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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得萱儿心里“咯噔”一惊,手里纹金龙的帐钩都滑脱,帐子又呼啦地披散在皇帝肩上。
“怎么了?萱儿。”爱卿的声音里满是疲倦之意,比外头的小德子还哑得厉害。
“您昨晚没睡吗?”萱儿斗胆地问,“为何眼下都是乌青……”
“哦,昨天在松树下……”爱卿还没清醒,正要老实坦白,被冲进来的小德子打断。
“皇上昨晚睡得可香啦!梦见好多好多的松树!一大片啊!绿油油的!”小德子扯着嗓子、慌里慌张地说。
这倒提醒了爱卿,他连忙一笑,改口道,“正是如此!所以朕现在精神百倍,如同苍郁古松!哈哈。”
这样说着的爱卿,往前迈出步子,呈现奇怪的扭曲路线,显然和梦游无异!
萱儿吃惊地看着皇上,一个念头猛然扎中脑袋,‘天啊!这难道是撞邪了?宫里真的有鬼?!’
“萱儿你怎么了?可是吃坏了东西?”爱卿回头,看到萱儿面无人色,浑身轻颤的模样,以为她病了。
“奴、奴婢……要去请……”萱儿想不出该去请谁,她若说出皇上可能被鬼迷惑,想必这宫里头就要大乱啦!
“去请永和亲王来,朕答应过,今早要和他一起用膳。”爱卿说,极力表现出自己并不困乏的样子。
可是,他却在和炎一起用早膳时,竟然一头栽进面前的汤碗里,还呼呼大睡,怎么摇都摇不醒。
炎不知爱卿出了什么事,急忙找了御医来。
而吕承恩一动身,那可是满朝文武都知晓了。心急火燎、争先恐后地往长春宫赶,景霆瑞是最早到的,炎对他却没好脸色。
只是让景霆瑞和诸位二品以上的大官一起,跪候在外殿,等待御医的诊断。
足跪了半个时辰,才见御医出来。
“请诸位大人放心,皇上龙体无恙,只是太过操劳,一时失神罢了,待睡饱,再喝些补养的汤药,就好了。”吕承恩安慰着大家,还朝景霆瑞微微颔首。
‘是真的没事。’景霆瑞这才放下心来。
可是贾鹏却质疑起吕承恩的医术,拉着吕太医严厉地问东问西,好不容易才静下来的外殿,又开始议论纷纷,喧闹起来。
与此同时,爱卿一脸沮丧地躺在床上,时不时瞪一眼守在一旁,显得心虚不已的小德子。
这下可好,他还没能实现“魂牵梦萦”的计谋,就惹得满朝文武都出动了!
“唉!”爱卿忍不住叹气,小德子说,要让景将军对他有深刻的印象,就得多多出现在他的眼前。
但是,又不能让他发现。
只能偷偷地看着他,若即若离的如同鬼魅一般。不过,依照景霆瑞那深厚的功夫,没人可以做到在他面前来去自如、还不被发现吧?
爱卿对自己那三脚猫的轻功以及隐匿气息的功力,感到极度不安。
可小德子却笑说,‘这样才好!完全不被发现那就没有意义,被发现一点,但又不能确定,才能达到‘魂牵梦萦’的效果。’
简而言之,小德子是要景将军认为,是自己太想皇帝了,眼花了,才看到眼前似乎有皇上的身影出现!
这样,景将军时时刻刻都会惦记着皇上,想要来看皇上了。
爱卿听着颇有道理,才会依计行事。只是他太高估自己的能力,一整晚都在青铜院里晃荡,还必须用极高的轻功和内力飞上飞下。
他累坏了,从没有这么精疲力竭过,心还老悬着,怕被人发现,误当作刺客抓起来。
于是,他绕了一条僻静的远路回来,才跌跌撞撞地从窗户里跳进来,准备睡觉,这天也快亮了。
萱儿进来时,他的意识仿佛飘荡在云间,脚底下都是软的。
“皇兄,您看您累得都瘦了,好好歇着吧。”炎在一旁亲自伺候安神补养的汤药,都不用小德子插手,还道,“有什么事,尽管吩咐臣弟去做就好。”
“朕让你担心了。”爱卿尴尬地一笑,“你让他们都退下吧,朕午后自有召见。”
炎点头,领旨下去了。
爱卿足足睡了大半天,才起来沐浴更衣,用膳完毕,与诸位大臣在御膳房里相见。
大臣们见他当真没事,气色也很好,倒也放宽心,恢复如常了。
只是萱儿始终无法安心,难道宫里真有鬼魅作祟?因为皇上也太反常了,怎么会突然就“失神”呢?
