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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第一宠臣-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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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却怀王之死,还有一件事始终萦绕在他的心头,那就是昔日在妓馆中遇到的那位“将军”——自己在怀王府住了些时日,虽见到许多牛鬼蛇神的军师谋士,却着实从未确认此人名姓。
    裴极卿也被蒙在鼓里,实在想不出更好的法子,现在能做的只有等,即等林贺传来那人的下一步指示,再根据蛛丝马迹搜寻。
    他望着决云背影叹了口气,腰酸背痛的回到王府。
    决云一走,数日都没有消息,裴极卿也无事可做,又回到了之前常去的一间茶馆。
    这间茶馆的正对面,就是他上辈子居住的裴府,这里早就贴了封条,只是这瘦金体的“裴府”二字纤细挺拔,更是太上皇御笔,所以一直无人敢查抄,就这样不软不硬的一直留着。
    “来碗蟹粉馄饨。”裴极卿招招手,心不在焉的拿起筷子吹吹,说书先生无所事事的靠在柜台,此时天上已显夜色,他的嗓子还有些干痒,正在不停干咳。
    “您喝口水。”小二为裴极卿端过馄饨,顺手递给说书先生一杯茶水,边擦柜台边问:“您之前讲贤王的故事,怎么也不说了?”
    裴极卿突然来了精神,翘着脚潜心倾听,就在此时,一队军马匆匆穿过街巷,为首一人踢开茶馆大门,厉声吼道:“奉李将军之命,今日起封锁京城,辰时开始实行宵禁,我来知会你们茶馆一声。”
    “怎么回事?”裴极卿站起来问:“这位军爷,太上皇已经出殡,京城为何又要封锁?”
    “奉贤王之命,抓摄政王傅从谨。”那军士没好气的瞪了裴极卿一眼。
    贤王。
    裴极卿心头蓦地一沉。
    此时此刻,摄政王府外灯火通明,已紧紧围着数层禁军。
    傅从思站在王府门前,乌发用羊脂玉簪束在头顶,文静儒雅的面孔十分严肃,白玉般的手指间握着一卷明黄圣旨。
    “傅从谨乱臣贼子,派兵谋害贤王。”傅从思回头,伸手覆上紧跟在他身旁禁军首领的肩膀,“李将军,你曾是我父旧部,定然也不想看到此人再次为害,去将京城封锁,府里我来搜。”
    “是!”
    那人愤然跪地,眼睛中燃烧着熊熊怒火,脑子里准备将傅从谨碎尸万段。
    折雨在黑暗中咬着下唇,他将佩剑紧紧束在身侧,接着猛然跃上房梁,如黑豹般消失在夜色中。
    王府密室之内,傅从谨依旧在摆着棋子,密室门猛地被人推开,他没有回头,而是背身猛地掷出一枚棋子,眼神中闪出稍纵即逝的慌张。
    棋子没有落地,却也没有被人接住,折雨“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锁骨附近钳着棋子,血迹缓缓渗出。
    “折雨?”
    傅从谨蹙眉过去,将折雨从地上扶起来,折雨挣扎着起身,颤声道:“主子,外面……”
    “傅从思在外面,对不对。”傅从谨轻描淡写着一笑,“他一定穿着孝服,满脸义正言辞,说本王是乱臣贼子。”
    折雨极不情愿的点头,“是。”
    “你受伤了,我先为你包扎伤口。”傅从谨从雕花抽屉里取出金疮药,一点点均匀洒在折雨伤口,折雨忍着没有发出声音,他左顾右盼,似是下了很大决心才咬牙道:“主子,咱们躲在这儿,没吃没喝,他迟早会找到的……”
    “禁军把京城都封锁了,咱们能逃到哪里?寿王有个好儿子啊!”傅从谨微微一笑,取了件崭新衣衫扔给折雨,“耶律赫凛到底是异族人,一根筋,居然肯千里迢迢的来帮傅允玦。还是咱们中原人心机深沉,折雨,你说是不是?”
    折雨默默接过衣衫,小心的避开伤口换上,不知道该如何再开口。
    “主子!”
