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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城仕让他们开种,而他趁机回了趟镇里。
从月头忙到月尾,方城仕就上次去订购油纸的时候回过一次青云镇。
那次他还没进家门,而这一个月来,祚烨也没有出现。
方城仕有心冷落他,祚烨没在眼前晃,他自然也不会去招惹。
反正出门时他有吩咐过福叔。
既然福叔没找他,那说明祚烨没事。
少年是生机活泼的,那点打击应该不是事。
睡一觉就忘了。
方城仕如此心大的认为着。
他这次去镇上是为了拿油纸,因为数量巨大,所以给了店家一个月的准备时间。
方城仕把剩下的银钱交完,店家还服务周到的让人帮他把油纸送到了方家村。
这样一来,他又没有借口回家。
拿到油纸,真正的搭棚才开始。
他第一次接触,脑子里只有理论,实践能力不太强。
大棚种植讲究温度、湿度等注意事项。
方城仕第一次失败的原因就是没有把控好湿度。
那几天他为了这事急得嘴都起泡了。
好在他不是容易气馁的人,在十月下旬,他终于把大棚种植搞定。
二十多亩地没有全部种植,只弄了十亩地。
又弄了几亩地种花椒树。
剩下的十亩他打算用来扩展果园。
方城仕站在高处,望着那一列列井然有序的棚子,长叹口气:“不容易啊。”
方世宝看着叼着狗尾巴草,整整瘦了一圈,黑了一个色号的侄子:“你这样子回去,小祖还认得你吗?”
方城仕两个月没照镜子了,不知道自己现在被摧残成什么样,听见这话,惊恐的狗尾巴草都掉了:“这么严重?”
他摸了摸脸,感觉是有点硌手。
方世宝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方城仕表示他跟半残没什么两样了。
☆、53
大棚种植刚实验成功,方城仕没可能就这么把它抛下回镇上。
十一月来了,深秋也迈上了脚步。
瑟瑟秋风吹进了方家村。
吹高了菜田里的青绿。
方城仕来方家村的时候没料到自己两个月不登家门,这会正站在田野间打喷嚏。
他这声喷嚏打得响,明明就该是鼻涕横流的邋遢模样,偏生他兜得住。
尽管衣衫单薄,被风吹成狗,依旧腰板挺直,气场两米二。
方城仕吸了下鼻子,接着对方招生说:“你要是真这么想,我也不会不答应。”
听到方城仕的话,方招生欣喜若狂:“那可就这么说定了。”
方城仕嗯了声,说:“但是你们得把这片地给我守住了。”
方招生一口答应:“你想我们怎么做?”
方城仕说:“本事我可以教给两位哥哥,也会把这片地承包给你们打理,我唯一的条件就是你们得帮我守住秘密。”
方招生在求方城仕带带他两位儿子。
这带带两个字里包含的可就多了。
但是方城仕也没有拒绝。
一来他对方招生一家印象不错,二来他那三个儿子也是能干的,做事积极,脑子也灵活,在多种条件因素的影响下,方城仕点了这个头。
方招生想了想,说:“我们能守住,不代表外人看不透,而且知道这事的不止我们。”
方城仕当然懂他的意思,也不介意给他喂一颗安心丸:“只要你们守住了。”
方招生答应下来:“行。”
方城仕说:“我给你们每人一个月一两工钱,你们帮我把事办妥帖。”
这工钱看着高,其实杂事很多,青菜不比果树,摘了就得种回去,还得喂水施肥,几乎天天有的忙。
方招生觉得虽然和旁边看管果园的那位不能比,但方大海看管的是八亩地,还是自己一个人。
他们一家五口,只要两三个月,他家老大老二就能相继娶亲了。
方招生被未来的美好生活乐得合不拢嘴:“那我们就跟着你干了。”
方城仕这会才笑出来:“你这么说不是折煞我吗?”
方招生说:“我说句心里话,你就是我们的福星。”
方城仕笑了笑,这话他听好多遍了,别人或许真这么想,可他没这个认为,他只不过是在谋划自己利益的时候分了点给其他人。
方城仕到地里走了一圈,看见有几块地的菜是能摘的了,就在心里定了个数。
山脚下的风是能听见声音的,在打了今天的第二十一个喷嚏后,方城仕被方招生赶回了家。
这具身体很年轻,可也熬不住主人在秋风里吹个四五天。
流点鼻水打打喷嚏很正常。
方城仕回了家,也没去扒衣柜,他这两年回来的次数有限,根本没往老宅置办衣裳,衣柜里有的还是他这次带回来的几套换洗。
根本不扛风。
方城仕又打了个喷嚏后,面无表情地想一定要让方年华去家里拿几套衣服过来。
离晚饭还有好一会时间,方城仕洗干净手脚,上床睡觉。
只是睡着睡着突然听见咚的一声,方城仕猛地睁开眼,在起床时眼前一黑,险些没站住。
缓过神后,方城仕套上外衣走出房间。
开门的那一刹,他还以为他出现了幻觉。
两个月没见的祚烨就站在院墙下拍衣裳。
知道声音的来源后,方城仕的脸直接黑了。
祚烨乍然看见他也是一愣,半晌才喊了声仕哥。
方城仕语气有些坏:“有门不走你爬墙,这么能耐怎么不上天?”
祚烨是做足了准备才来的,结果刚见面就对上方城仕的臭脸,他也很无辜:“门锁了。”
方城仕本能的又要说,好在脑子快了一瞬,嘴唇合上了,祚烨不傻,知道门在里边锁了就是有人在家,那他一定是喊了的。
喷嚏打太多,觉才刚睡下去,这会有些头昏脑涨,方城仕掐了掐眉心,带着疲惫地说:“来找我?”
