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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还不想那么早,不,是根本不想把爱卿交给哪个女人。
“正所谓‘食色性也’。”爱卿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还宽慰着弟弟,“炎儿,你不必为此感到害羞。”
“……”炎哑然,难道是他错看了皇兄?总觉得爱卿的形象一下子从懵懂无知的孩子,变为风姿卓越的青年人。
而炎不但打过仗,还与江湖人士来往密切,早就明白那档子事了。
“炎,你怎么了?”爱卿注意到炎那一脸的愕然。
“没事,臣弟只是有些吃惊罢了。”炎露出一个漂亮的笑脸,“臣弟一直认为,只要默默地陪在您身边就好了,可是现在觉得,也许臣弟该积极一些。”
“所以,这是真的了?”爱卿眨巴着明亮的眼睛,显得不安地问。
“什么?”炎这才察觉到自己的失言,心一下子提了起来,惴惴不安地说,“皇上,您终于发觉了吗?臣弟……”
“嗯。”爱卿的脸色一下子糟糕起来,炎那颗高悬着的心又被系紧了,难受得简直透不过气来。
“臣弟知罪,但臣弟实在对……”
“我知道你喜欢瑞瑞,”爱卿没再拐弯抹角了,直入主题进,“不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哎——?!”炎的心神还在不安地震荡呢,这紧接着的一句话就让他脑门一凉,浑身打了一个寒颤!
“朕刚才讲的故事,说的就是你和瑞瑞。”爱卿不好意思地低头,极轻地喃喃道,“如若是你的话,朕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皇上!臣弟不知这番谣言从何而来?”炎立刻就跪下,一脸肃然地说,“就算全天下的女人都消失,臣弟也不会爱上景将军!”
“咦?这、这话也……”爱卿知道炎不会撒谎,可是假如炎不爱瑞瑞的话,为何总是与他“争锋相对”呢?
“造谣的是谁?是景霆瑞吗?!”炎气得都要拔出腰悬的剑,怒不可遏地说,“臣弟这就去杀了他!”
“不!你千万别乱来!”爱卿慌忙按住他的手,“朕知道你不喜欢他就是了。”
“哼。”炎收起剑,气呼呼地坐回原位。
“说真的,朕也松了一口气。”爱卿也坐回去,看着身旁依然郁愤难消的炎,苦笑道,“如果是你的话,朕根本没办法赢过啊。”
“您说什么?”炎一肚子的火,只想着哪个小人在皇帝面前乱嚼舌根,都没听清爱卿的话。
“朕的意思是,很高兴这只是朕的误解。”爱卿老实地说,“不过,你以后别总是和瑞瑞对着干,你们对朕来说,不只是臣而已,知道吗?”
“臣弟明白!”之前还愤愤不平的炎,此时却露出一张看起来甚为开心的笑脸,“原来皇兄是这么地想着臣弟,是臣弟疏忽了!”
炎心里想的是,爱卿以为自己喜欢景霆瑞,竟然如此忧心忡忡,看到自己否认,就大松一口气,笑逐颜开,显而易见,爱卿的心里有着他。
是兄弟又如何?这份不见天日的爱意,他原本想一直藏着,藏到老,藏到死,可是现在,他不想再有隐瞒了。
“皇兄,臣弟其实喜……”
“啊,真的下大雨了!”
外头轰隆隆一声炸雷,惊得爱卿从椅子里跳了起来,跑去窗边看,“不知锦荣宫里的那只小狐狸,现在怎么样了呢?”
“皇上还记得哪。”炎笑了,站在爱卿身边。
“当然记得。”爱卿甜甜地笑了,“那个时候,你以为是闹鬼,还吓得病倒了呢。”
“臣弟才没有!”炎红着脸道。两人不觉聊起过去的事情,等雷雨停了,爱卿才带着小德子等宫人,起驾离去。
“殿下。”萨哈收拾完桌上的杯盘,看到炎一直傻愣愣地站在窗前,注视着那片黑漆漆的竹林。
“萨哈,我今天真的很高兴。”炎握紧了拳,因为兴奋,他的手指一直在发抖。
“那个,殿下……”萨哈一直旁观着这对兄弟聊天,怎么看都是他的主人误会了皇帝的意思。
皇上真正喜欢的人,怕是景将军吧?
