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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传信说要入宫的时候,孟小安的可以说是内心毫无起伏,他知道有这么一天,只是恨自己不能看到张存光死在自己的面前。
孟小安的武艺高强,出入皇宫大内如无人之境,即便是要他在这宫城之中刺杀了皇帝也并不是做不到的事情,但是他并不是一个蠢笨的人,如果张存光就这样被他刺杀身亡了,那么张存光以前做得所有的事情都会就此埋没在时间之中,没有人会知道因为他的一己私欲,害死了多少无辜的人。
而且也会牵连到自己身边的人、会牵连到魔教。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如今,时候到了。
“小宁,朕最近实在是太忙了,许久不曾召见你,你该不会责怪朕吧?”张存光看着“孟小宁”满脸都是慈爱的笑意:“昨日早上上朝的时候,瞧见勉儿整个人红光满面的,想着该是有什么好事发生了,这才召他进宫问了一问,他说是因为你身上的蛊已经被取出来了。”
孟小安点了点头,他与孟小宁长得一模一样,如今刻意模仿着孟小宁的神态举止,可以说是惟妙惟肖,恐怕是孟宁清活着也分不清楚他们两个人来:“的确如此,您可不知道,疼了好久啊,还切了儿臣的一根手指头。”
孟小安干脆就又举起了手,将自己断了一截的小指头看张存光看。
与其被别人发现来说三道四,倒不如直接告诉张存光的好。
张存光皱着眉头,隐隐约约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只好安慰了他两句:“唉,保住了性命才是最要紧的,早些时候那些中了这蛊的人,哪个不是死状可怖的?男子汉大丈夫,就当是受了点小伤了。”
孟小安点了点头,歪了脑袋看他:“不知陛下怎么知道那些人死状可怖的?”
张存光惊觉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打了个哈哈讪讪道:“朕也是听别人说的,说这王蛊十分霸道,中了王蛊还能活着的人十之无一,所以先前才担心得厉害,如今王蛊既然已经取出来了,想来后面多调养调养也就好了。”
孟小安点了点头:“蓝夫人也说,这成熟的王蛊大多凶悍,儿臣能够活下来称得上是奇迹了。”
张存光的挑了挑眉梢:“蓝夫人说……这已经成熟的了?”
他分明记得蓝玉儿昨天夜里还说不知道这王蛊有没有成熟。
孟小安装出一副天真的模样看着张存光:“是啊,蓝夫人说我可能是真的体质特殊,不然这王蛊都成熟,绝对是取不出来的……只是她也说不清楚是什么原因,先前她说陛下想要研究这个,只不过这王蛊和别的王蛊不太一样,她也不敢直接使用,唯恐伤了龙体。”
张存光若有所思的看着孟小安,孟小安不避不让,大大方方的任他打量了。
良久,张存光才开口道:“原来如此。”
他又状似不禁意的开口:“你兄长的伤可好些了?”
孟小安一愣,而后疑惑地看着张存光:“伤?什么伤啊?”
张存光见他的神情不似作伪,沉了沉眼眸道:“他的手上受了这么重的伤,你竟是没有发现吗?”
张存光与孟小安在养心殿里的对峙,孟小安砍断了自己一根手指的事情并没有伸张出去,张存光是不想惹人非议,而孟小安则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知道这件事情的人被控制在了一个极小的范围内。
若是孟小安到处嚷嚷这件事情,张存光肯定是要发怒的;但若是这么大的事情孟小宁一无所知,也不得不让人起疑。
孟小安装作才反应过来的样子应了一声:“他手上受伤了?怪不得呢,他平时总喜欢把袖子挽起来,说是用剑方便,也不记得是哪一天开口,突然把袖口放下来了,有时候与他凑近些他都会遮遮掩掩的……他这个人最要面子,自诩自己的武功独步江湖,若是让人知道他受伤了,怕是面子上挂不住。”
这个说法,张存光倒也不是不能接受,只是看着孟小安越发皱紧了眉头。
孟小安那天在养心殿里自断了一指,当时那场面过于血腥,张存光都没有忍心去看,直到今日碰到了这个“孟小宁”,他才发现兄弟二人被砍断的地方竟然是一模一样的。
张存光又与孟小安寒暄了几句,便着人将他带了出去。
等到孟小安走后,从内室走出来了两个女人。
张存光先是看了看蓝玉儿,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看来是蓝夫人担心伤害龙体,这才说那王蛊还未成熟?”
蓝玉儿轻咳了一声,装出一副尴尬的模样来:“臣妇本来是想查清楚了再同陛下说的……这个孟小宁,什么话也藏不住!”
张存光扯了扯嘴角,面上带着笑,但是看上去却不像是真心,他又看向了姜采意:“怎么样,可有看出来什么啊?”
姜采意却是拧紧了眉头,一副忧思极重的模样。
☆、张存光(十八)
张存光见状也不再管姜采意,而是转头看向了宝兰。
宝兰会意道:“孟小公子还是如此的活泼烂漫,看来这东西的确没有给他造成太大的影响,陛下先前总是担心三殿下,现在也终于不用担心了。”
姜采意皱着眉头,看向了宝兰:“宝兰公公这就断定这是孟小宁了?”
宝兰笑道:“咱家不是个厉害的,但也练过几年拳脚,一个人有没有功夫一眼就能看出来。上一次孟教主来养心殿的时候,走路四平八稳,步下稳健无声,呼吸绵延平缓,光是看他站在那里,便能看出浑身上下无一处破绽……孟小公子却是个不会武的,天师也练过内功,应该也能够看得出来。”
姜采意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就是因为这样,她才不能判断那个人到底是孟小宁还是孟小安。
张存光摆了摆手:“好了,你到底是在担心些什么,若是孟小安要假扮孟小宁,他又图什么?”
