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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喧一见之下,果然被那只猫吸引了目光,而后打量了陈子明片刻道:“哟,陈兄向来为人淡泊,竟然也会投人所好?这倒是让我有点受宠若惊了。”
陈子明淡淡一笑,道:“那也得是看投谁的好。”
陈子明气质本就有几分脱俗,如今站在雪地里,一袭素衣,倒有几分仙气。沈喧被对方带着笑意一打量,莫名便有些愣怔,片刻后才缓过神来。
“陈兄这话什么意思?”沈喧问。
“先看看这东西你喜不喜欢?”陈子明道。
沈喧这才把人请进厅内,而后围着那笼子看了看。那猫通体雪白,唯独耳朵尖带了点淡淡的花纹,毛发纤长透亮,而且看起来十分温顺,倒是颇为讨人喜爱。
“猫是只好猫,不过这品种一看便不是中原的,想来陈兄弄到这个应该费了不少心思吧?”沈喧问道。
“旁人送给家父的,家父不喜养猫,我也没这个爱好,想着你或许会喜欢,就拿过来给你了。”陈子明从容的道。
沈喧原来养的是只普通的家猫,他虽对那只猫颇为疼爱,但终究是难以抵抗眼前诱惑,况且养猫也不是娶老婆,不用讲究从一而终那一套。
“那恭敬不如从命,这猫我便收下了。”沈喧说罢打开笼子,将那猫抱在了怀中。
陈子明见沈喧收下了猫,竟然没打算久留,起身便要告辞。沈喧刚收了人东西,自然不能就这么把人放了,不然他这心里也不能踏实。
“那日托令尊办的事情,还未来得及感谢,加上今日陈兄的送来的这好东西,说什么也要留你喝一杯才行。”沈喧言语间颇为坚持,并非客套,陈子明原还想拒绝,但见对方神色坦然真诚,便有些心动,于是半推半就的留了下来。
沈喧着人弄了些小酒小菜,两人在厅内煮了酒,倒是颇为惬意。那猫趴在沈喧腿上,看起来一点也不怕生,沈喧喝了点酒,有些人来疯,非让陈子明也抱抱那猫,陈子明无奈只能勉为其难的抱着那猫胡噜了几把。
“这猫身上似乎有一种香气。”陈子明俯身闻了闻。
“我试试?”沈喧忙凑过去闻了闻,果然有种淡淡的香气。
沈喧啧啧称奇道:“果然不是一只凡品,这有体香的猫,我倒真是第一次见。”
说罢沈喧抱着那猫越发爱不释手,陈子明不由心中一荡,登时便生出了几分异样的感觉,心跳也不由分说乱了几拍。
长宁宫,李越不知因为何事与赵寻大吵一架,而后摔门而出。
“陛下,您这是要去哪儿?外头下着这么大的雪……”福喜在李越身后跟着,着急不已。
“去翰月宫。”李越冷冷的吐出几个字,便冒着雪朝翰月宫行去。
福喜一路跟着也不敢多说话,想劝也无从劝起,只能暗自祈祷这小祖宗别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说来也是奇怪,自从这个叫萧芜的姑娘进宫,陛下的脾气真是越来越怪异了。
眼看着到了翰月宫,李越吩咐道:“你在外殿守着,朕不传谁都不许进来。”
福喜忙应声,眼见李越进了翰月宫,不多时里头伺候的宫人也都出来了。至于那小祖宗在做什么,不言而喻。
翰月宫内,李越与那“萧芜”沉默相对,李越坐着,萧芜站着。
“你这面具老戴着,仔细伤着。”李越道。
“无妨。”萧芜开口,却是不加掩饰的少年人声音。
李越想着那易容面具,便不由想起来自己在北江与赵寻重逢之事。那时他易了容,可拒赵寻所说,他早早便穿帮了,只是赵寻没有戳穿他而已。
眼前的人是赵寻的模样,五官眉眼无一不像,可李越却觉得仔细看去实际上一点也不像,就是没有赵寻的神韵。
念及赵寻,李越又有几分烦躁。
“往后朕来的时候,你就取下来吧,朕看着别扭。”李越道。
