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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睿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他闭着眼睛回味刚刚的梦境。没错,他又一次梦到了临死之前的场景。不过这一次,是以旁观者的视角观察的。那种感觉怎么样呢,他说不出来……哦,就像他在看一场戏,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到极致,他知道那便是他,却丝毫午饭参与到其中。如果说前生是一场戏,那么今生的他就站在戏台外,以一种完全不相干的姿态重温了从姜瑾瑜救他,一直到二人赴死的场景。
无论他怎么叫喊,戏台上的两人都不受他控制,好像根本听不到一样,依旧照着命运原有的轨迹行进着。那种深深的无力感,让韩睿这个狂妄放纵到极致的人,第一次感到极致的挫败,哪怕上辈子被逼到那种程度他都没有这种感觉。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老天是要告诉他,重活一世,他依旧对自己的命运无能无力吗?
第12章 分到宫殿了
重活一世,他依旧对自己的命运无能无力吗?
韩睿觉得眼角湿湿的,他知道自己流泪了。多讽刺,上辈子被逼到那种程度他都没有流泪。韩睿,你好没用,他自嘲的想……眼角的湿意被略显粗糙的手指抹去,耳边是清脆固执的小孩嗓音:“不要,不要哭,不要哭——”
“呵呵,我没哭。”韩睿三两下抹掉眼泪,盯着姜瑾瑜执拗的道:“谁哭了,我才没哭!”
眼前这小孩,无论经历了多么残酷的事,他都在努力的活着,上辈子如此,这辈子也是如此。韩睿突然有了一种自愧不如的感觉。跟他的遭遇比起来,自己这算什么?他该对自己有信心,重活一世,他绝不要再让韩家陷入前世的惨境。我命由我不由天,天意又如何,若天意真让韩家落入前世那般境地,他便与天斗。他韩睿怕过什么?大不了豁出去这一条命,又不是没有死过!
想通了,韩睿拍拍姜瑾瑜道:“睡吧!”说着兀自闭上了眼。
脑海中还是刚刚梦中的情景。突然,韩睿脑中灵光一闪,抓住了其中重要的一幕。不,不对!上天让他重温这一场景,或许还真的不是为了打击他,反而是给他启迪?让他发现以前被他忽略的重要信息?对啦,上辈子他临死之前看到了一抹白光,当时也没太在意。这次又看到了,应该说是更加清晰。最关键的是——那一抹白光是从他胸口发出来的……
这就是他重生的秘密吗?
白光,胸口……
胸口,白光……
啊,玉佩,对,就是那块玉佩,母亲临出征前给他的玉佩!
现在那块玉佩还在母亲还未给他,也不知道她是随身带着还是放在家里,回府一定得看看那块玉佩在不在。想到这,韩睿心情不自觉的好了。他有一种不知从何而来莫名其妙的预感,他的重生必然跟那块玉佩有关。而且这块玉佩说不定对他今生有什么不同凡响的影响。
韩睿激动的一把抱住姜瑾瑜,大笑道:“哈哈,你真是我的福星!”可不是吗?他重生了那么久都没做什么奇怪的梦,才跟姜瑾瑜一块睡了一晚,就梦到了上辈子的事,还且还对自己有这么重要的启发。
姜瑾瑜却是莫名其妙起来,狐疑的看着韩睿。
四儿听到动静,披了见棉袍子就跑了过来,小心翼翼的问:“爷,您……有事吗?”
韩睿不耐的摆手:“没你的事,睡去吧!”四儿应了一声就要出去,韩睿在后面喊:“爷有事会叫你的,别动不动就跑来,大冷天儿的,也不怕着凉!”
一句话说的四儿眼中含泪,哽咽道:“谢谢爷,奴才没事的。”
一直在太医院住了两日,皇帝竟然没派人来带姜瑾瑜回去。韩睿心中明白必是韩逸云有了行动,他不知道韩逸云到底做了什么。但是对于这个大哥的能力,韩睿向来是坚信不疑的。他既说了帮他搞定,便不会把事情办砸。又过了两日,姜瑾瑜已经能下床走路了,身上的伤都结了疤,也不如何疼。韩睿没事便拉着他在太医院闲逛,看那些太医们撵药、制药,碰到感兴趣的便要几丸来。
不几日,便有李权带着圣旨亲自来到太医院,高唱:“皇九子接旨!”
