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放肆!”康流拔剑而出,扫倒了几个杨家弟子,将那老管家也一同扫倒在地。
欧阳晟等人也趁机拔刀相向,一时气氛剑拔弩张。
“你们!”更多的杨家弟子开始露了怯,他们如今内忧外患,若是这些人当真想落井下石,怕是杨家今日当真不保。
“老家伙,还不肯说出慑楼的机关么?”被按在地上的老管家此时已经奄奄一息,眼瞧着便要丧命于剑下,忽见一个身影从天而降,挡在了自己面前。身旁的连一硕几乎是在那人落下的一瞬间倒下了身形,直到脑袋挨上了地面,才滴溜溜地朝外滚了去,可见那人剑势之快。
“老……老爷…”老管家认出了来人,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面前的人英姿飒飒,俊朗非凡,手中执一把古剑,剑通体呈现着透明的青黄,长三尺两寸,宽四寸,属细剑之流,剑身内纹路清晰,如潺潺流水,生流不息。凡是杨家弟子,没有人不识得这剑。
第45章 第四十四章
淮阳四季处,映流天地间。
这是杨严风惯用的映流剑,面前之人,除了年纪似乎一下子倒退了二三十年,确实是他家家主,杨严风无疑。
“康兄,欧阳兄,别来无恙。”单司渺开口间另换了一副口吻,将杨严风教予的气质模仿的入木三分。
康流和欧阳晟又怎会不认得他,大惊之下又有些怀疑,看他的样子,似乎当真容颜永驻一般,莫非…是那血琉璃?
“杨…杨兄?你竟没死?”康流尴尬开口,片刻前他们还想倒戈相向,剑指杨家,这会儿见到单司渺所易的杨严风,一下子便萎了。
“这一晚上,外头的风向变的有些快啊。”
众人自知知道他指的什么,他们这片刻功夫,便三番两次倒戈,脸皮薄些的已然老脸一红。
“杨…杨兄,你听我等解释…”欧阳晟忙不迭地开口上前,却见那康流老儿抢先一步,执住了面前“杨严风”的手。
“杨兄,真是太好了,眼下杨家外有内患,我等心有余而力不足,无头苍蝇似的,如今见到你,大伙儿也就心定了三分。”
不要脸的极致…大约也就如此了……
单司渺心中暗忖,只觉他手中越握越紧,直至以内力相拼,才明白过来,对方不过是存心试探。
可惜……康流并不知道面前的人,身怀无相诀。
片刻后,众人只见那康流冷汗淋漓,面色如纸,忽地撤开了两步,大口喘起气来。
这下,再无人敢怀疑面前之人的身份。
此时,自门外而来杨映松自然也瞧见了从天而降的“杨严风”,胡不归只感觉到轮椅中的人气息一窒,手中的钢针瞬间被捏断了两根。
“他……当真没死?”胡不归喃喃开口,有些恍惚。
“不可能…不可能!”杨映松大喝一声,周身尸人齐齐而入,重新将杨家围得水泄不通。
“糟了!那杨映松动手了!”里头的人喊道。
“杨家弟子听令,”单司渺举起了手中的映流剑,朗声道,“今逢杨家危旦之时,存亡之息,前有贼寇,后有小人。尔等若有顾虑者,自可逃命而去,日后富贵潦倒,再与杨家无碍。若是愿意留下的,便同我一起杀出去!吾自以此剑为誓,誓保杨家之魂!”
“……”
杨家弟子,这些天都处在浑浑噩噩的境地中,杨家早已无人,他们就如同无将之兵,心下黯然,此时看到这把剑,和忽然归来的杨严风,他们才似乎又忆起了杨家当日的辉煌,曾经,他们是叱咤一方的名门世族,在家主的带领下,他们个个胸怀豪情。
“杀!!”
