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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客突然反应过来,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男人还没什么,只是这女人吓成了一团,到处尖叫,乱跑。鹿化看着想要逃跑的人,弯刀一转,一个人头就这个咕噜咕噜的滚下来,嘴巴还一张一合的在说什么。
喜宴乱成一团,但是所有人看着这地上的脑袋,纷纷闭上了嘴,甚至有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哀求着影卫放过他们。
樊华阔袖一甩,疾步坐到主位上,疾言厉色,“全都坐回位置上,谁走一步,杀无赦!搜。。。。。。”
此言一出,大伙都四目相对,乖乖的坐回位置上,老太太只是看着他,却又合上眼轻微的摇摇头。可姨姥姥却不依他,却被慕红绫拦了下来。
“嘻嘻。。。。。。奶奶,我们又见面了!”鹿化提着双刀站在老太太的身旁,眼睛笑得如同月牙。
影卫来来回回穿梭在本家内,如同鬼魅行走在人们的身旁,一些小姐哪见过这种阵仗,吓得与身边的丫鬟抱在一起,哭哭啼啼叫人听着十分难受。
“樊华。。。。。。”慕红绫上前想劝解他,让他不要对这些个千金小姐太过了。
“不用求情,你们慕家走吧。”
他把玩着手上的玉扳指,头也不抬的回答她,这点他还是很清楚的,他们慕家要是想下手不必等到如今,而且得手之后也定会有所动作,可是。。。。。。他们没有。
有了樊华这句话,他们慕家便能离开燕镇回去了,只可惜这本家绝对不能松手。慕忠诚搀着老太太起身,步子还没迈开两步,便被另一个老太太给拽回来。
姨姥姥看着这小娃娃趾高气昂的坐在主位上,一把拉过老太太,指着樊华道:“她是郡主,我是县主!比你的官位都要高!凭什么困住我们!”
老太太不理会她,这么多年过来还不知道她什么人,人虽老,性不改,有福同享,有难便是分道扬镳算计来算计去。她挣脱她的手,由慕忠诚搀着离开了,她望了一眼樊华,持着手杖缓缓离去。
青森从腰间掏出一块玉牌,对着众人道:“贤王玉牌,陛下亲赐,见此玉牌如见贤王!”
本家的声响愈来愈远,慕樊辰撑着替慕红绫撑着油纸伞,回头望了一眼,疑惑的问道:“那家伙唱的哪一出?”
慕红绫也回头望了一眼,门口大红灯笼浸在雨水中,小声而又神秘的答道:“这是他设计的,也是别人设计的,谁高谁低过一会便有分晓,我们还是莫要掺和其中了。”
“那玉铃?”
“我都不知道玉铃干什么用的,这世上能有几人能懂?拿着不过是给自己徒添烦恼,惹来祸水。”
她不担心玉铃丢了,因为影卫如同蛛网笼罩大凉,玉铃一处就会惹来追捕,不说查清作用,就是拿去当铺当掉李贤也会第一时间找到。梨花玉铃是馥国的东西,李贤只要掌控住所有馥国遗民还不是手到擒来。
车夫马鞭一扬,马儿拉着马车开始了回程。
两只小脚在空中晃啊晃,鹿化坐在樊华的腿上笑眯眯的看着所有宾客,樊华摸摸他的头,眼睛移到客位的姨姥姥身上,面上的笑意带着寒气。
“不打算交出来吗?”
那老太太看着他,又看看四周的影卫徘徊,眉头皱起来,“你说什么,我都不知道。”
樊华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他将鹿化挪走,看着鹿化一蹦一跳的往后院走,又对姨姥姥道:“就算死了人也要将玉铃藏起来?”
