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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红莲不满道:“堂堂上仙,连蜡烛也不舍得用,真不像话。”
中指和拇指交错,响指过后整个屋子的蜡烛都被点燃,屋内的所有陈设也都尽收眼底。
只一眼,沈青颜就被眼前呈现的场景吓得愣在原地,忘记了炎热忘记了害怕,胃中涌起难以自制的恶心感,弯腰狂呕。
越红莲修行三千年,见过无数腥风血雨,但这屋内比她亲眼所见的地狱有过之而无不及,惹得她头皮像被刀一刀一刀刮得疼。
屋内圆顶高挑,圆顶与木壁上或吊或钉着密密麻麻的妖怪。
这些妖怪大多数骨肉已分离,幽蓝色的小小火焰在他们身上持续燃烧,想必这些妖从喉咙里发出极度痛苦却又无力的呻…吟原因也由于此……
“救……救救我们……”妖怪们已经许久没有看见巫白鸢以外的人了,见着沈越二人心下欢喜,却苦于被酷刑折磨,只能低声求救。
沈青颜捂着嘴艰难地直起腰,看见离她最近的兔妖眼睛被缝住,娇小雪白的身躯在不住颤抖,耳朵被钉在墙上让它无法挣脱,只能瑟瑟发抖。
沈青颜心被揪痛,伸手就要去将那兔妖揽下。
“小心!”越红莲将她的手拽回,正色道,“小蛇,你是不要命了么!你以为就凭那几根绳子和钉子就能困住这些妖类吗?绳子和钉子都是浸染御妖经文和巫白鸢仙气的物件,像你这样的小妖若是徒手一碰指不定就是灰飞烟灭的下场!”
“可是它们被这么折磨……它们到底做错什么事情要被如此惩罚?”沈青颜怒气冲冠,破口而骂,“就因为巫白鸢是上仙就可以这么残忍地对待我们妖类么?!你们仙班可有一丝慈悲怜悯之心?”
越红莲无辜被牵连进去一同被骂,正想要回嘴,巫白鸢朗朗的声音平地起:
“它们或许什么也没做,但身为肮脏的妖类就是它们最大的错误,就应该受到惩罚。”巫白鸢不知何时坐到越红莲身后高台之上一张雕刻着凤凰圣像的胡床上,依着凭轼,轻轻摇曳手中的黑扇,青丝垂落,竟是一副困倦之态,“本仙君自然有慈悲怜悯之心,但不是对你们这些妖物。”
越红莲生生地拉住想要冲上去和巫白鸢斗个你死我活的沈青颜,对巫白鸢说道:“白鸢上仙在仙界闷了几百年,想要下界找找乐子可以理解。但你偷走我的仙丹就说不过去了。此次来这暮雪峰也是想要回仙丹,其他事我不管也不爱管。”
越红莲这话听在沈青颜耳朵里何等的难受!她握紧拳头忍着暂不发声。
“那如果我就是不想还呢?”巫白鸢依旧慵懒地侧靠在胡床上,一把黑扇越摇,屋内的温度就越高,沈青颜先前流的汗此刻已经被高温蒸发,表皮上像是被火滚过一般地难受。
越红莲妖气氤氲,红色的妖光满满像巫白鸢的方向蔓延:“若白鸢上仙执意不还,那我也就只好不客气了。”
巫白鸢闭起眼,非常不适地加快了手中摇扇的速度:“每十年一次的天阙盛宴之前,红莲上仙就会将盛宴里最好的酒水偷吃干净,上仙可知什么叫客气?反正我也从未见你客气过。”
沈青颜诧异地看向越红莲:这混账居然在仙班内也是一个让人头疼的角色么!
越红莲真心实意地叹气:“哎,这种丢脸的事情怎么能在这里被拆穿呢?不过既然说到了我也不怕直言一句,天阙盛宴里的酒水全都是由南山老妖供应的吧?全都是一些敷衍之物,真正好吃的,得去南山自行寻找方能找到。”
越红莲的妖气如烈焰横扫,险些将她冲去门去。她扒着门边艰难地站起,见屋内所有的小妖都受妖气影响身子摇摇欲坠,而巫白鸢依旧靠在原处,风雨不惊。
巫白鸢的神情愈发不耐:“红莲上仙,你尊为上仙,这一股子的臭妖气是怎么回事?已经说过了,本仙君最讨厌的……就是妖。”
越红莲哈哈大笑:“巫白鸢,你是活太久记性越来越不好了吧?我这满身的妖气可是拜谁所赐?”
