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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我的屋子里倒是热闹的很。”
“你终于回来了,顾大夫可是专门来给你把脉看病的。”裴亦清见他回来了,冷厉的眉眼也柔和不少。
顾长安坐在一边,唇边一抹淡淡的笑容。“无碍,我也是今日闲来无事。”
“长安若是告知一声,我今日又怎么可能出门?”裴怀温也淡淡笑道。到现在他和顾长安也算是熟识,顾长安的态度今天可真的有些不对劲。
听了他的话,顾长安只轻声笑了笑,眼角扫到拿着茶壶的岚芙,“倒是麻烦岚芙姑娘了。”
“岚芙不敢。”岚芙敛眉弯腰倒茶。
裴怀温看了她一眼,心里有些不解,“怎么了?”
“还不是怀温你喜欢喝苦茶,岚芙姑娘习惯了,倒是我们习惯不了。”
岚芙忙道:“是奴婢太过蠢笨了。”
“唔……倒是很护主。”顾长安笑了笑,对着裴怀温挑了挑眉。
裴怀温这下子是真不知道顾长安心里在想什么了,只道:“也是,前几日我也凑巧碰得一人,他的朋友可也喜欢喝苦茶呢,可见得这爱好也不少见。〃
顾长安笑而不语,之后也仅仅给裴怀温把了脉便走了,由始至终没有透露出一丝异样的神色。
等顾长安走后,裴怀温就把目光投向裴亦清,问道:“二哥来找我什么事?”他可没蠢到真以为裴亦清是陪着裴欢颜来的。
果然,裴亦清的神色凝重了几分,道:“今日我下朝后遇见长公主了。”
“怎么?长公主邀你一聚?”裴怀温开玩笑道,裴亦清都娶了几个了,长公主也不会嫁给这样的人。
“倒不是,可更加麻烦,长公主邀你一聚。”
裴怀温差一点就将口里的茶水喷了出来,“什……什么?!”
“你的婚事不是一直没有吗?其实我也摸不清长公主什么意思,她只是谈到这初春的花灯节,她说……”裴亦清看着裴怀温,神情很是别扭,“若是裴三公子有意,便于花灯节上的凉亭相聚。”
花灯节是京都每年一度的春季盛宴,算是最为热闹了,在花灯节上面的男女也大多结为眷侣,不过这长公主当时说话的样子倒是大大方方尊贵有度,裴亦清可不敢想到什么过分的地方去。
“我和长公主才见过几次面吧。”裴怀温惊疑道。除了菩提寺那次似有若无的见面,也就裴怀温住在宫里时见过几次前来探望的梁君晚,要说相熟倒还真谈不上。
“或许长公主是不想嫁去北域吧。之前北域三公主那一通恭贺与和亲之言,未尝不把长公主给牵扯进去了。后来北域皇室虽然因为天气突变改变了行程,但眼见着再过几个月也要到京都了。“这倒也是。”裴怀温抿了口茶,苦涩的味道缠在舌尖,让思维愈加清晰了一分。
“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刚好的身子别太折腾了。”裴亦清道。
裴怀温点了点头,见他起身要走,便道:“二哥,你平时公务繁忙,也别忘了欢颜,她今天一个人在外面,连个丫鬟也没在。”
裴亦清一怔,眉头一皱,想到自己那怀孕的妻子,不禁沉声道:“我知道了。”
看样子最近也要看看这林氏将裴欢颜照顾的怎么样了,不然还得让老夫人照顾一下。
几日后,京都的花灯节在众人期盼中翩然而至。大街上都是华服公子和美艳女子,人们都拿出了自己最美的衣裳,经过精心打扮一番后才拿了自己做的花灯出门。
姑娘们大多拿着自己做的花灯,公子们要么是手下做的,要么便在街边买了一个,当然每个人都只有一个,在最后送给自己在花灯节上最喜欢的人。
这也是全京都的女子最喜欢的节日了,在这节日上,家教再严厉的女子也可以放开心意,只要不做出格的事情,连向心上人表明心意都是可以的,而且成功性很大。
而除了手上提的自制花灯,还有一项传统的活动便是水上放莲花灯,一般都是不署名将自己的心愿写在纸条上放在莲花灯里面,就算被人拆开看了也不要紧。
裴怀温此时就站在放莲花灯的桥下边的凉亭里,虽说是长公主约的他,可他也不可能让长公主等着他。言九站在他身边,手上拿了好几个花灯,都是刚刚在路上被姑娘趁乱揣的,哦,不是给言九的,是给裴怀温的。
裴怀温看着放莲花灯的人们,突然就瞥见了倚楼和长陵,不禁笑了笑。他再向另一边看去,却看见了妙音,而陪在她身边的……是江止明?