一句轻描淡写的话,鹿化将两个人从屏障后推出,那是今天的红男绿女,喜宴的主角新郎官与新娘子。他们两的喜服还穿戴整齐,只是这人看着好像变成了傻子似的。
鹿化笑眯眯的将他们摁在地上,直愣愣的跪在樊华面前,然后也将旁边的老太太压过来放到樊华的前边。樊华端着茶盏,慢悠悠的喝着茶,手一挥,本家所有家仆都跪到了他面前。
“一盏茶,一条命,你们说还是不说。”
第六十六章
他不是在让他们考虑说不说,而是让他们考虑该怎么说,他们已经没有沉默的权利,到最后他们总会说的,只不过要浪费几条人命。
在座宾客无不惶恐不安。
“噗——”一盏茶毕,青森为樊华倒上了新茶。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一名影卫的长剑从家丁的心口拔出,鲜血淋漓洒了一道血路。在樊华那,听到最后的一个声音,便是那家丁深深呼出的最后一口气。
家丁的倒下,宛如给在场所有人敲醒了警钟。坐在主位的可是笑面虎,真真正正的动着杀心,不是市井混混三言两语的恐吓,他随时会杀掉自己。
裂纹壶里的茶水将要饮毕,人也杀了好几个,就是不见前边的人发声。樊华正端起新一杯茶是,忽然闻见有人在小声的啜泣,离自己很近。
“新娘子怎么哭啦?大喜的日子。”
樊华将她扶起,让她坐上椅子,擦拭掉她的泪。
“新娘子可真漂亮。”樊华的脸凑得很近,新娘甚至可以感受到他的气息,温度极低,却又说不出的温。
“别碰子月!”
慕忠心突然冲出来将樊华一把推开,紧紧的搂过新娘子,就好像一只愤怒的小狮子,很可怕但是丝毫没有能力做些什么。
樊华冷笑一声,拍去身上的尘土,回到了位置上,又端起茶水,一饮而毕,同时又有一人殒命,如同杯中的茶水只是一瞬便被吞没。
“卿今日可真是优柔寡断,怎么?”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李贤撑着油纸扇站在门前,笑容如这小雨延绵。他走进来,望着一屋子的宾客,笑容不改,直径到了樊华的身边,看见几个家丁横尸前厅,血水一地。
他好似看不见老太太般,对着新郎官拱手作揖,道:“新郎官恭喜呀,娶了这么个貌美的新娘。”
说什么恭喜,在慕忠心眼中不过是他的讥讽,他让樊华这么闹,喜从何来?
“你怎么回来了?”樊华冷淡的问了一句。
“本王不回来,等着你霸着我的白玉牌,用着我的影卫,就差住上我的王府了吧?”他打趣到。
樊华桃眼流转在杯子里的茶水中,李贤回来,事情也该结束了,只可惜没等到那个人。。。。。。
李贤看着蹦跳的鹿化,摸摸他的头,对着影卫冷声道:“杀无赦。”接着一剑出其不意的刺到了慕忠心的肩头,将新娘夺过来,搂在怀里。
“你干什么!”慕忠心看着李贤,还有他手中的新娘,若是她落入李贤的手里,绝对不会好过到哪去的,他深知。
“真香。。。。。。”李贤将头埋在新娘的秀发中,露出如狐狸般的笑容,“戏演够了,就去死吧。”他轻声的道。
他提起手中的剑,眼睛迷离。。。。。。
“叮——”
一声脆响,李贤的剑被打落在地,手中新娘一个旋转被人从怀中夺走。李贤看着提着剑的慕忠心,微微一笑,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
就在慕忠心将剑指向李贤之时,一张大网从梁上落下,将慕忠心与新娘子笼罩在内。
“挣扎是没用的。”李贤看着在网内挣扎的慕忠心,蹲下轻抚锁网,道出了一句让慕忠心彻底心寒的话,“这张锁网,用玄铁制成,就算你再厉害也无法从里边出来,不信你试试,笛。”
一瞬,所有人还以为是李贤口误,樊华也同为疑惑,话不成句的问道:“笛?他。。。。。。笛?”