小德子见事情闹大,本想向爱卿请罪,可是爱卿没有生气,反倒说,“今晚再去。”
第二章
“咚、咚!铛、铛!”
已是二更天,然而从远处传来的更鼓金钲的敲击声,并没有影响到爱卿潜伏窥探的兴致。
“皇上,该回去啦。”小德子压低着一把略带沙哑的嗓音,这又在青铜院里折腾到这么晚,能不困乏吗?
这一回,不等皇上说他的计谋无用,他就开始后悔自己为何献上这种拙计?不但折腾了皇帝,也害得他自己连续两日都没睡!
“你让开!别挡着朕。”
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爱卿已经掌握了怎么趴在松树上,刚好望进青铜院书房的技巧。
今晚不用跳来跳去的找地方躲,可省心不少,爱卿才赶小德子下去,再抬头——‘咦?瑞瑞人呢?’
书案上的蜡烛已经矮下去大半截,那些已经检阅完毕的兵部库存帐目,堆得足有小山那么高,但座椅上没人在。
爱卿不由得四下张望,里屋的烛火亮起,半掩的窗户里,透出景霆瑞那伟岸无比的身躯,正在宽衣解带。
“……他要就寝?也对,都这么晚了。”爱卿不觉有些可惜,却望见穿着亵衣的景霆瑞走过来,把窗户关紧,接着里面便传出“哗啦”的舀水声。
“哇!原来是在沐浴!”爱卿不禁有些心猿意马,他噌噌地爬下树,一脚还差点踩在小德子的脑袋上。
“皇上,可是要回宫了?”小德子困得不行,眼皮都是用手指撑开着,满眼的血丝儿。
“你就在这歇着吧,朕去去就回。”爱卿粲然一笑,不等小德子说什么,就身形一移,蹿到景霆瑞的窗子下。
“是,奴才遵旨……”小德子不停地打着哈欠,当真是不管事了,盘腿坐在树下打起盹来。
要说偷窥这档子事,爱卿小时候也没少做。为了躲过考试,和天宇、天辰一起,给温朝阳的茶碗里下巴豆粉,然后躲在帐帘里,看他的反应等等。
现在不过是一堵窗棂,爱卿手指头蘸上口水,往窗户纸上轻轻一戳就解决了。
可是,万事具备的爱卿却有所迟疑,脸蛋红彤彤的,‘这么做恐怕不太好吧?偷窥别人洗澡,岂是正人君子所为?何况朕是一国之君,万万不可啊!’
于是,纵然他心里是千万般想看——哪怕只看一眼,却还是在激烈的天人交战之后,硬生生地扭过头去。
‘但,天子也是人啊,人有七情六欲,再正常不过,且就算偷看一眼,瑞瑞身上也不会少块肉。’爱卿的念头一转,脸上露出窃喜的笑。
“是谁在那里?”
景霆瑞忽然推开窗子,窗角刚好撞在爱卿的额头上,“咚”的一声,在寂静的夜里听起来是格外地响亮!
‘好疼啊!’爱卿抱着脑门,呲牙咧嘴地蹲在地上,又怕景霆瑞喊刺客,连忙抬起头,想要说,‘是朕,别喊。’
可是在看到烛光下,赤裸着精悍胸膛的景霆瑞,爱卿是连脑袋疼都忘了!
‘好,好壮实……!’
是那种会让人眼前发亮,心跳加速的强健,从宽肩到下腹,充满雄性气魄的肌理如石头雕刻一般,不带一丝赘肉,爱卿从小就在那样的胸膛里撒娇,让那双强壮的臂膀温柔地抱着。
可是,人从没有像这样“目露凶光”地盯着景霆瑞的裸身猛瞧,明明都不是第一次看见,也早就摸过了,照理说,没必要这样地心潮澎湃、血脉贲张了!