裴怀温那次受伤后因为在皇宫里休养,而当时的形势因为皇帝遇刺又十分紧张,江止明一直没机会来看望。而裴怀温回了裴府后,每当对裴亦清问起江止明时,裴亦清就沉默。后来江止明倒也来过一次,当时裴怀温从他那似是一如既往风流肆意的笑容中看出了几分阴郁和压抑,可一问起江止明就绕开话题。
到现在,裴怀温也没见过江止明几次了。他看着陪在妙音身边脸上平静却无平常风流笑容的江止明,眼微微眯起。
第20章 进退维谷
就在裴怀温看着远处的江止明二人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清雅如玉的声音。“裴公子。”
裴怀温转过身,只见梁君晚正微微笑着看他。说实话,当裴怀温还是戚云的时候,他对梁君晚就像第二个妹妹一样,梁君晚和戚若水差不多大,那个时候梁君晚可不是现在这样一副沉稳的模样,想必他死后几年她也长大了。
“见过长公主。”
“何必如此多礼?以裴公子的才智理应早知我今晚所为何事。”
裴怀温默然。他看着愈加显得温婉大气的长公主,轻叹了口气。“婚姻大事,公主怎可如此儿戏?”
梁君晚看着他,突然笑了声。她盯着湖上流过的花灯,笑容里带了丝怀念的味道。“裴公子,有时候我觉得你对我的态度很奇怪。在皇宫中我去探望你时,你的态度就很自然,一点都没有在宫里私见女眷的紧张,这一次也是。”
裴怀温沉默一会,道:“在下只是看着公主如同妹妹一般。”
“妹妹?”梁君晚转过头,声音如玉微冷,“本宫可不是你妹妹。”
气氛冷凝了片刻,梁君晚开口道:“今晚就不要拘束了吧,介意我称呼你怀温么?”
“公主喜欢就好。”
“我们上去看看吧。”梁君晚笑了笑道。
凉亭建在桥下湖边,裴怀温再随梁君晚走在湖边向之前那处看去时,已经看不见江止明他们了。
桥上人现在还不是很多,等到待会儿到了最后赠灯环节人就多了。一般在花灯节上成为眷侣或互相爱慕有意的男女都会聚在桥上互赠花灯,大多数在花灯节后都会结为亲事。
裴怀温和梁君晚走过桥来到热闹的街市上,梁君晚身边就跟了个丫鬟,护在她旁边挡着川涌不息的人流,明显十分吃力。裴怀温上前一步正准备护着梁君晚,却听前方一声轻呼,小丫鬟憋红了脸还好没把公主两字喊出来。裴怀温朝前看去,只见一个男子匆忙把地上的花灯捡起来递还给梁君晚,白皙的脸上带起一丝尴尬的红晕。
“抱歉,姑娘你还好吗?”
梁君晚摇了摇头道:“无碍。”她的唇边始终挂着一抹优雅的笑容。男子抬头看见微愣了愣,脸上愈红,他轻咳一声道:“不知在下可否知晓姑娘的芳名?”
梁君晚倒是没料到这回事,还没反应过来,裴怀温温和地站到她身边,对着男子点了点头道:“公子止步,离花灯节结束还早,何不有缘再见呢?”
