良久,只好咬着牙道。
他自然不愿让阿染被人欺负,本想着直接砸银子,一百两不行,就一千两一万两,总能砸到暖香阁松口。可听到阿染怕成这样,一颗心仿佛被丢到了油锅里,炸得七上八下,疼得他舍不得违逆阿染的意思。
“你也不必太过担忧,我先将阿染包下。等你慢慢问出缘由,解开他的心结,再赎出他就是了。”孟少游宽慰道,“实在不行,天门驻地离得不远,召集人手花不了多长时间。”
乔相思知道这一句话的分量,深深看了孟少游一眼:“多谢。”
“阿染也是我的朋友。”孟少游依然笑得和煦,可目光中却有锋芒闪过。
身为天门大师兄,当今武林年轻一辈的翘楚,孟少游固然为人和善,可若谁就此认为他软弱可欺,就不得不先问过他的剑--
至于答案,自乔相思六年前认识孟少游至今,从未见他败过。
前路艰辛,孟少游却依旧不萦于心,溜溜达达从屋内走出,正巧又遇到阿染端着药碗回来,便替他将药端了进去。
阿染没好意思跟进去,就站在门边看。乔相思那边脖子都伸断了,就是看不到他,顿时觉得今天的药比往日苦了十倍。喝完药,就蒙头睡觉,任由阿染送孟少游出门。
其实也没睡着,闭目胡思乱想一阵,时而回味阿染那日帮自己纾解时的情态,时而回忆自己趁阿染睡着,偷偷亲吻他嘴唇时的触感。不知不觉出了一身汗,又想起阿染竟然不想走,只觉平生从未遇过如此难题,不免心头烦躁,不耐烦地扯开被子。
“哎,小心着凉。”阿染走进门,为他将被角掖好。嘴角微微翘着,像是有什么极开心的事。
“你将孟、呃,孟大侠送出去了?”
阿染点头,看了乔相思一会儿,神秘兮兮地凑到他面前,压低声音道:“有个好消息,你猜一猜?”
他离得太近,乔相思的心跳声大得几乎击破耳膜,哪里能听清楚阿染说什么,眼睛直勾勾盯着那双一开一合的嘴唇,咽了口口水,随口道:“什么?”
“孟大侠包了我了!”阿染开心地宣布,“一个月五两银子呢!明天拿到银子,我就给你买包子吃!”
乔相思攥了攥手里的钱袋,又重新藏回了被子。
算了,等明天吃完包子,再拿出来吧。他心想。不知为何,阿染承诺的包子,好像比山珍海味更加美味,似乎值得一尝。
从遐想中回过神,乔相思发现阿染依然直直盯着自己,那灼热的目光让乔相思禁不住脸蛋一红,嘟囔着问:“又怎么了?”
“相思,嘿嘿。”阿染讨好地笑笑,依然小心翼翼望着乔相思,“孟大侠包我,你会不会不高兴啊?”
乔相思心说这小子也怪可怜见的,这么喜欢自己不说,好容易赚到点银子,还要怕自己误会,便干咳一声,道:“我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我就知道!相思最大度了!”阿染立刻拍马屁--娼妓之间的友情十分微妙,他可是看过不少因为抢客人反目成仇的曾经好友,更不愿因此与相思产生嫌隙。
乔相思哪里能体会到其中深意,他已经被阿染这句马屁拍得飘飘欲仙,满脑子乱七八糟的念头,还在继续吹嘘自己的“大度”:“当然。我告诉你,等我日后娶了老婆,也是不会管人家交朋友的。但是你不行,如果换成是你,唔,你的朋友,我得先看过再说。毕竟你这么笨,万一被人骗了就不好了,我得替你把把关。”
骗子么,不是图财就是图色。所以,长的比我丑的一概不行,没我有钱的也不可以。乔相思暗道。不过话说回来,天底下有比我好看,还比我有钱的人么?
没有!他喜滋滋地想。
阿染见乔相思没有丝毫不满,暗中长长舒了口气。心想孟大侠说得果然不错,相思早已心有所属,不喜欢他,也不会跟他走。
正逢乔相思朝他一笑,阿染也情不自禁露出笑容。两人相对傻笑,都觉心满意足。
总之,这一番交谈下来,真称得上是皆大欢喜。乔相思睡了这会,也恢复大半,便被阿染扶着坐到桌前,两人一起吃孟大侠留下的饭菜。
因看到桌上有一盘蒸熟的螃蟹,乔相思便撇嘴:“都什么时候了,还吃这个。”
阿染不明所以,只道:“你不方便,我剥给你吃。”
其实乔相思是嫌此时过了蟹肥时节,母蟹不好吃。但阿染既然这样说了,他就勉为其难地点头应许,等着阿染给他剥蟹肉。
阿染虽没吃过螃蟹,但他在宴席上伺候过别人吃,很快便剥出满满一壳蟹黄蟹肉。乔相思接过尝了一口,竟觉十分香甜,比自己吃过的正当时令的团脐霜蟹还要鲜香几倍不止,不知不觉都吃光了。
阿染见他胃口大开,心中成就感十足,比自己吃到螃蟹还要开心,更加卖力地剥了起来。
“我不吃了。”乔相思道,“你也少吃,这玩意吃多了难受。”转念一想,又眯起了眼睛:“突然这么殷勤,你不会做什么亏心事了吧?”
“我从不做亏心事。”阿染擦擦手,瞅瞅乔相思,期期艾艾道,“只是,你、你上次出的主意很有用,我想再请教你一下。”
乔相思不答,慢悠悠吃了两口菜,才想起自己上次出了些什么馊主意,心下一动。
“再教你么,倒是可以。但不能白交。”他一边思索,一边慢慢道,“我问你件事,你如实告诉我,不许隐瞒。”
“嗯!”阿染一心向学,用力点头。
“今天孟少游想要赎你,你为什么不答应?是不是……舍不得我?”乔相思暗暗观察阿染的表情。
阿染脸色白了白,摇摇头,轻轻放下手中的筷子。
“你不是一直想要出去开面摊么?有人愿意帮你,你应该高兴才是啊。”乔相思继续道,“你上次说怕给人添麻烦,但你这点小麻烦,在人家那里,压根就不是麻烦。”
“你不懂。”阿染还是摇头。
“我不懂,你就跟我说啊!”乔相思加重了声音,“你到底当不当我是--自己人?”差点说漏嘴。他暗自庆幸。他还等着阿染主动向他表明心意呢,可不能自己先乱了阵脚。
阿染则被乔相思愈发沙哑的嗓音吓了一跳,为了防止对方发火,忙道:“不是不是,呃、不对,唉,我告诉你就是了,你别气坏了身子。大夫说要平心静气,才能好得快。”
“那你就别气我。”感受到阿染的关心,乔相思平静下来。
阿染愁眉苦脸地支着脑袋,叹口气,望着桌上的灯盏怔怔想了会儿,方幽幽道:“其实,前几年,我不是这个样子的。那个时候,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