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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司渺见到这位小王爷,倒是新奇的紧,一个对视,便见他将目光锁在了自己身上。
“无衣,那个,那个穿蓝衣服的,叫什么名字?”李长升搓着手,悄悄问道。
君无衣见他一眼便挑中了单司渺,不自觉地抖了抖嘴角,“小王爷,这些人可都是要献给彭沙老祖的礼物,还是由义父亲自挑选的。”
“父王亲自选的?”李长升微讶,这父王最近心情倒是好得很呐。
“那…彭沙老儿若是没选中他,或者是哪天失了兴趣,可不可以……”
“自然。”君无衣笑了笑,心道,我巴不得现在就把他送给你,往死里折磨了才好。
单司渺瞧那李长升色迷迷的样子,却是不以为意,见他目光逡巡在自己同那君无衣之间,不觉好笑。心想这人倒是只继承了自己老爹的那一份好色,却没继承到另一份心计。
李长升心中可是痒得很,瞅一眼单司渺,再瞅一眼一旁一身白衣的君无衣,见这一蓝一白风姿各异,却又各有所长,若是能同时弄到了床上……
那可当真是销魂蚀骨也不为过了。
“一会儿到了晚宴上,你可千万别轻举妄动,一切按我指示行事。”等李长升走远了些,君无衣交代他道。
“是,君公子。”单司渺又瞥了前面的君无衣一眼,见他面色肃然,显然是有了计划,嘴角一扬,几不可见地笑了笑。
第78章 第二十四章
把人送到了一座阁前,君无衣跟主事的交待了几句,便自行离了去。只是刚走了没几步,就迎面瞧见一个美艳的身影,心中不由的一紧,转身扭头就走。
“哟,见到我就逃,怕我吃了你啊。”
阴阳怪气的声音让君无衣瞬间止住了脚步,回过头时,脸上已换上了一副谄媚的面孔来。
“金姐,哪里的话,我避谁也不会避你啊,这不正想去找你来着。”
“少跟我来这套。”那金夫人可没跟他客气,上前两步,一把就揪住了君无衣的耳朵,将他拎到了一旁隐蔽处。
路过的侍从瞧见了,均吓了一跳,赶紧低下头加快了脚步。
“金姐…轻…轻点,我又不是小鬼了,怎么还动不动就揪耳朵!”君无衣抗议道。
“你也晓得你不是小鬼了,你跟那楚修怎么斗我管不着,干嘛把老娘也牵扯进来!”金夫人狠狠地在他耳朵上一拧,见那玉般的耳廓上红了一片,才解恨地放开手来。
“你晓得我花了多少心思,等了多少年,才走出这鬼地方,你倒是记挂着我,在老家伙面前轻巧的说了几句话,就把我又弄回来了。”
“金姐,嘘,嘘,别口无遮拦!”君无衣摸了摸被拧痛的耳朵,叹了口气,“我要是有其他办法,也不用找你回来了。”
“说吧,到底要做什么?”金夫人白了他一眼,沉下气来。
君无衣眼色一转,凑上她耳旁轻道,“我想……问你讨一根尾后针。”
话才说到一半,君无衣又被揪起了另一边的耳朵,“你要那东西来做什么?想找死?”
“听我慢慢说来便是。”君无衣说着凑上了她耳边,将自己心中所想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对方。
“你……”那金夫人听完他所诉,立即沉下脸来,掩不住眼中的担忧,“你当真要同义父作对?你可知道,这是九死一生的事儿。”
“……”君无衣沉默了下来,过了片刻,缓缓道,“迟早会有这一天的,你应该知道的。”
“可是……”
“好了,细节一会儿再同你说,义父大约要使人来传你了,我先走了。”
“不知死活的小子……”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要出事了,要出大事。
可心中埋藏已久的人和事,却在此时一股脑地涌了出来,如同零星火种,愈演愈烈。
无衣说的对,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看来,或许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这头单司渺站在人堆里,抬头瞧了瞧,只见那阁楼上用规整的言书写了“明月阁”三个大字,主事是个年过半百的男子,虽已两鬓花白,却仍旧能瞧出年轻时的几分美艳。
“你们可听着,今晚夜宴的客人身份尊贵,你们被挑出来伺候客人,那是毕生的荣幸,切不可有丝毫怠慢之心,可知道?”
