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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爱卿是他的这一点,谁都不能改变。
景霆瑞将密函匣打开,看到里面被纸张塞得满满当当,不禁露出温柔的笑。
‘瑞瑞,一切可好?’
信纸展开,第一句便是爱卿诚挚的问候,景霆瑞都能看得到,爱卿那双晶莹透彻的眼睛里,透着的担忧与思念。
‘朕……与你写信时,还真不习惯自称朕啊。平时讲话倒不觉得,因为在我的心里,你就是你,我就是我,并没有一个朕夹在中间。’
这话真是比冬日里的石蜜还要甜,若爱卿在面前,景霆瑞一定不会只给他一个吻就算数的,定要与他缠绵上一整夜!
当然,爱卿并不会认为这是情话,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而当他真的写情话时,别说景霆瑞看着古怪,连小德子瞥见都要摇头。
例如上一封写的‘朕想念你微笑的样子,也想念你说话的声音,不管相隔多远,分离多久,都深深萦绕在朕心头……’
等等,这确定不是在写哀悼、缅怀之词?这字里行间的表述极容易让人联想到故人‘音容宛在,永别难忘’,若不是景霆瑞,换做其他人收到这样的情书,不气个半死才怪。
是恋人也缘尽于此了!
但景霆瑞虽然读着别扭,心里还是很高兴,不管爱卿写什么,只要是他写的,那都是宝贝!
‘我可不能得意忘形!’
心跳得太快,景霆瑞不得不放下信件,略略定神才拿起来继续往下看:‘所以,我就称我吧。瑞瑞,你知道吗?东宫的枫叶还红着,我今儿才去看过,可美了……他们都说是祥瑞之兆,但我知道打仗赢了,都是你和战士们的苦劳,哪有祥瑞一说。’
爱卿的信里写的都是宫里发生的事,有好笑的,也有恼人的,比如贾鹏非要大办万寿节,而他心思并非在祝寿上。
当然,关于烦恼的事情,爱卿都是聊聊数语带过,大多还是喜事,说长公主已怀有身孕,萱儿荣升为妾室,与长公主以姊妹相称,关系极为融洽。
他说自己当初是舍不得让萱儿当陪嫁侍女的,如今见她生活得好,倒也罢了。
爱卿并不知道长公主挑选萱儿陪嫁,是因为景霆瑞的关系。
萱儿对皇上存有非分之想,若只是单纯的爱慕还好说,偏偏她是想借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法子,飞上枝头变凤凰。
爱卿并不知道萱儿曾偷取过“神仙露”,并想要加入到御膳里,只是小德子和安平跟得太紧,没有机会下手。
安平察觉到萱儿老是鬼鬼祟祟的不对劲,就向景霆瑞报告此事,景霆瑞稍微一搜查,便在萱儿的身上发现了被盗的神仙露。
景霆瑞当然不会允许这样贪慕权贵的女人留在爱卿的身边,可是爱卿偏偏对他周围的人十分上心。
若是单单赶萱儿出宫,只会伤了爱卿的心,他略一思索后,便去了一趟公主府。
长公主认为只要和皇上讨要一个宫女,就能卖给景将军一个大人情,这交易很是划算,便欣然同意。
而正因为是景将军介绍的,长公主对萱儿自然厚待,从一开始就打算让她当妾妃。
萱儿的事情到此为止,景霆瑞即使读到信,也不愿意告诉爱卿任何有关她的实情。
“皇上,您的心思放在末将身上就足矣,何必谈到别人。”景霆瑞自言自语地说完,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淡定,哪怕是一件一件解决的事,都会让他吃醋不已!
好在手里拿着的只是爱卿的亲笔信,若他真的在眼前,景霆瑞不确定自己有定力,可以不去碰他。
“不妙……”
这才多久的功夫,他就已经想过好几次,要对爱卿“以下犯上”、“行为不轨”,难道是压力太大,导致欲求不满?
