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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晴初提了两个食盒,他也不是没有心的人,大哥从外面回来到现在一点吃的东西都没吃,肯定要多拿点东西来喽。
夏晴初坐在桌旁将食盒里的吃食一个一个拿出来,都是雁城独有的吃食,尤其是那桂花糕。夏青凰还记得这个他小时候最喜欢的甜食,最好吃的就是阿娘做的,可惜在也吃不到了。?
夏青凰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持书,藏书阁的树下是不是有酒?果子酒。”
持书猛的站起来,“好像当年夏宗主埋在树下的酒还有几坛,我去找找。”要说刚刚持书还怀疑夏青凰的身份,现在却什么疑虑都没了,藏酒这事只有夏宗主和持书知道,也是那次持书说漏嘴了才被夏青凰知道的。
不过持书也感叹青凰公子的记忆力不凡,从小到大每件事情都是清清楚楚的记得。只是当年给青凰公子起名的仙师说青凰公子的眼睛看事物太过清透,对往事记忆过深,终究不是好事。仙师?对了,当年仙师的事忘记和青凰公子讲了。
放持书抱着一坛酒跑进藏书阁,夏青凰生怕它把酒给砸了,那可是阿爹酿的酒,若是坏了,太可惜了点。
“持书,你能慢点吗,你现在又不是猫的模样,这样跑怕是要飞起来哦。”夏晴初及时的调侃缓解了下气氛。
“持书,你是有事要和我说么,咱们可以边吃边说。”夏青凰看出了持书是有急事的样子,但是晴初在旁边,可能不太方便,所以给持书使了眼神,看向夏晴初那边。
持书便看懂了,持书将酒坛打开,夏青凰一闻就知道是熟悉的果子酒,酒香依旧,可惜酿酒的人自己已经不在了。
当持书倒了三杯酒,夏青凰伸手准备去拿时,夏晴初将夏青凰的手拦住,“你不是有胃疾,不能饮酒吗。”
夏青凰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亲弟弟也是个极细心之人,当时只是提过这样一句话,到现在还记得。“那是因为即墨的酒太烈,喝一口就烧的胃疼果子酒又没有那么烈,喝一杯两杯没事的。”
“当真?”夏晴初也是知道即墨的酒烈,那回可才喝了三杯就头晕的不得了。“那也只能喝一点。”
夏青凰拿起酒杯便喝了下去,这个味道像极了阿爹从前的身上的味道,就算会胃疼,哪也得喝上一杯,就当祭那个从小无忧无虑的自己。
夏晴初将桂花糖糕拿了一块给夏青凰,“光喝酒不行,这个桂花糕好吃,你多吃几块嘛。”
夏青凰接过桂花糖糕,咬了一口,虽然没有阿娘做的好吃,但是吃到家乡的桂花糖糕,让夏青凰觉得非常的温暖。
持书趁夏晴初将食盒送回去之时,和夏青凰说了当年玉骨仙师收他为徒的事情,并嘱咐他两个月后得去巴渝之地去找个叫黑山的地方,拿着当年仙师所赠之物,也就是一个银铃,但是这个银铃奇怪的很,怎么摇都是不响的,持书说,这铃有灵性,该它响就响,不该它响,死活都没有声音。
听到这话,夏青凰又想起他手上的镯子,平日里一点声音都没有,但是若是他遇到危险,就会响个不停,看来此物若是去问这位仙师可能会知道答案。
☆、生离(五)
在夏青凰离开几日以后,黄斯星醒过来,刚开始他并不知道为何会晕过去,直到发现整个房子都被符咒和结界给封了起来,突然感到心里有很不安,
黄斯星看了周围的摆设,这里是月哥哥的房间,那月哥哥呢?他突然想起那日,月哥哥眼神和那异常的行为,月哥哥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黄斯星急忙跑到门边,使劲的拍门,叫喊着有没有人,可是没有一点回应,越是没有回应,黄斯星的心里就越不安。