“是。”少年应声,而后便伸手将面具取了下来,露出了本来面目,这少年竟然是赵小五。
他原本身形便有些纤瘦,如今略一装扮,穿着又宽松,略一看还真能以假乱真,误让人以为是个女子。
“陪朕聊会儿天吧,朕心里难受。”李越开口道。
“是。”赵小五应声,却没有了下文。
“哎,你能说句别的吗?每回朕来这翰月宫,不是跟你大眼瞪小眼就是听你是啊是的,都是姓赵的,你怎么就半点也没你三哥的样子?”李越有些暴躁的道。
“陛下喜欢的是三哥,小五不管是什么样,在陛下眼里也没区别。”赵小五一板一眼的道。
李越闻言一怔,心道自己竟然还没眼前这小子通透。也怪他自己关心则乱,和赵寻弄到这一步,别人先不说,他自己倒是快要投降了。
“是朕心情不好,没有要冲你发火。”李越解释道。
“陛下是三哥的人,冲小五发火,也是应该的。”赵小五道。
李越简直要被对方这一本正经的样子气笑了,这么一闹心里的不痛快倒是减轻了几分。
“刘离这几天没来?”李越转移话题道。
赵小五眉头一拧,继而又舒展开,道:“他来了。”
“啊?”李越尚未及反应,便觉一阵冷风袭来,而后一个身影从窗口翻身而入,来人正是刘离。
“你怎么说来就来啊?”李越道。
“怎么,打扰你们了?”刘离挑眉道,说罢意味深长的冲赵小五挑了挑眉。
刘离一身寒气,身上还带着零星的雪花。但他为了行动方便,穿的极少,一眼看去便觉得有些冷。
赵小五不动声色的走到旁边抱了一个炭盆过来,将其放到了刘离脚边。刘离嘴角带着笑意,却突然伸手拉住赵小五,而后嬉皮笑脸的道:“那个不管用,你给我暖暖。”
赵小五原本还要推拒,但刘离的手凉的厉害,于是他便任由刘离抓着自己的手取暖,表情倒是一本正经,丝毫看不出异样。
李越干脆扭过头,眼不见为净。
约莫过了半刻钟左右,福喜的声音在外殿响起:“陛下,三王爷求见。”
李越闻言下意识起身,他可不舍得让赵寻在这冰天雪地里等着,且不说把人冻成啥样,他自己得先心疼死了。
不过见他起身,刘离却阻止了他。
“外头下着雪呢!”李越皱眉道。
“我知道,我刚从外头进来。”刘离道。
李越犹豫了片刻,终究是不忍心,便冲外头道:“让他……回去吧。”
福喜片刻后又道:“三王爷说,在外头等着您。”
李越沉默了片刻,在刘离的压迫下,深吸了口气道:“那就让他等着吧。”
福喜道:“是。”
外头终于没了动静,李越却开始坐立不安,虽然看不见,但他知道赵寻就在外头。他走到另一侧的窗口开了个缝,冷风夹杂着雪花立时便灌了进来,激的他不由打了个寒颤。
一想到赵寻在风雪中站着,他便无论如何也坐不住,这外头的气温滴水成冰,若是真给赵寻冻坏了怎么办?
刘离起身走到他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赵寻是习武之人,又是北方长大的,这点风雪扛得住。”
李越没有做声,表情却一直凝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赵寻在外头整整立了一个时辰,李越便立在窗边,一言不发。
“一个时辰了!”李越道。
“心疼了?”刘离问。
李越尚未答话,福喜的声音又传来道:“陛下,三王爷还在外头候着呢。”
李越道:“你让他回去。”
福喜道:“三王爷说了,要等着陛下出来。”
李越回头看刘离,刘离道:“一炷香之后再出去吧。”
李越闻言便又等了一炷香,而后他什么也没说,连披风都忘了穿,便匆匆出去了。
外头,赵寻立在雪中身上落满了雪,已经成了个雪人。李越一眼望见,鼻子一酸,险些便冲了过去,不过他最终还是忍住了,总不能因为他让赵寻白白挨了这一个时辰吧!