仔细想来,他一直在前线作战,又要布控全域,还得暂代知府,就在他看信的当口,想必要等他处理的公务就已经堆叠起来。
可是,景霆瑞对于此并无怨言,因为他是一军统帅,代表皇帝出征,所以,对于每一件事,都不想留下任何遗憾。
更何况,能够借此机会收到爱卿的情书,就已经感觉此生无憾了。
“不管怎样,还是想要快点回去。”景霆瑞把信捧在唇边,深情地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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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在信里写了多少军政要务?”
青允是喝得满脸通红,嬉皮笑脸地说,“让你在书房里,看了老半天?”
“与你无关。”景霆瑞在酒桌旁坐下。
“哼,我也不关心那些事,令人头疼。”青允提起酒坛子,很是豪迈地给景霆瑞倒了一碗,“我只是心疼我的小徒弟罢了。”
“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景霆瑞接过酒碗,却放下了,“就算是皇帝的亲笔信,你也不用亲自跑这一趟。”
“聪明!”青允笑得眯起眼睛,“不愧是景大将军,你知道吗?我这一路走来,就算是遇到山贼,一听说是要去找你的,都会给我让条路呢!”
“别瞎扯。”
“才不是瞎扯,哎,好吧。”青允望着景霆瑞凌厉的眼神,连忙正色道,“我觉得这儿的事处理得都差不多了,你就回宫吧。”
“皇上需要我?”
“皇上什么时候不需要你了?”青允很感慨地道,“你们从小就在一起,皇上早就习惯有你在他身边。自然,你是从不在乎这些事的,可皇上不一样啊,说真的,皇上愿意派你出来打仗,我就已经很惊讶了,因为你就是他身边的定心丸啊。有你在,他连觉也能睡得安稳些。”
“但是,必须要有圣旨,我方可回宫。”其实,景霆瑞一早就有返程的意思,毕竟大局已定,但他是奉旨出来打仗的,爱卿没有让他回去,他便不能回。
“你可以借着事由回宫啊!”青允有些迫不及待地说出自己的提议,“夏国公主不是要嫁给你吗?这可是大事!”
“那婚事我已谢绝,吉吉儿不会再提起了。”
“什么?唉!我还打算……”青允一时没了招数。
“不过,我是私底下拒绝的,皇城那边应该还不知道。”景霆瑞沉吟着道,“确实可以借来一用。”
“这太好了!你好好准备一下,我与你一同回去!”青允看起来很高兴。
“再十,不,七天,等我安排好一切,即可启程。”景霆瑞认真地说道。
“好!我等你!”青允脸上是笑容灿烂,但心里知道他给景霆瑞出了一个很大的难题,七天里要做完至少一个月才能完成的事,想必会累坏他吧。
可是,青允更心疼爱卿,柯卫卿临走前,曾经嘱咐他照顾好卿儿,可是他能力有限,并不能很好地辅佐皇帝。
身为一军统帅的景霆瑞就有如此之多的事务,更别说一国之君的爱卿了,他的累,他的苦,只有他自己知道。
正因为如此,青允才想把景霆瑞带回去,至少爱卿的身边会有一个能倾听他烦恼的人。
虽然,青允觉得景霆瑞是很厉害,但他对于皇上的忠心,以及办事牢靠的程度,又是无人能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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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燕都城,睢阳。
一场不大不小的雪,让皇宫热闹了好几天,这赏雪的、扫雪的人比往年都要多。
爱卿在上早朝的路上,就看到好几个宫女聚在一起,用扫拢的雪团堆砌雪人,这晨光一照如同粉雕玉砌似的,别提多好看了。
“真好啊。”爱卿微微笑着说,“朕儿时也爱堆雪人,还和炎儿打雪仗呢。”
首领太监本打算阻止宫女玩雪的,吵吵闹闹的实在不合规矩,但既然皇上都这么说,大家便随意起来,更甚至还比谁的雪人堆得好。也不知谁传的话,说皇上会给赏赐,这下,便闹得更开了。
爱卿来到勤政殿,文武百官早已等候,与往日一样,他登上御座,接受大臣的跪拜,便开始处理今日的政务。
很显然,今天争议的重点依然是万寿节,爱卿不懂明明夏国归顺的事情更为重要,为何他们非要关注一个每年都有的节日,且还联名奏本。
“朕之悬弧之庆,确实关乎国家体面。”爱卿在一轮炮轰式的上奏后,既不生气,也不烦恼,微微一笑道,“诸位卿家说得都对!”
