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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君-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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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人与朝廷军素不对付,却不知那樊裕允诺了什么,竟让他们个个甘心卖命……此人之城府胆识,真不容小觑。
  他此时见樊裕不语,心道,那废太子不肯娶他女儿倒正好,否则他而今成了阶下囚,自己这岳丈身份可真不知如何自处,眼下东宫之位空缺,这二皇子战功赫赫,此番回宫,恐怕正是太子人选,他此时处境尴尬,我何不就替他解围,不定消了先前龃龉?再来,这亲既和不了,自己的女儿岂非太子妃的不二人选?
  如此一计较,他伸出手捻了捻胡须,朝那万金银眯眼笑道,“万将军,二皇子说话自然算数。只是现今这仗不是还没打完么?”
  “老万实在不懂,蛮子害怕求和,主帅娶个婆娘回家就万事大吉的事,怎么众位非说没打完?”
  那万将军正是这帮死牢军的头头,此人也是个奇人,死牢这般地方竟得他两进两出,而今更还做上了将军。他言语粗鄙,听得东面众人个个皱眉,纷纷叫嚷,“什么娶个婆娘回家,那女人是哈查的亲妹子,他们兄妹杀了我们多少兄弟,而今主帅杀了她的兄长,她若做了皇子妃,将来指不定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但凡心怀不轨,天启岂不危险?”
  “李将军不懂女人,女人只要跟你睡过了一个被窝,眼里除了她男人,那什么哥哥什么同族,早就丢到天边去。何况是跟了主帅这样的男人,什么女人还记得蛮子兄弟?”他说到一半,自己这边已然哄然大笑,待说完那话,更是连林正自己这边的将军们也深以为然,又听说那公主早在出使时便对樊裕送过秋波,个个想笑,到底不敢拿皇子打趣,只得强行憋着。
  “不说女人,”军营里,谈到女人的一番笑闹使得帐内气氛渐渐松弛,林正放下身段,耐着性子跟这粗鲁死囚说,“论打仗女人,我等自然不如万将军,只是论朝中之事,自有圣明天子定夺,皇上既说仗没打完,这仗便是没打完。”
  万金银前一刻还将邪笑挂在嘴边,下一刻却比女人变脸还快,“我说了,老子不打,谁爱打谁打。”
  他脾性火爆,竟是谈不拢便要出帐。
  而他身后诸人,也个个起身跟随。
  林正被他拂了面,也沉下脸,“万金银,你不要不识抬举!”
  那万金银脚步也不曾顿上一下,直往帐外去。
  林正心中痛骂这死囚,怒道,“目无主帅,军纪何在!左右!”
  手下将军纷纷拔刀抽剑,只听“刷刷”出鞘的声音,万金银那边也都拿银枪、刀斧相对。
  这时,主座上的人终于开了口,他好似不见这里头剑拔弩张的气氛,只淡淡问,“万将军当真不打?”
  “不打。”
  “宁愿丧命于此,或被关回死牢,也不肯打?”
  万金银回头,眼中怒火燃烧,“死也不打!”
  樊裕微微眯缝了眼,眸中情绪却看不分明,众人此前从未见过主帅发火,此时却莫名感到脊背蹿过一股寒气,下意识紧了紧手中握的刀、剑、斧。
  樊裕靠回座上。
  “收兵器,坐下说话。”
  林正道,“二皇子……”
  “林将军也坐。”
  万金银怀疑地望了樊裕一眼。就像当初被此人放出死牢一样,这个男人此时的松弛也让他摸不着头脑。
  但不知为何,此人并不似那林正那般令人厌恶。
  他走回位置。
  众人落座之际,樊裕将那卷轴搁在桌上,淡淡道,“这仗,我也不打。”
  一言出来,帐内失了声音,无论是林正这边,还是万金银那边,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震惊,又好像个个耳聋了,其中好几人异口同声叫道,“您说什么?!”