说话间越红莲手中长帛卷入空中,向四方延伸,变成一张巨大的笼罩,重重地向巫白鸢扣去。
那笼罩扣下之事沈青颜只感脚下晃动得厉害,整个暮雪峰似乎摇摇欲坠,她担心这小小山峰经不起二位上仙斗法。
笼罩本是暗红色,从笼罩内透出一些更鲜艳的颜色,那艳红色很快弥漫了整个笼罩,一柱火光从笼罩顶中破出,火柱冲入圆顶,将圆顶上悬吊的妖怪和屋顶一起烧得无影无踪……
墨色的天际都被那火柱烧得通红,巫白鸢摇着扇子从笼罩内缓缓走出,扇子已被一团火焰包裹,随着她的扇动,火烧得越来越旺。
“这种小把戏就不要拿出来现眼了,红莲上仙,你我有上千年没有动过手了吧?正好来一场酣畅淋漓的势均力敌之战!”
“我倒是想要更用点儿劲,就怕稍微使劲你这暮雪峰就荡然无存了,从今往后你这暮雪峰峰主的名号也不知该按在哪儿合适了。”
在和巫白鸢一同冲出宫殿之前,越红莲向沈青颜使了个眼神。
此乃调虎离山之计。
二人消失在天际,沈青颜从破损的圆顶瞧去,之间天地变色,一股红色妖气与黄色仙气不断相撞,黑夜被染成彩色,大地颤抖,风雪不见,只有点点绿色的雨点飘下……
沈青颜很担心越红莲是否能抵抗得了巫白鸢,毕竟巫白鸢是纯正上仙之身,而越红莲近日伤情不断,又是不纯妖身,沈青颜总是害怕她吃亏。
所以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快些找到越红莲的仙丹,离开这里!
沈青颜再看一眼墙上那些流着血泪的妖物,心中难过,可是凭借她自身的力量无法解救他们。
将仙丹拿回,再求红莲上仙来救他们……说不定、说不定红莲上仙一时菩萨心肠便会答应?
沈青颜在这屋内找了一圈没有找到仙丹的影子,将毛袄穿起推开暗室的门,来到行宫正殿。走在幽冷的宫殿之内,沈青颜大惑:从没见过全是黑色的宫殿,这巫白鸢一身白色又嫌弃妖类,定是极度喜爱洁净之人,为什么偏偏住的地方全染上黑色?
思索之际,沈青颜被一股强大的妖气牵引到炼妖笼前。炼妖笼被火焰包围,沈青颜只敢在二十步开外,再往前走一定会被火焰烧个灰飞烟灭。
“七郎?”炼妖笼内竟有声音,沈青颜费劲看去,笼中之人居然是贾墨怀。
贾墨怀撑起身子,肌肤被烧得通红,瞳孔里不断流下黑色的墨汁:“七郎,你来救我了?”
沈青颜面红,嗔道:“谁是你七郎!谁要来救你!好不害臊!我是来找回仙君的仙丹的!”
贾墨怀装哭:“七郎好狠的心呐!要不是怀儿将你的妖珠吐还给你,此时你们一妖一仙可有命来这暮雪峰上?”
沈青颜想要回嘴说越红莲就算没有仙丹现在照样和巫白鸢斗得不分胜负,但转念一想这种事还是不要让更多人知道为好。
“贾墨怀,你也知道凭我的能力无法将你从这笼子里救出,但只要你告诉我越红莲的仙丹在何处,等越红莲回来,我定让她来解救你。”
“此话当真?七郎莫骗我,那红莲上仙看上去就像是记仇之人,我当初那般折磨你们,她不将我碎尸万段便要感恩了,还指望她来救我么……”
沈青颜辩道:“上仙不是你想的那种人!她是上仙!”
