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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杰然年龄最大的庶妹沈杰兰挨个看了看两个妹妹,没有接话,只是平静地给沈夫人添了勺粥。
“这个袁灵修,就这样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简直是无法无天了!”沈夫人很是生气地说。
春风接话道:“夫人,您先别生气,据奴婢的观察,少爷喜爱少夫人也是一时新鲜。”她这话并没有说全,但在座的人都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袁灵修现在是受宠,但他又能耀武扬威几天?也许现在沈杰然喜爱他,可以接受他提出的过分的要求,但时间长了,又有哪个男人可以忍受的了这样的妻子?
想明白这一点的沈夫人表情逐渐缓和了一些。
刘氏笑着道:“春风说的有道理,要我说二弟还年轻,这事儿啊娘你也别太着急了。”她话音刚落,就冲着对面的两个庶妹打了个眼色。
沈杰英和沈杰华对视了一眼,沈杰华犹豫着开口道:“怕只怕二哥只喜好男色,那可就……”
沈夫人听到这话,脸色立刻就变得极其难看起来。
这也是她隐隐担心的问题。
从前那个凌国王子是男的,现在的这个妻子也是男的,沈夫人活了这么久什么没见过,她的小叔子就是一个只喜好男人,近不了女色的人。她这些日子也开始担心了起来,若是自己的小儿子真像他小叔那样,那他可怎么留后啊!
“春风,你说,少爷是,是否从来都没有近过女色?”
“这……奴婢平时总跟在二少夫人身边,并不知道少爷他……”其实据春风的观察,她还真没见他家少爷多瞧过其他的女人,哪怕是时刻都十分注意言行仪态的自己。但她也不会傻的把这些实话说出来,那样岂不就是在向夫人传递自己魅力不够,并不足以引起少爷的注意?
沈夫人想了想,说:“从今天开始,就由你伺候少爷,让冬雪跟着少夫人即可。”
“是。”春风盈盈一拜,努力地按捺住嘴角的笑意。
她已经明白了夫人的意思。更加确定了,只要自己可以引起少爷的注意,他日夫人定当会给她一个名分。
沈杰英笑着出来打圆场:“要我说,娘,你也不用太过操心。二哥年龄小不定性,不是还有大哥吗?大哥也已经有两个儿子了,咱们沈家哪还愁开枝散叶啊。”
“是啊”,刘氏也说:“二弟总归不会膝下无子的。”
沈夫人听明白了她们这些话里面的意思,叹了口气却没有再说话。
如果可以,她还是希望自己最喜爱的小儿子可以有自己的子嗣,而不是从他大哥的过继过来的。
当然了,在她看来,沈杰然年纪尚小心性还没有成熟,还是什么都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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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睡到了晌午才醒,吃完了午饭,沈杰然就陪着袁灵修一起带着人搬东西。
下人们对此也是敢怒不敢言,少爷和夫人总是这么搬来搬去的折腾,谁能受得了?
幸好袁灵修的私人物品并不多,为数最多的还是他那些藏书。
沈杰然就提议不要把这些书再搬来搬去了,干脆把西厢的卧房和小书房都打通,改成一个大书房好了。因为西厢的小书房空间并不大,环境也不好,用来放书还好,但人在里面读书的话还是会觉得空间很闭塞。
袁灵修被他给逗笑了:“咱们这院子里又不缺书房,还费事改它做什么?”
