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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宗仆笑了笑:“那种力量可以摆布世间万物,却能奈我何?”
我噎了一下,这人狂傲起来,有一种连天地都不放在眼里的感觉。看他这么淡定,不像是穿越过来的古人。
“张宗仆,你今年多大啊?”
“……记不太清了。”
“啊?你连自己的年龄都记不清?你的记忆力也太差了。”
他看向外面的天空:“很多年过去,我忘记了很多事情,幸好还有些记忆长留心中,大幸。”
我听着他说话的语气,忽然感到很苍凉,那样的语气,不像是他这个年纪的人能说出口的,倒像是饱经风霜老者晚年的叹息。
我有一种感觉,眼前的这个人随时有可能会消失,我忽然有一种冲动,一下子扑到了他的怀里,听着他胸膛内那颗心脏的强劲有力的跳动声,“张宗仆,如果有一天你要走,别忘了事先告诉我一声。”
第二十九章 张宗仆修的是我心自在
他什么话也没说,将手抚上我的背,一股暖意从他的大手中传来,这种温暖让我无比心安。我闭上了眼睛,在他怀中沉沉睡了过去。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满眼的暖黄,夕阳西下,为广阔而苍凉的大地镀上一沉金灿灿的光泽。
张宗仆垂眸看向我:“你醒了?”
我点了点头,睡了一觉,感觉神智清明了些,不知道是不是一天没吃饭的缘故,连动一下的力气也没有。
他察觉到我想动弹,轻声说:“你现在少了一魂一魄,不要乱动。”
“如果那魂魄找不回来会怎样?我是不是就活不了了。”
“不会找不回来的。”
“万一呢?”
“没有万一。”
“咳,假如说别人没了一魂一魄,会怎样?”
“若一个人丢了命魂和灵慧魄,会多病多伤,神志聩乱。”
我听他话中所指,知道自己原来是丢了三魂之中的命魂和七魄之中的灵慧魄,要是找不回来,不仅身体大伤,还会变成傻子。
这可大大不好,我赶紧说:“变成傻子可不行,你千万得把我丢的魂魄给找回来。”
他点了点头,这时候太阳已经滑下了地平线,敛去万道残阳,暮霭四起,黑暗即将声势浩大地扑向这片广袤的大地。
张宗仆看着远方,轻声说道:“时间快到了。”
我点点头,“那我要怎么做?”
他转头看向我:“阿珠,待会你可能要辛苦些。”
听他这么称呼我,我还有些不适应,却也没心思计较这细枝末节。
当下咬咬牙,为了不变成智障,下定决心再辛苦也得忍下去。
却见他忽然扭开自己衬衫上的扣子,一个、两个……露出精壮的胸膛。
我咳嗽一声,其实我很反对用性感这个词评论男生,可是看到这个情形,我脑子了除了性感再也想不出更合适的词了。
他说我可能要辛苦一些,这……这是什么意思啊?
我见他准备把衬衫给脱下来,连忙拦住,下了好大决心才把目光从他胸膛处移开,“我……我还没想好呢。”
他“嗯?”了一声,声音听起来竟然有些沙哑低沉,我一下子满脸发烫,说不出话来。
张宗仆还是将衬衫给脱了下来,我心里扑通扑通地跳,心说这也太随意了点吧,根本就不敢看他,正急的不知道怎么办,他却推开门下了车,赤裸着上身站在风中,手中托着镇魂灯。
我目瞪口呆,原来是我想歪了,心里松了一口气,同时又有些失落。
张宗仆看了看我:“过来吧。”
我“哦”了一声,下车走到他身边,“你坐下来,左手横放遮住左眼,右手竖放遮住右眼。”我也没多想,盘膝坐在沙地上,照他说的做了。
“一会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放开手去看。”
我点了点头,问:“你不会有事吧?”