众人多不知姜瑾瑜的身份,闻言无不暗自纳闷。姜瑾瑜自己也愣了,他从小居于冷宫,未曾学得什么宫廷礼仪,自然不懂那些高呼拜舞的礼数。韩睿便推他,指导他叩头参拜。李权看着他笨手笨脚的样子,悄悄从鼻子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哼声。他以为自己做的隐蔽,不想回头正对上韩睿愤怒的眼神,吓得也不敢再摆什么架子,清了清嗓子,宣读圣旨。
皇帝并没有让姜瑾瑜住到荣王府。这事从刚刚李权喊“皇九子接旨”,韩睿便猜到了。既然是皇子,断没有住到大臣家的理儿。这倒没关系,承认了姜瑾瑜皇子的身份也好,倒免得以后那小屁孩受人歧视。
据圣旨所说,皇帝给姜瑾瑜拨了一个宫殿——雨华殿。按皇子的分例给了八个教引嬷嬷,八个小太监,八个宫女,并十几个管洒扫杂役的三等小宫女和小太监们。上辈子姜瑾瑜归国后就住在雨华殿,韩睿只去过一次,偏僻狭小,又地处低洼,四周多是参天大树,一年四季潮湿又不见阳光,因此一直荒废着。平日里自然也少有人打扫,韩睿很怀疑那宫殿现在能不能住人。
姜瑾瑜谢了恩,李权又说要带他去面圣。
韩睿不放心,自然也是跟着了。
太和帝正御案前作画,似是心情极好的样子,见了韩睿便笑呵呵的招呼道:“别行礼了,免了都免了,睿儿过来,看看朕这幅画如何?”
韩睿凑上去看了看,是一副腊梅图,便笑道:“好看,就跟真见到梅花一样!”
太和帝笑呵呵的收了笔,面无表情的扫了姜瑾瑜一眼,又问韩睿:“睿儿有六岁了罢?”
韩睿回说:“六岁半了!”
太和帝叹口气说:“倒是不小了!”他双手分开约一尺来宽,虚托着比了一下,笑道:“朕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才这么一点儿。你父亲抱着你,宝贝似的,连朕要抱一下,他都不舍得呢?”
韩睿仰着头,天真的问:“是吗,我都不记得了呢?”
太和帝被他这懵懂的样子逗得大笑,摸着他的头道:“你要记得还不成了精了?”
又聊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韩睿是能糊弄就糊弄,不能糊弄也糊弄。横竖他还只是六岁的孩子不是,说错了也没关系,装傻充愣什么的就更没关系了!说着说着韩睿便往姜瑾瑜身上扯,极夸张的渲染了姜瑾瑜在冷宫受的苦。太和帝本就是耳软心也软又本性怯懦之人,之前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对姜瑾瑜置之不理,甚至不顾他的死活。但到底是他的骨血,亲耳听说、亲眼所见他受过的苦,反激起了那么一点点的慈父之心。
他看了看姜瑾瑜,叹了声“可怜的孩子”,又道:“放心吧,以后没人敢欺负你了!”
姜瑾瑜仍是低着头不吭声。
对于这个他母亲惦记了大半辈子的男人,他是一点好感都没有。
韩睿看看姜瑾瑜,又看看皇帝,笑道:“陛下,瑾瑜哥哥比臣还大一岁呢?”
“哦?那就是七岁了!”太和帝愣了愣,若有所思的捻了捻胡子,道:“那该进学了……对了,睿儿也六岁了,不知可请了师傅?”
韩睿怔了怔神,想了一会儿方道:“大哥倒是给臣请了一个,不过被臣气跑了。我才不读那什么劳什子的书,多没意思!”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摇头晃脑的道:“陛下没听过那句话吗?说的是‘百无一用是书生’,既然书生都无用了,还读什么书?”