而沈杰然却是有自己的一番计较。
他大概也能猜到袁灵修之前一直都不肯搬过来,是因为他还没能完全的信任自己的这份感情。
正妻虽然在三妻四妾中的地位超然,但大户人家中也很少有正妻就跟夫君完全住在一起的情况——就算是再恩爱的夫妻也无法并且没有必要完完全全地坦诚相待。他这样做就是为了表明自己绝不会娶别人的决心,同时也绝了袁灵修的犹豫和怀疑。
商议了一番以后,沈杰然大手一挥,决定干脆把西厢的正房改成一个大书房。这样也用不着大兴土木,只需将屋子里面的家具和装饰换一换就行。
袁灵修无法,只得由他去了。
这样除了几本最近会看的,其他的就都留在西厢里面,袁灵修的东西就少了许多。
沈杰然早就把自己房间的衣橱和柜子都空出来一部分给袁灵修用,却发现袁灵修的东西在大户人家来说,着实是少得可怜。
衣服虽然不缺,但也绝不算多,每种季节的大概都只有几件,且样子和用料都非常一般。他是男子,也没什么珠宝首饰,有些价值的东西也不过是两块玉佩。
袁灵修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爹虽然官做得大,但是俸禄有限,袁家其实并没有多少家产。”更何况他一个出嫁了的庶子,又没有母亲那边的帮衬,自然更加没什么财产了。
袁灵修他爹袁世成虽然是当朝丞相,地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越是这样的人越注重自己的清廉和名声,且袁家兴起也不过是这三代的事情,京城中地段好的房产和土地几百年来早就被沈家这样的世家大族给分割光了,袁家自然也不能像寻常大世族那样给袁灵修很多陪嫁。
袁灵修看沈杰然面色有些不对,又连忙把一个锦盒拿了出来,轻轻笑道:“不过还好是先帝赐的婚,倒是没少赏赐东西,可是那些东西对我来说都没什么用,我就直接让大娘给我换成银票了。”
说着他打开了锦盒,里面是四张面值为五百两的银票。
两千两白银在现在的大承来说也是笔巨款了,足够一户人家买一处四进门的院子并一辈子吃穿不愁。
这是袁灵修起初为自己谋划的。他本打算这一世绝不参与或者插手任何事,等到一切事情都了结了,他便寻一处风光好的地方,用这笔钱置办一个小院,然后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
但现在事情却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袁灵修发现自己多年以前便想好的计划就在与沈杰然心意相通的时候分崩离析了。
说实话他现在倒有一些迷茫,未来的路与他上一世所走的必定是完全不同的。过去十五年来一直都过着与前世一模一样的生活让他有了一种懒惰和依赖,面对未知的未来,只觉得既恐惧又期待。
沈杰然把袁灵修手中的锦盒抽走随意放在一边,他双手环住了他的腰,把人拉近,有些心疼的轻轻在他脸上啄了一下,“以后我养你。”
25。 章回二十四 沈季
沈杰然说着便拉着袁灵修走到了一个雕花的红漆柜子前,用随身的钥匙打开了锁,随即一把打开了箱子。
箱子一打开袁灵修就被里面的珠光宝气晃了眼。只见这个一米见方的箱子里零零散散地散落着无数的珠宝美玉,另有许多金条银锭和银票散落在其中,满满的竟然装了整整一大箱子!