姜采意道:“若是他们之前就已经知道当年孟家的事情,自然是为了寻仇而来。”
原本张存光的心里也有这样的隐隐的担忧,但这话从姜采意的嘴里说出来却让他如何都不是滋味,他沉声道:“孟小安的武功独步天下,他若是想要报仇雪恨,上次入宫便可杀了朕,不用同朕说什么有剑没有剑的,功夫到了他那个水平,即便是摘叶飞花都可杀人……如今为了欺瞒朕这一次,还要自废武功,不是多此一举是什么?”
姜采意仍觉得不对,但她又无法反驳张存光的话,只好将怀疑又憋了回去,只是目光不善的看着蓝玉儿。
张存光见她这副模样,越发肯定了她是为了给蓝玉儿下绊子,轻咳了一声道:“好了,你们有这个时间,不如多研究研究竹筒里的那东西……罢了,让蓝夫人来看吧,我看你这些年也已经很累了,这几天就好好休息一下吧。”
姜采意看了看张存光,又看了看低眉顺眼的蓝玉儿,沉声道:“我当然是愿意的,只希望陛下不要后悔才好。”
张存光皮笑肉不笑道:“朕做什么事情,从来也没有后悔的,只希望你也别后悔才好。”
姜采意心下一惊,面上却仍然是冷冷淡淡的模样,她看着张存光,似乎在盘算着张存光是不是真的想要置她于死地。
蓝玉儿在一旁看着这两人狗咬狗,只觉得心下一阵痛快。她虽与那些因王蛊而死掉的人并没有什么关系,硬是要说的话,恐怕也只有和孟小宁相熟一点,但张存光所做之事,但凡是知道一二的,哪个不希望他快点死掉呢?
张存光转过了头,看向了蓝玉儿,温言道:“蓝夫人看过了,若是没有什么问题,那便尽早炼制吧,朕已经等得太久了,实在是不想再等了。”
蓝玉儿低眉顺眼的应了,她与姜采意不同,完全没有要和张存光在表面对着干的意思。
恰好此时,宫门外跑来了一个小太监,似乎是非常着急的样子,细声细气的站在宫门外喊道:“陛下、陛下!大事不好了!”
张存光皱了皱眉头,宝兰也很不愉快的模样,低了眉眼对张存光道:“这个小太监是奴婢刚刚收了没多久的小徒弟,还不太懂规矩,之后奴婢会好好管教他的。”
张存光应了一声,对着宝兰抬了抬下颌:“叫他进来吧。”
那小太监是宝兰的徒弟,在皇宫中自然也没有什么人敢去拦他,原本负责通传的宫女都没有反应过来,直到他吼出了声才惊慌失措。好在张存光如今的心情不错,不然他们这些人,恐怕每一个都要受到惩罚。
“参见陛下。”那小太监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整个人都跪倒在了张存光的面前:“陛下!大事不好了啊!”
在这宫城之中,做了亏心事的人是绝大多数,因此对于忌讳也格外严格,尤其是说得话、做的事,一言一行不能有一点的差错。这个小太监犯了忌讳,让张存光不禁又皱了皱眉头。姜采意站在了一边,低着头,满脸都是嘲讽;蓝玉儿虽然没有她表现得那么明显,但也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宝兰尖声道:“闭嘴!在陛下面前怎么能够大呼小叫的!咱家教了你这么久的规矩!你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那小太监被宝兰一下,当下瑟缩了一下,蜷在地上不敢开口了。
张存光这才开口道:“好了,念你年纪小,饶过你这一回……说吧,到底是什么事。”
那小太监这才战战兢兢的开口道:“皇贵妃娘娘在御花园里晕倒了,太医们都说……都说情况不好……”
“你说什么!”张存光倏地站了起来,看着那小太监的神情惊疑不定:“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会晕倒呢?”
蓝玉儿看着张存光的模样,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张存光的子女众多,不论是皇子还是公主,将这宫城塞得满满当当,若说当皇帝有一项考核需要儿孙满堂的话,那他一定能够拿个满分。说来也是讽刺,他的子女如此之多,一个也没有被他放在心上的,如今他吃了那么多丹药,反倒是把自己的身体弄坏了,之后也没怎么听说过后妃有孕的,现在倒是对这个突然出现的“老来子”很是上心了。
也不知道张存光以前的那些儿子女儿会怎么想?
小太监低声道:“皇贵妃娘娘说是想要在御花园里走走散散心,便寻了很多的宫人和嬷嬷一起陪伴着,也不知道是日头太晒还是怎么的,皇贵妃娘娘突然就晕倒了,这会儿也都还没醒呢!”
张存□□得举起了手边的茶杯狠狠地摔到了地上,这茶杯的碎瓷片迸裂开来,溅得到处都是:“日头太晒?你们都是死人么?也不知道看顾着些?不知道给娘娘遮一遮么?人多又有什么用?”
他站了起来,似乎想到了什么,犹豫了一下,转头看向了蓝玉儿道:“丹药的事情,还请蓝夫人多上心一些了,朕要先去一趟皇贵妃那里看一看,不然朕也不放心……也不知道那些御医有没有用……”
蓝玉儿笑道:“陛下,臣妇虽然是南疆人,但却也略通药理,不若让臣妇也跟着一起去看一眼,说不定还能够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地方。”
姜采意看着蓝玉儿,脸上的神色很是微妙。
张存光点了点头:“也是,你对医术的造诣应该不差,更何况中原和南疆的药理本就不同,两个地方是应该互通有无,若是中原的医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说不定南疆能有什么法子。”
姜采意连忙道:“不若带我也同去?”
张存光看了她一眼,不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