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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林泉对我摆了摆手,“没事,你家宗仆的血,毒物避之不及,不敢做什么。”
我仔细一看,果然发现那虫子被攥住的部分已经变白了,好像虫身的血流根本不敢靠近张宗仆的手。
谷梁燕冷哼了一声,“不管是什么东西,都是个很大的麻烦。”
张宗仆将虫子重新放入洞中,看了眼满是虫洞的湖面,淡淡的说:“这些东西喜欢阴物,不是盐田本来就有的生物,是什么东西一夜之间把它们引来的。”
宋林泉叹了一声:“看来,这片盐湖下面有什么东西复活了。”
张宗仆撑着手杖重新站了起来,东边天空出现朝霞,“太阳就要升起来了,咱们须得抓紧时间。下面究竟有什么,下去看看就知道了。”
宋林泉点头:“你给瞧瞧,咱们在哪里下铲子比较合适。”
张宗仆用拐杖指了指两座沙山之间,问道:“你们觉得,这两座沙山是不是有点奇怪?”
我看过去,说实话,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就是比寻常沙山矮一点。
谷梁燕忽然“咦”了一声,“这两座沙山……十分对称。”
我定睛一看,立刻就发现端倪,的确,这两座山出奇的对称,位置协调,高度宽度都很统一。
宋林泉笑了笑,说道:“我知道了,这两座山,并不是天然形成的。前人挖掘地宫,挖出来的废弃盐土未作处理,堆积而成。千百年来沙土覆盖,让我们误以为是沙山。”
张宗仆说:“你只说对了一半,这的确是挖出来的盐土,当却不是因为前人未做处理产生的。”
“哦?那还能是故意的?”
张宗仆看向谷梁燕,“燕子,你应该知道。”
谷梁燕眯了眯眼睛,“这是故意造就的风水门,两山之间,肯定有地宫入口。”
宋林泉拎着钻冰器,“那还等什么?”
我们来到沙山之间,张宗仆定了一个范围,小叔用小木锤敲击地面听了听,让宋林泉先打入半米看看。
钻冰器入了半米,宋林泉开始小心翼翼的往外面拔,我跟着紧张起来,死死地盯着与钻冰器相接的地面。
忽然,我瞪大了眼睛,那钻冰器的钻头上带出了血红色的东西。
不是红色的盐晶,那东西好像血沫子一样,布满晶亮的泡沫。
我一阵作呕,第一反应是血,钻冰器带出了血!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我立即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宋林泉也吃了一惊,连忙往打出的洞内望去,一看之下,脸色大变,踉跄着后退了几步。
我没看到那洞内的东西,管它是什么,我不想看。我捂住嘴向后面跑了几步,蹲在地上开始干呕。
呕了几下,忽然眼前一晃,我揉了揉眼睛,就看见我蹲着的地面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裂开了一个口子,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鱼一样的四处窜动。
我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就听到咔嚓一声,地面迅速凹陷,我整个人也开始向下陷。
这一块盐碱地好像忽然间有了生命,张开大口想将我吞噬。
就在我要完全陷进去的时候,谷梁燕跃到我身边,拉着我的手将我往上提。
但我已经陷得太深,就像陷入沼泽一样,巨大的吸力扯着我的下半身。
我感觉自己的胳膊几乎被扯断了,如果谷梁燕再不放手,我上半身和下半身就得分离。
宋林泉骂了一声,扑过来拉住了我另一只胳膊,张宗仆一拐杖砸在我身旁的地面上,叫了一声:“起!”
我感觉身下的吸力微松,宋林泉和谷梁燕同时使劲,就听到“咔嚓”一声,我手腕的骨头好像被扯断了,接着身体一轻,整个人向上拔起,被推出了好远,重重摔在沙地上。
两只手腕的骨头剧疼,我啃了一嘴的黄沙。
张宗仆走过来将我扶起,“你的手腕脱臼了,忍一下。”
我一阵惨叫,又是两下撕心裂肺的剧痛,张宗仆瞬间为我接好了手腕,转头叫道:“快上来!”
宋林泉和谷梁燕就地翻滚,滚出了盐田,同时回头怒视,一条巨大的粉色巨虫从盐田里面翻了出来!