“不会。”
他话音刚落,用手指点在我头顶百会穴处,高声说道:“张宗仆来此贵地,为寻真灵,若有冒犯,有怪莫怪,惟愿协助,速现信女沈氏真灵!”
天地间忽然狂风大起,一个声音响彻天地:“张宗仆,人间人管人间事,你逾越规矩,天地难容!”
“张宗仆修的是我心自在,要你多事!破!”
那风声瞬间停了,张宗仆按住我百会穴的力道加重了些,瞬间就有一股凉意从他手指尖传来,我顿时是如入冰窟,浑身发颤。
正咬牙支撑,忽然间手上一凉,有什么东西在我耳边笑着说:“沈露珠,你的身子好暖,借我用一用如何?”一边说一边把我的手往外面扯。
第三十章 迷途
张宗仆重重冷哼一声,“大胆妖物,在我面前胆敢鱼目混珠,收!”
扯着我手的东西顿时消失,我的身体一轻,整个人竟然缓缓离地而起,张宗仆又喝了一声:“回来!”
我听到一阵巨大的炸雷声,好像有一股水流往我百会穴处灌入,后面发生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再次醒来时,小花生坐在副驾上,嘴巴里正念念有词。
“你说什么呢?”
“这是六世达赖仓央嘉措写的一首诗里面的一句,姐姐你没听过吗?”
“当然听过,不过你念它做什么?”
小花生摇摇头,笑嘻嘻对我说:“有感而发。”
我“啊?”了一声,忽然心里一惊,小声问道:“张宗仆不会仓央嘉措转世吧?”
“不是。”
我打了个激灵,是张宗仆的声音,从后座上传来。
我转头看他靠着车背,脸色竟然有点憔悴。“你受伤了?”
他摇了摇头,“没有。”
知道从他嘴里问不出什么,我皱眉看向小花生,小花生连忙捂着嘴巴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我什么都不知道。”
“到底怎么回事,信不信我把你从车上踢下去?”
小花生一脸的委屈,小心翼翼地看了张宗仆一眼,随即坚定地摇头说:“被你踢下去总比罚去撞结界要好,我头都撞疼了,再不能了。”
张宗仆摆了摆手,有气无力地道:“你别担心,我睡一会就好。快开车回黑马河。”
他说完这句话就闭上了眼睛。我看他情况不好,也不敢耽误,正准备开车往回走,一看眼前的景象就又蒙了。
现在所处的位置在一片雅丹地貌群,无数沙山耸立在一望无垠的沙海之上,好像无数岛礁立在波涛汹涌的海面,海走山飞、广漠无边。
车内没有GPS设备,我也没带手机,就算带了手机估计也没用。
我曾经和爸爸去过敦煌雅丹魔鬼城,那里有一片区域几乎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地上全是黑色的磁石,手机在里面根本就打不开,连指南针都不管用。
我想了一下,当时从国道下来是往西北向走,现在只要一直往西,应该就能重新回到国道。
我手上还有一个手表,想起利用手表判断向的方法,这时天上正好有太阳,就走下车将手表当前的时间除以二,在表盘上找出商数相应位置,然后将这个数字对准太阳,表盘上“12”点所指的方向就是北方。于是我大约知道西边方位,就开了车往西边走。
汽车行在沙石上,不是越野车根本就开不快,我回忆来时的路,按照时速30公里计算的话,估计得行七八个小时。
大概走了有四个小时,太阳升到头顶,眼前还是无数的沙山。我渐渐觉得不对劲,来时这片雅丹地貌绝对没有这么长,汽车行了一百多公里,应该早就走出去了才对。
张宗仆躺在后座上,微微皱着眉毛,还在沉睡。我把车停了下来,对旁边的小花生说:“我们下去看看。”
小花生揉了揉肚子,神情萎靡:“姐姐……我好饿啊!”