男子这才看见裴怀温,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又看向梁君晚,见她没反驳,眸光才黯淡下来。
裴怀温二人和那男子分开后走了一会儿,梁君晚突然开口道:“我见到你很早就准备出来了,为何等他问我姓名才站出来?”
“今晚不是放松么?我也不过是希望公主开心点。”裴怀温笑了笑。
“玩这些游戏就是开心?”
裴怀温笑着看着似乎有些不高兴的梁君晚,像看一个闹脾气的小孩。
“公主不是自己说不要拘束么,既如此,尝试一下普通人的生活又有什么不好?如果一直严苛要求自己不是很累吗?人生就那么长。”
梁君晚先是怔了怔,然后嗤笑一声,“是吗?不过到底我还是不可能。”
不可能和普通人一样,就像她不能告诉那个男子她的姓名。
裴怀温觉得梁君晚的思想有些莫名的悲观,不禁皱眉,刚想说些什么,却见被差遣去买东西的丫鬟急匆匆地赶回来了,小丫鬟的怀里抱着个花灯,气喘吁吁地站在梁君晚面前。
“怎么了?有人给你花灯了?这么激动。”梁君晚看着她,笑了声。
“不是呀,公主,是那个……那个男子,他说给公主的。”
梁君晚一愣,裴怀温弯眉笑道:“花灯节刚开始就送出了灯,他倒是钟情。”一般到最后才送花灯,因为你不到最后并不知道你最喜欢哪一个。
梁君晚看着裴怀温,神色略暖,“你倒是真没把我的心思放在心上。”
“主要是我觉得我可不是个好选择,公主应该是知晓的。”
“其实那都没关系。”梁君晚看着他,眼神微深。她走过人群,绕进略安静的小道上,裴怀温跟在她身后。
“怀温你的态度总会让我想起我的小时候,现在已经没人记得我小时候是什么样了了,而或许记得的也已经不在了。”梁君晚嘴角的笑容带着真实的暖意,和平时的模样很不同。“我小时候可不是现在这样,那时总是不听母妃的话。”
她沉默了会儿,又道:“其实那个时候我挺讨厌母妃的,她性格总是很懦弱,什么都忍着,而我脾气却很冲,当我因为母妃难过而生气时,母妃却责怪我,说我不会忍耐,她似乎从未开心过。”
“可我知道皇兄的母妃对他更不好,所以我的母妃就会对他很好,而原因,谁都清楚,不过是为我以后有保障。可我小时候却不懂,只因为母妃的严厉和忍让而怨恨。后来我一时发脾气酿成大祸,母妃为我求情求去了半条命,我才懂,可母妃却不行了。”
梁君晚垂着眼睑,看不清眸里神色。
“她最后几天却一直是笑着的,将我托付给皇兄就走了,我什么都没为她做过。”
裴怀温安静地听着,心里却异常地平静,带着些许感伤与恍然。梁君晚母妃去世他是知道的,当时戚云还被她缠着不让走,彷徨失措的眼神他一直都记得。
裴怀温看着她,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头,温声道:“你做过很多了,你做的最好的,就是成为了一个更优秀的人,再也不用你母妃担心了。”
“是么?”梁君晚苦笑了声。她突然转过头问,“你知道我为什么告诉你么?”
见裴怀温愣住,梁君晚淡淡道:“其实我对摆脱联姻是没什么指望了。但我只是想告诉你,我说什么,皇兄也不会听,而你如今所处的位置有些危险,皇兄并不是个温文尔雅的君子。”
“我似乎不懂你的意思。”裴怀温有些疑惑。
“我也只想劝你一句,若是可以不进宫就别进宫,离皇兄远一点,他很危险,更多的我不能再透露。”
裴怀温还没反应过来却突然听见一声惊叫,他向声源处看去,只见一群人围在湖边,他猛然听见一声若水,还有什么落水的议论声,戚若水?!裴怀温心一沉,径直踏出好几步向人群中