祚烨小声说:“天气转凉,你也没回来拿衣服,我给你收拾了几套。”
方城仕看了眼他手上的包袱,又对上祚烨小心翼翼的眼神,头更疼了:“我打算让伯母去拿。”
祚烨听完,哦了声。
虽然时隔两个月,可毕竟分开前方城仕才对他说了那番话,又惊觉自己吓到了少年,这回方城仕对着他也是不知道要怎么办。
他没有这种经验,只能皱着眉站着。
好在祚烨没有让他纠结太久,他一向贴心:“我帮你放到房间。”
他走上前,越过傻站着的方城仕进了房间,一阵声响后又走了出来,看方城仕脸色不好,更加贴心了:“我回去了。”
说完就走。
方城仕却是真的呆住了。
等祚烨走到门口拉闩时才反应过来:“你去哪?”
祚烨转过身,看着他的神情露出不解:“我回家。”
“你这是做什么?走半个时辰的路就是为了给我送衣服,然后又脚步不停地走回去?”
祚烨虽然没有回答,可是神情举止却明明白白地回答他,事情就是这样的。
方城仕短促地笑了声,而后语气凶悍:“回来,走回去都什么时辰了,也不怕被狼叼了去。”
祚烨抿了抿唇,辩驳说:“方家村附近没有狼。”
方城仕却是没什么耐心:“不回来你今晚睡厨房。”
他这话前后矛盾,可也不妨碍祚烨的心情由阴转晴。
祚烨生怕方城仕反悔似的,快速的闩上门,回头见方城仕还看着自己,就对他笑了下。
有点傻,像偷到糖的孩子。
隐隐的,方城仕又开始头疼了:“去烧水吧。”
直到祚烨进了厨房,方城仕才收回目光。
他看出来了,祚烨在看他的脸色。
这样的事不是没有过,可那是在刚认识的时候。
那时候的祚烨弱小而不安,有这举动很正常。
可这两年相处下来,祚烨已经完全变了个人。
那是什么又让他回到过去?
还反而更加严重。
方城仕掐着眉心想:“是那些话伤到他了吗?”
他不是祚烨,当然不知道那时候的祚烨有怎样的一番心理历程。
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在风月一道上还没摸到门路,正惊慌失措,偏偏又被暗恋对象这么打击。
祚烨的心没对半碎了已经是强大。
虽然那时候的感觉也的确是生不如死。
但只要一息尚存,他就会继续喜欢。
祚烨就是这么一个偏执的人。
方城仕也不是逃避现实的人,知道是自己的错,这个被搁置两个月的问题就应该被拎到行程上解决了。
他正想着要怎么开口,厨房里边的祚烨又走了出来。
似乎没想到方城仕还会在原地站着,祚烨出来的时候神情有异,可很快就被掩饰过去。
但再快也被方城仕看尽了眼底,他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祚烨善于掩藏情绪。
祚烨问:“你饿吗?我们今晚在家里吃还是去宝伯家?”
方城仕知道不能就这么直白地戳破祚烨,就说:“在家吧。”
祚烨嗯了声,回去厨房接着捣腾。
方城仕跟过去,看他淘米:“可要我帮忙?”
祚烨把淘米水倒掉,又装了水洗第二遍:“不用,你去休息吧,好了我叫你。”
方城仕说:“碗橱里有猪肉。”
祚烨说他已经看到了。
方城仕便没再说什么,回了房间。
估计是着了凉,他这会有些不大舒服。
转身时又打了个喷嚏。
本专心淘米的祚烨抬起头,看着他的背影。
看到方城仕的第一眼他就知道这个人瘦了,也黑了点。
两个月不见,他也不能主动来找他,没有人知道思念这东西在他的身体里怎么翻滚闹腾。
为了安抚它,他把这人念了千遍万遍也无法按捺住分毫。
反而更加汹涌。
他的毫发和每个毛孔都在叫嚣着,吼着方城仕这个名字。
但祚烨心里也是知道的,他还不能让这个人发现他的想法,丁点都不行。
因为后果太严重,他承受不起。
祚烨走神片刻,脸上的悲伤好似镜花水月,片刻就从那张精致的脸消失无踪,他把唇角一抿,故作淡然。
再次听到祚烨的声音,方城仕也不知道他睡了多久。
但从身体状况来看,应该没有半个时辰。
方城仕坐在床边醒神:“好了?”
祚烨嗯了声,又说:“我熬了姜汤,吃了饭你喝一点。”
方城仕抬起头看他:“我生病了?”
他这话实在莫名其妙,可祚烨却听出了一耳朵的心惊胆战。
他对视着方城仕的眼睛:“仕哥,你的额头有点烫。”
这会的方城仕却又像真糊涂了,用手背贴住自己的额头,一会后说:“难怪觉得身体有点发软。”
祚烨说:“去吃饭吧。”
两人转到厨房。
祚烨做的晚饭很简单,一道青菜,一道肉片炒蘑菇。
祚烨还把两人的饭给装好了。
他说:“待会去看看大夫。”
“小事,别瞎折腾。”除了定期体检,偶尔大伤去过医院外,像感冒发烧这种小病方城仕都是用来扛的。
不说前世他很少生病,就是重生以来,他也就只有磕着头那段时间卧过床。
闻言祚烨也没多劝,默默低着头吃饭。
他吃饭是没有声音的,方城仕没听见他开口还有些不习惯。
要换做以前,祚烨早跟他杠上了。
这会乖的有点不寻常啊。
方城仕奇怪地问:“怎么不说话?”
祚烨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