片刻的沉默后,也不知是谁带头第一声喊了出口,众多的杨家弟子,似乎就在这一瞬间忘了多日的困境,忘了濒死的绝望,血脉之中的江湖血性,一下子被唤醒了。
厮杀再起,却已不是刚刚一头倒的局势。
单司渺手中的映流剑,在孱弱的月光下,就如同一道流星,所到之处燃起的星火带起了一点,一点,更多的希望。
“师…师傅…我们,到底帮哪一边?”连一硕弱弱地问道。
“还能帮哪一边,你没看杨严风都死而复生了!”康流没好气地喝了他一句,不情不愿地拔出剑来。
剧毒的傀儡在单司渺面前似乎失去了所有的杀伤力,康流等人见此状况,哪里又敢再起异心,都跟着纷纷斩杀起尸人来,待到玉蝉子从慑楼之中跟出来之时,整个局面,都似乎颠倒了过来。
“瞧这小子平日里沉默寡言的,没想到这么会收拢人心。”玉蝉子啧啧了两声,拍了拍衣袖上的灰尘。
片刻前,慑楼之中。
“不行!这么做,不是等于把长生门和杨家都交予他一个外人手中了。”玉蝉子反对道。
“玉儿莫急,我自有分寸。”
“小子,我想问你几个问题。”杨严风却是没理会玉蝉子的反对,只盯着面前的单司渺。
“前辈但问无妨。”
“你闯江湖,是为了什么?”
单司渺没想过他会问这个,微微一愣,继而道,“开始是为了生存……现在,是为了更好的生存。”
杨严风似是也没料到他会如此回答,二人对视许久,又开口问道,“世间善恶,你觉得又该如何区分。”
这次单司渺并没有犹疑。
“善恶本就是双生,可这世上却没有绝对的善,只有绝对的恶,从善如流,从恶亦如流,随心而行而已。”
“好!”杨严风忍不住赞了一句,“小小年纪,心智通透至此,已是不易,我再问你最后一句。”
“你身上的武功,师承何处?雷家镖雷坚跟你又是什么关系?”
“……这个,恕晚辈不能相告。”单司渺诚实道,“不过,我相信前辈已然猜到了几分。”
听到此处,杨严风轻轻叹息了一声,“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既得了那至高的秘籍,自然注定在这江湖中不能安身于外,你可明白。”
“自然明白。”
“好,我就信你这一回。”
“严风……”
“我答应你的要求。”
“严风!”
“玉儿…”杨严风一抬手,坚定道,“我将杨家托付于他,并不是无可奈何之举,小子,你且记着,待你站在高处之时,别忘了瞧一瞧脚下,那些,才是你的根本。”
“晚辈谨记于心。”
“你且去吧,我与玉儿还有几句话要说。”
“玉长老,绝处逢生,恭喜恭喜啊。”本站在远处打量着战局的君无衣见到玉蝉子,忽然凑了上来。
“哼,只是滕王阁这次怕是要空手而回了,白白为他人做了嫁衣裳。”玉蝉子在一旁讥笑道。
“是吗,不见得吧。”君无衣摇扇走开了去,象征性地解决了几个傀儡,便从袖中掏出了一支穿云箭,放上了天。
玉蝉子瞧见了,眼色一眯,回头对素颜雅香吩咐了几句。
半个时辰过后,傀儡几乎都被杀光殆尽了,可轮椅之中的杨映松,却依然沉得住气。
“你究竟是什么人?”