他这么一说,我也觉得饿了,不过更难受的是口渴。我已经有一天多滴水未进,嘴巴里连唾沫都没了,嘴唇干得起皮。
下车,干寒的风把我的头发吹得乱飞。
想起古代阿拉伯人在沙漠中行走时,用石头堆作路标的方法,我找了几块大石头堆在一起,对小花生说:“咱们每隔一段时间就下来堆个记号,你注意看着啊。”
小花生蔫蔫地点了点头。
我瞅了瞅车内,低声问道:“昨天夜里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快说。”
东吴初冬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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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渴
“我不说……”小花生连忙捂住嘴巴。
我压低了声音威胁:“你不说,以后都别想让我给你找好吃的。”
小花生“啊?”了一声,看得出来内心在天人交战,我还在一边继续低声胁迫。
过了好几分钟,他才不情不愿地说:“昨夜为你招魂引魄,导致天降紫雷,张宗仆力抗了三道天雷。”
“嗯?”我又是疑惑又是惊讶:“他被雷劈了?”
小花生不停地瞟向车内,低声道:“差不离吧,你可千万别说是我说的啊。”
我点了点头,虽然想不明白这是什么原理,但也知道张宗仆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的。
我继续开车,又走了一个多小时,小花生忽然叫道:“姐姐,那边是你堆的石头堆啊!”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路前果然有几块排列很整齐的石块,是我堆的不错,心沉了下去,逐渐意识到是怎么回事了。
“我们……可能迷路了。”我忧心忡忡地跟小花生说。
小花生歪在座上,半死不活的,“姐姐,我得躲到玉葫芦里去了。你快点出去给我找点东西吃啊。”说着变成一缕白烟钻进了玉葫芦。
我皱了皱眉,望着道路前方无穷无尽的沙山,琢磨是继续走下去还是等张宗仆醒来再说。
看张宗仆的样子,也不知他的身体究竟怎么样。没有食物和水,在这里多熬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
我对他喊了一声,他只将眉头皱的更深,没有睁眼。
这时候我简直想抽自己几巴掌,小时候从鸣沙山到敦化市的沙地,我不知步行来来回回走了多少遍。现在开着车居然能在这里迷路。
我叹了一口气,对他低声说道:“我找不到回去的路。”
他“嗯”了一声,没别的反应。
过了大概有五分钟,我知道不能再这么等下去,就算是死也得死在出去的路上。
踩了油门准备继续走,真是祸不单行啊!车子居然熄火了!连打了好几下终于开动了发动机,我还没来得及高兴,一看油表就倒吸一口凉气,油量已经不多了!
眼前的沙山连绵无尽,根本望不到边,这点油量肯定是走不出去的。
我简直绝望了,已经不再考虑能不能走出去的问题,车子不能再开了,这些油量得支撑晚上车里开空调。
张宗仆的情况很不好,今天晚上要是还那么干冻着,得低体温症的可能性很大,他肯定吃不消。
我把车停靠在一个背风的沙山后,张宗仆身上忽冷忽热,一直是昏迷的状态。
我已经顾不上什么男女之防了,紧紧地抱着他。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扛下天雷的,生怕他就这样一睡不醒,看着太阳一点点地滑下地平线,心里的希望也一点点被搜刮殆尽。
想起余华的《活着》书中最后一句:我知道黄昏正在转瞬即逝,黑夜从天而降了。我看到广阔的土地袒露着结实的胸膛,那是召唤的姿态,就像女人召唤着她们的儿女,土地召唤着黑夜来临。
黑暗来临了,死亡是不是同样也在召唤着我们呢?我不想死,虽然曾经无数次怀疑活着的意义,抱怨现实对我的不公平。可是直到死亡如此贴近时,我才察觉到自己对生的渴望,曾经的那些自怨自艾变得可笑而苍白。
夜已经完全黑了,我打开车内的空调,眯着眼睛迷迷糊糊地偎在张宗仆的怀里,感觉自己还颠簸在沙石路上,眼前还是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