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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池恍如置身梦中,跟小九儿分别后,他还兴奋得毫无睡意,他站在铜镜前,睁大眼睛仔仔细细地看着铜镜里模模糊糊、绰绰约约的盛世美颜,怎么看也看不够,怎么看也看不腻,他甚至就想这样看到海枯石烂、地老天荒。
直到天边泛起一抹鱼肚白,万条光线普照于大地。东方池感觉眼睛干涩到自动分泌出泪水,他才意识到自己竟然痴汉地舔颜舔了一个晚上,还不知道珍惜心上人的身体,于是衣服没脱就满心懊恼地躺到床上,他闭上眼睛酝酿睡意,只是大脑太兴奋,只一闭上眼睛,眼前就不断地浮现小九儿的一颦一笑、一嗔一怒,尤其是灵动乌黑的眼睛,只要看他的眼睛,你好像就能知道这个人的心中在打着什么小心思。
在这里自己一个人舔颜,还不如找小九儿去玩。毕竟比起披着自己皮的这个美丽的皮囊,他还是更喜欢真人。
想通了,东方池重新爬了起来,闭着眼睛,强迫自己不要看心上人的胴体,艰难了地换了一件衣服后,拾掇拾掇就去宁王府拜访“自己”了。
这种感觉真是无比奇妙呀。
是他以前二十九年漫长而枯燥的人生中从未体验过的。
于是,迎着小九儿诧异、怨愤的目光,他直接忽略了自己的“亲女儿”,笑意盈盈地抱住了人胳膊,满足地靠了上去。
在与“亲女儿”争宠失败,被小九儿强制推开之后,他怨怼了一阵,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踏进了自己往昔的寝室,因他自己喜静,又不喜太多下人服侍,故而平常这里没有几个下人。他随意地扫了一下寝室的大局,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大幅米襄阳烟雨图,他径直走到西墙,撩开米襄阳烟雨图,在墙面上细细摸索了一阵,在隐秘处按了一下,卧榻旁边一阵轻微的响动,一个暗格打了开来,他从中取走了一方印章和一个木制的小牌子,就关上了暗格,若无其事地走了出去。
锦瑟和小九儿两个人还在辛苦地哄着哭闹不休的东方如沫,看着一个头两个大、不知所措的小九儿,东方池轻轻笑了。
他轻飘飘地走过去,两三句用激将法激得东方如沫委屈地撅着小嘴,但是暂时不敢掉眼泪了,才拉着小九儿出了王府。
一出王府,身后就无声无息地跟来了几个敛气高手,东方池心知肚明,却装作不知道。
东方池自己其实不太喜欢这样哭闹的小孩子,他自己幼时也是安安静静的,从来没有这么哭闹过,所以十分不解,弄不清那孩子的脑回路。但是,可能不想心上人太过厌恶东方如沫吧,他假意叹了一口气,道:“早知道……”
那人便摇摇头说:“禁言。”
小九儿谈起了他想去青龙国的山水处游玩一番,东方池当然是举双手赞成了,他随意地介绍了几个地方,最后两人敲定了龙盘山。
中途小九儿执意要去五皇子府,他目送那人进去,一转身到了暗处,把那些宁王府潜藏的保护者叫了出来,他抱着胸,看着这几个僵着脸的暗卫,淡淡道:“你家王爷要和我去龙盘山了,知道么?”