敲的久了,黄斯星只好倚着门坐在地上,心里只想着月哥哥为什么要把自己关起来。
门外穿来一阵脚步声,黄斯星听到之后赶紧继续敲门,门外的人听到敲门声,问了一句:“公子是否已经苏醒了,我去找宗主过来解开符咒。”
“等会,你告诉我,黄弦月在哪里?”黄斯星心里只想着为什么不是他的月哥哥。
“黄弦月公子已经不在人世了。”门外之人,一字一句的把这句话清晰的说出来。
黄斯星脑里一片空白,眼睛一下就红了,“我不信,那日他还好好的,怎么可能死了。”
“现在整个即墨黄氏都在举丧,公子不信可以问黄宗主。”门外之人知道黄斯星无法接受此事。
黄斯星用手抱着头,嘶吼着,崩溃着:“不……不……我不信,你为什么咒他,他怎么可能死了,不可能的……不可以。”心里好疼,疼的像撕裂一样。
“不管公子信与不信,此事已成定局,望公子节哀。”门外人说完此话便离去。
“不在人世……不过才几日,怎么就不在了……怎么……可以就这么不在了。”黄斯星以前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没用,现在却恨自己为何连月哥哥不在人世这件事都要别人来转达。他现在只想好好的哭个痛快,只是这次再没有人将他抱在怀里拍着他的背说别哭了,那种温暖的感觉,再也没有了。
待黄斯星发泄完情绪,从冰冷地上站起来,可能是坐的太久,跌跌撞撞的走到床边,眼前都是月哥哥的模样,只是每次想用手去触摸,都是触摸不到的幻想。
许久之后黄斯星想躺在月哥哥的床上发会呆,移动了一下枕头,发现枕头底下是月哥哥的那块血玉的其中一块,还有一封信,信封写着斯星亲启,这是月哥哥的字。
黄斯星镇定了下自己的心绪,双手微微颤抖的把信拆开,将信纸打开,信中写道:
斯星,
待卿展开此信,应知吾已故去,知卿必悲痛,而吾不得知,只愿卿早日忘却悲痛,勤于护己,便是吾心之慰,祝卿万事安康,前程似锦。
黄弦月绝笔。
黄斯星眼睛突然模糊起来,眼泪掉到了信纸上,黄斯星赶紧将信纸好好的放在一边。生怕眼泪将月哥哥的字迹模糊了。
将信纸放好后,黄斯星蜷缩着靠在床角,手里拿着月哥哥的玉,一直看着这块玉,心里像是缺了个很大的洞,里面所有的温暖都被掏空了,他不敢闭上眼睛,怕梦里会梦见月哥哥,但是梦醒了,却什么都没有。
后来黄宗主来了应园,虽然打开了符咒,但是没有打开结界,也是怕黄斯星会失控的跑出去找人,但是当他看到蜷缩在角落里眼光呆滞的黄斯星时,也知道这孩子对此事必定是难以释怀的。
“斯星,你有事要问我吗?”黄宗主对于这个孩子一向是严厉的,但是他知道这孩子与他哥哥的兄弟之情颇好,所以也得好好开导开导,莫落了心病。
“父亲,月哥哥没了,我没有哥哥了,对吗?”黄斯星用已经哭肿了的眼睛带着一丝希望看着他的父亲。,他多想看着父亲否认,说这一切都是假的。
可是当看到父亲点了点头,黄斯星闭上了眼睛,眼泪夺眶而出,黄宗主看到黄斯星如此模样,只好狠心的甩袖离去。
此后近一个月里,黄斯星都待在了应园里,闭门不出。
若是要用一个人的死来换另一个人的一夜长大,未免也是太残忍。
第二个月,黄斯星开始努力的习仙术,练剑术,整个人像个没有灵魂的人偶一般,不哭不笑,不说不闹,只想着让自己变得更好,算是圆了他的遗愿。
☆、生离(六)
即墨黄氏闭门谢客结束之后,第一个来访,是张静好,自从那次分别之后,他便回了苍梧,闭关了一月,谁料刚刚出关,便听到了即墨黄氏大公子死讯,大公子,那不是黄弦月吗?当时就御剑到了即墨,可是不仅闭门不得进,整个鹤山的树木上都挂上了白布。