袁灵修看得目瞪口呆,这里面的东西比自己的财产多了不知道有多少倍!只可惜这些东西的摆放及其的杂乱无章,那些金块银条还好说,就是那些需要好好收藏的珠宝玉石也是随意地堆砌在里面,还有些一看就是面值很大的银票也没有被妥善保管,许多已经发黄变皱了。
他正发着愣,却见沈杰然已经在里面翻找什么东西了。不多时就抽出一个小木盒子。
沈杰然平时最讨厌整理物件,因此都是随便摆放,他以为袁灵修发愣是嫌这里面太乱,就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这些基本上都是从小到大别人送的,还有就是用剩下的月供钱,长年累月的实在不好打理,我就随便放了。”
袁灵修还在发愣,又觉得脖子一凉,低头一看沈杰然竟然将那只钥匙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这钥匙的档次一瞅就是跟这个红漆箱子配套的,花纹古朴,形状奇特,竟然还是镀着金的。用一根极近透明的丝线穿了,沈杰然正绕到他身后为他丈量长短。
“杰然,你这是干嘛……”
“这箱子的锁是特制的,只能用钥匙才能打开,这把给你,我还有一把备用的。”
绳子也是苗疆进贡的特殊蚕丝线,柔软好看又韧性十足,系上了以后轻易就不会断。由于钥匙和丝线这两样东西本身就具有装饰的作用,挂在脖子上也不会显得很难看。
袁灵修想要直接拒绝,但又深知那样做的话沈杰然势必又要生气。他有些哭笑不得,“我哪里需要什么用钱的地方,何况府里每个月还有一份我的月例。”
沈杰然却说:“我的财产基本上都在这儿了,哦,还有一些收租的庄子土地和店铺,我懒得打理,应该还是府里的大管家代为管着,不过有空的话我可以带你去看看。”
袁灵修这次却是彻彻底底地惊住了,他扭头去看沈杰然,抿着唇不说话。
沈杰然这是把自己所有的财产都交代给他了。
这人从来就是这样,他要真是对一个人好的时候,会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全部都交给对方。
袁灵修眼眶有些发红。
只是他从前从来不曾想到过,有一天被沈杰然这样对待的人,竟会是他自己。
沈杰然系好绳子就见袁灵修这个样子,便从后面抱住了他,问:“阿修怎么了?”
袁灵修摇了摇头。
屋子里安静了一小会儿,袁灵修忽然低声地说:“杰然,谢谢你。”
沈杰然轻笑了下,没有说话。只是在心里默默地想,是该我谢你才是。
上一世沈家被抄,他的这些财产想必也一同被收缴了。那时候自己落魄成了朝廷钦犯,除了一些还对他忠心耿耿的属下之外一无所有。但就算是那样,袁灵修还是愿意来帮助他,为他沦为钦犯,为他伤,为他死。
他才是应该说谢谢的那个啊。
两个人正温存着你侬我侬,沈聪便来通报沈杰然,说沈季少爷来找他了,现在正在院外等着。
沈季是沈老侯爷唯一的养子,从小就视如己出,悉心栽培,在沈家的地位差不多就跟老侯爷的亲儿子一样。沈杰然想起秋猎之前他跟他爹说,等沈季回来了让他来找自己一趟。便让沈聪将他请去正堂。
袁灵修以为沈杰然他们有正事要谈,便自己去沈杰然的书房里头找书看去了。
沈季现在是做为老侯爷的护卫,除了被安排办别的事一般都会跟在他义父身边。
这个人若是仔细打量的话,面部线条刚硬,五官俊朗的像是被特意雕琢过的一般,相当养眼。
但也许是因为他从小就跟着暗卫一起训练的缘故,沈季很会隐藏自己的气息。若不是十分刻意的留意观察一番,沈杰然之前还真想不起来这个人具体是个什么模样。
虽说他们是像亲兄弟一般,但一直以来沈季所受的训练和教导却与他完全不同,因此俩人碰面的机会少之又少。
沈季从小就被送去经受号称大承最残酷的暗卫训练,可与他们这种请个师傅来教学的小打小闹完全不同。听说他们每天训练的内容和强度都极为苛刻,且一直都是生死不论。
后来学成归来他就在老侯爷身边,小小年纪已经有资格训练其他的人了。没待两年,又被沈老侯爷送进了军队里面去历练和学习。
“小侯爷,听义父说你找我?”
从气质上来看,沈季是一个非常沉默的人,也十分不苟言笑。他既像一个冷酷无情的暗卫杀手,又像一个稳重如山的军人——如果是十九岁的沈杰然站在他面前,恐怕还会有些打怵,那是对这种人的一种本能的畏惧。
幸好沈杰然也是上过战场指挥过三军的人了,早已不是真的未及弱冠的青年。
因为不了解,所以倒是会生出几分好奇。
他很好奇沈季为什么要背叛沈家。
虽然交集不多,但是记忆之中沈季是一个孤儿,家乡闹了灾荒,五六岁大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