    一张年轻面孔猛然出现在密室之外,折月像孩子般高兴的跑进来,“主子,那里果然没人,主子真是神机妙算。”
    “走吧。”傅从谨拍拍折雨肩膀,“这府里的确待不住,咱们换个安全的地方,绝对没人能找得到。”

  ☆、第83章 |

深夜时分,摄政王府的红色琉璃瓦上落满一层白雪,白色灯笼摇摇晃晃,甚至比惨白月色都要暗淡。
    傅从思庭院内转了一圈,接着拢起披风坐在厅堂中,有侍女递上白水,他将白瓷杯放在桌上,伸手揉揉太阳穴,月白风清的面孔覆上一层疲惫。
    “小王爷,回去休息吧。”李将军挺胸走近,“我将王府围了三圈,城门口放不出一只苍蝇,傅从谨就算出了王府,也逃不出京城。”
    就在此时,有黑衣武士从夜色中悄然走出,在傅从思身边耳语数句。
    “也好。”傅从思微微低头,“那我先回府,李将军辛苦了。”
    “寿王曾在战场救末将数次,这点事算得了什么。”李将军垂手,“只是王爷身体太差,都认不出末将了……”
    傅从思缓步走出厅堂,眼神中闪过一丝阴鸷,他挥手唤来黑甲武士,“去请赵将军来。”
    王府花苑,傅从谨身穿黑色布衣,望着傅从思上了一驾小轿。
    折雨抽出匕首,动作似是牵动伤口,眉目间隐隐抽动,傅从谨挡在他身前,宝剑猛然刺进一名军士脖颈,那人未发一声已沉沉倒地,折雨望着傅从谨拦在自己面前的手,低眉道:“主子,为什么一定要从这里走?咱们明明可以走暗道。”
    “杀人跑出去,傅从思就会觉得我们已逃出京城。”折月在远处挥手,又是几名禁军倒地,傅从谨拍拍折雨肩膀,“走。”
    折雨不知傅从谨要去何处,也不敢再问,只敛声随他飞身跳上房梁,雪屑落地,铁甲禁军仰头望,他还未发出声响,喉咙已被匕首划破,血口出冒出热气。
    傅从谨走出小巷,顺着墙壁在黑暗处疾行,云集高门大户的懿善坊中,只有一户人家没有点灯,傅从谨缓步上前,伸手扣响门环。
    无人应门,门也不可能被人打开。
    这是十年前门前停满车马的裴府,它上面还留着十年前的封条,那已是一座无人居住的荒宅。
    傅从谨抬头望着皎洁月色,无端露出一抹悲戚的笑意。
    “主子,别看了。”折雨急急道:“再不走,他们就要追来了。”
    “与其死在傅从思手里,还不如留下裴七,让他跟我斗到最后。”傅从谨轻声叹息。
    片刻之后,折雨才知道傅从谨说的“安全的地方”,竟然是决云的贤王府,当他看到贤王府的灯笼时,下巴都快掉下来。
    折雨捂着伤口瞪大眼睛,“不是,主子,这……傅从思随时会来这里……”
    “傅从思忙着抓我,又害怕被容鸾质问,必然不会来。而且我准备与容鸾做个交易,所以即使被他看到也没什么。”傅从谨却一脸坦然的跳上矮墙,像个孩子般向二人招手。
    “老话说得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贤王府没有什么侍卫下人,因此许多房间都是空置,有的堆了些裴极卿先前从塞外运来的货物,傅从谨像逛街一般走来走去,最后摸着肚子停在厨房门口——在密室里躲了几日,倒真有些饿了。
    他推门走进厨房,这里被打扫的窗明几净,碗柜的木架上晾着几条香肠,他笑着掀开白瓷碗盖,雪白中盛了鲜红艳丽的山楂果。
    “主子。”折雨同折月搜寻一圈,然后一起回来,“容鸾不在府里,他好像去找萧挽笙了。”
    “他去找萧挽笙,就说明傅从思没见他。”傅从谨起身,竟然发现最高的橱柜上藏着一只精致的木盒,他一时玩心大起,竟然踩着凳子上前,将木盒取了下来。
    木盒没有远远看去那么精致,甚至有些简陋,但上面没有落灰,想来不是被人闲置在上面,而是时常拿下来。
    “萧挽笙怎能骗得过主子,都是因为容鸾!”折雨愤愤不平,“此人虽然是容廷的儿子,可他诡计多端,早就把萧挽笙迷得七荤八素,居然连亲手看大的郞决云都不放过,我看傅从思要他出卖郞决云,这人也会毫不犹豫的上了他的床,主子你说是吧?”