“不知道。”一个说。
“离得太远,听不大清。”另一个说。
“我们只负责保护。”又一个说。
“你们几个听着。”东方池举起了木制的小牌子给他们看,“我要和你家王爷去龙盘山,你们拿着这个回去调令几百个善于隐匿气息的好手,隐藏成各种模样,贩夫走卒什么的,不要暴露,前往龙盘山保护我们。”
暗卫们一向只执行命令,不问为什么,于是其中两个领了命,直接往返。
剩下的藏匿起来,继续他们的保护大业。
虽说去龙盘山玩一次而已,没什么危险,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对自己的生命毫不在意的东方池,对待脆弱的心上人却万分上心。
解决完了安全问题后,东方池赶紧返回到小九儿身边,正看到自己那几个月也见不了几面的五弟扬手,欲攻击心上人——
东方池急了,一个瞬闪到心上人身边,掐住了东方瀚的手。
那种不可置信的眼神,真是令人讨厌!东方池心想,然后毫不犹豫地拉着小九儿离开了这腌臜之地。一个废了双腿的废皇子而已,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发疯,伤害小九儿呢?小九儿,善心可不能乱发。
之后,东方池一直处于:晕血……
晕血中……
血中……
中……
……
回去时正是下起了小雨,一开始开始零零星星的,后来却开始电闪雷鸣,乌云密布,噼里啪啦地下起了暴雨。
我们到了宁王府的时候,都已经浑身湿透。
将已经晕血到神志不清的东方池安置好后,我立即起身去沐浴了一番,换好一身干净的衣服后,我已是疲惫不堪,心神烦乱。
林儿。暖儿。
没想到十年后,我们再相见,你们已香消玉殒,往昔佳人笑颜笑语,只成了记忆中的一角。尤其是暖儿看见林儿的尸体时,散大的的瞳孔、忽然落下的热泪和临死前暖儿释然的微笑,这一桩桩、一幕幕,都让我回想起佳人的音容笑貌,只觉得鼻根更加酸涩,眼角处沁出一点泪珠来。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我还在感伤中,锦瑟却敲了敲门,通报道:“王上,门外有一个自称是五皇子府上的人,有事求见你一面。”
“不见。”我压下悲伤,冷声道,“什么阿猫阿狗都要亲自过问本王么?”
锦瑟说:“属下也是这样回她的。可此人说是王上指名说要她来找你,而且说您若不见她,她就要死了。”
我没事操心一个侍女的死活干什么?!当然是不见了!心中腹诽着,可话到嘴边却转了一个弯儿:“宣。”
我看着面前浑身湿透、楚楚可怜的侍女,她面容清秀,湿发狼狈地贴在面上,此时跪在我面前,泪水滂沱,声音悲切,与外面风雨交加的声音相得益彰,我听见她断断续续地哀求道:“……求求您!宁王,你行行好……我家殿下快不行了!殿下他从小就怕雷雨天气,您去救救他罢!求求您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更何况,五殿下他是您的兄弟啊!”
炽热的泪水一滴一滴落在地面上,她声泪俱下:“五殿下从小就很努力,虽然外人觉得他不好,可我知道五殿下只是身不由己……他已经够可怜了!能不能……不要让他死……”
我面无表情地听着,忽而叹了一口气:“走吧,春婉,不要哭了。我随你去。”
虽然不知道五皇子怕雷雨,要死,找我有什么用,但是看她这么情真意切,撩动了我的恻隐之心,我还是走一趟吧。又不是很麻烦。
也算念着那几个月的同路之情和几天的款待之情吧。
五皇子,你且等我一等。
第37章 源世界——青龙国37
我执了把青纸伞跟春婉到了外面。
外面正是愁云惨雾、乌云压城的光景,闷雷轰鸣中,骤雨萧萧而下,狂风呼啸间,雨凑云集,雨断云销,雨恨云愁,银河倒泻,仿佛末世光景。
这让我想起了初来青龙国时,在龙渊霖遇到到那一场暴雨。
龙渊霖暴雨中,我第三次跨越空间降临宁王府,安安稳稳地躲到华丽的王府中,滋润地吃着点心,避过了被淋雨的命运。
