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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墨染把信收起来,又看向五彩。五彩已经离开了那具白骨,趴到了李墨染的脚边。真是难以想象,这样一条看似凶悍会吃人的大蟒蛇,竟然是极品。
李墨染又拿起一边的玉箫,玉质有些冰凉,有感觉很温润。玉箫旁边有谱曲,是用来控制五彩的,也不能说控制,是用来相互通灵的。
李墨染才华横溢,音律自然也是了得,他拿起玉箫,藏进怀中:“五彩,咱们先去把我的脚固定好。”不然一个瘸子带着一条蛇,这画面太丑。
五彩听不懂李墨染的话,可它看到李墨染朝着它招手,于是爬着身体跟上了。
李墨染刚才就发现了,这白骨的旁边有把剑,而刚才外面那幅画上的 白衣男子,也是拿着剑的。李墨染猜想,这具白骨就是画中的男子。
这把剑是唯一可以让李墨染拿来当拐杖的东西,所以他很抱歉的自己收下了。接着又捡起地上的白骨,全都打包带出去,既然来到人家的地方,收了人家的宠物,当然也要好好的把人家安葬了。
李墨染把白骨放在五彩的背上,自己一拐一拐的走着。
这里除了他自己,李墨染没有发现其他人,而且一片又一片的,都是连着的树林。李墨染先是用剑砍了几棵树,然后砍断树枝并削干净,用来固定自己的左腿。然后又用树干做了一副棺材,他把白骨摆成人形,然后挖坑下葬。
他不知道这具白骨的名字,立的墓碑刻的是:无名氏之墓。
做好一切之后,天已经黑了。之前吃的野果子也早就消化掉了,更何况他正在长身体的时候,感觉吃什么都不够饱。
不过这边有河,有没有人烟,所以抓几条鱼来吃吃,应该没问题吧。于是想着,李墨染向着河的位置走去。走了一段路,李墨染发现走的太慢了,于是拿出曲谱,用音律、玉箫来试着跟五彩交流,看五彩能不能听懂。
事实证明,懂音律与跟动物交流,是两个概念。
文武双全的召国齐王,生平第一次,遇到了失败。
一人一蛇,在这林子里,都很尴尬。好在蛇没有表情,也看不懂李墨染的表情,更不会说话,否则李墨染打死也不会承认,自己是召国齐王。
“五彩,咱们晚点再练,我独自已经饿得不行了。”李墨染揉着自己的肚皮。
这一次,不用他说,五彩也听懂了,因为李墨染的肚子已经叫了。于是五彩直接把他抗在自己的背上,迅速的爬开了。
风萧萧声,跟骑马一样的快,李墨染是伤患,他很想让五彩慢点,但是……无法交流。
等五彩背着李墨染到目的地的时候,李墨染看得痴了。那是一片果园,夕阳下,霞光映着一颗颗成熟的果子,好美的风景。
原来五彩之前给他送的果子,是从这里摘得。果子树有着盎然的生机,这里应该也是五彩主人种的果子吧。
只是他死了,这里却还是被保护的很好,没有野草丛生。不过很快,李墨染明白了,他看到五彩伸出蛇信子,把一颗小草直接拔掉了。
为什么没有野草,是因为五彩一直守在这里。照顾着这些果树,等着他的主人回来。只是一年又一年,他的主人没有回来,已经死的变成了白骨。
而它,等来了死里逃生的自己。
李墨染行动不便,五彩又因为有人来陪它了,心里高兴着,所以摘果子这种事情,它只要尾巴摇一摇,果子就掉下来了。
然后它又用蛇信子卷住果子,交给李墨染。
“谢谢。”李墨染摸了摸它的头,被蛇照顾,头一回,但是感觉很棒。
虽然他们无法交流,但是李墨染的这个动作,五彩却是懂的。曾经的主人也总是用这个动作夸它,所以五彩高兴了,它以为李墨染很喜欢吃这个果子,摘得更开心了。一会儿,一堆的果子就出来了。
然后……李墨染无语了。
蛇在众人的心里,一直都是阴森恐怖的存在,就算在李墨染的心里,第一次见面,也是很紧张很担心,然后这条蛇颠覆了李墨染的观点。
它很可爱。
不愧为罕见的冰灵。能解百毒,又是寒性。
太阳已经不见了,月亮不知什么时候,挂上了树梢。李墨染躺在果子堆里。今天的经历,是他这一生中,最难得的机缘。
他回头,看到那条蛇趴在他的旁边,就像个单纯的孩子一样,很安静。李墨染知道,自己肯定要离开的,那么自己离开之后,这条蛇怎么办?它失去过主人,又是等了多久,才等到自己的出现,如果自己走了,它有多么可怜。
也许终其一生,也不会有人误入这里了。
李墨染又摸了摸五彩的头:“你说,如果你能小点就算了,我带着你养着你,但是你这么肥大,我怎么带着你呢?”
五彩还是不懂,用头摩挲着李墨染的掌心。
哎……李墨染叹气。
月光皎洁,又透着一丝冷清和寂寞。之前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对方冲着自己来,却没对赵元崇下杀手,可见对方的目标是自己,而不是召国,那么……对方不是其他国家的人。如果是其他国家的人,与其杀自己,肯定是杀赵元崇更能吸引召国的动荡。
但如果对方是召国的人,杀自己的目的何在?
嫁祸给雍王,只是为了把他们引到这里,再下杀手吗?
对方的声音李墨染听起来觉得很熟悉,却又想不起是谁的声音,可见这个声音不常听到。不常听到,又恨自己入骨的声音,到底是谁?