    过了许久,傅从谨都没有接话。
    “主子?”折雨奇怪回头。
    傅从谨手中捏着一张薄纸。
    盒子里是一叠厚厚的文章,引经据典,对仗工整,每一个字都笔触极细,透出明显的瘦金风骨。
    每篇文章的开头,这人都有意在改变笔迹,可他学字时用的是照猫画虎这种笨办法,所以写到最后,字迹又控制不住的回到原先的样子。
    他虽然与容鸾不熟,可容鸾从小崇拜容廷,二人练得都是颜体,圆润厚重;全天下能写出这种变体瘦金的人,除了傅从龄之外,就只有裴极卿一人。
    傅从谨的手开始颤抖,所有的事情如蜘蛛网的细线般相互拼合,最终织出一张细密的记忆。
    裴极卿坦然赴死,天子剑下落不明,明妃死活都不说出儿子下落,似是早有安排。
    萧挽笙恳求自己留下容鸾,强迫不成后关在柴房,自己料理完裴极卿之后,容鸾在饥饿与绝望中自尽,待他再醒来时,却换了一副笑面孔,再没有用那种饱含恨意的目光看向别人。
    容鸾将郞决云秘密着抚养长大,然后策反萧挽笙,再从怀王处下手,他编造了无数个谎言,直到郞决云回到京城。
    在塞外时,萧挽笙曾解释过,容鸾不希望给容家丢脸,所以在醒来时告诉自己,他要改名叫“裴七”。
    ……
    就算容鸾突然想开了转性,容廷与裴极卿一直互相看不上,裴极卿绝不可能将小皇子托付给必死的容廷,更不用说先前还准备自尽的容鸾……他这种人,倒是很有可能把小皇子送到妓院之类的地方。
    也只有他与傅从龄的交情,才能驱使着他出生入死,将郞决云抚养成一头狼。
    借尸还魂,夺舍重生。
    裴七,事到临头,果然真的是裴七。
    “所有的事,都和容鸾没有干系。”傅从谨呆滞许久,眸中透出一丝难以言喻的光芒,似是有些绝望,又似乎有些欣喜,“这都是裴极卿做的。”
    “裴极卿已经死了。”折雨不敢相信,“主子,您……”
    “我也不敢相信。”傅从谨神色突然恢复如常,伸手猛地拉开厨房门。
    京城被再次封锁,昔日不可一世的摄政王变作逼退兄长、意图杀害侄子的反王,寿王一生忠君爱国,世子傅从思亦是正气凛然,他不仅九死一生带回遗孤贤王,更亲自带兵查抄摄政王府邸,只是摄政王为人狡猾,已在死士护送下逃离王府,故而封锁京城。
    就在傅从谨离开府邸之前,裴极卿心中一直惴惴不安,他没有留在府里等消息,而是来到寿王府前,可傅从思不在府里,下人好生接待了他一番,却也没有结果。
    裴极卿莫名吃了闭门羹,突然来到平南侯府,萧挽笙正在月光下练剑,那些家丁下人并未阻拦,就连气势汹汹的林夫人也没有多说,只当不知此事。
    萧挽笙收起宝剑,斟了杯茶坐在庭院中,“小容,老子这个院子新修的,你是不是认不出来了?”
    “侯爷。”裴极卿也懒得跟他客气,“傅从谨被小王爷带人抓了,你可知道?我刚才去寿王府找他,明明是晚上,那些人却说小王爷公干,根本不在府里。”
    “知道啊,这有啥?”萧挽笙笑着起身,给裴极卿也倒了杯酒,“他在太庙谋害贤王,又害了太上皇和皇上,证据确凿,早就该抓了。”
    “侯爷,这件事,王爷可曾知会过你?”裴极卿蹙眉,“小王爷是以贤王的名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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