“上仙,上仙又如何?”贾墨怀的语气突然变化,从方才的轻佻突然加重,冲到笼前不顾烈焰,扒着笼壁大吼,“那巫白鸢也是上仙!你且看看她都对我做了什么!”
沈青颜见贾墨怀抓着笼壁的手就要被烧成灰烬,忍不住伸手要将她拍开。谁知指尖刚刚触到笼壁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震飞出去。
“咚”地一声,沈青颜重重摔在地上,浑身都要散架一般,她艰难地站起来,还能听见贾墨怀的咆哮声,抬眼一看——这是哪儿?
小小的房间内什么都没有,只在墙壁上有一个透明的匣子。那匣子内似乎有光亮和声响。沈青颜慢慢走近,匣子内的情景诡异异常。
一颗暗沉的丹珠悬浮于匣内,在它周围有幽光浮动,再认真一看,那些幽光分明就是妖魂!
妖魂发出饥饿的嘶吼,沈青颜是听过这种声音的……当初在巫山之上,有一段时间师父幽闭练功,却时常能听见这等声音。幽闭时期要禁食,禁食无欲,方能大增修为,只是饥饿难忍之时妖兽之性会耐不住地长嘶。
从颜色和外观上沈青颜能判定这颗丹珠正是越红莲的仙丹!
她将匣子打开,那些妖魂却不逸出,想必这匣内定是留有封印,将它们生生世世困于此处永不超生!
巫白鸢为什么那么恨妖类呢?
这种好奇事就等往后闲下饮茶时慢慢探究,现在当务之急……
从匣内发出更加尖锐可怖的嘶喊声,这些妖魂想必已经有几百年没有进过食,魂魄都幻化出鬼面獠牙,似疯似狂。
将越红莲的仙丹取出……
沈青颜咽了一口唾沫,手慢慢地往匣子里伸去。
她知道手进入匣中的后果,但那颗凝聚了越红莲三千年心血的仙丹,一定要帮她夺回!
作者有话要说:疲惫的周一又来到了……
不过周末吃太饱,周一要好好更新来消消食才是~
☆、神鸟白鸢
看见有鲜肉即将进来;匣子内的妖魂早也躁动。
妖气混合着杀气往沈青颜脸上割,还未将手放入匣内,她垂落的袖口已经被割得千疮百孔;手臂上也划出道道血痕。
没事,只要妖珠还在受的伤就能痊愈;这点痛和三千年的苦苦修行来说不算什么。手可以再长;就算长不了了也还有一双,她这种无名小妖的手算的了什么?上仙的仙丹只有一颗……
别再想了!既然决定了就去吧!
沈青颜咬牙闭眼;将手猛地扎进匣子内,妖魂疯狂地冲上来吞噬她的血肉。
沈青颜冷汗狂冒,捞了两下将仙丹捞着;奋力要将手抽离;可是那匣子却将她吸住,无论如何用力都无法抽身。
妖魂撕扯着她的肌肤骨肉,剧痛之下沈青颜举起蛇骨剑用尽全力向那匣子劈去!但匣子竟有钢筋铁骨,砍得蛇骨剑剑刃豁口欲碎,被砍之物却纹丝不动!
手臂只剩森森白骨,再这样下去妖魂便会顺着她的肉身将她整个人吞噬干净!沈青颜急得眼中冒泪却别无他法,情急之下幻化作真身,口吐妖珠,妖珠飞击向匣子将匣子击了个粉碎,无数的妖魂伴着怪笑破匣逃逸,蹿到夜空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妖珠归位,沈青颜倒在一边呕血昏迷,不知过了多久才幽幽醒转。
醒来第一时间便去看那仙丹是否在手中,摊开血肉模糊的手,间或闪出一丝黄光的仙丹安然无恙……
沈青颜对着仙丹痴痴地笑,巫白鸢的声音突然从天际传来:“蛇妖!你可知你已犯下大罪!那些被你放走的妖魂都是数百年间危害四界的邪妖,他们以杀戮为乐,就算没有肉身依旧可以附身在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