李墨染一时之间,想不出来。
他回到这辈子,还从没和谁结仇过。是银州水坝?还是通州的事情?人口买卖?凡是他能想到的,却想不起任何一个人的声音,和之前那个刺客首领的声音一样。
是召国人,不杀赵元崇说明对召国还是忠心的,对召国忠心,又想杀了自己……李墨染干脆闭上眼,真的想不出来。
对赵元崇而言,从他懂事起,他活着的理由只有一个,成为召国的帝皇,为他的母后报仇。但是后来,那个孩子出现了。四岁的小孩子,漂亮的不像话,特别是在自己面前哭的时候,让自己不知道怎么去安慰。
从一开始,自己的视线就离不开那个孩子。
他的聪明、他的才华,他的与众不同,让赵元崇童年的记忆里,只有他。到后来,他喜欢抱着那个人,喜欢去亲亲那个人,却不敢光明正大。
最后父皇为他们指婚,他心里高兴坏了,因为从此,他可以光明正大的拥有他了。
他们并肩作战,看浩瀚天地。他们约好,要生死与共,他们的誓言,一生一世一双人。
可是最后,血染红了他的白衣,在自己的面前。他说::赵元崇,要为我报仇,报了仇,准许你来找我。
赵元崇闭上眼,那个人知道,知道自己没有他会活不下去。所以给了自己活下去的理由,要为他报仇。
赵元崇不知道自己在这个悬崖上站了多久,他也不知道在之玉跳下悬崖之后,他疯狂的杀了多少人,到最后那群人退了。
“之玉……”
他瘫倒在悬崖上,泪水一滴一滴的往下掉。
那是他心爱的人啊,他这辈子唯一爱过的人啊。
“之玉……”最后,年轻的召国帝皇,抱着自己的头,在那里痛哭了起来。
轰隆隆……天空开始打雷了,干旱了不知道多久的越州上空,竟然打雷了,是在这样的夜晚。紧跟在雷声之后,是倾盆大雨。
轰隆隆……
不知道是上天在为谁哭泣,为召国年轻的齐王,还是为召国年轻的帝皇?
“嗯……”一声低吟,从床上传来。
“陛下。”英德看到帝皇醒来,惊喜的叫出了声。
赵元崇睁开眼,眼神有些涣散,头好疼,身体好疼,全身都很难受。
“陛下,您吓死奴才了。”英德喜极而泣。
赵元崇晃了晃头:“朕怎么会在这里?”话问出口,瞳孔猛地一缩,之前的事情从脑海里闪现。之玉……赵元崇猛地掀开被子下床,才下床,身体衰弱的站不住,英德赶忙上前扶住他。
“陛下,您已经昏睡了两天了,两天前的清早,您昏倒在县衙的门口。”英德回答。
昏睡了两天,那之玉?
“朕现在就要沐浴,沐浴之后给朕准备吃的,然后把未字尘等人唤进来。”
“喏。”
第33章 一人一蛇
沐浴过后的赵元崇虽然精神看似好了很多,但是满脸的疲倦和阴狠,还是让人觉得不敢靠近。他浑身透着一股浓烈的杀气。
两日前清早,赵元崇全身是血的晕倒在县衙的门口,差点把附近的人全都吓死,县令更是吓得走都走不动了。
后来叫了大夫,发现赵元崇身上受的是剑伤和刀伤。这是……刺客所为。
此刻的书房里,有风平、张甬承、泰浩、张铁黎、章杰、未字尘、于轻飞。他们都是赵元崇和李墨染最贴身的侍卫,最信任的人。
就连门口的英德,也早就不是原来的英德了,只是换了一张脸,根本没人认得出来。
“三日前的夜晚,我和之玉在从余家村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刺客。”赵元崇暗哑的声音,沉痛的说出了那晚的事情。
在场的人听了,心都跟着一紧,从赵元崇狼狈的晕倒在县衙门口,而不见李墨染的身影,他们就想到了齐王可能出事了,没想到,真的是出事了。
“对方是我召国之人,是冲着之玉来的,对方没有对朕下杀手,可见没有叛国之心,但敢动之玉一根头发,即便是千刀万剐,也难解朕心头之恨。”赵元崇再次道。
“陛下可知是何人?”张甬承问,声音从未有过的严肃。
赵元崇摇头:“他说之玉是他的仇人,害死了他最爱的人。”唯一的线索,只有这一条。
众人沉默,虽然有这一条线索,但这线索犹如大海捞针。
“少爷现在情况如何?”未子尘犹豫了一会儿,先是问出口。
然而此话一出,赵元崇身上的杀气更浓了。“我跟之玉只有两人,他们百余人,最后之玉为了不拖累我,跳崖了。”
是生是死,谁也不知道。
然而,万丈悬崖,死里逃生的希望,太过渺茫。
未子尘是对李墨染最忠心的的人,听到这句话,当场一掌震碎了椅子的扶手。
“那陛下现在的意思是?”张甬承维持着理智问。
“你们去找之玉,其他的事情我来处理。”
“喏。”这个众人没有意见。
“甬承,你们还带着的那个刺客,你继续去审问,不管用什么办法,即便是一刀一刀割下他的肉,我也要结果。”一刀一刀割下一个人的肉,这是何其残忍的手法,一向光明磊落的召国帝皇,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用这种办法。
“喏。”张甬承的骨血里,可没有光明磊落四个字,一刀一刀割下对方的肉,他会选一把钝一点生锈的刀。
“子尘,你带着泰浩、章杰,去找之玉。”
“喏。”
以未子尘为主的四人没有意见。
“风平马上派人把这两封信送回京城,一封到端相府中,一封到沈想手中。”交给端磊的信是关于开州和通州的银库事情,让他跟张敬等人商量一下。
而交给沈令言的信,则是说明了这里的事情,让沈令言去审问还在内侍省的其余刺客。沈令言和李墨染是忘年之交,这件事交给沈令言,最能让赵元崇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