“是。”
“一会儿先虽我去沐浴更衣,然后一同去大殿里候着,没人让你们说话的时候,一个字也不许给我吐出口,让你们跪就跪,让你们起就起。”
那男子顿了一顿,又道,“还有,尊客的要求,你们都要一一照做,若是敢得罪了客人,王爷定会要了你们和家人的性命。”
“那个客人……会有什么要求?”人群中有人小声问道。
“这你都不晓得,我听说,那彭沙老儿残虐的很,手上玩死过不少年轻的男女。传闻啊,他在床上手段花巧百出,能让人生不如死。”
“…这么可怕……”
“那也比悄无声息地死在这阁子里来的好,我情愿去拼上一回。”
上头的人轻咳了一声,止住了下面的话头,便带着他们往阁里去了。
单司渺悄悄打量了一圈,男男女女,燕瘦环肥,应有尽有。看来这彭沙老祖的胃口,可真不小。
阁子里的地方倒是大的很,每人一间单独的厢房,倒省了些麻烦。单司渺匆匆换下了那身轻薄的纱衣,见外头日头渐渐弱了下去,从怀中掏出一张详尽的地图来。
那是上次他特地问君无衣要来的,上至金銮大殿,下至茅房枯井,标注的十分清楚。之前就靠的它才顺利带着玉蝉子逃出了滕王阁。
手指一点,当中一柱睥睨殿,被他用笔墨圈出,十分显眼。
终是到了夜宴。
单司渺已经站在人群中足足侯了一个时辰了,眼瞧着日头换上了月色,悄悄伸出手去捏了捏僵硬的大腿,内息稍起,消除了身体的疲惫。
周身的美人有几个身子弱的,摇摇晃晃倒了下去,被几个侍卫一抬,便丢出了大殿,也不知是往哪处丢了去。
声乐忽起,宾客开始落座。
最后进来的自然是今日的主角。李鸿英今日着一袭红黑相间的蛟纹暗袍,显得高贵威严,而他身边的男人,比他宽了足足一尺有余,身形臃肿,肥身阔面,面上虬瘤纵错,五官难辨,实在是丑得惊天动地,难以形容。
“哈哈哈哈,久闻滕王阁地杰人灵,美人如珠,今日一宴,老朽定是能大开眼界啊!”声音洪如钟鼓,可见内力之深。
“彭祖说笑了,若论对美人的鉴赏,天下何人能同彭祖比拟,请。”李鸿英笑着将人请入了上座,楚修和君无衣则一左一右站在他身后,那彭沙老儿见了,更是眼中一亮。
“王爷还跟我谦虚,看看这二位公子的容姿,都快把我的三千宝贝给比下去了。”
“彭祖过奖了。”李鸿英大袖一挥,让人斟上了美酒,同那彭沙老儿举杯相饮,一场夜宴,也正式开始了。
歌舞初起,单司渺只瞧见十个衣着暴露的少年鱼贯而入,在那妖娆的红毯之上扭动着青涩而柔软的身躯,试图引起座上之人的关注。说他们衣着暴露,不如说是压根没穿什么,除了□□一根银环,便是半掩的透明素纱,其中□□一览无遗,随着腰肢所摆,大殿之中也开始染上了□□的氛围。只是不知为何,每一个少年的面上,都系了一根黑色的缎子,将眼睛给蒙住了,只光凭着声乐在翩翩起舞。
“老祖这几个孩子,当真是绝色,只是为何,要蒙住双眼?难不成,他们都是盲子?”