“皇上圣明!”
贾鹏暗松一口气,看来皇上是会接受他的政见,这件事对他最大的影响莫过于——皇帝到底会不会听他的话?
所有的大臣亦关注于此,再怎么说,贾鹏也是太上皇钦点的宰相,在所有政务上辅佐少年皇帝,若连一个万寿节,他都说不上话,那宰相在朝中的分量未免也太轻了。
“朕也想热热闹闹地举办一场盛大的庆典,只是……”
爱卿从鎏金雕龙的御座中起身,往前走了一步,目视远方,感慨万千地说,“常言道:孝子之至,莫大乎尊亲,朕的父皇、父后均在世。朕身为长子,未能替他们操办一场寿宴,却要给自己大肆祝贺,实在有失仁德。朕觉得一切从简,才不至于失了诚孝之心,各位大臣,你们以为呢?”
“这……”
这个问题贾鹏还真没有考虑到,去年的万寿节,因为天灾、战事改成了祭祖、祭天地仪式,自然也没有那些普天同庆的活动,只是百官同朝饮宴。
前年的万寿节,皇上登基不久,大赦天下,各项登基的庆典和万寿节几乎是一并办了,也就让人忽视了这点。
细究的话,皇上的万寿节确实还未有单独的举办过。
所以,皇上要以这个理由推掉万寿节的隆重庆典,不仅合情合理,还能成为天下至孝的表率,让人根本无法反驳。
只是,皇上之前完全没有提及这点,让贾鹏感到措手不及,而在这之前,贾鹏一直认为自己已经很好地掌控住了朝堂议政的动向。
简而言之,凡是他说往东,就没有大臣敢说往西。
爱卿要说的话都说完了,大臣们的脸上都写着惊讶,还有些不知所措,不知是谁说了句,“皇上忠孝仁德,乃万民表率!”
附和的声音才多了起来。
“皇上,微臣赞同一切从简。”兵部尚书刘辂出列上奏道。他其实最不爱大肆庆典,尤其眼下公务繁多,还要赴各种宴席,实在是忙不过来。
只是他也想不出不办万寿节的理由,因为贾鹏说得句句在理。眼下,他终于可以放下负担,大胆进言。
于是乎,一大半的臣子都下跪,说皇上仁孝,是百姓之福。
爱卿往旁边偷瞄了一眼,就看到小德子窃笑着,偷偷从衣袖里伸出一个大拇指,在称赞爱卿厉害,终于把这事给顺利了结。
爱卿不由微笑,但很快正色,再次说道,“虽说一切从简,但宰相大人所言亦极是,故而朕决定在御苑举办‘千叟宴’,但凡皇城内年过六旬的长者,皆可赴宴。且每人赏银一两,棉布两匹,一次代替朕的寿宴,此事就交由户部、礼部共同办理。”
这么做也算是大办了一场,也保住了贾鹏的面子。
爱卿直到下朝,都觉得今儿的空气特别清新,身上也轻松不少。
小德子伺候在爱卿跟前,帮他换掉那厚重的全套朝服,并好奇地问,“皇上,既然有此好招,为何不早点用?这些天光听到‘万寿节’这三个字,您的头都快疼裂了吧?”
“朕也是昨晚才想到的。”爱卿笑得灿烂,“不愧是瑞瑞。”
“景将军?”
小德子就更糊涂了,昨晚皇上收到景将军的又一封密函,但信里破天荒的就只有一句话,“末将很高兴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