在任何方面都聪慧过人的主人,为什么在这种地方就是看不明白?不过,该说果真是亲兄弟吗,皇上似乎也误解了少主的意思。
在迟钝这方面,完全是一模一样。
至于景将军的心意所属,萨哈就完全猜不透,因为景将军就跟一个深潭似的,无法让人轻易看到底。
在宫里,人人都说二殿下像极了太上皇,可是萨哈却觉得,殿下不过是容貌酷似罢了,真要说骨子里都像极了的,恐怕还是那位深不可测的景将军吧。
这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而他身为炎的贴身护卫,目前所想的,就是好好保护这位重要的主子,不辱自己的使命,至于其他的浑水,他暂时就不蹚了吧。
所以,当炎回头问,“你想说什么?”时,萨哈谦卑地躬身,答道,“殿下,夜已深,您该歇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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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奴才不对!奴才该死!”
小德子高举着一条从刑房借来的皮鞭,跪在地上,向爱卿请罪。
“你是不对,你是该死!”爱卿板着脸,教训道,“因为你,炎差点要去杀了瑞瑞呢!”
“皇上……”小德子哭丧着脸,挪前几步,“请皇上责罚奴才吧!”
“得了吧,就你这副身子骨,能罚你什么?一顿饭不吃,你就晕,一见血,你也晕。”爱卿一努嘴,“算了,你起来吧。”
“谢皇上开恩!”小德子立即丢开皮鞭,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笑嘻嘻地凑到爱卿跟前。
“不管怎么说,朕至少是知道了炎的心思。”爱卿叹气道,“他是真心实意地——讨厌瑞瑞。”
“皇上,那该怎么办啊?”小德子担忧地说,“他们是和好无望了吗?”
“朕怎么知道?朕完全想不通啊。炎儿为人光明磊落,是从来不会嫉妒别人的,也就是说,他不会因为瑞瑞创下些功绩就记恨他。所以,朕实在想不出他们的关系,为何这般地糟糕。”
“想不出就甭想了,皇上,您不是在书上念到过,那个什么船?什么直?”小德子努力地想要宽慰皇帝,无奈却记不起那句话。
“是船到桥头自然直。”爱卿瞥了小德子一眼,不过,这话确实有几分道理,或许自己应该给炎和瑞瑞一点时间。
“就是啊,皇上,您明日还要上早朝呢,还是早些歇息吧。”
“嗯。”爱卿起身,走向垂着淡金锦幔的奢华龙床,“对了,今晚瑞瑞没来找过朕吗?”
下午就这么不欢而散了,爱卿还以为景霆瑞会找来呢。
“没有呢,皇上。”小德子说道,“去亲王府前,奴才有让黄门留意着,只要景将军来了,就要来通知奴才。”
“这样啊!”爱卿苦闷地点点头,想以前,他稍微有点不开心,瑞瑞可要哄上他一整天呢,果然,等他当上皇帝,这态度就不同了。
可是不对啊,爱卿即使躺进了被窝,还是忍不住想,前些日遇到温朝阳,对方一瞧见他,别提多客气了,老远就下跪,这头都快磕进地里了。
还一口一句皇上聪明天纵,万民景仰,如何如何,这盛赞的态度和他当太子师时截然不同,都赞得爱卿不好意思了。
为何景霆瑞反而就……若近若离,变得陌生而遥远。
爱卿在大床里是翻过来,滚过去,整床的龙被都被卷成了一长条,就这么折腾着自己。
不但是一整晚都没睡好,即使后来睡着了,梦里头瞧见的,依然是瑞瑞那冷淡疏离的面庞,而心伤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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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卿正想着该怎么拉拢一下景霆瑞,今日的早朝上就给了他一个绝好的机会。
景亲王上了一封奏折,要求休掉妾室安妃。这种家事原本不用闹上朝堂,但因为当年有先帝下达恩旨,让安妃脱去役籍,得以嫁入王府。所以这一次,景亲王就恳请爱卿来圣断。
当然,景亲王公然在朝堂上慷慨激愤地启奏,是为了让景霆瑞难堪。他这休妾的举动一出,就等于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将母子二人扫地出门。
这是何等的“不光彩”!因此,景亲王的话才讲完,一众大臣纷纷向景霆瑞投去“关切”的目光,暗自窃笑,脸上的讥讽神态一目了然。
而武将则大多垂目低头,不敢去看景霆瑞的脸。
爱卿沉默片刻后,十分谨慎地询问景霆瑞的意见,知道“家母已经搬离景亲王府,且亦无意回去。”之后,便同意他们解除婚约。
安妃恢复平民的身份,并改回娘家姓——刘氏。
景亲王认为皇帝的问话有些多余。自古以来,休掉妾室都凭丈夫的一句话,还问宰相大人,是不是这样?
