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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生意兴隆,财源滚滚!有什么不好的。”景霆云自从有了大把的钱,对贾鹏也没有那么恭敬了。
“是这样。”贾鹏坐下来,“老夫这里有一些积蓄,可不知该做哪些买卖,希望世子指点一二。”
贾鹏来找景霆云也是被逼无奈,自从皇上的婚事被钦天监,不,是景霆瑞从中作梗破坏之后,贾鹏的地位可谓一落千丈,朝中有些大臣明显对他不再点头哈腰了。
加上因为急火攻心,他的身体也变得极差,不是咳嗽,就是腰疼,总觉得自己要命不久矣了。
当然,这都是贾鹏的多虑罢了,他其实只要修养一些时日便可康复,但他的心伤得极重,认为皇上不可能再喜欢自己了,所以,他必须要为自己找一条后路。
不是权就是钱,在这一点上,他和景安昌有着同样的想法。
“晚辈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好说!”景霆云相当爽快地收下贾鹏递过来的一万两银票,“您放心吧,您下个月这时来取,保准您翻一倍都不止!”
景霆云本来就想学赌场放一些高利贷,眼下有相爷的钱撑腰,在都城放贷就更容易了。
“那就多谢世子了!”贾鹏露出一番沧桑的笑颜,景霆云看着都觉得他可怜,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怎么说都是堂堂的宰相呢。
景霆云举起酒杯,敬了贾鹏三大杯,还说自己的生意之所以能起来,还是托了相爷的鸿福。
原来上一回,景霆云去宰相府饮宴,带回的两个少男少女,与朋友一同纵欲享乐,朋友玩得开心,还拿出好些银子来,说‘把她卖给我吧,多少钱都给!’
景霆云想了想,这是个不错的生意啊,就想到抓些无依无靠的难民来做买卖,没想到竟然赚得盆满钵满,还给自己结识了好多豪客,门路也宽广了许多。
“谁能想到这么多呢,到底是世子聪明啊。”贾鹏说着一些违心的话,他明明看不起倒卖人口的生意,想想自己往后说不定晚景凄凉,便什么都不在乎了。
黑钱也好,俸禄也罢,能多收一份是一份,他贾鹏混到如今的地位,都是拜景霆瑞所赐,不管怎么样,他是做鬼都不会放过景霆瑞的。
想到这里,贾鹏的脸色更加阴暗了几分,景霆云一个劲地劝他喝酒,最后,竟然是酩酊大醉地,由人抬回了宰相府。
第三章
夏天的雨真是说来就来,炎在进宫时,头顶还是老大的一个太阳,晒得树叶都打蔫,这才走过几道宫门,突然就狂风大作、乌云密布,豆大的雨滴咚咚作响地往下砸,随身伺候的太监急急忙忙地跑去找雨具,炎就只有就近拐入一处凉亭暂避。
该说是冤家路窄吗?他还没来得及歇口气,就看到身着武士铠甲的景霆瑞走入进来,他的身后还跟着宋植。
很显然,他们也是来躲雨的。
炎本想当作没有看见他,反正彼此“视若无睹”也不是一两天了,但亭子并不大,要避而不见并不容易。
“末将见过王爷。”景霆瑞遵从礼法地抱着拳,微微躬身。
“王爷千岁!”宋植也一并行礼。
“免礼吧。”炎不咸不淡地说完,就想要背转身去,因为他答应过爱卿,不会再和景霆瑞起争执,以免旁人笑话他不像一个亲王。
“王爷,您最近很得闲吧?”甚少主动与人搭腔的景霆瑞,却低沉地开口道,“怎么天天都往长春宫里跑?”
“是啊!本王就是清闲,所以皇上时常传召伴驾,你很嫉妒吗?”炎听出景霆瑞那明显嘲讽的语气,索性盯着他道,“你也只有在公事上,能见见皇上了。”
“呵,末将可比不上王爷,与皇上有着同胞手足之情。”景霆瑞竟然露出一抹浅浅的,好像闪耀出亮光一样的微笑,慢慢说道,“这浓浓的兄弟情谊,是旁人怎么‘嫉妒’都得不到的,不是吗?”