见李越出来,赵寻拱手道:“陛下。”
李越目光几经辗转,最终带着几分疏淡:“谁让你来的?”
赵寻道:“我来接陛下回寝宫。”
李越经过他身边径自朝前走,而后随口道:“走吧。”
赵寻这才跟在后头,两人一前一后回了长宁宫。
福喜倒也识趣,待回了寝宫之后也没敢跟进去,守在了外殿。
李越一进门便拉着赵寻进去,而后将赵寻的外衣一脱,将人按倒在榻上,整个人扑上去伏在了赵寻身上。
赵寻一身寒气,嘴唇都冻得有些发紫了,李越心疼的俯身去亲吻他,而后扯过被子将两人一起盖住。
“你非要这么折磨自己吗?”李越双目通红,几乎要哭出来。
赵寻却抬头在少年唇上轻轻一啄,笑问:“心疼了?那你好好补偿补偿我……坐上来……自己动!”
说罢赵寻便将自己脱了个精光,而后躺在榻上,灼热的目光一直望着李越。李越心领神会,俯身便开始亲吻赵寻,而后把自己也脱光了,用自己的身体去温暖着对方……
入夜之后,雪停了。
沈喧头昏脑涨的醒来,发觉自己正躺在一片狼藉之中。
厅内酒气尚存,他迷迷糊糊依稀也还有几分未醒的醉意,不过他打眼一看,陪他喝酒的陈子明却不知去处,而那只陈子明带来的猫也不见了。
沈喧揉着脑袋试图爬起来,却骤然拧眉,发觉自己的身体某处有种异样的疼痛。
他下意识掀开身上的被子一看,便见自己赤身裸体,而床单上一片狼藉,沾满了某种不言而喻的液体和斑驳的血迹。
他扶着床起身,双腿还有些打颤,后庭处更是有种火辣辣的痛感。沈喧虽未经人事,却也不是什么都不懂,方才这屋里发生过什么事情,不言而喻。
只是……他意识混沌,一时之间想不起事情的经过。
陈府,陈子明拎着那只猫笼一脚踹开了陈亮的房门。陈亮尚未入睡,似乎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出等着自己。
陈子明双目通红,衣衫略有些凌乱,身上竟隐隐带着几分狠戾的杀气。若非眼前之人是他的父亲,恐怕性命都要不保了。
“你干的好事?”陈子明将那猫笼往地上一摔,惹得那只猫惊叫了一声。
陈亮扫了儿子一眼,道:“我看你对他有意,不过帮你一把而已,不然依你的性子,恐怕得等到黄花菜都凉了……”
“媚药这么下三滥的手段你都使上了,我可是你亲儿子!你以为你这么做,沈喧就会和我亲近?”陈子明咬牙道。
“你们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只要你使些手段,把人哄住不是难事。”陈亮道:“沈侍郎这个人我多多少少有几分了解,他心思单纯……”
“他是个男人!不是个玩物!”陈子明吼道。
陈亮打量儿子道:“不管他是什么,你喜欢就行了。”
陈子明呼吸急促,双手在身侧握成了拳头,目光中泛着危险的红意,看向陈亮的目光,危险而致命。
陈亮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陈子明会是这种反应,他强自镇定心神道:“子明,男人该狠的时候不能手软,况且咱们的时间不多了。”
“谁跟你是咱们?陈亮,你会为今天的事情,付出代价的!”陈子明冷声道。
“无所谓,陈家终究是你的,只要你能取得陛下的信任,就算我今夜暴毙,我也能瞑目。”陈亮道。
陈子明冷笑道:“你的自作聪明,只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