“亲王殿下所言正是。”贾鹏显然是和景亲王一条道上的。
对于景亲王的诸多不满,爱卿只是一笑,接着问道,“朕的心里有一疑问,还请亲王解答。”
“皇上请讲。”
“景将军可是与其生母一同离开的王府?”
“正是!”景亲王来了劲头,故意大声说,“他们母子都不愿效忠本王府,既然如此,留着何用?养条狗都尚知道看家护院!”暗讽景霆瑞竟然检举亲王府受贿,简直吃里扒外!
这话是真正难听,可是景霆瑞却依然不为所动,不发一言。
爱卿却皱起眉头,但也没有对景亲王说些什么,只是望着臣子们道,“虽说一码事归一码事,但按照亲王的意思,我大燕国的将军,眼下却是连个住处都无,想我泱泱大国,却如此薄待有功之臣,实在令朕难堪,岂不痛心疾首!”
“臣等惶恐!请皇上息怒!”大臣们齐刷刷地都跪下来,景亲王是左顾右盼,只得跪下,装腔作势地恳求皇帝息怒。
“皇上,请您放宽心,末将自检举父王以来,自知无颜留在王府,已经在城内购置一处僻静之所,用以母亲安享晚年。”景霆瑞低沉的嗓音,响彻在殿堂,“若末将之家事,惊扰到圣心,末将真的只有以死谢罪了!”
“你何罪之有?上回朕要赏你,你婉言推辞,现在,朕想要赐你一座将军府,你意下如何?”
“回皇上,无功不受禄,上回的事情都已过去,这一次,末将更无理由接受这等厚赏!”
“这样啊。”爱卿似乎料定景霆瑞不会接受,便莞尔一笑道,“小德子,传朕旨意,御赐一道金匾‘将军府’送到景将军的门下。朕要皇城的人都知道,我们大燕,有一座景将军府。”
“皇上,这恐怕不妥。”小德子正要领旨去办呢,贾鹏却起身道。
“怎么不可?”爱卿不悦地道,“朕都已经说了,难道还要朕收回赏赐?”
“这御赐匾额,怕是要一品大将军才有资格领受。”贾鹏一副要纠正皇帝错误的表情,振振有词地说道,“景将军的官职,是从二品卫将军,还不够格。”
“宰相大人,你不要忘了,景将军在跟随太上皇,讨伐嘉兰国时,当得可就是一品大将军。他现在自愿降下品阶,不过是想亲自保护朕的安危,像他这般不计较个人得失之人,朕才要重重地赏赐他!”
“小德子,另外赐民女刘氏,为一品诰命夫人。”
“奴才获旨!”这一次小德子反应极快,不等贾鹏说什么,他就大声领旨,接着下去操办了。
“末将替母亲,谢主隆恩!”景霆瑞再次垂首、跪地道,谁也没看到他的神情是怎样的。
皇帝说着是为了大燕的面子,其实就是为了赏赐景霆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