我依稀记得,那时五皇子好像是缩着肩膀躲在树木下,只是我当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菁华湿透的娇躯吸引了我全部的目光。
他,好像的确是怕的。
街上行人稀少,只有少数人将手护在头上匆匆跑过,谁也没注意雨中有一个王爷撑伞而行,还有一个无助的侍女在雨中仿佛要化作一个水人儿。春婉不时回头,焦虑地看我,只是又不敢出言催促,只得暗自着急。
我道:“春婉,如果你到伞下来,本王可以保证快点。”
“谢王爷!”春婉感动地应了一声,小心翼翼地缩在伞的一角,小心不让湿透的自己碰到我。
小半个时辰后,我们到了五皇子府。
春婉带我到了后院,我还没来过这里,她费力地掀开一个长宽约十尺的铁板,露出通向下面的通道,泪水和着雨水一起淌过她哀泣的脸庞:“求您,王爷。五殿下就在这下面。”
我将伞交给春婉,我踩着生长着青苔的石阶,便兀自向下面走去了。
视线慢慢变得昏暗,随着接近底层,一股阴暗、发霉、潮湿、腐烂的气味钻进我的鼻端,我皱了眉,强忍着不适感,继续往下走。
我发现这里是个酒窖,常年阴湿寒冷、不见天日的酒窖。错落有致地摆放着高高低低、胖胖瘦瘦的陶瓷烧制的酒罐子。
我蹬着厚底的软靴踩在地面上,还能感觉出地面的黏腻潮湿,而不远处竟然跌坐着一个狼狈万状、蓬头跣足的失意之人,这人背对着我,驼背曲颈,怀抱着一个酒罐子,正低头喃喃不语地诉说着什么。尤其是双腿,以正常人所不能做到的角度诡异地扭曲着。
好像是听见脚步声,他回了头,依然是万年不变的金银面具,我看出他的身子僵了一下,试探性地问我:“大哥?”
我在原地站着,不置可否。
见我没反应,他不明所以地笑了声:“你还是来了。”
这句话毫无意义,笑声在我听来也觉得略变态,我心中严重怀疑,这人不会是被打击到失心疯了吧?东方池也是这么劝我的。
“大哥,呐,我告诉你一件事好不好?”五皇子将手扣在地面上,艰难地转着身子,“你知道菁华公主吧?那可是个大美人儿哦……父皇看上她了,要娶她为妃,菁华不依,好像准备以死明志呢。”
什么?!五皇子叫我来原来是为了这件事吗?!一来到紫罗城,我就被各种事情所扰,忙得脚不沾地,竟无暇顾及菁华了,没想到在她身上发生了这种可怕的事。
我惊怒交加,心中着急万分:“***五皇子!你为什么不早说!”
说完,我拔腿就往上面跑,也不管它下不下雨了!
“且慢!!!!!”五皇子在我身后吼了一声,“我骗你的!”
我迟疑地又往下走,看他的眼神十分不悦:“你耍我玩?!”
“没事,菁华公主她什么事都没有,刚才那些我都是编出来骗你的。”五皇子柔声说,“你先不要着急。我……并不是耍你玩,我只是为了确定一件事。”
“确定什么?!”我没好气道。
“这个嘛……你先不用管了。”五皇子说,仰头看我,笑道,“有些事情,我自己心中知道了,就行了,也安心。”
我皱眉,心中烦闷,着实不知道他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可我的耐心已经被他消失殆尽了,我抿嘴,一句话不说,转了身准备走人。
“大哥——”五皇子的声音带着哭腔,“求求你别走,别走,我只剩下你一个人了,我母妃都不要我了,她看我废了,觉得我完了,就对我不闻不问,不理不睬,求求你多陪我一段时间……”
我脚步一顿,转身看他,问道:“你有母妃,而她不爱你?”
“你可能不理解,这世上的确有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五皇子用手扒着地面,头部和上身仰起,拖着一双废腿,慢慢接近我,“从小到大,母妃一直在我耳边向我灌输皇位的重要性,我不能在父皇面前出彩,她就会打骂我,说我是废物,说后悔留下的是我……”
南宫无忧的母后也不爱他。
他们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