李贤轻叹一声,蹲在锁网前看着里边的新鸳鸯,冷笑一声,如果不是大影办事回来,想来就要坏了一些事。
“铃铃铃——”一串乳白的坠铃出现在众人眼中。
“玉铃!”慕忠诚恶狠狠的瞪着李贤,他到底做了些什么。
李贤将玉铃放到樊华的掌心,冷眼看着座下一干人,冷然道,“带走他们,动手。”
“你们!你们!你们要将我的心儿带到哪去!”老太太拽着李贤,不肯撒手。
“你的心儿已经死了,被人杀了。。。。。。你也跟他去死吧。”李贤将老太太的手拿开,一把搂过樊华出了门。
鹿化傻傻的看着李贤的背影,又看看慕忠诚,又看看老太太,软乎乎的小手拉过老太太的手,老太太一把甩开。
“你。。。。。。别碰我!”
“老奶奶,对不起了。”鹿化皱着眉头,她一定不相信这些事情吧,不过不要紧,唉黄泉之下她一定会知道的,嗯,一定会的。
“唰——”一抹鲜血溅到桌上,鹿化抹了抹脸上的血,阴笑着望向全都傻住的宾客。一个响指,屠杀开始了。。。。。。
他坐在房梁上,两只小腿晃啊晃,嘴里哼哼着二泉映月,嗅着下放浓重的血腥味,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这才是他的向往,杀得不问是非,不讲对错,不计后果。
一声声惨叫,存活的人越来越少,血水流到院内,与雨水混淆在一起,流到沟渠内,缓缓的。。。。。。慢慢的。。。。。。流出这个地方。
“你能说说这是怎么回事?”樊华一上马车便很迫切的质问李贤,玉铃为什么会他的手里?
李贤微微一笑,摸了摸脸上发白的伤口,道:“本王在路上遇袭了。。。。。。不过不要紧,二影三影还活着,我也还活着。
在遇袭后本王先一步回到燕镇,沐浴更衣又涂了点药,卿说巧不巧?大影正好办好事赶回来,带着最新的情报到这里,不过他还带来了一个人,还有。。。。。。一具尸体。”
“慕忠心?”
李贤对此表现得很诧异,没想到樊华竟猜到了,“正是,慕忠心已死,在河里都泡肿了。”
樊华不禁去想象那个画面有多恶心,一脸的难受,又问道:“那锁网里的是谁?”
“笛。”
“你是说萧子兰的护卫?那个铁面男?”
“他戴了人皮面具,是不是真假难分?”
这么仔细一想,樊华倒是觉得那锁网内的慕忠心有些怪怪的了,他从未见过他,可是开口就是贤侄,娘亲这样他又那样,一点都不像母子。。。。。。慕家对他尚且如此,更别提对他虎视眈眈的本家。
“嗯。。。。。。”樊华越分析越在理,又问:“那另一个活着的人是何人?”
“殇阳郡王密探,殇阳郡王前两天就死了,密探到处乱窜,怎么看都怎么可以,大影就给抓回来了。”
“玉铃是他拿了吗?”
李贤又是一阵的惊奇,“卿猜得可真是准,正是他。”
“女人的直觉。。。。。。哦,不对,口误了。。。。。。”樊华一阵羞愧,竟然口误成这样,自己现在可是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男!子!汉!
在一旁的青森忍着笑,严肃的问到李贤,“那王爷为何要将玉铃归还。”他记得李贤对玉铃十分的感兴趣。
“因为我的皇兄也十分的感兴趣。。。。。。为了让他安心点,还是别碰玉铃的好,不然他革了我的职怎生是好。”
李贤微微一笑,这当然不全是因为这,他李贤怕过谁,还怕李宏除了他王爷的名头吗?解铃还须系铃人,铃儿是他的,给他解最好,自己可坐等渔翁,他的命还在自己手上,只要鹿化跟着他,他的命永远是自己的。
“哒——”
“啊啊啊啊啊!”樊华看着手中的玉铃一阵尖叫,玉铃。。。。。。玉铃。。。。。。竟然坏了。。。。。。“怎么坏了!”他拾起在马车内到处滚的铃芯,玉玲上竟然有一朵梨花碎裂,留下了一个大窟窿。
青森还没反应过来,李贤也一阵的慌张,从他手中抢过,看看碎片,再看看铃芯,再看看碎片,再看看铃芯,直到自己接受了梨花玉铃已然破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