“皇上,您受伤了?!”景霆瑞忽地从窗户里飞出,他早就知道爱卿在外面,原本想和昨日一样装作不知情的。
可是夜深了,担心爱卿又会休息不够,这才故意出声。
“不、不,朕没事,朕的头不疼了。”爱卿羞红着脸,还以为景霆瑞连裤子都没穿呢,结果不是。
“怎么会没事?您在流鼻血?!”景霆瑞熟练地轻捏住爱卿的下巴,将他头抬起。
“咦?——咦?!什么!怎么会这样?”
伸手一抹,指尖一片红,爱卿自己都吓了一跳。也不知是怎么搞的,脑袋瞬间就晕乎起来,往后一仰就倒入景霆瑞的臂弯中。
“小德子!”
景霆瑞用脚尖踢起一枚石子,击中小德子的膝盖,疼得他立刻瞌睡全无!
“天啊!皇上怎么了?!”小德子见皇上双目紧闭,毫无意识,额头红红的,脸上还有血的样子,吓坏了!
“别声张,你快去把吕太医找来!”景霆瑞厉声道,很快地抱起爱卿,走向屋内。
小德子是吓得六神无主,走路都是打晃的,好在吕太医来得极快,且完全没有惊动任何人,悄悄地扯着小德子来的。
“承恩,皇上的鼻血已经止住了,可他的人还是晕忽忽的。”景霆瑞神色焦灼,为了照顾爱卿,他连外衣都来不及披上。
吕承恩也不问景霆瑞,为何皇上会在这里?只是撩起青色衣摆,坐下诊脉。
须臾,他才松了口气,说道,“不碍事,皇上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咳、睡一觉就好。”
“真是吓死奴才了!”小德子心有余悸地说,还向景霆瑞下跪认错。
“都是奴才的馊主意!和皇上无关,还请将军千万不要责怪皇上。”小德子一力想要揽下罪责,在地上磕着头,“皇上都是因为奴才……”
小德子一害怕,就把“魂牵梦萦”的计谋都给坦白了,听得吕承恩不时瞪大眼睛,还捧腹强憋着笑意,暗想道,‘这皇上为了心上人,还真是够拼的。’
吕承恩已经是满面通红,忍笑忍得很辛苦,再怎么说,笑话一个天真无邪的皇帝,未免太过无情。
而且,他也没这个胆量,敢在景霆瑞面前造次。
而景霆瑞一言不发地听着,小德子就越心慌,使劲地磕头说自己的不是。
“小德子,行了,你起来吧,皇上这会子昏倒,其实并不关你的事。”
吕承恩擦拭了一下湿润的眼角,意味深长地看了景霆瑞一眼,说道,“皇上年轻气盛,将军,您又何必故意刺激他呢?”
这事儿摆明是景霆瑞故意裸露身体,挑逗的皇帝!
小德子显然听不懂吕太医的话,只是战战兢兢地望着景霆瑞,听候他的发落。
景霆瑞拿过一旁的浅红色绣云纹的缎袍,穿上去,束紧衣带。
“我送皇上回宫。”景霆瑞对小德子说,“下次,不准再胡来了。”
“奴才知道!奴才是再也不敢了!”
似乎是逃过大难了,小德子简直不敢相信景霆瑞竟然这样轻易地饶恕了他。
还以为今天的脑袋肯定要搬家了!
景霆瑞将昏睡着的爱卿背在身后,施展快如闪电,却又轻如鸿毛的轻功,飞掠出青铜院,这一路上都没有惊动一个人。
爱卿则趴伏在景霆瑞肩头上呼呼大睡。在吕承恩来之前,景霆瑞输送了一些内力过去,让皇上过快的心跳平复下来。
然而,即使已经来到寝宫,在那张巨大奢华的龙榻前,景霆瑞竟然舍不得放开爱卿。
‘何必故意刺激他……’
想到吕承恩语带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