这话听起来是夸赞,实则是在狠狠地挖苦炎,明明知道是亲兄弟,竟然还对皇上抱有别样的感情,还自我蒙蔽地沉溺其中,实在是很可怜!
炎这么聪明,怎么会听不出这弦外之音,他立刻气得面色煞白,衣袖下的拳头亦握得极紧!
“景将军说得对!”站在左侧的宋植,还没感觉出不对劲,依然傻笑着说,“皇上真是一位爱护弟弟的好兄长。”
“喀喇喇!”
刺眼的闪电划破天际,照亮了炎的脸,那双极漂亮的丹凤眼里,盛着满满的怒意。宋植被震得哑口无言,不但笑容僵硬在了脸上,心里更慌得跟什么似的。
年仅十七岁的炎,竟然有这样可怕的魄力!完全无法把他当作一个少年来看待。
“那你呢?”炎无视被吓呆了的宋植,满脸愠怒地直视着景霆瑞,咬牙切齿道,“一辈子也只能是奴才!”
“恕末将愚笨,听不懂王爷的话。古往今来,奴才就该是奴才,就像弟弟就该是弟弟一样。”景霆瑞没打算向炎明示他和爱卿的恋人关系,因为这不但不能打消炎对爱卿的妄想,反而会成为一个大麻烦。
可以想像得到,炎一旦得知内情,就一定会向爱卿表白心意,完全不顾是否会伤害到爱卿,他就是这么一个冲动的人。
“是吗?”炎冷然地一笑,“真是想不到,‘奴才就该是奴才’这样的话,会从你景霆瑞的嘴里说出来,你不是一直无视尊卑位份?”
“王爷,您身为左督御史,职专纠察百官言行,也要做到自身谨言慎行才好。”景霆瑞提醒似的说,“否则,您方才暗示末将存有以下犯上之心,这些话要是传出去,末将可就要蒙受不白之冤了。”
“哼,谁敢给你——堂堂的骠骑大将军蒙受冤屈?就连相爷都要屈就你三分,不是吗?”炎的眼里射出犀利的冷光,若不是在皇宫内,他应该已经对景霆瑞动手了。
因为贾鹏再怎么逼迫皇上成婚,都以失败告终,所谓得饶人处且饶人,更何况那是父皇钦点的,辅佐皇兄的大臣,可是景霆瑞却一副要斩草除根的样子,一连撤换掉好几个贾鹏党羽的官位,让他快要变成孤家寡人了!
这让炎非常地看不惯,他也不喜欢贾鹏,但更讨厌咄咄逼人的景霆瑞!
“此话说得越发离谱了,末将与相爷同朝为官,共为皇上效力,何来‘屈就’一说?这未免过甚其辞,倒是……末将三番四次地因公事打扰到您与皇上下棋,惹得您如此生气,在此迁怒于末将,倒是千真万确的。”
“谁说本王会为这点小事生气!”炎心头的怒气,确实有好些是在这几天里累积的,但他可不会承认这一点,这会显得他太小家子气,可是,他就是无法接受,皇兄面带笑容地看着景霆瑞!
此刻,景霆瑞一语中的,更让炎羞恼交加,额头上的筋都蹦出来了。
“王爷,是与不是都不重要,但末将全心全意侍奉皇上,若因此怠慢到您,还望包涵。”
“哼,你的口气里可听不出有丁点歉意,反倒是暗示本王做错了似的。”炎难掩怒意地说。
“末将不敢,只是王爷您过惯了悠哉的日子,是不会了解兵部的军务有多么紧急,实在是顾不上其他事。”景霆瑞又在讥讽炎的散漫,这下连宋植都听出来了,他吓得脸都绿了。
“你当我在朝堂上是在打瞌睡吗?!我当然知道!”炎怒不可遏,大声道,“不就是北部要塞那边,突起兵变吗?!”