“哈哈哈哈,王爷目光如炬,这十个孩子,确实都被老朽故意弄盲了双目,世间污秽,随着年纪的增长,多多少少都会染上些尘埃,只有如此,才能保持住他们眸子最清亮干净的时候。”那彭沙老祖得意地炫耀了一翻,一击掌,那些孩子便齐齐从面上摘下了缎子,这才看出那眼中虽是琉璃之色,却无生机。
“果真如此,彭祖真是好手段。”
君无衣站在一旁,冷冷地瞥了那老妖一眼,心道你若是嫌这世间污秽,又怎地不自挖了双目去,光拿着别人的痛楚添趣,当真是不要脸至极。
“哈哈哈哈,王爷尚有所不知,这人啊,若是少了些五官观感,其他地方,也就会更加敏感的。”彭祖暧昧地放低了声音,听的一旁君无衣眉头一皱,瞬间又收起了面上的厌恶。
“那本王今晚,可要好好领教领教了。”李鸿英自是不会扫他的兴,哈哈大笑地附和道,一双精明的眼,却瞥向了大殿门口。
君无衣只瞧见远远地走来一袭素雅道袍,被五六个侍卫所围,脚上镣铐叮铃,却是脊椎骨挺得笔直,一路走上了殿来。
凌云面无表情,见到李鸿英也不卑不亢,一副云淡风轻,随遇而安的模样,可偏偏这模样也正是那彭沙老祖魂牵梦绕的所想,也不管她根本没有瞧上自己一眼,这一见佳人,砰地一声便从座上站起肥硕的身躯来。
“老祖莫急,人都来了,还能跑出你的手掌心不成?”李鸿英摆了摆手,让人领到了座上,却未再瞧那凌云一眼。
“是是是,王爷说的是。”彭沙老祖再次落座,一双眼却滴溜溜地直盯着对面的凌云仙子。
一舞毕,一袭金衣款款而入。
金夫人抱着她心爱的琵琶,跪在了李鸿英面前。眼角间,却微微瞥向了他身旁的君无衣处。
“金儿拜见义父。”
“起吧,都成夫人了,不必行如此大礼。”李鸿英笑着道,“今日遣你回来,也是久违了你的琵琶仙音,且抚上一曲,让老祖也鉴赏一番。”
“是。”金夫人颔首,却眼眸一转,又道,“只是光是弄瑟之音为免乏味了些,刚刚老祖为义父准备的歌舞了得,礼尚往来,那我滕王阁又怎能只有曲,没有舞呢?那岂不是太寒酸了些。”
“那金儿觉得该当如何?”李鸿英笑问。
“依金儿看,既然今日楚修和君儿都在这里,不如让他俩以剑相佐,给我和上一曲,也算是不给义父丢人了。”
此话一出,李鸿英虽面上未动,可嘴角的笑意却是有些意味深长地凝固了下来。沉默之中,隐隐从头顶上透过来的凌厉目光,让金夫人不禁在心中捏出了一把冷汗来。多少年了,座上之人的魄力,依旧丝毫未减。
“也好,你俩怎么说?”半响后,李鸿英问身旁二人。
“义父,楚修不擅舞剑。”
“君儿自也不擅。”君无衣附和道。
“哦?这么说来,今日你俩是给我丢定这个人了?”李鸿英虽是打趣,可语气之中却未露情绪。
“三哥向来比君儿多些才干,还是三哥去吧。”君无衣顺水推舟,似笑非笑地瞧着对面楚修。
楚修不语,只是微微蹙眉。
“罢了,你三哥向来性子冷,让他当众献舞,岂不是成心让他难堪,君儿,还是你去吧。”李鸿英左右瞧了瞧二人,一语定音。
“……是,义父。”君无衣瞧来是百般无奈,只得应声,心中却是暗自松了一口气,冲金夫人微微点了点头。
第79章 第二十五章
金夫人会意,大袖一挥,烛光闪动,整个大殿在一瞬间黯淡下来。
那彭沙老祖本是盯着对面的凌云,却没想到眼前一黑,再也瞧不清佳人的容貌,只闻琵琶声起,如泉水叮咚,涟漪初皱。
大殿中央一人一扇,起初瞧不真切,却随着夜幕愈暗渐渐亮起了身形。君无衣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