张静好一拳打到树上,树上陷进去一个坑:“不是说有缘再会吗?你怎么突然就没了。”我还没来的及告诉你,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后来他等了几日,还是没能进去,便回了苍梧。
这次闭门结束了,张静好赶到即墨鹤山,只想问清这一切是不是真的。只是他在看到黄斯星的那刻,便什么都明白了,他认识的那个黄弦月是多么护他的弟弟,明眼人都能看穿。
可是现在黄斯星这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只能说他月哥哥可能真的不在了。
张静好本想去祭拜下,只是自己迈不出腿,自已的暗恋就以他不在了结束了,想到当年第一次遇到黄弦月的时候,他那么美好的模样,张静好泣不成声。
为了不再打扰他,张静好在此之后再也没来即墨鹤山。
黄斯星有日不小心碰倒了应园书房的屏风,却发现屏风后藏着一把七弦琴和一把瑟。这应该是当年月哥哥手还没有坏之前,父亲或者是其他长老叔伯所赠,只是可惜后来再也没能弹。
黄斯星把琴和瑟拿出来,将屏风扶好。用干净的布一点一点将灰擦去。
他记得当年月哥哥最喜欢说一些文绉绉的话,自己太小听不懂,总是闹到月哥哥不开心。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黄斯星喃喃自语的说着:“当年你说这诗是悼念之词,我还说你总是说些不好的话。”
黄斯星轻轻的抚琴,却不知道什么,慢慢的弹成了《凤求凰》,黄斯星就好像回到了当年月哥哥弹这首曲子给他听的时候:“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
黄斯星抽泣着,连琴都弹不下去了:“我还没告诉你,你早就住到我心里,就算你让我给你弹一世的《凤求凰》我也是愿意的。只是晚了,你总是走的太快,快的我都留不住你。”
黄斯星用衣袖遮住自己的眼睛,他不能让别人看到自己的软弱,他要变成一个能撑起整个即墨黄氏的人,才能不负月哥哥对自己的期望。
但是他也是个才十多岁的孩子,眼泪忍不住就偷偷的哭,然后将自己的情绪隐藏起来,从锋芒毕露的黄二公子变成了冷冽的黄公子只用了三年。
他也曾在父亲带他去江都参加宴会之时,因为过度饮酒,醉倒在桥边,被郑还玉给捡到了,恍惚中自己还以为月哥哥回来了,因为郑还玉的容貌若是在模糊的时候看着,也的确是像,便抱着他的腿哭了起来。
但是当被郑还玉用锋芒一鞭子抽清醒时,他愣住了。
“你看你现在这个要死不活的样子,到时候你等的人回来了,他也会不想见你的。”郑还玉之前从不给任何人面子,不过这人和闻玉的哥哥有关,而且那位表哥帮了闻玉许多,就算是帮他一把。
“我等的人回来?”黄斯星不知他是何意。
“你可知道,雁城夏氏的大公子夏青凰和你月哥哥长的可是一模一样啊。”
“什么?一模一样?”
“或者说,他就是你的月哥哥,只不过他本来就是夏青凰。”
“他在雁城?”黄斯星突然明白,为何自己在家谱上看的名字下不是已故,而只是一笔划下。
“两年前在,现在在随玉骨仙师习学,不过你应该也知道等他年满二十的时间,立冠之礼便会在雁城夏氏回雁峰的琉光台设宴。到时候会邀请各大世家公子前来。”郑还玉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该说的也说了,要怎样就随他怎样了。
黄斯星坐在地上,一直在痴痴的笑,好像刚刚被锋芒抽了下的不是他,“原来,你一直没有离开,只是换了个身份,躲在离我远远的地方而已,虽不知何时再遇,但是你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