“原来您知道,那为何还要连日叨扰皇上?在陪您下棋、聊天的功夫,皇上都可以批阅完兵部的奏摺。”景霆瑞露出一副困惑的神情。
“你……!”炎往前走了一步,似要动手,身披笠衣的太监却来了,手里抱着一把伞,他看到骠骑将军和禁军统领也在,不禁愣了愣。
“两位将军,奴才再给你们去拿伞!”太监急忙说道。
“不用劳烦,雨已经小了很多,”景霆瑞谢绝后,又看了眼处在爆发边缘的炎,不愠不火说道,“末将身上还有兵部要文,就此告退。”
“属、属下也、也……!”宋植一直在旁观战,却依然不明白他们为何如此交恶,心里很害怕他们会打起来,自己那点功夫怕是劝不住的。
为此,宋植惊慌得都有些六神无主了,连话都说不清,只是匆忙地跟在景霆瑞身后,一同消失在雨幕中。
“那,王爷,给您伞。”太监把手里油纸伞递给面色铁青的炎。
“回府!”炎没有拿伞,而是一头冲进雨幕当中。
“什么?!”太监不解地道,“您还没见到皇上哪!”
炎却不理他,只顾往外头一顿奔走,可才到一座宫门前,他又突然停住,雨水哗哗地冲着他脸,太监急忙撑开伞,替他遮挡。
“去长春宫。”炎声音哽咽地说,并不是哭了,而是气愤。
“是、是……奴才领命。”除此之外,太监都不知说什么好,这王爷比皇上还要难伺候,因为他太阴晴不定,前一刻不还是好好的吗?怎么说生气就生气了呢?
罢了,只要去到皇上面前,就会转好的吧。
这满皇宫的人都知道永馨公主非常爱黏着皇上,而永和亲王则有过之而无不及,只要有皇上在,亲王就会变得特别随和,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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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给两位将军赐座。”爱卿声调沉稳地说,并没有因为突来的紧急军情就露出慌乱。
“谢皇上。”景霆瑞对此暗暗赞赏,要是最初登基时的爱卿,恐怕会惊讶得从御座内立刻起身吧。
相比空有一身本领,却意气用事、敌我不分的炎,爱卿成长迅速,变得很有担当。
“前日早朝上,安若省的府尹唐柳金还上奏说,已拿下流寇七十二人,怎么一转眼就变成北部要塞突起兵变的?”爱卿神情肃然,询问景霆瑞道。
“回皇上,唐大人收到的情报不假,但那已是一个月前的事了,末将手里的奏报,是半月前的,刚才送达。”景霆瑞起身回话道,并把奏报呈上。
爱卿接过来一看,上面写着北部一处名为“龙潭岗”的山地要塞,关有匪寇五十二人,后又抓到二十人,共计七十二人,因人数众多,要塞首领罗将军,为防止他们密谋闹事,就把他们分开关押在数个监牢内,甚至还分到了当地乡民的仓房内。
但还是不可避免地在凌晨时发生骚乱,先是有人偷偷放火烧马厩,罗将军命人扑火救马时,牢内的匪徒合力扒穿土墙,抢夺了士兵的兵器,厮杀四起,其中,竟还有几个边防士兵在互相砍杀,不知情的乡民看到,以为是要塞内部起了兵变,纷纷告走奔逃,使得要塞内士气大跌,罗将军被射杀,龙潭岗不幸落入流寇手中!
这份包含前因后果的详细奏报来自铁鹰剑士,他们的奏报比府尹的还要快和准确,也不知他们是怎么办到的,总能救军情于水火之中!
尤其是铁鹰剑士如今都在景霆瑞的实际管辖下,人才越来越多,办事也是越来越利索,爱卿对景霆瑞是更加赞赏,但眼下不是褒奖功劳的时候,他放下手里这份虽然只有百余字,却包含着上千条人命的奏报,思索着上面的内容。
“几个大燕的边防士兵互相砍杀……”爱卿沉吟着问道,“是细作吗?”
景霆瑞正欲回答,却有太监入内通传,细声细气地禀告,“皇上,永和亲王在外求见。”
“啊,朕都忘了,今日有约他下棋。”爱卿是一脸的歉意,顿了顿后说道,“还是请他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