“你呀你呀!”太和帝点点他的额头,笑道:“书生无用?若书生真都无用,咱们姜国每年还费那么大力气在科举选仕上?怎么,不读书,以后想干什么,像你父亲和大哥一样,做大将军?”
韩睿摇摇头,道:“我才不要做大将军,管那么人,多累呀!”
“那你准备做什么?”太和帝问。
韩睿笑笑,巴着太和帝的身子,神秘的凑他耳边,悄声道:“陛下啊,臣听说有一种人可以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问,每天想怎么玩怎么玩,想干什么干什么,想怎么开心就怎么开心。多好啊,臣就想做这种人!”
“什么?”听他说完,太和帝也来了兴趣。
韩睿挑挑眉,笑嘻嘻的说:“就是纨绔子弟!”
“你这臭小子!”太和帝哈哈大笑,连叫了几声“好”,道:“朕看也是这个适合你!”
又说笑了一会儿,太和帝边说起二人进学之事。皇帝的意思是让他们俩都在宫里跟太师读书,说太师是最有学问的人。韩睿想了想,倒没有拒绝,说起来前世他就是在宫里跟皇子们一块上学的,不过那是七岁兄长外放以后。今生不过是提前了一年,倒也没什么。况且就姜瑾瑜这出身,放他一人儿宫里,必然受排挤欺负,韩睿还不怎么放心呢?
太和帝见韩睿点头,倒是喜得不行,张罗着让李权收拾出一个地界儿好的宫殿给他住。韩睿直接拒绝了,说跟姜瑾瑜一块住就行。太和帝见他说得坚定,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吩咐李权把雨华殿好好整修扩建一番,伺候的人手再添一倍。
韩睿自然是乐呵呵的谢恩了,他才不会委屈自己呢?
姜国皇子进学之后,每人有伴读四人。韩睿虽非皇子,但因其身份特殊,又是一等侯爵,故每次进宫待遇比皇子也不差什么。官宦子弟进宫读书一般是为皇子皇孙的伴读,就这还感恩戴德的不行呢?韩睿却非如此,而是一切按皇子的规格来。太和帝说为他们每人在贵宦子弟中挑四个年纪相仿的伴读。韩睿想了想,起身像模像样的作了个揖,道:“陛下,臣已有一个人选,倒要请陛下成全!”
“哦?”太和帝捻须笑问,“倒不知是哪家的小公子得了睿儿的青眼?”
“文远侯牛青的嫡子,叫牛宏业。”韩睿道,他当然没有忘了那个小胖墩。
“文远侯牛青……”太和帝下意识的重复了一句。蹙眉捻须想了半天也没想起这人是谁,暗道:也不只是哪家的破落户儿,竟被这小子惦记上了,也算是有造化了!不由笑道:“行,你看上了哪家公子,尽管直说,朕没有不允的!”
“那就多谢陛下了!”韩睿迈着小胳膊小腿,又是点头又是作揖,看着很是滑稽。伺候的宫人们有几个都忍不住抿嘴儿轻笑了,他自己还全然不知情,沉浸在可以自己选伴读的喜悦里。
出了上阳宫,韩睿就带着姜瑾瑜直奔雨华殿。由于不久前下过一场小雪,又晴了几日,积雪已化,雨华殿院子里积了不少的污水。看看自己新穿上的青缎粉底小朝靴,韩叡果断的摇摇头,打消了进去细看的想法。废话,这满地的污水,还有那院子里不知积了多久的淤泥。走一趟,他的鞋就不用要了,搞不好还可能直接陷里面出不来了呢?
这宫殿,不整修根本没法住人啊这是!
韩睿狐疑的看了姜瑾瑜几眼,努力的想找出点他跟皇帝的不同。这熊孩子,肯定不是皇帝亲生的吧!
“你,你,还有你,过来过来!”韩睿指着几个小太监叫。
小太监都颠颠的跑了来,韩睿胡乱指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