足足有两米长的巨虫,在盐田之中不停地蠕动。
宋林泉低骂了一声:“死畜生!”拎着钻冰器就要上前。
张宗仆拉住他,“别轻举妄动。”
谷梁燕环视了一圈,轻声说:“你说错了。”
张宗仆点了点头,“我的确说错了。”
我猛然发现,盐田上那些大大小小的孔洞中冒出无数粉色蠕虫,争前恐后地朝着我们面前这条巨型蠕虫涌过来。
我被这个场景震撼的无以复加,拉着张宗仆想往后面逃,转头一看,后面的沙山堵住了我们的去路。
以那些粉色蠕虫的爬行速度,不出五分钟我们就会被它们包围了。
谷梁燕冷哼了一声:“这些蠕虫根本不是被地下阴物吸引来的,它们明明就是这处地宫的守护神!”
张宗仆轻声说:“是守护神还是开门神,还不好说!”
宋林泉摆手:“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咱们该怎么办?再不走可就要被这群恶心的虫子给活埋!这么个死法,可不太光彩。”
张宗仆上前走了几步,“它们的目标不是我们,是这只受了伤的巨虫。你刚刚在地面上的那一冰钻,把这条巨虫给钻伤了。”
我稍微明白了一点,原来刚才宋林泉打钻带出来的血是这条巨虫身上的。它之前应该在地下沉睡,忽然倒霉催的身上被打了个洞,这才翻腾起来。
它为什么会在这么个地方睡觉呢?盐湖是湖泊发展到老年期的产物,也许这条巨虫曾经是这片湖泊中的一种水生物,由于环境变化,盐湖成了盐田。这巨虫就深埋地下,进入漫长的休眠,这下被我们惊扰。
可是它出现在这里,应该不是巧合那么简单,谷梁燕说它是地宫的守护神,张宗仆又说是开门神,不管是什么神,都好像是刻意安排在这里的。
我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张宗仆忽然撑着拐杖往巨虫走去,我忙想上前拉他,谷梁燕又把我给拦住,有些无奈:“小妮子,你别乱跑了好不好?”
张宗仆走到距离巨虫两三米的距离,与它相对,毫无畏色,那浑身的气势好像比巨虫还张狂。
我长大了嘴巴,只见张宗仆走在巨虫前面,引着它朝两山间隙走去,巨虫紧紧跟着张宗仆,几对肉足有规律地摆动。
原先朝我们这个方向爬过来的蠕虫齐齐转变方向,朝着两山间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幻听,我居然觉得随着那巨虫的爬动,有叮叮当当的锁链声音从地下传来。
我被谷梁燕和宋林泉拖着朝帐篷走,我回头望着张宗仆,宋林泉把我的脑袋给掰了过来,“别看了,不会有事!”
我骂道:“你就知道说,能不能付出点行动!”
宋林泉没有说话,脸色忽然一沉,说了声:“不好!”
我连忙转头看张宗仆,他还走在巨虫的前面,与它有三米之隔,虽然撑着拐杖,但浑身有一种俾睨天下的气度,那巨虫身体颤抖,好像很害怕。
我问宋林泉:“怎么不好?”
宋林泉没理我,快步走向帐篷,将三个帐篷看了个遍,脸色越来越沉重。
“你在找什么?”
宋林泉看向我,缓缓地问:“小叔和德吉呢?”
我心中一沉,忙四处看了一圈,哪还有小叔和德吉的影子?
第五十二章 他和燕子的默契
刚刚在盐上打洞时,小叔和德吉还在边上,怎么一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我仔细回忆了一下,似乎从我陷入盐地时,就没再见到小叔和德吉。
难道这两人也掉入盐田里面了?我大吃一惊,忙对宋林泉说:“盐田!他们不会掉进去了吧!”