  林正率先咬牙,“二皇子殿下,下官再说一遍,这是抗旨,下官难从命。”
  樊裕沉吟道,“再打必输无疑,林将军先听不迟。”
  那万金银只听他说了三句话,俨然激动不已,他本想拿酒壶痛饮一番,此时却连那只一两斤重的酒也提不起来了,“主帅当真不打?”
  “没错。”樊裕道,“万将军先说,为何不应再打。”
  “只有一个原因:这仗已经打够了。”
  万金银终于抓住了酒碗,狠狠扣住,“主帅说得没错,再打下去,必输无疑。”
  林正叫道,“万金银,你说什么鬼话!而今天时地利人和,我们无不克制蛮子,正是乘胜追击的好时机,如何在你口中成了必输无疑!你满口胡言,欺瞒主帅,我立刻便可斩杀你!”
  他只恨樊裕愚昧,竟敢公然抗旨,碎他国丈美梦,又恨自己方才竟想替他解围,却不能拿他如何,只得把气往那死囚将军身上撒去,竟忘了那“必输无疑”四个字是樊裕先说出来的。
  万金银并不看他,只看着樊裕,“当日能侥幸打赢这场仗,全靠三点,一是蛮子居心叵测作恶多端,杀我天启男人,奸。我天启女人,天理不容。二是主帅用计如神,瓦解至少大半兵力。三是蛮子看我们连打败仗,以为尽是软包,绝没想到主帅如此魄力,竟挑了我们万家军这支不要命的死牢之军,嘿嘿,万家军,任阎罗王见了也要倒退三分!”
  他方才对樊裕心怀的敌意烟消云散,可对朝廷兵仍很瞧不上,此时不管林正与那一排朝廷军的脸色,继续道,“可现在,蛮子再不会轻敌,又死了王子,正是军心躁动之时,若求和后还遭赶尽杀绝,天启失了天理,何况蛮子绝地求生,换了老万我,所见天启必个个是仇人,底下谁不卖命?杀一个不亏,杀两个赚了嘛!……我万家军是死牢里出来的,可不是奔着死去的。咱们杀的蛮子已够多,死的兄弟也够多了,再打下去,无非是两边再死几万人,这样的蠢事,万金银不从命,万家军哪个愿打,哪个自去!”
  沉默寡言的万家军却纷纷道,“不从!”
  “不送死!”
  “不卖命!”
  他这厢表了态,林正这厢已有将士变了脸色,只因这万金银所言虽大不敬,却一针见血:哈查死了,犬戎败退求和,天启一口紧绷的士气亦如潮退,近日来,士卒中东一句西一句,凑到一处,谁不盼着歇战回家?便连做将军的,谁又料到朝廷竟要继续打下去?
  “妖言惑众!说来说去,不过是胆小鼠辈惜命想逃,一个死囚竟说起天理、赶尽杀绝,”林正却道,“二皇子若要信此宵小之辈,下官无话可说,只是若因怕死便违抗圣旨,军法何在!圣意何在!?”
  “林正,你口中死囚何时又成军营里的人了?嘿,老万天生地养,军法算什么东西?”万金银嗤之以鼻,“至于圣意,老万更管不着,依我看,这时候还要继续打,这皇帝不是老糊涂了,就是不拿你们的命当回事!”
  “大胆!大胆!竟敢对圣上不敬!”林正已是听到极限,又要让左右拿人,却听主座上的人朗声道,“林将军且慢。”
  “主帅?”林正怒道,“此人对君父不敬,主帅还要偏袒?”
  樊裕道,“万将军预言战事如何,将军们心中想必有数,暂且不言。只是此乃其一。”
  林正顿住动作,“其一?还有其二?”