他死也不信面前的人是杨严风,或者说他根本不敢信。
“你说呢。”单司渺淡淡道了一句,举剑攻向轮椅上的人,那如虹剑势,隐有开天辟地的气概。
“映流剑配四季剑法,好久没瞧见了。”杨映松恍惚叹道。
“或许,这也是最后一次能瞧见了。”单司渺回他道。
“呵。”杨映松轻笑出声,继而轻笑变成了大笑,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笑话一般,笑得几乎折下了腰。
而眼前,在自己从小住着的地方,熟悉的每一个弟子的面孔,此时竟是站在他人身后,满怀戒备地看着自己。
“好,好,那便让我开开眼界。”
杨映松拔身而起时,单司渺下意识地举起了手中的映流横在了身前。
长剑似虹,白隙横生。
若说单司渺的四季剑法乃是利用无相诀取其精髓,那么杨映松的剑就如同是酿在坛子里的陈酒,并非是他一朝一夕能参透其中的奥妙。
若他不是少了一双腿,定会是个出色的杨家传人。
单司渺知他想以四季剑法同自己一较高下,便也只用四季剑法去拆他的招。二人你来我往,虽招式相似,却各有长短。单司渺的剑快而准,没有花哨的点缀,没有虚晃的动作。而杨映松的剑却如同灵蛇一般,让人捉摸不透,春雨秋雷,寒江冬雪,变化信手拈来。
“你究竟是什么人,若是再不拿出看家的本事,我可就不留情了。”杨映松低声道。
“什么人?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单司渺没打算瞒过他,只要能唬住康流等人,便足够了。
“你怎么拿到映流剑的?那老家伙当真没死?”
单司渺一个回雁飘云,扯开了身子,“死与不死,又有何区别,自你对他出手的那一日你就该清楚,你永远不会是杨家的传人。”
杨映松闻言冷下神色,手中剑身一抖,雷霆之怒片刻而至。
单司渺自也不肯示弱,映流剑举起,挡住这来势汹汹的剑招,可对方似乎下了杀心,他只觉得虎口一震,手中映流几乎脱手而出。
对方反手挑开他的剑,一招白虹贯日直穿胸口。
杨映松这一击本是必中,他几乎已经准备结束这场较量,可谁料剑尖已经刺入对方的衣衫之时,对方内力忽涨,来势汹汹的内息硬生生将他弹了开来。杨映松剑尖一转,点地而起,借力再次拔身,手中剑招突变,单司渺顺势一掌拍出,让他失了平衡。
双脚不能立,眼瞧着便要摔落在地,却见一旁忽地冲出四个身形一般的傀儡,四傀儡成四角之势将他稳稳地架在了当中。
以傀儡代步,倒是巧妙十分。
单司渺不得不佩服眼前之人的聪慧与才干,只可惜,自己终究与他不是一路。
微微扬起了眼角,再一次出手,只见他残影犹在,手中之映流却瞬间攻向那四傀儡其中一个的下盘,傀儡行动毕竟靠着操控之人,就算再灵活,也比不得他的反应。抬脚相躲之间,必然会使得肩上之人落势不稳,那他便有了一举得手的机会。
可这四个傀儡,却比他想象的反应要快。大约是经受过什么特别的训练,只见那其余三个事先定好一般骤然松开了被攻之人,丝毫不乱地形成三角之势,单手与那被攻之人形成渔网剑阵攻向了单司渺,上头杨映松更是如鱼得水,手中之剑形若蛟龙,剑风凛冽,一招秋虹乍起直刺入单司渺前胸。
单司渺微讶,没想到他不仅以残废之身习得了四季剑法的精髓,更是短短时日内培养出了这四个代步傀儡,当真是不可小觑。
“游戏结束了。”杨映松在第二次刺入他前胸时,道了这一句。
剑入皮肉,疼痛感刹然而来,单司渺下意识反手握住他的剑身,阻止他伤及内腑。
第46章 第四十五章
啪——
杨映松抬起脸的时候,笑容僵在了刚刚绽放的一瞬间。
身下的傀儡齐齐拔剑,却在最后一刻止住了动作。单司渺的眼中,有着一种他看不透的沉着。
缓缓被拔出的剑身,带着对方血肉的温度,此刻单司渺周身流动的气息,就如同突涌的山泉,逐渐汇流成积,终成瀑布之势。
而被他的剑所刺伤的地方,伤口几乎已肉眼可见的速度正在愈合。
“……你究竟是什么人!”杨映松再一次问出口。
“杨家家主。”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