宋林泉二话不说就往刚才的地方跑,谷梁燕让我老实待着,也忙跟了过去。
我站在盐田边焦急地张望,两座沙山之间,那条巨型蠕虫停止了爬动,老老实实地趴在地面上,好像臣服在张宗仆的脚下。
与此同时,那些小蠕虫聚集在大虫的身边,拥挤在虫腹受伤的地方,看情形就好像小狗崽依偎在老狗的身下。
宋林泉和谷梁燕在先前的地方查看了一遍,两人显然没有找到小叔和德吉。
我也想走过去看,却又怕给他们添麻烦,正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张宗仆忽然朝我招了招手,“阿珠,拿装备过来!”
我连忙拎起早就准备好的装备背包,背包东西是谷梁燕收拾的,里面有食物还有工具,下地宫用的。
走到张宗仆的身边,巨型蠕虫的大嘴还张得很大,杵在张宗仆的跟前,看起来骇人无比。
我问:“你找到入口了?”
他望着之前宋林泉打出来的盐窟,点头说:“是的。”
我望着黝黑的盐窟,有些着急:“小叔和德吉不见了,不会是掉进去了吧?”
宋林泉和谷梁燕围了过来,张宗仆点头说:“四处无人,他们两个应该是被吸进这盐窟之中了。”
我心急如焚,恨不得直接跳下去找人。
我们各自背上一个背包,宋林泉拿着一个探灯说:“我来开路。”
张宗仆伸手拦住他,“等一下,我们还需要一些东西。”说着看向谷梁燕,“借我一个瓷瓶。”
谷梁燕从腰间摸出一个瓶子抛给他,他接过瓶子走向巨虫。
巨虫的嘴巴大张,足有脸盆那么大,我看他竟然蹲在虫子的嘴边,伸手要往他嘴巴里边探,忍不住叫了一声:“张宗仆……”
他把瓶子抵在了巨虫的口腔中,轻轻一按,好像“嗤”的一声,有什么液体流到瓶内。
传说死亡蠕虫的唾液具有强酸性,难道张宗仆在抵着它的唾液腺取口水吗?
约莫过了两分钟,他取出瓶子,用木塞塞紧装入了兜里。那巨虫的嘴巴缓缓闭上,看起来很疲惫。
我看见张宗仆的手微微发红,应该是那瓶内唾液造成的,不明白他这是要干什么。
宋林泉往腰间扣上了一条登山绳,双腿支撑,缓缓进入盐洞中。不到三十秒,他就在下面喊我们下去。
看样子这洞口的纵向距离并不深。我们陆续下入洞中,脚上踩到实地,感觉很平实,不是烂泥稀土,像青石板。在我们的前面有一条幽深的甬道,不知道通往哪里。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忙问张宗仆:“地宫的入口只有这一处吗?”
他看了我一眼:“为什么这么问?”
“巨虫堵在地宫的门口,不像有人来过的样子,如果只有这一个入口,那爸爸应该不会在这里啊!”
张宗仆摇头:“地宫入口虽只一处,但进去的方法却有很多,比如挖地洞而入。”
我“哦”了一声,又有些奇怪,“那我们为什么不干脆挖地洞呢?找入口又危险又麻烦。”
谷梁燕说:“打地洞费时费力,说不定会更危险。你爸爸顾的那些人带了很多雷管,不知道具体位置的话,估计在三里外就开始打洞,我们时间紧迫人又少,挖洞?挖到什么时候?”
我被呛的没话说,但也意识到我这个问题很傻很天真,有些事总是知易行难。我决定以后还是多听话,少提问。
我们顺着甬道走了大约五六百米,忽然听到“哐当哐当”的声音,我的神经立刻绷紧,忍不住又问:“是小叔吗?”
宋林泉在前面快走了起来,又走了四五十步,周围的温度陡然降低,黑暗中寂静无比,连脚步声都听不到了。
我以为他们故意放轻脚步,也忙轻抬轻放,不发出一点声音。探灯的照射下,我们前面出现一堵浮雕墙,小叔和德吉贴着浮雕,正拿着手里的东西敲击石壁,两个人好像完全没了力气,敲击在石壁上一点声音也没有。
我叫了一声:“小叔!”
忽然一个激灵,按住自己的嗓子又喊:“小叔!”
我惊慌失措,因为发现我竟然听不到自己的声音。我明明是叫出来的,我的手感受到声带的震动。
不是我嗓子的问题,是耳朵,我的耳朵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