  “朝廷陷入危难,此旨意绝非皇上真意,才是其二。”
  这话一说,众人震惊地看向主座,直直盯着主帅手边那卷黄轴,纷纷猜想里头写了什么,只恨不能抢过来一睹为快。
  林正率先正了颜色,“殿下何出此言?为何下官不曾听闻此消息?恕林正斗胆要请殿下出示圣旨一阅。”
  那黄轴乃是天子给主帅的旨意,林正虽资历够老,按规矩也不能僭越,料想樊裕不会轻易给他,但朝廷危难这般大事,他若不表丝毫怀疑,届时出了差错,只怕难辞其咎,便想在众人面前做场戏,为着日后保身所用。
  樊裕拿起黄轴,身边一人将那黄轴接了去,递到林正面前。林正心里奇怪地一松,忙接了过来。
  帐中众人都紧盯着他,连万金银那边也密切注意着这厢动静,却只见那芝麻小眼一目十行,跳得飞快,却跟不识字似的,眉头紧皱,半响没说个所以然来。
  有那着急的问,“将军,如何?”
  连问了几声,林正才抬起头,看了主座一眼。
  樊裕神情淡而坦然,“林将军以为呢?”
  林正又垂目看那卷轴,而后伸手擦了擦额头冷汗,终于道,“……此事事关重大,请主帅遣散闲杂人等,再行商议。”
  朝廷军见将军神色凝重,又如此说,是要清散帐中低职人等,只留将军与主帅商议了,更似坐实了那朝廷危难一说。个个心里惊讶不已,少数脑中还在转动的,只奇怪为何如此大事,竟闻所未闻。
  片刻之后,众人被赶出帐,边走边交头接耳,“……这仗八成是打不成了。”
  “打什么打……咱们前头卖命,后院起火……一锅端了……”
  “……该死……不肯打……蛮子逼急了,豁出去……干起来……下个就是……”
  那声音断断续续,层层叠叠,但并未放得很低,因此帐内隐约还能听到些。
  这时,帐内已只剩下樊裕、万金银与林正了,林正眯缝起他那小眼睛,不知算计着什么,“二殿下,下官愚钝,未从旨意里瞧出朝廷有何危难,不知殿下何意,还请您指教一二。”
  

  ☆、与世隔绝

  
  在江南的西南角上,有一座高耸的青山。
  此间繁茂山林隐藏着山口,山腰怪石嶙峋又不见其路,方圆五里,山上虎啸猿鸣清晰可闻,更有森森目光时隐时现,偶有人进,或坠入山崖,或踪迹消失,即便好运下了山,也是形容惧怕,讳莫如深。因此没过多久,便传出山上有妖,久而久之,此间便被传成了“妖山”。
  妖,是没有的。只有个没人知晓年纪的老头,带着一群弟子,在这与世隔绝的地方,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偶有人闯进来,留恋此间的便留下,想回家的也随他而去,只需吓他一吓,山上安宁可保。
  真上得山去,这里实在是块与世隔绝的宝地,冬有雪花飞舞,雪兔雪狐满山跑,春有百花齐放,野花野草漫山遍野,秋来叶子黄得发红,秋风一起,叶片飞舞如同彩蝶,夏日,山上多雨,,溪水潺潺,屋檐滴答。
  然而今岁夏至,清风山上的雨水似乎过多也过大。
  起初只有房屋漏水,弟子们还能个个施展武功,上屋顶堵,跳房梁修,拿水盆接,能保一方安宁。而后雨持续数日,庄稼浮尸水塘,天地不仁,却是无计可施。
  幸而山上崖壁结实,适当引流,可将落下的雨水引开,不至于连根基也冲刷了去,总算还有个容身之所。
  存粮终有吃完的一日。老头派弟子们下山找人借点粮食,个个身穿白衣,不料那曾人杰地灵的小镇,而今却是天翻地覆:庄稼淹了,房子淹了,人也都变了——清风镇上人并不很多,如山上一般,这里也与世隔绝了,只是这时人都出了屋子,衬托得多了起来。
  那副场景让未见过世面的弟子们惊骇不已:只见那饿死的,都漂在水里,没死的,个个形容不一——瘦得像骷髅的,老得像祖宗的,害病像诈尸的,趁火打劫的——从前好好的人,而今个个化作了妖魔鬼怪。
  住在山上的弟子们最大不过十二三岁,如此场景对他们难免陌生,但看得多些,又都隐约觉得在哪里见过,终于有一个年长些的先想起来,原来七八年前杨骅掌权末期,也是如此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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